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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与邓禹两人交谈甚欢,气氛十分活跃,铫期、冯异与邓禹平素未曾谋面,可是竟像是相识相知了十几年的老朋友一般。
期间,刘秀直言不讳问邓禹:“邓禹此番寻我到邺县,想必定是来到更始朝中讨一个官做得!”
因为先前有过数年之别,所以邓禹难以判断刘秀此时的心性,想说的话,想做的事,还是有所避讳,但是这回子见到刘秀如此豪爽,自己也就将自己的来意和盘托出:“文叔是知我懂我之人,在长安读书之时,我十分羡慕那些能够千古流芳之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心思没变。听说文叔已经到达河北脱离更始,所以特来追随,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为光复汉室出力。”
刘秀到底是心机极重之人,凡事都要力求稳妥,明明是自己信得过的人,可是偏偏要加上一句:“光复汉室?汉室不是已经光复?”
邓禹知道刘秀的意思,于是慷慨道:“如今山东未平赤眉、青犊的部队有数万之众,更始君臣都是庸庸碌碌之辈,一心只是想着掠夺财物、贪图痛快,没有视尊主安民为己任,四方分崩离析的形势早晚可见!”
这时候,帐外跨不进来一个士兵,道:“启禀将军,城中有一术士求见将军,自称是刘汉宗室,已故赵缪王刘元之子。”
刘秀:“已故赵缪王之子?快……引他进来!”
邓禹:“已故赵缪王之子,难道是那个河北刘林?文叔应该小心此人才是,在来邺县路上我与此人相遇,有所交集,此人绝非善类!”
冯异:“我早有耳闻,大抵就是一江湖术士,心术不正,想要来这里骗些钱财,将军不见也罢!”
刘秀转口告诉士兵:“就说我正在于众位将军商议军事,让他先回!”
此人刚走没多时,又回来,欲言又止。
刘秀:“有什么事情尽说无妨!”
士兵:“此人说‘刘将军即使不顾及自己与他同族同族,也应该顾及自己手上有破敌之策,怎么能避而不见呢。’”
“破敌之策?!”刘秀喃喃自语“所迫何敌?”
“不是铜马便是赤眉!”冯异猜测。
“引他进来!邓禹暂先退到后边去细耳听着,适时出来揭穿他。”
不多时,刘林进来,此人身材及其瘦小,身高不足六尺,身着道士的衣服,眼神飘忽不定。一看就知道此人是能说善道、巧舌如簧之人。
刘秀对这种人有着天生的警戒心……
“如今赤眉大军云集河东,声称要北上冀州,冀州一旦丢失,整个河北便是无险可守,时局危殆!不过,虽然赤眉为数众多,但并不是不可战胜。”
“阁下有何破敌良策?尽管说来就是。”
“黄河水势浩渺,如果决河罐之,可以令百万之众化为鱼鳖!”
刘林一股脑全说完,方才发现刘秀脸上神色不对,一种近乎愤怒的情绪在刘秀心中隐而不发,本来白皙的脸庞瞬间有些血气上涨,变成紫搪色。”
“即便是此计能够奏效,我又起能够决河放水,殃及无辜?当真是无耻小人。胆敢到本帅营帐中兴风作浪。”
刘林知道刘秀已经暴怒了,但是冷静毕竟战胜恐惧,他强作镇定。
“仗着将军手上这些可怜的兵力,如果不用非常之法,与赤眉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
“够了!你这个奸邪小人,那日里本人高抬贵手放你一马尼却不知悔改,今天竟还敢跑到这里蛊惑人心。”邓禹一脚飞踹,力道十足,刘林一声哀嚎,飞出十余步。
刘林被突如其来的邓禹打懵了,真是冤家路窄,他万万没有想到刚刚与自己结怨的邓禹,竟然先自己一步堂而皇之出现在刘秀的住所,一时间只得抱头求饶。刘林的一只眼睛先前已经被邓禹打瞎,当时的惨象,刘林仍然是历历在目,眼珠子都飞溅出来了,门牙也被磕掉,嘴上脸上到处都被血包裹着。
邓禹不管刘林的哀求,径直用脚去踹刘林的头部,一脚下去踹中刘林的太阳穴,片刻之间就昏死过去……
只有刘秀知道,邓禹平生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为了达到目的不顾百姓死活的人,这一点其实和邓禹的家世有关,在邓禹从长安游学归来之后,自己的父亲母亲连同整个宗室家族的人全都被王莽官吏一并杀害,究其原因,当时王莽征发徭役,因路途艰险本族劳役没有按时赶到,王莽盛怒之下,下令屠杀所有村民,其父亦在连坐之列……
由于王莽当时为了获得天下读书之人的支持,大力提拔儒学生,因此邓禹才并没有因此受到牵连,可是王莽对邓禹的假慈悲并没有使邓禹领情,反而使得他的心中埋下了一刻复仇的种子。
刘林被邓禹打得昏死过去之后,准确地说是假装昏死过去之后,被两三个杂役抬出帐中,现在他真的很后悔当初自己头脑发热去招惹刘秀,现在可好……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简直狼狈透顶!
他略微打量了以下自己——衣服和鞋子上满是泥垢,血污不仅遍及面部更是沾染在头发,透过那层厚厚的血污,能够轻易看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还有眼窝处鲜血淋漓的黑洞,整个人充满格外阴森之气。此时虽然是晌午,可是竟然飘起雪花来,冷得让刘林觉得哈一口气都能够听到凝结成冰的声音。他先前没有看到邓禹使用刀剑之类的利器,但是自己的手上确实布满一道伤口,这真真是奇怪。莫说要拿刀拿枪,就是手指屈伸以下,整个伤口都会崩裂开来,产生“霍霍”的痛感。
刘林没有去处,身上不但痛得很,而且整个人都要僵住,他勉强抬眼望去,看到前方有一客栈,这稍稍令刘林身上的伤痛有所减轻,他忍着痛感从地上爬起来,步履蹒跚地向着前方走去。
到了客栈,进去才发现,楼下一个人都没有,刘林坐下,一个人显得有些落寞。喊了半天伙计,没有应声的,原以为不兵荒马乱老板舍弃了这份产业,不料楼上传来阵阵喝彩,刘林索性上楼去一探究竟。
好家伙,楼上熙熙攘攘,怪不得楼下四处无人原来楼上别有洞天,刘林上前去,只见一人在中间说评书,周遭是围得水泄不通,每每说到关键节点,这厮总是会略微停顿一下,吊吊大家的胃口。
刘林细耳听着:“今天的评书就说到这里罢,如果想听我再说一个关于我的故事。”
众人鄙夷地看着说书先生:“你不就一穷说评书的,能有什么来历呐?”这句话惹恼了王郎(说书先生),他洋洋洒洒娓娓将自己生平道来。
王郎:“我的母亲阿,其实是汉成帝的歌女,深得汉成帝的恩宠,一次下殿为成帝跳舞助兴,突然僵卧在地,随后就又一股黄气笼罩其身,足足有半日之后才散去,此后便有了身孕。”
低下有人发难道:“坊间流传汉成帝宠幸赵飞燕姐妹,而赵氏在**为非作歹,残害怀有身孕的宫女,所以,那你是如何幸存的?嘿嘿……”先是有人质疑王郎的身份,接着低下便发出“假的,假的!”之类的嬉笑声。
王郎白了他一眼,并不特别理睬,反不紧不慢:“你急什么,接下去听我细细说来,当年我的母亲为了保我性命,将我送出宫外,用别人的婴孩偷梁换柱,这样才保住了我的性命,其实我市汉成帝的儿子,汉成帝也就是我的父亲,是汉高祖的曾孙。现在的更始,也就是刘玄,不过是汉高祖的九世孙,孰轻孰重孰远孰近,想必大家都明白得很……
第六十三章 刘秀决意战王朗
上谷太守耿况投靠更始之后,于第二年派遣其子耿弇前往长安拜谒更始皇帝,时值刘秀在河北无兵无将,因此刘玄授意耿况帮助刘秀稳定河北局势。
这会,耿弇听说刘秀一行已经到达卢奴,因此便急驰北上,半日之间,得以拜见刘秀,刘秀不知耿弇一路上的种种遭遇,但是对他的人品早有耳闻,因此不仅盛情款待,而且留任其作为更始政权的门下吏。正巧这时,底下人传来话,说是上谷郡来了人马,刘秀知道上谷、渔阳、幽州三郡都是河北兵家必争之地,现在上谷派人前来,摆明了是要臣服于更始政权,对此刘秀并不奇怪——此前,在更始攻占长安前期,上谷太守就早有归降之意,现在刘秀单车巡视河北,上谷太守派人前来表示臣服,也是合情合理。
刘秀悄悄问:“来了多少人马,带来多少粮草?”
底下人:“只来了一人一马!”
耿合:“原本父亲让我前去长安拜谒天子,不料一路上出了差池,几个奴仆全都散去,我只身一人听说将军已经到达卢奴,于是一刻也不敢耽误,这才在将军动身之前得以会面。”
刘秀:“差池,难道路上遇到王郎的人马?”
耿弇:“这倒不是,王郎刚刚称帝,暂时还没有余力,只是四方人马听说王郎已经称帝的消息,全都被王郎的谣言蒙蔽……我那两个奴仆,正是听信了刘林的话才去追随王郎。”
刘秀听到这些,脸色更加阴沉,对于刘秀来说,河北官吏庶民归心王郎要比百万雄师还要可怕——王莽的失败正是由于不得人心所致,刘秀看的分明。
“现在王郎已入主邯郸,下榻赵王宫。”刘秀记得清清楚楚,自己北巡邯郸之时,一时见大批人马无处过夜,当时邯郸官吏劝刘秀在赵王宫过夜,被自己断然拒绝——刘秀害怕一旦入驻赵王宫的事情被奸佞小人抓住,然后借题发挥,恐怕又要在更始面前进谗言了,自己落个僭越的骂名是小,手下士兵随自己受到牵累是大……
可是现在没想到,当初自己有所顾忌不敢入主的赵王宫阙让王郎无端占有。实话实说,败在王郎这样无名小辈的手下,对于一向以汉室正统自居的刘秀来说,多多少少让他心头有种莫名的耻辱感。
耿弇:“还有那个无名小辈刘林。”
刘秀:“刘林?没想到这厮诡计不成,竟然又与王郎勾结。”刘秀恶狠狠地说着,一字一句,语气缓慢可是深情坚定。
就在更始元年十二月的一天,刘林率领数百骑兵进入邯郸城原来的赵王宫殿,正式拥护王郎为天子,自封为丞相,另,李育为大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