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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她越是这样,勒小东越是觉得她心虚,一直以来的憋屈劲儿全都找到了发泄出口,朝着她就是一顿喷:“我早就猜到你心里头有野男人,果然不假。你还想着跟他生孩子,看来是真的没把我放在眼里啊?快说,他究竟是谁?”
他此刻的表现,完全就是副将要把人生撕成碎片的狂暴模样。李燕毫不怀疑,一旦她真的说出个人名,那对方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之前他威胁说要打折腿,依现在来看那绝对都是最轻极别的。所以,敷衍的随便捡个人名说,显然行不通。万一碰个同名同姓的,很可能就会受到牵连,她还不至于为了自己解脱,把个无辜者再害了。
李燕挣了两下没挣脱,勒小东抓得她死紧,不用查验都知道,待会儿松开后胳膊上肯定会留下十个手指印。看来今天要是不给他个说法是不行了。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这也是迟早的事,早一天说出来就早一天结束。
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有些不舒服,胸口好似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她的持续沉默已经令勒小东暴燥的情绪升至顶点,双手不自觉的用了力,几乎似在嘶吼的脸红脖子粗的朝她咆哮:“说,你倒是说啊?”心里已经暗自发了狠,只要让他知道了那人是谁,肯定就直接灭了他。
李燕抚上他紧绷着手臂,轻拍了下温声道:“小东,你先放开我,这件事我会跟你说清楚。”
勒小东眼见她一脸正色,本来阴暗的心情顿时坠入谷底,预感到两人的关系恐怕就要到此为止,忍不住一阵心慌,真想阻止她什么都不要说。可是理智又告诉他,必需得有个答案说法。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轻开了双手。
李燕低头揉着两侧手臂,果然如她所料,裸在外面的上臂上留下了清晰的五个手指印,可见他刚才是真的激动失了控。
她看见的同时,勒小东也发现了,抬手想伸过去帮着揉揉,最终还是僵在半空中,收了回来。紧抿着嘴,不置一词。内心里滑过一阵类似于报复后的快感,既然你让我疼,那你也尝尝疼的滋味儿。
他从来就不是个善类,骨子里的阴狠和睚眦必报的性子让他鲜少吃亏,向来就只有他负别人的份儿,何曾被别人负过?他对李燕的再三忍耐,迟迟不肯放手,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吃惊。可是再理智再手段高明的人,碰到这种情况也实在无能为力。
难道还要他拿把刀子,逼着她当众承认他们俩个人的关系吗?想想他付出了真心,却换来她的一句要跟别人生孩子,那一刻,他真是杀她的心都有了。
两人各自穿上了内衣坐到了客厅里,谁都没有说话,气氛低沉压抑的都快让人窒息了。
“说吧,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李燕苦笑了下:“是啊,我应该打哪里说起呢?……小东,我首先要声明的是,我接下来要说的话绝对不是开玩笑,是非常非常的认真,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都是我最真识的想法。”
勒小东低应了声,点点头:“嗯,我知道了。”她越是这么郑重,他就越会觉得不安。想要阻止她说下去的冲动越发的强烈,两手交握放在膝盖上,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李燕深吸了口气,斟酌着缓缓道:“我小的时候就总爱做梦,这其实也没有什么稀奇,哪个人还不做个梦?可是我的梦很特别,特别到梦里发生的事总会成为现实,刚开始我很害怕,谁也不敢说,等到年纪稍大点儿习惯了才慢慢好些。”
抬眼瞅了下勒小东,见他一副难掩惊讶的表情,轻笑道:“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这种事情,要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别人说了我也不相信。”
勒小东很快就镇定下来,道:“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的意思是说你有预知能力?”
“听着像在说瞎话对吧?”李燕垂下眼帘道:“当然了,并不是总这样,偶尔一些大事上会做这种梦。”
“比如呢?”
“比如——我弟弟的出生、我爷爷的过世、还有我姐的出嫁,这些都曾经梦到过,事实也证明了确实很准。”她之所以有选择性的拿这几样举例子,完全具有目地性的。
“那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
“也有,不过时准时不准,有时候只是个画面或者是个片段,有时候就只是种感觉,真要让我说我也说不清楚。”
勒小东不是笨蛋,相反他还是个极其聪明,懂得举一反三的人。李燕说了这么多,无疑在向他透露一个信息,隐约猜到的内容让他眉头深锁,交叉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到骨节泛白而毫无所觉。
几乎是在小心试探的问了句:“那你——有没有梦到过我?”每个字吐出来都异常干涩,大半音憋在喉咙里,听着很不舒服。
李燕没有半点迟疑的点头:“有。”
勒小东眼睛一亮:“那我——”
“和我结婚的人不是你。”李燕直接打断他的话:“而且,我们还生了个孩子——”
本来明亮的眼立马熄灯似的暗了下去,涩涩的道:“所以你才会说不会跟我生第一个孩子?……第一个孩子?”猛然间意识到什么,几乎是叫了出来:“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俩个还有机会,完全可以生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孩子,是这样吗?”刚才他光顾着生气了,没发现这句话里还隐含着另外一层意思。
“这个——”李燕语结,这句话确实说的有问题,可是刚才那当口她只是条件反射,把心里最真识的想法说了出来。她的打算是跟那个男人生了宝宝后就直接把他踹掉,那个渣男也就那么点儿利用价值,用完了当然得跟抹布一样丢掉,省得看见他就恶心。至于那以后,她倒是并不反对跟勒小东在一起,但前提是他还有那份心思的话?恐怕到时候他早就对她厌恶透顶,又怎么还会等在原地不动,等着她回头来找呢?
这人不能太贪心,有得就有失,在选择宝宝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早早的被自己放弃了,就此结束或许是最好的结局。“什么这个那个的你就说是不是这个意思吧?”仿佛这句话是黑夜里的指路的明灯,让他又燃起了希望。
“……我只是一时口误,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得了吧,你明明是在撒谎,如果不是心里有我的话,那为什么在话里头加上了‘第一个’,很明显你是有所打算,是不是已经梦到跟那男人最终会分开,要不然你为什么这么说?”
李燕不说话了,他猜测的没有错,她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勒小东像是终于找到了出口,长长的舒了口气,一扫先前阴霾的情绪,道:“行了,只要我知道你心里头并不是完全没有我那就足够了。”
“小东,我觉得你没有懂我的意思,我是说——”李燕试图再去解释,怎么看他的表情都不像是要结束的意思,在她费心巴拉的扯得这么悬乎后,愣是没见到想要的结果。哪怕是他大怒异常,瞪眼摔桌子也行啊,那至少证明了他相信了,没有白浪费她那么多脑细胞。
并不是她不想说实话,重生这种事实在太过悬幻,大众肯定接受不了,相比起来第六感就要好点儿了,至少这词儿有提过,不会那么难以接受。冲击力没有那么强,安全性相对要高些。
就算改变了方式,内容和目地是完全一致,殊途同归,只要他能够明白怎么回事就好。
这回则换成勒小东抬手打断她:“你什么都不必再说了,不就是想跟别人生头一胎吗,行,我知道了,你不需要再重复。”
李燕道:“……”这口气是不是也太轻松了?是个男人就该炸毛的事儿,怎么他好像一点儿也不在意?是她表达的方式不对吧?
“小东——”
“走了,睡觉,已经十一点多了,已经很晚了,就别再磨蹭了。”说着,猿臂一伸就把她搂进怀里,拥着回了卧室。
李燕大脑当机了一样,就这么傻愣愣的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对他的行径实在是摸不透,相当的纳闷儿,心里头直琢磨着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失神的相着心事,直到他把两人都剥了个干净,俯身压上来时,才意识到整件事都在朝着跑偏的方向发展,刚想着问他一句,是不是没有真正弄明白她的意思,还是纯粹把她说的当成了笑话听,压根儿没当真?
可能是她脸上的表情太过明显,刚一张嘴出声,就被他压低下来的唇一口擒住,还没出口的话直接被吞没进了强势霸道的这记吮吻中。
这一晚上的勒小东,在李燕看来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兽,哪还有点儿人样了,把她翻来覆去的折腾了数回,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刚刚完事了,还不等她喘匀了气儿,就又扑了上来。
不都说正常男子做上一回得两三天才能恢复过来,怎么到他这里就完全变样儿了呢?可能真就所谓的天赋异禀,他这活生生就是个例子。
一直折腾到天微亮,这只禽兽才算消停下来,李燕早就累瘫了,没用上一分钟就沉沉的睡着了。
吃饱喝足的某人支着手肘盯着熟睡中的娇颜,余韵未消似的舔了舔嘴唇,伸出手指轻轻的从她的额头、鼻梁一路滑过,落在殷红的湿润的嘴唇上,回味着之前亲密时的情景,嘴角微勾低低的笑了声。
紧跟着这记笑慢慢敛去,想到什么似的眸光泛冷,落在她耳边鬓角的手指僵住,手掌缓握成拳,一个阴狠的念头在脑海中成形。阴冷的视线射向窗外不知名的某一点,希望这只是她的错觉,若是真有那么个人存在,那他倒是要看看,命运的轨迹能不能经得住人的抗争?
想要跟他争女人,那也要有这个本事?他勒小东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主动认输这个词,既便那人是她所谓的真命天子,就算是逆天而行,那他也要把他从那个位置上拽下来,不惜所有!
微明的天际,黑暗和光亮极力角逐,为了争夺两者混在一起将天空映出一片灰蒙,未来似乎也是这样的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