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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坚持是对的。”唐烨华倚在观海台的围墙前,举起香槟杯。
唐烨泽望向湛蓝的人海,海水拍打着礁石,溅起层层浪花。
海鸥低空翱翔,人们在海边嬉戏,一切的一切,在他眼中依汨是 那么祥和宁静。
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他依旧稳健成热、孤傲神秘。频频在商界杂志上亮相的他,不仅成为地产界大亨,还受到不少名媛千金的青睐,因此,他无形当中成为了蝶恋别墅的活广告,为销售业绩作出了卓越的贡献。当然,他对此则是一笑置之。
“三十岁了,你还要等?”唐烨华抿了一口酒,转身看向海面,喃喃地说“死没良心的臭丫头,瞧把我弟折磨成什么样了……” 唐烨华有时真为弟弟叫屈,廖北北这一走就是四年。
“快四点了,嫂子还在等你。”
唐烨华刚想再说点什么,老婆王雪曼的电话就已经追过来了,他看着唐烨泽走向客厅的背影,欲言又止,随后他也离开了。唐烨华此行并不是公干,而是忙里偷闲来度个假,每次想到—岁半的小女儿,唐烨华又恨不得马上回家。
每周三下午四点,行程表会准时报时。到了这个时间段,无论唐烨泽当时是在开会还是在处理公务,都会放下手头的工作,打开电视机,看着出现在荧幕上的一抹倩影,那个女人没有时尚的装扮,她穿着一身运动服和一双运动鞋,手握麦克风,不辞劳苦,上山下乡,用使用不完的力气及活力,挖掘那些隐藏在密林深处或高原湖泊之端的奇异风景。
“观众朋友们下午好,我是《带你游奇景》的户外记者廖北北。 今天我要带各位去到被称之为‘七彩泉’的山涧溪流。各位请看, 在阳光的照射下,圆形阶梯形的溪流会呈现令人叹为观止的奇光异彩,相传啊,这便是七仙女下凡时沐浴的仙池……”
唐烨泽不自觉地扬起嘴角,一直盯着廖北北朝气十足的身影。
“据当地居民说,年轻男女常会到溪边测桃花,方法很简单, 只要你毫不犹豫地从溪水中捞起一块鹅卵石,如果鹅卵石背面光滑无一物,那便证明你的缘分还没到;如果鹅卵石背面有清晰的红色纹路,那代表你的意中人也正在思念你,当然几率并不大, 我现在就试试……”
唐烨泽笑容微敛,一手抵在唇边,希望这神乎其神的传说是真的,将他的思念传递过去。
出现在荧幕上的廖北北闭起双眼,弯身捡起一块鹅卵石,当她眯起半只眼偷瞄石头的表面时,她顿了顿,忽然眼中大放光彩:“看,我好幸运啊,整块石头背面布满红色的纹路!”说着,她对镜头做了个飞吻的动作,“虽然我的意中人看不到这个节目,但是我要告诉他,我也想念他,很想……”不知不觉地,她的眼眶微红,于是她匆忙转过身,指向山脉,将一个看似雀跃的背影留给观众。
唐烨泽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与真人一样高的电视墙前方,伸出手,隔着这层无法穿越的电视屏幕,抚摩着廖北北的嘴唇。四年的时间,她变了,变得活泼开朗和能言善辩了,看到她做着喜欢的工作,看到洋溢在她脸上的笑容,应该就是对那一次不辞而别最好的回馈。
可是他还没有变,怎么办?
北北,你还要我等多久呢?
这时,敲门声传来,悄悄走进来的是范菲,自从诬陷事件之后, 唐烨泽没有疾声厉色地责骂她,只是吿诉她,廖北北走了,带着所有人给她施加的压力,躲起来了。
范菲望着心如死灰的唐烨泽,她知道,他的人虽然还在这里, 可是他的心己经与廖北北一起远走高飞了。他只是留下了一副麻木不仁的躯壳,完成必须担负的使命,将这一片荒凉的土地化成欢声笑语的天堂。
她祈求得到他的原谅,恳求他让自己留下来,只为了辅佐他顺利完成蝶恋别墅区计划。
唐烨泽没有力气责备任何人,也没有权利替廖北北原谅任何人,他的世界里已然没了色彩、味觉、听见、视觉……该消失的, 不该消失的,是去是留,他都不在乎。
而此后的四年里,他用繁重的工作将自己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在每一个夜晚在沙滩上独自漫步,等到日出,返回卧室,睡上四五个小时,再爬起身处理公务。从廖北北离开的那—天起,原本就内敛的他,彻底将心封存了起来。
“资料放在办公桌上了,我给你冲了一杯牛奶。我先出去了。” 范菲轻声汇报完毕后,便转身离开了。她越发熟悉唐烨泽的背影了,无论他是正视你还是背对你,他不会对谁冷目相向,仿佛只能听到一个人在说话,却看不到影像。
范菲本意是帮助唐烨泽盖好房子,未曾想,当—个人全心全意将精力投注在一件事情上的时候,会超出想象,缔造出自己都无法接受的神话。此次荣获优秀设计奖的人正是她,当她以国际知名设计师的称号与几位设计界大师并驾齐名的时候,她不由得恍然大悟,原来爱情并不能满足她的虚荣心,是荣耀让她获得前所未有的快乐,虽不高尚,却实在。
。
她现在身价颇高,一夜之间成为设计领域炎手可热的红人。 人生就是这样,不属于你的拼了命也拿不走;属于你的,只要努力一定会有所回报。
范菲想通了,她觉得当初的自己真傻,万—摔成残废,别人还得骂你一句,活该!
半个小时的旅游节目总是匆匆而逝,当欢天喜地五彩缤纷的广告显现在屏幕上时,唐烨泽的目光会停在上面几分钟,他久久地凝望着那些不知道播着什么内容的广告。
办公桌上的座机响起,他拉回思绪,接起。
“烨泽,爸退一步,你可以与廖北北交往,但是婚期延后两年怎么样? ”
“爸,我跟您说过,北北走了。”
“你这孩子怎么跟你妈一样呢?爸有时是脾气冲了点,但是你是我的亲生骨肉,有些话就不能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吗?爸真担心你会像曾经那样把自己封闭起来,爸老了,你别吓唬我这副老骨头行吗? ”唐森这几年受够了儿子的冷漠对待,当然,其实唐烨泽也抽不出时间返回都市,但是那种感觉,好像是他这做爸爸的逼走了他爱的女人。
“爸,我也想问您,妈过世这二十年来,您从没有反省过吗? 妈明明是娇气的小女人,为什么会收拾行囊带我和大哥离开家?” 唐烨泽不能理解爸爸怎么可以活得这么坦荡,他难道不知道自己辜负了一个用生命捍卫爱情的女人吗?
听罢,唐森沉默良久,他长舒一口气:“你现在也长大了, 爸也老了,有些话不说也许就没机会说了……爸不是没有爱过你们的妈妈,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感情淡了,爱情这东西啊,来得没有道理,走得也毫无原因,所以我在你出生之前向你妈妈提出过离婚,当时我并不知道她已经怀上了你,你妈妈当时的反应也很平静,她说为了孩子,互不干涉,凑合着过。因此就有了你们看到的那些事……唉,等爸有一天在黄泉路上遇上你们的妈妈,我一定要告诉她,下辈子千万别再遇到我这种薄情寡义的男人。”
沙哑的声音将唐森威严的形象给颠覆了,唐烨泽的心情更加沉重,是啊,爸爸一把年纪了,做儿子的还要逼他剥开伤疤低头忏悔,有些太残忍了。不过,听完爸爸的叙述,他逐渐释然了,藏在心中整整二十年的心结忽然打开了。也许,妈妈早早地离开这纷纷扰扰的世界,是另一种幸运吧。
时间仿佛是一只吃人的妖怪,它肆无忌惮地啃咬着,不知道哪一口会叼走你的心。
唐烨泽安慰了爸爸几句,挂掉电话,起身走向观景台,他在半山腰建造了这一栋全方位海景别墅,这是属于他的新家,既明亮又宽敞,大到可以装下他所有的绘画作品,一幅接着一幅,以画诉说他对廖北北的思念。
办工室的电话再次响起,这次是赵耀打来的:“唐总监,一位做旅游节目的女记者想采访您,如果您愿意接受,我帮您安排会客时间。”
“不接受。”
“哦,您不想知道那位记者是谁吗?”赵耀忽然结巴了。
“不想。”唐烨泽刚要挂断电话,只听到一阵嘈杂声传来,紧接着,电话那端发出焦急的喊声:“赵秘书非要卖关子,是我……廖北北! ”
唐烨泽的脑子空白了一秒钟,嘴角虽然已经扬起,但是想到廖北北这些年让他受的苦,他移开听筒,缓了缓情绪,才再次将听筒移至耳边:“你好,廖小姐。”
“你好……”廖北北攥着衣角,“我代表XX旅游节目,真诚地邀请您接受采访。”
“旅游杂志为什么要找我?我是做房地产的。”
“因为通过贵别墅区的建筑风格不难看出,唐总监是一位热爱自然的优秀企业家,非常符合本节目所倡导的宗旨。”
“是吗?可是我下令砍了不少树,残害了数种海洋生物。”
“你别这么任性……”
“我只接受文字采访,摄像免谈。如果没问题的话,限你五分钟之内抵达我的住处,过时不候。”语毕,结束对话。
“啊啊啊!就算我是飞毛腿也赶不过去啊……”廖北北仰天长啸,无暇与摄像师解释,转身向门外跑去。唐烨泽的别墅位于半山腰,她她她……看到一辆沙滩摩托车,冲上去,掏出记者证和钱包强行塞进驾驶者的手里:“借我用一下,你真是大好人!” 说着,她一脚踩下油门,嗖地离开了,而驾驶者依旧愣在原地,望向明目张胆的“抢车贼”。
此时,唐烨泽将悬挂在客厅里的一幅以廖北北为原型的巨幅画作取下,急匆匆地扛进卧室,再将摆在办公桌上的照片胡乱地塞进抽屉,随后环视四周,嗯,干净。
他看了一下时间,溜边走到窗沿,侧身偷瞄山道的方向,只见廖北北张牙舞爪地飞奔而来,他抿嘴一笑,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走进厨房,往冰箱里放了几瓶饮料。
不一会儿,叮咚叮咚的门铃声响起。
但是唐烨泽没有开门,而是拿起可视电话的听筒,透过视频, 他可以清晰地看到汗流浃背的廖北北,曝在阳光下的她,气喘吁吁,看起来就像一只病恹恹的小猫。
廖北北擦了一把汗,刚准备拿起听筒,房门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