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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余威光大骂,柳成先喝止,众人进了办公室。
勒小东这一唤李燕,众人的目光全都投到她的身上,倒不是她故意拿翘,实在是时机不对,本来寒气大肚子疼刚好些,再得瑟喝点茶,那估计晚上就别睡觉了,能折腾死。
“我不喝,你自已喝吧?”李燕抽抽个鼻子,一副厌恶状。她根本不知道,这种最直接的情绪表达在别人眼里多少有些撒娇的意味。
这时候做出这副亲密状,显然是大有深意,无非是为了彰显她跟对方的关系亲密。知道勒小东身份的人心里不仅也加重了李燕的份量。不清楚勒小东身份的人,在看见柳成行和张万科殷勤巴结的态度也心里画了魂儿,隐约觉得有些不安。
被她拒绝勒小东也没有生气,放柔了声音道:“哪不舒服吗,看你脸色不太好?”猛然想到什么似的陡然语气一冷:“是不是他们对你动手了?”阴狠的视线朝着余威光站着的方向射过去。
被他视线扫到的人无一不感到心头一震,浑身发冷,直觉忽略他只是个将成年少年的事实,俨然是个积威日久的上位者。这样的气势并非一朝而就,必然是经过常年的累积。
李燕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勒小东本来就是个阴狠的性子,加上这两个多月的磨练,身上的这种气质更增显几分,他又是那副妖孽的长相,霸气测漏时直让人心里发怵。
沈祥最是会察颜观色,两个领导都在溜须拍马,可见对方当真是贵客,怕柳成先和张万行为难,赶紧站出来解释:“没有没有,就是问了她两句,不信你问李燕?”
勒小东拿眼神询问李燕,后者撇了眼余威光道:“他倒是想动手了,可没来得及你们就到了。”
邹铁在旁边凉凉的开口道:“柳叔,你们学校这么乱啊,这五大三粗的几个男生合起伙来追打一个小女生,这是什么样的校风,你这当校长的可真是不太称职啊?”
柳成先一拍桌子,直接冲张万行吼道:“老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管理的?学生科的人都是吃干饭吗,这种事怎么能容许在建校里发生?”
张万行黑着脸道:“孙励、沈祥,你们俩个赶紧给我进来,把事情说清楚了?”其实他心里头已经有了些猜测,柳成先在电话里已经说了,是张诚带着人去搜查的,他那个傻儿子哪会无缘无故做这种事,肯定是被人利用当了枪使了。那个人九成九就是余威光。
于是,孙励和沈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把事情的经过从头至尾学述了一遍。包括李燕后来点出的各个疑点和余威光开出的几个条件和威胁。
特别是后面那几句说完,办公室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低气压,没谁主动开口。
良久,邹铁才推了下身边被怒火快要烧着的人,提醒道:“小东,你要理智,怎么也得先把事情弄清楚了,你想动手再动手?”
勒小东咬着牙,一字一句道:“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明摆着就是栽脏陷害,你们都没长脑子吗,这么弱智的把戏都看不出来,那人是傻子吗?”
可不就是傻子吗,不傻谁能干出这么彪的事儿来。带人去搜女生的行礼,也就张诚这二缺能干出来。
张万行鼻尖都冒了冷汗,赶紧解释道:“张诚他、他跟我们都不一样,想得有些少了。”
“张诚是谁啊?”
“我,是我。”张诚听见叫自己赶紧站起来,拍着胸脯道。
光看他外表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勒小东也没客气,直接道:“这种人也能管事儿,看来建校确实是疏于管理了。邹铁说的对,柳校长当得可真是不太称职啊?”
柳成先脸色相当难看,朝着张万行狠瞪了一眼。忙道歉道:“是,这件事确实是我疏忽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其他人都明白了,张诚以后是别想再在学校里混了。张万行心里叹了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能寻思到会惹来这么两个人物,别说是他了,就连校长还不都得点头哈腰的。想到儿子只是被人利用了,怨恨的瞪向余威光。
听了半天也没人追究偷镯子的事,弄得像是就要这么算了,这余威光可不干了,他可不管什么贵客不贵客,富二代的牛脾气上来那是谁都不好使,抓了把椅子坐下来,气哼哼的道:“你们没弄错吧,是她偷了我女朋友的玉镯子,人脏俱获,还有什么可掰扯的?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事儿好了好,不好我就送她进局子?”
还没等别人说话,张万行先大声喝斥道:“余威光,你胡闹什么?这里是学生科不是你们家炕头儿,说抓谁就抓谁,别以为你们家有俩个小钱儿就得瑟的找不着北了,也不看看今天坐在这里的都是什么人?”
余威光眼珠子一瞪,艮着脖儿道:“什么人那也得讲法,她偷了东西天王老子来了那也没用。”
张万行刚想再说什么,就被勒小东冷声打断:“你说李燕偷你女朋友镯子了,就凭在她衣箱里发现那几截断掉的东西?那好,你拿出来给我们大家瞅瞅,到底是多值钱的玩意儿,你张口就要十万块的赔偿?”
“十万块怎么了,那可是我们家的传家宝,十万块还少要了呢?”
邹铁凉凉的道:“口说无凭,你还是拿出来看看吧,别告诉我你已经把它们全扔掉了?”他知道勒小东对于古董类的挺有研究,估计着是想鉴定下成色,看看对方是不是在说谎。如果是的话,那就说明是想成心敲诈,这倒好办了,当面掀穿就行了。
“当然不会了。”余威光回头冲着周伟娜道:“把东西拿出来,让他们见识见识?”
“这个,我——”周伟娜瑟缩了下,似乎面有难色。
“你艮迟什么?”余威光微恼的拔高了声音:“不是放在你兜里吗,赶紧的拿出来?”
周伟娜低垂着头,暗暗咬了咬牙,从兜里把包着断镯子的手绢掏了出来。余威光接过来看都没看直接放到桌子上,指了下道:“那你们就看好了,别说我在撒谎?”对于这只家传镯子他还是有信心的。
李燕撇了眼勒小东打开手绢的动作,有些不屑的冷然道:“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贵重物件儿,充其量值个千八百块。”
余威光根本就没当真,嘴一歪‘哼’了声:“千八百块?我给你一千块钱,你给我买个拭拭?会偷东西还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儿,还真是有你这种不要脸的。”
“也不知道是谁不要脸?”李燕白了他一眼扭过头去看勒小东:“怎么样,看出来了吧?”其他人也都在等着他的答案。
勒小东放下手里的一截断镯,嘴角微勾道:“他这点说的没错,你确实说的不对。”
“什么?”李燕惊道:“难道那镯子真的值十万块?”真是她看走眼了吗?不能啊,那镯子怎么看怎么不像名贵的样子。
勒小东‘嗤’了声:“十万块?去了后面那个字还差不多,这种东西满大街有得是卖,十块钱那都是多说了,一般都十五块钱一对儿。”
“你撒谎——”余威光‘腾’得站了起来。
“哼,我勒小东还不至于为了个十块八块钱的东西去撒谎,你自己看看——”延着桌边儿把东西推了过去,缓缓开口说着有关的知识:“这只镯子肉眼就可看出细小裂纹,瑕疵多做工还不精,大小粗细还不相适均匀,连最起码的水准都达不到,别说名贵了,就是地摊货也是最寻常中下的那等。就这样的东西你还想要十万块,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事实胜于雄辩,东西就摆在那儿了,有眼睛的都会看,就算再不懂行的人也能看出来那镯子确实有些粗糙,乍一打眼儿看没觉得怎么样,稍加仔细些就不难发现。
余威光脸色青一阵儿白一阵儿,一个劲儿的嚷嚷着不可能,低头看了半晌猛然想到什么的陡然回头,叫住正慢慢往后退一脸慌张的周伟娜:“你给我过来,说说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儿?你不是说她拿了你的镯子吗,这个根本就不是我妈送你的那只?”把手里的碎镯用力摔在地上,怒焰高炙。
“我、我不知道啊——”还想试图隐瞒的周伟娜瑟缩着想往后躲闪,眼睛更是看都不敢看他。
余威光抬手就是一巴掌:“你TM的到了这会儿你还敢给我撒谎?说,那镯子呢?”他不是蠢笨的人,前后一联系稍加思考就不难明白,这一切都是她在搞鬼。
可能也是长期被他欺压,心里早就积满了怨气,这下被他当众煽了耳光,脸面上挂不住,实在不想再忍了,所有的怨愤怒火全都在这瞬间爆发了出来。捂着脸的手放了下来,不管不顾的一副豁出去的模样扯着脖子喊道:“你还有脸问我?不说你妈给我的是传家宝,能值个十万八万的,可到头来呢,才卖了八百块钱,人家说了那是冒牌货,根本就不是什么好玉。亏你还在我面前牛逼吹得杠杠响,狗屁,什么玩意儿?”
余威光怒道:“什么,你把镯子给卖了?”
“以啊,我要是不卖了能知道你和你妈合伙骗得我团团转吗?你们余家就是这么对待未来儿媳妇的吗,给个见面礼还是个假货,都说你们家有钱,我看就是鼻子上插大葱装像呢?”
“你TM的再给我说一句?”余威光回手又煽了一巴掌,指着她道。
“余威光,我忍你很久了——”周伟娜歇斯底里的喊道,红了眼睛状似疯妇的往前逼了一步:“要不是看在钱的份儿上,我用得着在你面前忍气吞声的像个孙子似的挨你的欺负吗?别以为你有多了不起,还是你爹妈有能耐,就你这熊样出去屁都不是,有什么脸对我大呼小叫?我告诉你周威光,你再打我下拭拭?”
这人要是被逼急眼了,那是真的玩命啊,余威光愣是被这样的周伟娜给震住了,太过意外的结巴道:“那、那谁叫你拿去卖了?”
周伟娜语气依旧挺冲道:“你以为我想吗,要不是我爸欠了赌债我用得着拿去当掉吗?不过这也好,我总算知道你和你妈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