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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效兰半是嗔怪半是自豪地说道:“他呀,现在天天比国家主席还忙。隔两三天就出一趟差,最远都跑到武汉去了,说是去招工呢。今天说是到黄梅那边去,说那里有个什么厂子,他想去看看。
林振华摇摇头:“唉,我这个排长,就是这样的性格,交代一点事给他,他就着急。对了,嫂子,你知道他招工的情况怎么样?”
田效兰道:“已经招到了60多个人,都是国营厂子里退下来的高级工,车工、铣工、钳工都有,大多数都只有50多岁,身体还非常好呢。迪此人都只经到厂里来了。”
“都到了!”林振华一惊,“这些人来了,住什么地方呢?”
田效兰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史厂长已经帮着给解决了。咱们公司不是新建了宿舍楼吗,那些搬进宿舍楼的职工,就把原来的住房腾出来了。史厂长把这些住房都改成了临时招待所,把这些新招来的老工人都安排住下了,生活方面都没有问题。”
“太好了。”林振华放心了。看起来,现在汉华公司的管理已经逐渐成形了,即使他不在公司里,郎冬、史达伦、岑右军、彭少哲这些人也能很好地配合起来。
这其中,应当说岑右军是发挥了很大作用的,他是一个心底无私、开诚布公的人,在很短的时间内,他就让郎冬、史达伦等浔自的干部们对他产生了信任感和亲近感从而扫除了合作上的障碍。
林振华在去广州之前,交代了岑右军去招聘一些各企业提前退休的高级工人,充实机床附件公司的技术力量。这一次他在广州签了近百万美元的单子,未来一段时间内,生产任务是非常繁忙的,他还一直担心人手跟不上呢。现在看来,问题已经不大了。有60多名工厂里的老技工再加上刚刚从丰华那边调过来的80多技校学生,力量已经非常强了。
“嫂子,你现在在干什么呢?不会是天天呆在家里当家庭妇女?”林振华开玩笑地问道。
田效兰不好意思地说道:“小林,其实我就是一个家庭妇女。不过呢,右军说了,我不能天天呆在家里,应当参加工作。对了,右军还说,这是你的意思呢。所以现在我就在机床公司这边的行政科做事情主要就是解决工人们的生活问题。”
“哦,嫂子当了行政科长了?”林振华笑道。
田效兰连忙说道:“没有没有,我又没什么文化,哪当得了行政科长,就是在行政科打打杂的,很多事还要少哲教我呢。”
“少哲是实业公司的行政科长现在机床公司这边的行政科长让谁当了?”林振华问道。
“现在还没有科长呢,我先负点责。”回效兰说道。
林振华哈哈笑了起来:“我知道排长的想,他是觉得他是厂长,再让你当行政科长,显得任人唯亲,怕人家说闲话。可是另一方面呢他又知道你比别人更可靠,而且也有这方面的能力。
这样,嫂子,你先把行政科的事情抓起来,至于科长不科长的以后再说。你真的干得好,别人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哎,我不要当什么科长能帮你们做点事情就行。”田效兰说道。
刚说到这里,就见安雁牵着毛崽从小卖部那边神色激动地快步走过来了。看她那个意思如果不是挺着大肚子,怎么也得是百米冲刺一般地跑过来的。
“怎么回事,雁子,出什么事了?”林振华迎着安雁走过去,同时问道。
安雁挥着手上的一封信,用变了调的声音喊道:“林哥,有你的信!”
“哪来的?”
“是峰子来的!”安雁说道。
林振华走上前,接过安雁手里的信,看了一眼信皮,奇怪地问道:“雁子,你怎么没拆开啊?”
安雁道:“是毕敏拿给我的,上面写着是寄给你的,我不敢打开。不过,我认识这是峰子的宇。”
林振华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撕开了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信纸来,信纸上没头没脑地只写着两个字:“平安。”
“这是什么意思啊?”安雁也看到了这两个字,她看着林振华问道。
林振华翻过信封,仔细辨认了一下上面的邮戳,然后说道:“雁子,你看,这个邮戳是云南边境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峰子应当已经顺利出境了,这是他在出境前托人给我寄来的信。至于为什么写得没头没脑,我想,他是怕连累我们。万一**部门正在找他,这一封信就可能成为我们协助他逃跑的证据了。”
“这么说,峰子已经平安了?”安雁的眼睛里泛出了喜悦的光芒。不管怎么说,这是两个多月以来,她第一次得到兰武峰的消息。
林振华怕她担心,没有告诉她有关缅甸那边的情况,只是点点头道:“缅甸是国外,而且现在中缅之间的外交关系发展得不错。峰子在那边肯定是没事的。他去了缅甸之后,想办把我给他的账号里的钱取出来,然后就可以过非常舒服的生活了。过些年,等到政策松动一些,我想他会回来的。”
“谢谢你,林哥,我会带着孩子等他的。”安雁说道。
林振华强装出笑脸,说道:“,这小子也是因祸得福了,手里拿着美金,我估计在他在缅甸过得比我们舒服多了。”
【184 异域知青连】
缅北,瘴气丛生的热带雨林。
兰武峰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落满枯枝的森林中走着。在出境之前,边民曾给他指路说,向前20里就能找到一个镇子,然而,他却在茫茫的丛林中迷失了方向,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镇子的所在了。
随身携带的干粮已经吃完了,他又缺乏辨认野果、野菜的能力,只得忍着饥饿不停地向前走,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每一刻,他都觉得自己可能要一头倒下,然后就此长眠不起。
不,我一定要活下去,雁子在等着我呢,还有我们的孩子…………,…兰武峰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着。
“雪皑皑,夜茫茫
高原寒,炊断粮……,……”
一偻歌声隐隐约约地飘过来,传进兰武峰的耳朵时。一刹那间,兰武峰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现在所呆的地方,是境外,而这歌声,分明是在国内时所熟悉的长征组歌的曲调。
“有人吗!。”兰武峰向着歌声飘来的方向大声地喊着。
对方没有回音,歌声也嘎然而止,似乎是被兰武峰的喊声惊动了一般。随后,兰武峰听到不远处有人在树丛中走过的动静,但没有人走出来,也许是担心兰武峰会对他们不利。
兰武峰迟疑了一下,拼出最后的力气也唱了起来:
“塞北的狂风,吹硬了我们的筋骨;
南国的烈日,晒黑了我们的臂膀……………”
“是知青吗!。”对面终于传来了一声呐喊,兰武峰唱的,正是知青中最流行的一首歌曲,这是知青们的身份证。
“是我是知青!。”兰武峰应了一声。他听出对面的人说的是纯正的普通话,显然不是缅甸人,而是他要寻找的境外知青。他心里一放松,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瘫软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兰武峰缓缓地醒了过来。他觉得有个人正在用汤勺往他的嘴里喂着米汤,这热乎乎的米汤给了他一些能量让他得以艰难地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张女性的脸,看起来大约二十四五岁年龄,但却带着一些与年龄很不相称的成熟与饱经风霜的感觉。这位姑娘身穿没有领章的绿军装,头裁一顶没有帽微的绿军帽,腰里扎着武装带这是10年前很典型的红卫兵的装束,兰武峰对此并不陌生。
不过,无论是她身上的军装还是头上的军帽都已经是破日不堪,打了许多个补丁了。有的补丁上还有一些暗红色的痕迹,兰武峰能够猜出来,那应当是陈年的血迹。
与红卫兵不同的是,姑娘的武装带上卡着一个人造革的手枪套,里面插着一支镫亮的五四式手枪这枪绝不是高仿的玩具。
兰武峰又扭头向四下里看了看,他看到自己躺的地方是一片林间的空地,在空地中间点了一堆篝火,几十名男男女女坐在篝火边上,他们的装束都与眼前这位姑娘差不太多只是有此人没有军装,只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在稍远一些的地方,还有六七个流动哨,手里端着五六式半自动步枪警惕地巡视着周围。
很显然,这是一支武装力量的宿营地,刚才兰武峰听到的歌声,应当是这些游击队员们自娱自乐的表演。
“你是谁?。”兰武峰问道。
姑娘放下手里的勺子反问道:“你是谁?”。
姑娘的语气中带着一些霸气,与她腰间别着手枪的形象倒也吻合很像是《渡江侦察记》里那种女游击队长的气质。
兰武峰无意隐瞒自己的身份,便回答道:“我叫兰武峰,是云南的知青,你叫我峰子也可以。…”
“知青不是都回城了吗?。”姑娘接着问道。
“是的,我回了城,碰上事情,又逃回来了。”。
“碰上什么事了?…”
兰武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请问,同志,我现在是在哪?在云南,还是在缅甸?”。
“你当然是在缅甸。…”姑娘说道,“我们是缅北红色知青旅延安连的,我叫齐月,是延安连的连长,边上那些都是我的战友。至于你嘛,现在是我们的俘虏。…”
兰武峰苦笑着问道:“齐连长,我又不是你们的敌人,怎么就成了俘虏了?”。
“你如果不是敌人,为什么会叛国逃出来?…”齐月问道。
兰武峰道:“谁说我叛国了?…”
齐月道:“不是叛国,你跑出来干什么?”。
兰武峰道:“你们不也在国外吗?”。
齐月道:“我们是来支援缅甸人民的**斗争的,你又是干什么来的?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国内的情况,现在已经不搞上山下乡了,你如果不是犯罪分子畏罪潜逃,根本不可能跑到这里来。…”
兰武峰道:“我的确是畏罪潜逃跑出来的,不过,我没犯罪。”。
齐月脸上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中似乎还带着几分顽皮,让人觉得这才是她的真实面貌。像这样一今年轻的姑娘,如果现在生活在国内,应当是天天抹着珍珠霜,挽着男友的胳膊去逛商场的。
“,为什么没犯罪还要畏罪潜逃?…”齐月说道,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能说服我,我就放了你。…”
兰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