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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相当不错了。有时候对于那些不知道到底该如何炫耀自己的强大武将来说,公卿的头颅或许比野兽的华丽毛皮更加赏心悦目,当年的源义朝和平清盛那些人,杀戮公卿可是几十几十下手的!”
“那是因为当时的天皇陛下不想放手权力,不然武将平白的和公卿较劲儿干什么!”我已经找了个不当不正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对于他的自怨自艾嗤之以鼻。
“说说看,最近京都有什么新闻吗?”侍女为我们换上了新茶,我端起面前的杯子心不在焉地问到。
“主要有两件事,你想先听哪一件?”
“就先说坏的那一件吧!”我低头和了一口茶,真希望自己也能永远向他那样没有烦恼。
“可这两件事都说不上好坏,这可叫我难办了!”正亲町季秀双手一摊,表情好像非常的为难。
“那就随你的便吧!”我笑着摇了摇头。
“相比来说比较坏些的就是,荒木村重要造反了!”虽然嘴里说是“坏”的信息,可他似乎并不如何忧虑。
“真是无中生有!”我对这个说法不屑一顾,要是这种事连他都听说了,那就决不可能是真的。
“既然织田右府殿下要录夺他的领地,兔子急了也总该咬一回人吧!”他则很看准这条消息,而且看样子还专门进行了一些打听和分析。“种种迹象都表明,池田殿下将出任摄津守护。先是改易接着就是剥夺,荒木村重只怕不会束手待毙。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现今没人会支持他的这种行为,普遍的看法就是,反不反荒木家都算完了!”虽然并不认同我得看法,但他也没有和我争论一番的打算。
“哦……”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神由近至远飘向了院子。看来织田信长的打算确实是传开了,不管反与不反荒木村重是开始进行了准备,关键是怎么把事情搞得这么张扬,究竟是谁在私低下推动这件事?“另一件事什么?”我暗中决定要更加紧监视荒木村重的动向,毕竟摄津离和泉太近了。
“还有就是松永久秀想在将来的织田幕府中谋一个位置,为此他托了很多人!”提起这个话题正亲町季秀笑了起来,他对松永久秀的观感也不是很好。“……这个人实在是太有想象力了,织田中纳言殿下留守京都的人员已经明确回绝了他的这个打算。不过他好像还不完全死心,看来是至少想能弄个奉行执事!”
“那你拿了他多少钱?”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
“两百贯!”他伸出右手竖起两根手指,来回冲我晃了晃。
“就这么点儿!”惊讶之中我进一步怀疑松永久秀的动机。
“只是希望我们替他说几句好话而已,不过是举手之劳!”正亲町季秀自己倒不觉得,可能也是这种事情长干。“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名声不好,想造成一种人心所向的气势。不过所谓‘三人成虎’,也未准就真给人一种洗心革面的印象了!”
“永远别想从我嘴里说出他什么好话来,最多我可以这段时间不再说他坏话!”我的心里渐渐安定了下来,并且开始问自己:松永久秀难不成真是想安享晚年了?
46、运筹(上)
埂町就是埂町,日本最繁荣的城市,繁华程度不是京都可比的。街市上几乎所有店铺都维持着开张的局面,川流的人群也还算得上是熙熙攘攘。不过你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严重的灾情还是不可避免的影响到了这里。
店铺里的生意虽然依旧在作,但是无论是买家还是卖家,脸上都见不到了过去那种兴奋、愉悦的神情,讨价还价中所有人都是忧心忡忡,似乎有什么灾难即将来临。
虽然这里的流火骄阳与京都没什么不同,但靠海的优势多少缓解了人们心理上的焦灼,夏季南来的风向确实也给予了一定的支持。所有人都似乎坚持着,在等着什么,可究竟是等什么呢?
我和蒲生氏乡慢慢地走在街上,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不知道他的心情此刻是怎样,但至少我是忧心忡忡。第二次对九州的征伐即将开始,大本营和后勤基地可别出现什么问题。
京都的盛事和我关系不大,参加了最初几天的热闹后我就离开了,织田信长秘密下达了命令,叫我动员四国部队再次对九州用兵。不过虽说是“一级机密”但我并没有抱多大希望,看看改易荒木村重这件事我的心里就凉了半截,织田信长可还没有取得天下呢,一个巨大官僚体制的弊端却已逐渐显露了出来。
对于九州的战事我这回改变了策略,从上次的失利中我认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人心向背是能否在九州站住脚的关键!以前外来势力对九州的征伐中,并不是没有过强横不可一世的武力,但依然无一例外的失败了,究其为何?就是当地人们不认同他们的存在。
反复思量之后,上次惨败的责任还是在我,大胜骄狂有些忘乎所以了!双眼向天中我没有注意到,每一棵九州地“草根”都被岛津煽动起了对我这个外来人的仇恨;每一个老幼妇孺都变成了盯着我的一双眼睛;每一个农民都甘于毁家抒难。我名虽仁义,尚不及于四海啊!
在织田信长班师大军越过边境进入近江的那一天。竹中半兵卫也踏上了九州的土地,他不只带领着从蒲生氏乡那里接过的四国兵团,还有集结在四国大量的粮食和各种物资。这场战争实际已经开始了,只不过弥漫的都是看不见地硝烟,在织田信长面前我取得了最大限度的自主权,会用文火慢慢的、慢慢的将九州这块厚实的牛排煎熟!所以之前对池田恒兴说的缺乏粮食,是实实在在的老实话。
我和蒲生氏乡的打扮依旧是一身武士的装束,但也就是仅此而已。勉强算得上华美的服饰在堺町这样地地方并不显眼,在诸星家也就属于侍大将地档次。在这个地方虽然认识我的人很多,但去除了光彩夺目的衣甲和车驾后又有几个人能看清人地本质?就像前面那个向我兜揽生意的杂货店老板,以前也肯定是见过我的。
“殿下,这个程度还算好吧!”蒲生氏乡眼睛继续盯着街市对我说到。“在大灾的年景里能维持到这个程度,甚至可以说成是个奇迹。至今不但没有出现饥荒,而且依旧维持着巨大的交易,前景应该不致过于忧虑!”
“要是稳定局势自然不会有什么困难,但……眼下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看着街上行人们紧皱的眉头,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九州的战事将起。而且这次不能以战养战。数万大军人吃马喂可不是个小数目,一旦再要是出现什么差池,我可是丢不起这个人了。这场饥荒毫无疑问将蔓延出近畿的范围。主公不可能轻易让我们这些人过关,往下还不知道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呢!”
“这个您只管放心,20万石粮食已经全部堆在了四国的码头!”蒲生氏乡立刻向我保证到,他正是昨天才从四国赶到这里地。“虽然舰队已经随竹中大人开赴九州,并且一块走了很多运输船只,不过我们还可以征集阿波、耀歧等地的渔船,运输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还是不要那么快了,粮食半个月后在堺町登陆即可!”稍稍思考了一下,我缓慢地摇了摇头。
“哦?”蒲生氏乡闻言一愣,脚下不觉慢了一些。但马上紧赶两步又跟了上来。
“虽然你身为主公的女婿,不过说到对他老人家的了解你却未必及得上我!”无关人等都隐隐被隔离在了无形的警戒圈外,四周并不存在窃听的可能,不过既然是提到了织田信长,我的声音还是本能地压低了些。“这批粮食如果上午运抵了京都,那么到不了下午我们就会接到主公加码的命令,就算是我们准备再充足,也是架不住这么淘换地。今年的饥荒已经是板上定钉,现在各人只要控制不要产生动乱。不要激起民变就好。再加上主公连番的大动作,指不定明年还会有什么,先圈好自己的篱笆院儿吧!”
“明年还会……这我倒不曾想过!”蒲生氏乡思虑着点了点头,看样子是理解了我的顾虑。“……殿下所虑甚是,甚至今年就有可能出问题。现在改易荒木村重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不排除有人借机兴风作浪的可能。现在主公那里兵势不成问题,最怕的就是有宗教势力借天灾蛊惑人心!”
“这也不是不可能!”我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心中也是一阵焦虑飘过。这件事也一直困扰着我,只是没有任何一个合适的场合让我说出来,现在日本的整个社会中宗教势力依旧根深蒂固,稍有不慎就会得罪很多人。再说我一直以来的态度是采取怀柔与限制并重的政策,过激的举动也可能影响到那些本来支持我的势力。
“殿下!”蒲生氏乡忽然站住了脚,并轻轻拉了我一下。“堺町是不是也可以适当收缩一下,只要手法得当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说着他向前一指。
顺着他指得方向望去,我看到了一家粮店,门口立着一面标明梗米720文、糙米550文,并且每人每次限购一斗的牌子。有三个顾客肩上搭着口袋等待购买,伙计则正在给一个人称米,虽然嘴里都在嘟嘟囔囔抱怨着什么。但并不显得过于急迫,更谈不上什么排队抢购。
“看来堺町居民手里还有足够的存粮,只要人心不出现动摇就不会有问题!”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感到一阵欣慰。“上缴给主公20万石以后,我们还有多少储备?”我问着继续往前走。
“大约还有50万石,但再有一个月由朝鲜购粮的船队也就该回来了!”
“很好!每十天向堺町运输3万石,石山1万石,其他的就先停下来吧!”我在东征之前已经拨给了前田庆次一批粮食。而丹波地问题斯波义朝在宫津已经从山阴诸国解决了。
我们一边说一边走,慢慢接近了商业区的边缘,再过了这条街就到了港口区,而南蛮居住区则就在南面的下一个街区。就是在这个可以看到堺町三个最重要街区的把角处,耸立着一座三层的高大建筑,门楣上挂着一个巨大的牌匾,上面写着“厘株馆”三个大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