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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等自知当死不?”刘秀问。
“罪当应死,犹幸上怜赦之耳。”刘盆子说道。
“儿大黠,宗室无蚩者!”刘秀对刘盆子的话很满意,可是他生怕樊崇有什么不服,于是转头对刘盆子身后的樊崇说道:“得无悔降乎?朕今遣卿归营勒兵,鸣鼓相攻,决其胜负,不欲强相服也。”
樊崇是个粗人,平日里不善言辞就罢了,在新主子面前万一说错了话岂不是白白丢了性命,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倒是丞相徐宣慌忙接上话茬,叩头答道:“臣等出长安东都门,君臣计议,归命圣德。百姓可与乐成,难于图始,故不告众耳。今日得降,犹去虎口归慈母,诚欢诚喜,无所恨也。”刘秀听到徐宣这样说,满意地点点头,
多年的征战,不就是为了听到这些吗?现在的刘秀已经占有河北全境,连洛阳、长安也已经在其股掌之间了,虽然还有蜀地的公孙述,但是已经不足为虑,天子的冠冕马上就要加之于萧王身上。
刘秀又假慈悲夸赞赤眉:“诸卿大为无道,所过皆夷灭老弱,溺社稷,污井灶。然犹有三善:攻破城邑,周遍天下,本故妻妇无所改易(不喜新厌旧,抛弃妻子),是一善也;立君能用宗室,是二善也;余贼立君,迫急皆持其首降(拿着砍下的伪君的脑袋来降),自以为功,诸卿独完全以付朕(唯独你们把一个完整的活着的伪君交给了我),是三善也。”赤眉得到刘秀夸赞,一时间觉得保命无虞,喜不自胜。
就这样,自新莽末年开始的绿林、赤眉两大农民起义军终于结束了自己的发展历程!
早在河北征战、刘秀剿灭尤来军之时,诸将就开始了劝谏刘秀加皇帝位的工作,这天,刘秀行军到达南平棘之后,诸将再次劝进。
刘秀对此并不过于惊讶,语重心长对大家说:“如今寇贼未平,四面受敌,如何正尊号?”并让诸位将领退出营帐。
前几次进谏惹得刘秀大怒,盛怒之下,耿纯并不敢贸然出悖逆之言,而这次,他看出刘秀并没有什么忌讳,而且言语之间还有松动的余地,于是耿纯下定决心定要说服刘秀——现在更始已经平灭,赤眉也已经击溃收编于己,萧王还有什么值得忌惮的呢?
“天下士大夫,捐亲戚,弃土壤,从大王于矢石之间者,其计固望攀龙鳞,附凤翼,以成其所志耳。今大王留时逆众,不正号位,纯恐士大夫望绝计穷,则有去归之思,无为久自苦也。大众一散,难可复合。”耿纯字字泣血,让刘秀感动不已。
耿纯是个粗人,平日里粗通文墨,但是这一番话绝非是耿纯能够想得出来,背后一定是诸将的主意。
“吾将思之!”得到满意地回答之后,耿纯才退出。
耿纯出去之后,刘秀才开始细细思量他这一番话,是的,他说的没错,说到了刘秀的心坎上,刘秀的用意是避免自己像刘永、王朗那样,称帝不久即成为众矢之的,继而皇图霸业被葬送,可是他们失败,分明是因为力量弱小,先前的刘秀也像他们一样,可是现在早已经今非昔比,三分天下有其二。
他想起先前马武第一次劝谏的时候马武的话:“河北称帝不仅不会使萧王成为众矢之的,而且竖起汉室大旗,为自己招贤纳士,巩固自己的地位!”尽管当时的刘秀听到这番言论很是震惊,显示出震怒面容,但事实上,那也仅仅是显示出的,真正的刘秀听到麾下大将劝谏自己登基称帝,心中何尝不是万分欣喜?
再说邓禹被征召回到长安之后,心中无法释然,于是奏请刘秀会冯异部戴罪立功,彼时,冯异军中正是用人之际,刘秀只得应允。回到冯异部队之后,担任冯异手下偏将,一改先前浮躁之风,一路凯旋,顺利收复长安及其周边地区。
这天,邓禹正在中军营中烤火,不想外边传来通报。
“报邓将军,洛阳萧王来使!”邓禹略微一怔。
“快快请进!”
邓禹发现此人并不熟识,往日里刘秀身边的几个使者他都熟识的很。
“萧王来使,是洛阳方面出了变故吗?”
“邓将军请恕罪,臣并非萧王使者!”他脸色一沉,瞬间白剑出鞘,须臾的功夫,一把明晃晃的利剑就悬在了他的脖颈处。
“是谁唆使你来的?好大的胆子!”邓禹杀气毕现,心中猜想,莫不是赤眉余孽吃了败仗想要私下里贿赂自己?他心里一紧,一个利索的挥剑动作崩裂了他的旧伤。
“我家主子是洛阳耿弇,将军应该认识!这里是书信一封,请过目!”
“既然是耿弇将军的部下,为何要冒充萧王的使者,岂不是多此一举!”
“邓将军军务繁忙,若不伪装成萧王的使者,将军岂会轻易见我?”来人呵呵一笑。
邓禹展开竹简,脸色先是凝重,继而大悦,直至后来整个中军营帐都回荡着他的笑声,笑声中有着撕裂天空的豪迈。
“好,告诉你家耿将军,这件事情我应承下来了,我邓禹一定竭尽全力。
岂料,刚送走了使者,又有来客。
“门外有一白面书生,号强华,自称是将军的同窗好友,前来拜谒!”
“偶?强华?快快有请!”邓禹在脑海中飞快地翻转着自己的记忆,强华,就是那个在长安求学期间与自己还有刘秀、严子陵等同窗读书的强华。
寻了他这么多年,这回倒自己找上门!
刘秀常常在自己面前念叨,若不是强华和严子陵一个散漫德行,不愿为官,只怕现在也和自己一样是个能够独当一面的股肱大将。
对此,邓禹并不忌讳,强华的根基他知道,在长安求学的时候,史书兵法皆有涉猎,诗词方面更是长安太学一绝,除了刘秀能够和其侃侃而谈之外,旁人是插不上嘴的。
“强兄,果真是你,多年不见,近来可好?”
“强华忙答道:“好好!多年不见,没想到邓禹已然成为萧王的征西大元帅,威风得很呐……”强华拍着邓禹的肩膀,看着他银色的衣甲,不无感慨。
“哪里哪里,你强华才真实让我刮目相看呢?长安太学之后就成了誉满天下的学者,诗名都传到我军营里来了,倒是羡煞我这个粗人啊!”
两人寒暄了一会,接着转入正题。
“将军专程来我军营,是有要事?”
“叫几句邓将军就昏头了,我哪里是专程来找你啊,我是前往洛阳有要事找萧王商议!”
“要事?莫非是称帝之事?”
“偶,你也知道了,现在萧王部将都欲萧王面南称尊,时机已经成熟,只是萧王碍于先前王朗、刘永之鉴,执意推脱,耿纯千方百计辗转托人将洛阳城的情况告知,我想想耿纯说的也是,这才不远百里远赴河北,劝说萧王登基称帝!”
“又是耿纯,这个老家伙真实稳妥的很,托我一个还不放心,非要连我的同窗好友也拉了去!”
再说,刘秀第二天召集诸将商讨军情的时候,忽然一怔,众人忙问萧王何故。
“今日也不知怎么了,连连做梦!梦到本王忽然飘荡到空宇中,周遭一片漆黑,本王伸出手去,什么都抓不到,真实奇妙!”马武莫名其妙:“萧王是不是操劳过度所致?”
“今日也没做什么,若论脑力,与王朗大战时,尚且没有这回事!”
耿弇慌忙匍匐道:“想必这梦里有所指,萧王不如寻一个能够解梦的人来说道说道!”
“可是众将中,打打杀杀不乏其人,解梦这种玄学,谁能够。。。。。。?”
“萧王你忘了,孟津将军冯异可是解梦的好手啊!”
“对对,想当日我还在谢躬手下时,曾托先生给我解梦,冯异将军料定我必定会归属萧王,当时末将愚钝,没想到不出三月,先生所说竟然成真。”接着,众位将领七嘴八舌说开了,内容无非说冯异的神机妙算。
就这样,刘秀宣召冯异进入洛阳。
彼时,冯异和邓禹同在一营,邓禹接到耿纯的书信,便将事情和盘托出,丝毫没有隐晦等的意思,冯异是一军主帅,没有萧王之命,并不敢贸然离开,他准备派遣邓禹东归洛阳。
邓禹尚未动身,冯异就接到了刘秀的诏书,看罢,惊喜异常,他立时明白了刘秀的心思——好一个萧王!
冯异留邓禹在长安,自己亲去洛阳……
拜过萧王之后,接着对刘秀好生劝谏一番:“萧王夜里所梦想必定是神人所托,一般人做梦不过是日有所思罢,可是萧王不同,此梦乃是提示萧王尽继承上位,如若不然,天下群龙无首,相互征伐,必然会使百姓遭殃。”冯异说的正起劲,突然门外有士兵传报。
——报,门外有一白面书生强华前来求见,自称是萧王在长安太学的同窗!
众人听罢,方知道是书生强华,先前耿合千里传书于强华,不料他来的竟是这样快!刘秀听旧日同窗好友此刻将于自己会面,心中不由得一阵欣喜。
“快快请进!”
强华与刘秀自是一番寒暄。
“昔日强华学冠太学,今日也已然成为了南阳学术泰斗,人生如梦一晃十年,强华可比在长安时候生得更为英俊,倒叫我不敢认!”
“文叔又在说笑,我强华再怎么学富五车也不过一介迂腐之人,难图大事,倒是文叔兄,现在竟然也封王拜候,我早在南阳就听人说起,心中好不艳羡,时常纳闷,在长安太学时也未见你有这样过的本事,当真是深藏不露啊……”
“我猜定强华来这里定不是邀功的,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还是文叔了解我,在长安太学时候,我就生性散漫,时常挨博士的训,如今我跟着严子陵那家伙,变得甚于以前了,莫说无功不受禄,不能给我官,便是给我官职,我也万万不敢接受。我来这里,其实是有一样东西要给萧王看!”说着强华从袖口里拿出赤伏符。
强华的手有些哆哆嗦嗦——不知道刘秀看到此物之后,会否翻脸。
“刘秀发兵捕不道,四夷云集龙斗野,四七之际火为主!”赤伏符上面赫然写道。
“这是何意?”尽管刘秀没有完全明白上面的意思,但是有自己名讳在上面,总好像预感到什么。
前面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