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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放过你?”
他又把她的手攥紧掌心里,要把她的手骨捏碎似地,胸腔里,一颗心焦灼酸涩,痛不欲生。
“我的心疾痊愈了,心伤却越来越重,如果你放不开轩辕家的一切,我不求远走高飞,但求朝夕相守。”
她双颊绯红地上前,把自己送进他怀里……
明媚的阳光里,花朵争奇斗艳,花树下,衣袍旖旎倾散。娇喘莺啼婉转,迟来的情,愈燃愈烈!
笑娆可没有在厅堂里乖乖坐着。
她正在房顶上,啃着一个刚削好的苹果,俯视着花树下那羞人的一幕。
说来奇怪,从前削苹果皮,总是削断。这一次,苹果皮却从头到尾,完好无损,一圈一圈,仍能完好地包裹整个苹果。
情缘这玩意儿,果然是要在对的时间,才会有好结果。
她以为花树下,只懂出谋划策的舅舅大人,会不擅与女人相处,倒是没想到,他懂得姿势比她想象的还多哩!而明蔚长公主的身材,竟是比金珠银珠那等年轻女子还艳美。
不知道轩辕煌看到这一幕,会作何感想,她真是越来越期待和那位阴险的未婚夫交手了!
戏看过瘾,她就从房顶上飞身一跃,飞出了院子。
来到西夏这么久,她还没有好好出门玩过。
装瞎子,真是一件非常无趣,非常辛苦的事!
南宫修宸那家伙,该不会是离开了吧?这一走,竟也不见了人影。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她便是一只不安分的小螳螂,而黄雀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正跟在他身后。
满大街都是御龙堂巡逻的护卫,怕被认出,笑娆低头,捂着脸,穿过大街,听到乐声从路旁一座脂粉香浓的楼阁里传出来,侧首看去,正见到路边花楼里,有个熟悉的俊雅背影,那一身暗金的奢华袍服,不是轩辕煌又是谁?
刚才有人议论,坤皇子刺杀皇上,落入大牢。
轩辕煌这位与坤皇子交好的表弟,竟然还有心思逛花楼?!
真是一个好地方,他送坤皇子的舞姬,不会是从这里来的吧?
里面的花团锦簇的舞台上,西夏舞姬云髻峨峨,钗簪明丽,薄纱蒙面,浓妆艳丽,舞衣婆娑,仙娥一般美丽,诱得路上行经的男子,无不侧目往里瞧。
她抬头看了看楼上,以听力分辨出一处无人的房间,直接从窗口飞身跃入。
入内之后,她便偷到一套湖蓝色舞衣穿在身上,又格外描绘了浓丽的眼妆,妖里妖气地一旋,从房间里晃出来,一举一动摇曳生姿。
走廊上,一位红衣女子对一个白衣胜雪女子笑道,“煌世子都是快成婚的人了,竟还来见姐姐,可见姐姐在他心里,比那位瞎了眼的笑娆公主更胜一筹呢!”
白衣女子冷傲清艳地笑道,“胜一筹是抬举了那瞎子!煌世子压根儿就不喜欢她。再说,不过是一只破鞋,煌世子那样的人,怎么会要别人穿旧的破鞋?”
笑娆挑眉,不禁多看了眼那两个女子,红衣的珠圆玉润,娇艳似牡丹,白衣的身材显瘦,清傲如秋菊,都是极美的人儿。
两人说着话,就进入了楼梯一侧的房间里,笑娆迅速从门前穿过,看进去,不禁心头一震。
窗前,独坐一个银袍胜雪的男子,他对面无人,却独自沉醉一盘棋,千年如一日似地,自得其乐。
房门关上,红衣女子和白衣女子单膝跪下行礼,聪明地不道身份,“给两位公子请安!”
轩辕煌不羁地歪靠在罗汉榻上,正翻看着鸨母刚给他的账册。
这花楼正是他名下的。
“红萼,你过去陪承泽!别让他再看那盘棋就好。”话说完,他就搁下账册,对白衣女子伸出手,“清雪近来可好?”
清雪一双眼眸秋水莹莹,嗔怒说道,“您不来,雪儿怎么会好?”
这声音如水,听在耳中,就化了心。轩辕煌随手一扯,把她拉到了怀中来,“知道你惦记,这不是来了么?”
红萼就到南宫承泽身边,瞧着他俊美如玉的脸,心都漏跳了两拍。
“我不需要人陪,你和清雪都陪煌世子吧!”
清雪素来吃独食,红萼过去哪能讨得着便宜?她尚未来得及开口,门就开了。
鸨母笑声清脆,推门进来,就嚷嚷,“煌世子,我们花楼新来一位月影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容貌亦是世间绝色。煌世子的贵客喜欢对弈,奴婢斗胆,让她来陪贵客对弈一局。”
话说着,她便解下了笑娆脸上的蓝色薄纱,“世子瞧一瞧,可满意么?”
笑娆浓妆艳丽的脸儿,仿佛一朵惊世昙花,美得惊心动魄。
室内的四人都愣住,却是男子失魂,女子妒恨。
轩辕煌丢了账本推开怀中的清雪,心虚地站起来。他手腕上那串手链上,铃声乍响,在安静的气氛里,格外刺耳。
笑娆微低着头,唇角冷寒扬起,不动声色。
南宫承泽则推开了挡在身侧的红萼,率先一步,激动地上前来,伸手握住她的手,“你怎么来了?最近可好么?听说你总被囚禁在府里,定是不会开心的。不过,这种地方鱼龙混杂,岂是你能来的?”
笑娆向后一躲,不着痕迹地与南宫承泽拉开距离,“月影拜见两位公子!”
南宫承泽猛然回过神来,以微笑掩藏起刚才的激动,“月影姑娘好面善,像极了在下一位故人。是在下唐突失礼。”
“公子客气了,月影见多了更唐突的事儿呢!”她笑得轻佻,一身出尘脱俗的气韵,就变了味道。
轩辕煌狐疑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眼睛也不眨。
他打量着眼前的“月影”,清雪却看着他的举动。
除了月影的眼睛是完好的,还有一身浓妆,她真的像极了聪慧得令人心生忌惮的未婚妻楚笑娆。
鸨母出去,却没有带走红萼和清雪。
笑娆旁若无人地,直接坐去窗前的棋桌旁,优雅伸手,对南宫承泽一个请的姿势。
“这盘棋的布局好奇怪,您是想继续下,还是想重新开始?”
南宫承泽坐下来,一双眼睛还盯在她脸上,“姑娘觉得是继续好,还是重新开始好?”
“此局对公子来说,不是一盘好棋,不但危机四伏,而且,杀机已现,若是公子执着继续,恐怕只会一败涂地。”
“可有机会反败为胜?”
笑娆仔细看了看棋局,“棋局上就算可以转胜,赢得惊险侥幸,也便没有了乐趣。而人生,是只有一次的,执着多年,换得一生惨淡,何苦呢?”
南宫承泽把棋盘一转,“现在,这败局便是姑娘的了,姑娘要如何反败为胜?”
笑娆心口沉痛,一时间哑口无言。他这意思,是非要决一死战了?!
凭他从轩辕煌手上买来的万匹战马?如何拼得过南宫修宸的一天阁和千军万马?
不过,他到底是皇子,输了,自然也不肯认输。除非一死。
笑娆一念万千,忽然就又莞尔扬起唇角,直接起身,在他身前郑重地单膝跪下。
“小女子没有家,没有朋友,只孤独一人,所以输得起,干脆,直接对公子认输!还请公子见谅。”
“姑娘如此气量,在下钦佩!拿得起,放得下,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的。”南宫承泽俯视着她,深沉的眸光复杂闪烁,随即就开心地大笑起来,这笑深藏的痛楚,却只有笑娆听得出。
“哈哈哈……你这果决的性子,倒是比我那位故人好得多。她总是拖泥带水,有时候,一盘棋下完,就匆匆逃走,总也不肯多和我说几句话。”
话音落,他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怀中,却只是静静地拥着,并没有其他非分的举动。
笑娆横坐在他怀中,强忍着没有挣扎,却不禁担心他会分辨出自己的气息。
她正如此想着,他的鼻尖便凑到了她颈侧来。
她佯装赧然地躲避,这才注意到,轩辕煌,红萼,清雪仍是盯着她和南宫承泽,仿佛是在看一对儿怪物。
“怎么?月影还怕被人看么?”南宫承泽挑眉,把她的手托在手上,细细的抚摸把玩,实则是在仔细辨认。
这柔若无骨的手,五指匀称细长,指甲清莹透亮,以凤仙花汁涂染,美丽地不可思议。
这……分明是笑娆的手呀。
他从轩辽皇宫大门前,启程时,这手儿曾经握住他的手,叮嘱他一路小心,这手儿曾经给他一个拥抱,曾经把避毒手链戴在他的手上……这手儿还救了他的皇姐一命,也相助过他的母亲。
“您恐怕是误会了!”笑娆从他怀里抽身,不着痕迹把一张字条塞进他手中,“月影只是来陪您下棋的,棋局已结束,月影该告辞了!”
南宫承泽心头一震,虽不舍,碍于轩辕煌在侧,还是松开了她。
笑娆对轩辕煌颔首告别。
他突然就说道,“笑娆,今儿严嬷嬷不是教导你规矩么?我们快成婚了,你怎么偷跑出来了?”
笑娆下意识地就想开口
驳斥,她被教规矩,他就来瞧美人儿?!
话冲到嘴边,她又死死咬住牙关,微低着头,就从容说道,“煌世子是不是认错人了?您是把月影当成您的未婚妻了吗?您就不怕您身边的清雪姑娘伤心么?”
“清雪?你都打听清楚了?吃醋了?”
“我没有吃醋!”话脱口而出,笑娆惊得按住心口。该死的,她说了什么?
轩辕煌猛然捏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儿抬起来,俯首便强硬攫住她甜美的唇,拥着她娇软的身姿,便挪移了步子,将她压倒在罗汉榻上,“当着我的面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你这报复倒是厉害!就不怕我气急吗?你当我是什么?”
她口中有苹果的酸甜,身上有兰花的馨香,还有这肌肤的柔滑触感……无数个声音恶鬼般在他脑子里心里嘶叫,他身下的女子——就是笑娆!
笑娆本想反抗,怕越是激怒他,便干脆不动。
然而,衣襟倾散,她肩头,胸前,却吻痕嫣红斑驳,触目惊心。
不对,怎么会这样?
他猛然回过神来,偏巧,南宫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