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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安淑媛终是明白了景帝的不喜,连忙磕头。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利用太后。真的只是成心祭拜,那话更是句句发自肺腑,绝无一丝的谎话。求皇上明鉴——”
景帝低□子,捏着她的下巴。
左右端详。
“说起来,你竟是不如你姐姐的半分。你以为安修仪如此的刻薄朕为何还会留她至今?安修仪虽然嘴上无德,且惯于惹是生非。可她倒是个有眼力见儿的。她知道,什么东西是朕的底线。你进宫也一年了。你何曾见过她安修仪真的害过哪个人?齐妃垮了,德妃垮了,贤妃也垮了。可是她仍旧是在宫里过得好好的,那是因为她美貌如花么?你错了,那是因为她识时务。”
将她一把放开。
安淑媛瘫在那里。
“朕今日告诉你这些,不过是让你知道。这宫里,玩这些小把戏,注定是没有好下场的。朕也不是一个脑袋空空的草包。来喜,既然安淑媛觉得宫里的生活不适合她,将她贬斥回家。看在安大人和安修仪的份儿上,朕也不做过多的处罚了。让她滚。”
说罢,拂袖而去。
来喜看着不知计划为何失败的安淑媛,心里叹了一声。
这宫里的女子各个都是人精,怎么就有这样的草包美人。
如此做作又浅显的演戏,主子怎会看不出。
倒是真真儿的侮辱起他们的智商来。
安淑媛听闻景帝要将她贬斥回家,哭喊起来,不断求饶。
景帝不喜,回头只淡淡一句便是让她闭上了嘴。
“再让朕听见她的声音,便是将人毒哑。”
景帝自是说到做到之辈。
安淑媛紧紧的捂住了嘴,怕的颤抖。
来喜办事麻利,既然景帝如是说,便是连回宫都没有让,直接将这安淑媛安二小姐弄出了宫。
他只遵皇上旨意,旁的一概不管。
不出半日的功夫,这宫里竟是已经传遍。
朝露殿。
安修仪听闻自家妹妹已经被送出宫,许久没有动。
之后便是冷笑。
宫女七巧站在一旁,问道:“主子,二小姐被送出了宫,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安修仪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只冷笑:“怎么办?不怎么办。活该!如今这样被送出了宫,看父亲和那个女人还能为她找一个什么样的好人家。本宫也要看着,谁人敢要这皇上斥责无得的女子。”
七巧眉宇间也流露出一丝的笑意,不过随即提醒道:“可主子,这般老爷会不会……?”
话未全说出口,不过安修仪自然是知晓她要说什么。
“父亲,怕是假以时日,父亲也自身难保。你看这后宫妃嫔,莫不是与家族息息相关,皇上今日如此不留情面,必然是对父亲也不喜。”
景帝其实说的对,这安修仪虽然不是什么伶俐之辈,言语间也颇为让人厌烦。但是在大事上,倒是能看的清楚。
七巧忧心:“如若皇上对老爷不喜,咱们在宫里的日子,会不会也愈发的难过?”
安修仪浑不在意。
摆了摆手:“即便是皇上对父亲极为重视,也未必会对本宫多好。你看着那傅家,可不就是个明晃晃的例子么?先前的时候本宫许多事情没有看明白。才蹉跎了这么多年,如今这样,也未尝不好。皇后一人椒房专宠,我们便是老老实实,哪里会有什么问题。倒是父亲,这么多年了,也该他们受些报应了。”
安修仪说话间有着几分的愤恨,想来也是有许多的家族秘辛在其中。
七巧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叹息一声,不过却也是点头赞成自家主子的话。
“主子说得对。可老爷终究是您的父亲啊——”
安修仪攥紧了拳头,那长长的指甲深深的陷在了皮肤里。
“父亲又如何,他害死母亲,贪慕权势的时候可曾想过我。那个女人待我不好,他可曾有一丝的关怀?如若不是我进了宫,且有几分能力,他岂会理我?本宫也已隐忍多年,如今本宫就要看着,看着安家一步步走向没落。”
☆、187
这御花园发生的一切腊月在第一时间便是知晓。
本来先前的时候她想的也是颇多;这些人趋之若鹜的往御花园凑;只为皇上青睐;她心里厌烦;但是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单等一个合适的契机;发作一番。
倒是不想,今日竟是出了安淑媛一事。
而景帝并不留情面让腊月分外的开心。
如此一来倒是甚好。
“皇后娘娘,安修仪求见。”
腊月动作停顿一下,点头:“宣她进来吧。”
安修仪这个时候过来;倒是也让人觉得正在情理之中。
这安淑媛是她的亲妹妹,又是她宫里的人;出了这样的事情,不过来倒是有些奇怪。
说起安修仪,往日里与她倒是没少斗嘴;可是如若实际的伤害,那是没有的。即便是斗嘴,也不过是点到为止,腊月与她一个宫也住了一段时间,对她这个人有着一二分的了解。
并不是个拎不清的。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腊月心情不错,笑道:“安修仪坐吧。”
“不知道,安修仪过来,可是有何事儿?”
安修仪规矩的坐在一旁,看杏儿上茶。
一脸笑容道:“臣妾来此,便是与娘娘赔罪。”
“哦?”腊月挑眉,她倒是不觉得那事有何罪是需要和她道歉的。
然安修仪倒是不这么想:“臣妾二妹,虽为奴婢却不识大体。邀宠于人前,令皇上厌烦。实乃臣妾管教无方,既是如此,臣妾自然要向皇后娘娘请罪。这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臣妾惭愧。”
腊月听她如是说,表情极为柔和。
“安修仪想太多了。虽然话是如此,但是各宫哪里没有那想飞上枝头之辈。如若皇上开心,我们自然是不能胡来。但是倘若惹了皇上不喜,那便是不好了。”
“正是如此。”安修仪点头。
腊月自然是明白,安修仪这每一句话都有其自身的用意,腊月明了,又想以往传言,有些明白。只不知,这安修仪与其二妹究竟有何矛盾,竟是如此,还要再踩一下。
今日她来所谓赔罪,不过是让自己更加的厌恶安淑媛。
人人都知道,她在皇上那里是说得上话的。不然这迪瓦公主也不会离宫。
想来,她竟是要彻底打压自己的妹妹。
沈腊月虽然与自家妹妹关系亲密,且表姐堂妹也交好。可与表妹陈雨澜,那也是不死不休的。
因此倒是能理解一些。
大家族里的秘辛,往往让人看不透。
而安家姐妹为何如此,更是为人所不知。
“既然令妹已经离开,旁的,我们也不需多言了。这宫里姐妹,自然要和和气气。至于那没有规矩的。总也是会有该处置的人来处置她。”
安修仪高兴的显而易见:“皇后娘娘说的正是。”
腊月不过是试探的一句话,便见安修仪如此的高兴,更加的加深了心中的揣测,沈家人际简单不代表旁的人家也是如此,腊月明了,也不愿意多言。
“好了好了,既然是如此,那便回去吧。本宫有些疲乏了。”
安修仪一听,连忙告辞。
***
时光飞逝、光阴如梭。
不过是转眼间,便是几个月过去,似乎先前还是六月,不过是一个转眼,便已经十月。
秋风送爽,这落叶缤纷,竟是有几分的萧瑟。
景帝先前祭天归来,便是立马又忙上了新的事务。
自上次天花事件之后,景帝如今祭天,并不带任何人。
如此这般,腊月竟是觉得还好。
自那次祭天回来至今,景帝并没临xing任何人,这点腊月颇为喜悦,也颇为吃惊。
虽然景帝口口声声只喜欢她一个,不会再有旁人,但是腊月倒是觉得,这事儿,并不单是因为喜欢她。
许景帝确实喜欢她,但是不再宠爱他人,也是他本身的一种担忧吧!
腊月看得出来,景帝是一个戒备心很强的人。
往日里不知晓,现在她是知道的,景帝没有和她一起睡的时候,往往会被噩梦惊醒。
可见不管是之前的经历还是这几年妃嫔的不断动作,都有许多让他不舒畅的地方,也正是因此,他才能逐渐的收了心。如果说他是爱自己才洁身自好,更多的,腊月倒是觉得,是时机,是自己赶上了一个天赐的好时机。
她既然得了这个大便宜,自然是要好好珍惜。
其实腊月的猜测倒是有几分道理的,景帝是极为喜爱沈腊月的。可是如若说仅仅是爱一个人,便可以不宠其他妃嫔,在景帝的从小到大的教育里并不曾有。
如若他是一个极为正常的男子,这点应该也不会发生。
偏是景帝从小到大经历了太多的算计,来自于先皇的其他宫妃,来自于自己的兄弟,甚至于在他登基在之后,还要来自于犯错宫妃的家人。
如若不是如此,这陈雨澜的父亲怎么就敢害人。
除此之外,他因为之前身上天花伤痕明显,傅瑾瑶言称自幼爱他,却是仍旧嫌弃。更是让他产生了一种念头,这些女人,究竟是真的爱他,还是爱他所代表的一切。
如果真的身处那种险况,她们又会不会如同沈腊月一般不肯放弃自己。
所有事情交织纠葛在一起,竟是让景帝对其他女子产生了厌烦。
如若她们不能给他带来好处的同时让他的生活不安全因素更加的加深,他又为什么要宠/幸这些女子呢?
所以说,一个帝王的爱情和专宠,也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
他们则正是如此。
腊月不知景帝所想,揣测之下也仅是能够猜测一二。
“娘娘。这迪瓦公主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听说她与安大人走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