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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哥,唐凌宇!”卓然重复。
“南宫修宸救了我哥哥和母后!”
“他救得是假的。不过,那也正试探出,南宫修宸对你倒是有几分真情,却也难保这不是掌控你的伎俩。”
笑娆脑海一片空白。
如果她早知哥哥和母后脱险,早已经逃离这里,也不会答应南宫修宸的交易,更不会孕育这个孩子,尤其不会受到这些宫闱女人的多番刁难和谋害。
“你哥哥早已得慕曜乾大元帅的暗中相助,在你嫁来轩辽不久,就用容貌相仿的死囚代替他和皇后娘娘脱身。如今,他与皇后娘娘得西夏皇帝相助,在西夏招兵买马。到时候,慕曜乾也会在晟齐里应外合,我们三面杀向轩辽和晟齐,胜券在握。”
“为什么哥哥不给我来信?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这样?”她激动地揪住卓然的胸襟,愤怒地咆哮,“为什么你现在才来告诉我这些?我不相信你,你说得都是假的!”
宫道上的灯光幽暗,她闪烁怒焰的凤眸却熠熠晶亮,卓然心口一悸,心脏被这双眼睛抓住了似地,隐隐一阵痛。
他抬起手,想把这痛苦无助的人儿
tang揽入怀中,却终于还是只按住了她揪在胸襟上的手。
“南宫修宸的人都看着呢!太子妃,请你冷静一点!”
卓然见她泪流满面,从怀中取出手帕,手帕上还有一枚比目鱼玉佩,一并递给她。
“这个东西,天下独一无二,你应该认识。”
笑娆看到玉佩,眼前一阵发黑,忙稳住快要瘫倒的身子。
看到这枚玉佩,她就忍不住想到母后拥她在怀,讲故事给她听的情景,此生,怕是再也没有那样的机会了。
凤凰双栖鱼比目。
比目鱼的两只眼睛长在一边,在游动时,需两条同类别的鱼来辨别方向。
这玉佩,象征的是生生世世的约定。
母后曾说,这玉佩是她入宫之前心爱的男子赠送给她的,她此生难忘真情,纵然死,也要携这玉佩入土为安。
“是,这的确是母后的随身之物。”
“看一眼即可,还是我收着,免得旁人见了起疑。”
笑娆把玉佩还给卓然,“我相信你。”
卓然声音压得更低,“那批贡银被我分成三处存放,南宫修宸能找到的,将只有三分之一,接下来,要如何取胜,还要看你。只要你离开,你哥哥就能放手夺取天下,再无顾忌,你是他和你母后唯一的牵挂!”
“我不能离开。”
“不过,你让哥哥放心,我……不会妨碍他,还可以帮助他。”见卓然一脸的不苟同,她不想再多言,“你呢?塔拉亲王此行知道你的心在我哥哥那边么?”
卓然摇头失笑,“北方大旱,我们草原也死了牛羊无数,但轩辽皇帝还是逼着我们上交贡银。这些年,还以长姐和珺儿的幸福做要挟,因此,父王不敢中断这样的折磨。父王背上的伤的确是我打的,但那是父王同意的。此刻,我的弟弟哈尼斯正在招兵买马,带我们和你哥哥联手大败轩辽之后,他要晟齐和轩辽,我要我的大草原。”
“你甘心只长居草原?”
“我和你哥哥是换命的兄弟,他信我,我也信他。就看你信不信我了。”卓然大手拍在她的肩上,用力一握,“笑娆,不要让你哥哥和母后失望,你舅舅也在那边,他的心疾已经康复,让你放心。”
这一夜,笑娆彻夜难眠,她想着早已经脱险的母后,哥哥和舅舅,却又忍不住担心南宫修宸的处境,一时间悲喜难言,坐卧难安。
既然睡不着,便干脆不睡,起身抹黑换了夜行衣,拿了那本写满名字的小册子,她轻巧如燕地,从后窗飞身出去。
翌日一早,天尚未大亮,皇宫就又乱成了一团,新得皇上欢心的珍婕妤昨晚入眠之后,至今未醒,原因是,断气了。另外,她的两位贴身宫女和陪同入宫来的嬷嬷,也都如此。
前面的命案,尚未查清,紧接着又出命案,前朝贡银尚未追回,后宫里风起云涌,南宫朔龙颜震怒,册封慕峰为护军统领,命他彻查此事。
南宫修宸返回紫宸宫时,已经日上三竿,院子里幽静异常,鸟语花香,明兰等人都在廊下战战兢兢,一见他进来,都忙跪下行礼。
“怎么都在外面站着?”
说话间,小康子和小福子给他推开门,一抬眼,他就看到笑娆竟歪躺在外殿的四爪腾龙正椅上,却还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巴巴地看着门板这边,一身水蓝丝袍流泻到了椅子下面,那样子竟仿佛死不瞑目似地,看得他一阵心惊。
“唐——笑——娆!”
他狂霸地怒声叫出她的名字,卷着一股肃冷的煞气上前,后半句话,却是到了近前才斥责,声音也压到了最低。
“你是有身孕的人,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我不在,你不吃饭,我不在,你觉也不睡?”那些人什么时候杀都可以,并不急于一时。“看看你这样子,都做了些什么?”
“修宸,我想你!”她幽幽说着,委屈地眼泪就落下来,坐起身来,扑进他怀里。
“我不想你离开,我也不想离开你,我想为你做好多好多事,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做起,所以只能帮你去杀人。我知道我是有孩子的娘亲了,杀人是不对的,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好过一些。”
低柔的声音,抽抽噎噎,灭了他所有的怒火。
他沉叹一声,凝眉拥紧她,心如刀绞,却还是不得不狠下心肠,亲口告诉她。
“早朝之上,父皇已经赐婚。昨晚,我救了一位郡主,丽罕郡主。”
她震惊抬眸,眼泪挂在睫羽上,晶莹如破碎的钻石,英俊的容颜在视线里一片模糊……
他捧住她的脸儿,以拇指抹掉她的泪,“老九要娶诺敏郡主为皇子妃,我得娶丽罕郡主为侧妃,父皇连封号都想好了,这个月十六,良辰吉日,还有七天。到时候塔拉亲王也能下床走动了。”
眼泪木然滑落,她眨了下眼睛,一念沧桑。她知道,他一定恳求过皇上
收回成命,但是,南宫朔怎么可能允许他那样做?他是太子,该拥有最有利的婚姻,拥有最大的权势。
他去了丽罕郡主,能让塔拉亲王和卓然王子攻打轩辽时手下留情……
她哽咽咽下刺心的痛,努力地扬起唇角,“娶吧!你刚刚失去两位妾室,应该得些安慰的。”她松开他健硕的腰,僵硬起身,跪下去,“臣妾,先恭喜殿下。”
他扣住她的肩,霸道地把她捞起来,按放在椅子上,“笑娆,如果你愿意……”
她不想听任何假设性的安慰,也不需要去听。
“之前,臣妾劳烦殿下救母后和哥哥,殿下一直尽心尽力。殿下还救过臣妾的命,帮臣妾当下几次灾难。殿下对臣妾这敌国公主仁至义尽,臣妾铭感五内。侧妃新入宫,是要多宠爱一些的,以后,请殿下给臣妾劈一处安静之所养胎吧!”
他摇头失笑,这不哭不闹,冷凉如水的样子,倒是伪装的好。她眼底的绝望的忧郁,却骗不了他。“笑娆,你这是再也不肯理我了?”
她垂眸,揪着袍袖,眼泪却滴下去,浸透了丝滑的布料,“臣妾……不想让殿下左右为难,臣妾想殿下好好的,开开心心的。”
南宫修宸见她心意已决,颓然叹了口气,“说吧,你想住在哪里?”
笑娆抬眸,眼神却变得清冷疏离,“臣妾……想住在绛雪轩!”
南宫修宸仿佛被沉重打了一拳,他向后踉跄了一步,差点从五层台阶上摔下去。
他迅疾稳住身躯,站稳脚跟,俊颜陡然浮现一股凌厉阴鹜的杀气,扑上来就一把掐住了笑娆的脖子。
她闭上眼睛,连反抗也懒得,由着他用力,由着他怒,由着自己单薄的身体,在窒息的剧痛之中被他提了起来,她却……无怨无悔。
此刻,她清楚地知道,这个男人是真的在乎她,爱她,所以才会这样暴怒。
可是,她对不起他,她死也不能告诉他,哥哥和母后早已脱险的事,更不能告诉他哥哥有了卓然王子和西夏的相助,要攻打轩辽和晟齐。
“为什么?唐笑娆?本宫为你挖空心思,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忘记那个满身剧毒的人?”
“笑娆对不起殿下,殿下只要再用力下去,就可以结束痛苦。”
前一刻还说让他开开心心的,前一刻还说不让他左右为难,前一刻她还巴巴盼着他回来……
“你是在求死?你想让本宫亲手杀了自己的妻儿?为了一个丽罕郡主,你是故意害本宫痛苦一生?”
“死在你手里,比死在别人手里好很多,这样我就不会有遗憾。请殿下成全!”
殿内夫妻两人的争吵,被殿外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这种尴尬的境况,是不容任何人打扰,小康子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通报。
“殿下,塔拉亲王被人抬了过来,玉妃和十三公主也陪着过来的,已经在院子里了,说是非要见太子妃一面。”
南宫修宸随即把笑娆丢在了椅子上,却还是掌控得力道恰到好处,没有伤了她一丝一毫。
塔拉亲王躺在精心准备的肩辇上,玉妃和南宫珺就陪在肩辇一侧。
一行人进来之后,玉妃就拾阶而上,嗔怒看了眼南宫修宸,查看笑娆的脖子,“明兰姑娘,拿活血化瘀的药来,这么漂亮的人儿身上怎么能有伤痕?!”
笑娆知道,草原儿女有一股血性,有恩必报。所以,玉妃才会这样真诚的待她。她这样关切,却让她忍不住又想到母后,一时间心里痛涩难抑,竟又落下泪来。
玉妃误以为她是担心南宫修宸纳妃,“你放心,我和父王已经恳求过皇上,皇上也点了头,丽罕郡主因为与十皇子两情相悦,不惜以死相逼,皇上无奈,不得不更改圣旨。”
笑娆愕然,不可置信地看下去。
塔拉亲王长了一圈络腮胡子,笑起来像极了圣诞老人,看上去格外慈祥。
“本王并没有多说什么,是太子威胁皇上,说婚期定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