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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个月我的新命令再次下达,各地金融店铺不得再对金银及各种旧式货币进行汇划!换而言之,哪怕是是在涵馆想到堺町买东西,没有新币的话就只能千里迢迢地带上现金。此时有些人已经意识到了风向地不对,但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第三个月的公布的措施是堺町、石山、平户、博多和对南蛮贸易的税收统一于新币,商人们如果再收金银和旧币的话,就得自己贴进去百分之五的兑换损失。利益的引导作用优于任何行政命令,市场上使用新旧币种交易时产生了两种不同的价格。
第四个月我向朝廷上表,鉴于各藩每年向朝廷贡献米粮途资耗费。因而奏请从明年开始用钱来代替。所要用的自然还是新币!天皇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批复了这个奏折,并且传旨天下褒扬诸星大将军地“德政”。反正各藩名义上对朝廷地贡赋都是运进幕府的库房,朝廷在意的只是我每年交到他们手里地是什么。现金自然是比粮食方便些。
整个日本像是发生了一场地震,为了避免损失一些大名也开始要求农民以新币代替粮食缴纳田赋,由此导致各地的农民在出售粮食和小商人打交道时,也主动寻求新币来进行交易。新币的影响一下子就扩散了开去,虽然还没有波及到那些最偏僻的乡村,但是相信那只是个时间问题。
利益的冲击被限制在了一个可控制的范围,虽然在各国震动很大,但是却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弹,不管是那些大名主动还是被迫的,在经济上的“软骨病”是无法避免了。
幕府这种体制靠的就是权威地维持。而过去那种单纯依靠武力确立的权威,往往随着道路的延伸而不可避免的衰减。而我今天的这种经济渗透虽然表面上不见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但是却更紧地扼住了这些人的咽喉。
“嘿、嘿……”看着手上的一份报告,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才刚过了多长时间,就发生了如此戏剧性的变化。
几个月前,就是在这间屋子里我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村井贞胜向我提交了一份令我头疼的报告,几乎是一筹莫展看不到任何出路。不想这么短地时间一切就全都扭转了过来,变成了他们头疼。
在这份报告里说。近畿的大名许多迫于形势,已经开始给中下级武士发放部分新币作为俸禄。在东北那样边远地区虽然暂时不至于,但是像德川、伊达那样的人也不得不定时筹些新币来应付京都、大阪留守人员的开销。
“父亲,我进来了!”信清在外面先通报了一声,然后拉开门走了进来。
“你来得正好,看看这份东西!”我指指面前的位置让他坐下,然后将这份令我愉快的报告递了过去。
“哦……父亲果然承受天命,居然如此轻松地就化解了这场危局!”信清大致地看了一遍,然后又折好放回到了桌子上。虽然之前他没有看过这份东西,但是大致情况却已经知道了。
“运气是有些但谈不上什么天命,这些都是斯波提出的建议!”我毕竟是幕府的大将军,自然要有些大家风度。
“我正是想向您说一说这件事,关于斯波义朝的!”信清见我主动提到了这个话题,就立刻接上来说到。
“哦!”看来他是有备而来,我倒是真想听听看。“你有什么意见只管说出来,毕竟将来这些人都要在你手下工作!”
“我并不是想置疑您的决定,而且这次斯波义朝确实立了很大的功劳!”见我丝毫也没有见怪的意思,他就放心大胆地说了起来。“您这次安排的检地是天下的大事,负责主持这件事的人在事实上就是在代替您来行事,所以不得不慎之又慎。如果是竹中或者蒲生两位殿下倒还合适,村井、增田、长束他们几个资历都略嫌不足,提出斯波来恐怕就没人会服气了!”
“真的是这样吗?”我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今天有意思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是,下面已经有些议论了!”信清立刻点头,看来他自己也有这样的看法。“主持这件事的人少不得要代替您巡视天下,接受各地大名的远接近迎,甚至有时候训斥那些人也说不定。斯波义朝才算是个什么身份,他哪里有这样的资格!”
我再次仔细看着儿子,他看来很受到下面家臣们的信任而且有了自己的想法,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看得还非常准。不过对于某些事情还有待我点拨,要让他知道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用法。
“全国六十六藩国那么大地方,要想完全查清楚几乎是不可能的!”我的目光飘向一边的柜子,那里面堆积着如山的文件。“所以所有大名都会藏些‘私产’,这一点也不奇怪,甚至不管他们忠诚与否!”
“是,我明白!”信清点了点头。
“检地的程序也已经安排好了,由近及远分层次的进行!”我又说到。
“是!”他又点了点头,这只是尝试问题。
“但你又知不知道,就在几天前我对他秘密进行了特殊的交代!”我微笑着盯住了他,语速放得很慢。“我给他说了一些人的名字,大约有十几个,开头的几个是冈本禅哲、真壁氏干、水野忠重。虽然检地还没有正式开始,但是他们一定会被找出毛病,接着就都会被砍掉脑袋!”
“啊~!”信清听到这个结果有些发呆。
“他们都是当初出言反对我当征夷大将军的人,今天为了表明我们诸星家的强势他们就必须去死!”我苦口婆心地对他解释道:“我知道他们都是背后有人指示,但既然有勇气跳出来,就也要有承受惩罚的觉悟。德川和佐竹现在已经不可能出面替这些人全力扛下来,所以他们的声望也会一落千丈!”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信清这时才恍然大悟,但是好像还不完全清醒。
“要把这些事做得不着痕迹,那就只有斯波义朝这样的人,其他就是连竹中和蒲生都不行!”我的手在桌子上敲了敲,然后说道:“我并不在乎可能检查出来的几十万石土地,现在那些东西对我已经是无关紧要。
重要的是进一步确立诸星家的强势地位,让每个人都知道我们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
“我明白了,父亲您真的很了不起!”信清兴奋地说到。
“明白了?你真的明白了?”我追问了一句,然后又摇了摇头。“不,你还是没有完全明白!”
92、激流勇退
“几千年了,土地是所有人的命脉!”我站了起来向阳台走去,信清亦步亦趋地跟在我的后面。“自从刀耕火种的农业文明萌芽时代起,土地在人类社会就是运转的中心,无论高贵或低贱者换了多少种称呼,衡量他们的最重要标准就是是否拥有土地。
皇室和朝廷之所以没落,是因为他们失去了土地;武家之所以兴起,是因为他们掌握了土地;作为这个国家运转基础的农民,最大的梦想就是拥有一块自己的土地。我预感到虽然今后土地的意义也许会有所下降,也可能变得面目全非不再必然和粮食生产联系在一起,但要彻底改变还是很久之后的事,在这之前土地还能作出很多文章来!”
“您在这次检地中还有别的想法?”信清也听出了那么点意思。
“对,这一次……确切地说应该是两次!”我点了点头,但随即又小小地纠正了一下。“我准备明年开始的那次大检地,除了要敲山震虎地杀掉几个人之外,还有其他更为深远的一些目的!”
我转过身靠在一根柱子上,信清非常仔细地听着我下面的话。
“这次的关键是要把各藩的地界仔细确定下来,还要把荒地的面积大致作个统计!”我看他还没有明白,就继续解释道:“经过百年战乱各地都有大量荒芜的土地,现在的人口数量依旧没能追上应仁之初。这次检地会造成一些人的不满,接着是不是该施一番‘德政’弥补一下呢?”
“您是想降低赋税奖励垦荒?”信清试探着问了一句。
“我只是给个政策,具体怎么作就要看那些大名了!”我非常肯定地说道:“我是不会降低田赋的,但是会公布十年之后再进行一次检地,在这期间所有新开垦出来的土地,在谁的地盘上就归谁所有。十年可不是一个短时间,想必那些大名不会那么等闲视之!”
“十年的自由开发?那不是大大增强了他们的实力吗?”信清听了这话脸上微微有些变色。
“真的能够吗?我看是未必!”我带着一种强烈自信说到。“要想有效地利用这个机会,就必须尽可能的吸引人口到自己地土地上来,降低自己那份田赋和给予补偿就成了唯一的办法。所以在十年之内他们无法积累起任何实力,甚至还会稍有降低,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未必能达到预期的目的。不要忘了,我们直辖的领地是在在近畿周围这样土地肥沃的地区,就是常陆、上野、骏河、武藏以及九州肥前、丰后这样的条件较好的土地,也是控制在我们亲信地手中,只要我们采取和他们同样的措施,他们土地上的人口就不可能会有多么显著的增加。最主要的是我们控制着全国的商业管理权。并将在几年之内收回大宗的矿业资源,所以更有保证在这场争夺中持有重大优势!”
“而且为了是开发荒地中有更多的强壮劳力,他们不得不裁减大量经战争锻炼出来的部队!”信清摸到了我的思路,并且开始举一反三。“新兵和老兵是不一样地,可老兵在握了十年锄头后也恐怕难以再适应战场。我们诸星家地作战主力是那些由职业士兵组成的部队,有充足的军饷钱粮支持战斗力不会有很大地下降!”
“你说的这点确实非常重要,而且现在那些武士的衰老也要考虑进去!”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并替他补充道:“今年我已经四十六岁,十年后是五十六岁,那个岁数作为一个统兵大将或许合适。但是作为支撑部队主题的中下级武士就太老了。在精简了十年的体制后再次从基层召集起一批来。能力要打多少折扣可就不好说了!”
“会不会有人看出我们的意图,比如说德川家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