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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趁着黎明涨潮时出海,可唯一就是断了自己的归路。进村前没有对两侧的树林(那里各有100名骑兵待命)进行侦察,也没有先向村中(每个屋子里都埋伏着人,而且我就坐在广场边上。)派出尖兵,这种素质让我对他们的评价一落千丈!
“主公,是不是可以命令开始了?”看到对面的人影由几个变成了一大群,后藤又兵卫在我耳边轻轻地请示到。
“一切都交给堀秀政大人吧!”我抽出太极团军扇在手中轻轻把玩着,既然授予了堀秀政临机决断就不该再事事掣肘。
“可刚刚堀大人派人来传信说:一切均已在掌握之中,主公可以借此给他们留下个极为‘深刻’的记忆!”
“哦!”我有些意外地回头看了看他,他冲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大家把火把都点起来!”既然如此就不该辜负秀政的一番好意,我对着簇拥在周围的旗本们命令到。
随着一阵轻微的呲啦声,50支浸着松油的火把燃烧了起来,也许每把都算不上很亮,但聚在一起则绝对是这黑夜里震撼人心的光源。火光照耀下对面已经可以看的非常清楚,一大群穿着各色服饰,拿着多种武器的人乱糟糟地挤成了一团。由于置身于光源之中,我想对面看我们一定更加清晰,看到一下子出现了如此正规的武士他们明显的产生了一阵恐慌,直至见到仅仅出现了这么几十个人才稍稍平静了下来,不过依旧满腹狐疑地站在那儿,不知该如何事好。
看到他们的样子我觉得一阵好笑,抬手叫过了长相粗旷的石河贞友,凑过头对他低低耳语了几句。与他相貌相对应的,是他还有一副如洪钟般的大嗓门。
“对面的淡路海贼听好了,我家诸星予州殿下在此已经等候多时!”得到我的授意后他直起身向着对面大声喊了起来。“……我家殿下久闻诸位近年在和泉海岸常来常往,予取予求甚是随意。常言‘久客为半主’,我家殿下初掌和泉,也不想坏了大家以往的交情,特在此地设下酒宴,请各位只管过来不必客气!”
片刻的沉默过后一阵嗡嗡声从对面传来,就像一群蜜蜂在修建巢穴,可见他们的意见并不统一。最前面的十几个人不安地移动着,前进几步再退后,好像在极大的恐惧与诱惑间艰难的徘徊。此时我距离对面依旧有二十丈左右的距离,加之他们衣着杂乱无法分辨出谁是首领,所以仅仅得到一种无序混乱的感觉。
“哦!”我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与其说是作战不如看作一场滑稽戏更准确。也许这件事归根结底要怪丹羽长秀,就这么几年的功夫把他们惯得如此愚蠢,直至此时还没有搞清形势,至少也要作一下逃跑(虽然未必逃得掉)的努力吧!我拉了拉石河贞友,又对他耳语了几句。
“怎么啦!你们不是三好手下的武士,胆大包天的淡路水军吗?为何如此的畏缩不前?”石河贞友喊话的声音更加嘹亮,甚至还向着对面晃了晃手中高举的火把。“我家殿下可是受过天皇陛下亲口褒奖的‘殿上人’,前次作战将尔等主君三好义继殿下捉了再放、放了又捉(其实就一次),威名即便是武田信玄也不敢(绝对夸张)正视!如今,我家殿下就在此处……”说着他又晃了晃火把。“只要拿下了我家殿下,无论在何处都可换得尔等终生的荣华富贵!怎么样,敢上来吗?!”
我还是过低地估计了这帮海贼的愚蠢,他们真的向我这里开始前进,也不知道石河贞友的话起的是刺激还是诱惑作用,总之是他们意图来夺取我的首级了!不知是不是为了替自己壮胆,他们一边在半空中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一边声嘶力竭地呐喊着,但脚下的步伐却显得迟疑,原本簇拥一团的队形也出现了松散的迹象。
“啊!”在到达广场的中心,也就是离我还有十丈远的时候,旁边民舍里飞出的一支箭矢射中了当先的海贼。锋利的箭镞由左边太阳穴射入,再出来时已经是右边的后脑,惨叫只发出半声就归于了静寂。直至此时海贼们才由疑虑变成了真正的恐惧,前后挤撞着更增添了混乱的程度。
不过这次事情的发展再次出现了一些意外,弓箭造成的大屠杀并没有成为事实,在杀伤了前面的几十个人后箭矢就停了下来,随后从那些民舍里窜出几十个大汉向海贼们杀来。如果光影不是那么闪烁不定的话,也许海贼们就会发现,这些突然冒出的敌人眼中大多布满了血丝。
远处的武士们并没有任何行动,眼前上来这么几个人孤单地进行阻击,看穿戴装备这些人和自己似乎也差不了多少,难不成这只是村民们雇来的几个野武士在虚张声势?看到没有新的敌人继续出现,这种想法逐渐在海贼们的头脑里占据了上风。克服心中的种种不安,海贼们反身开始应战,并逐渐恢复了些组织。
堀秀政和水木宗六郎尺度掌握得相当不错,酒精已经使这些乡下武士到了最佳的兴奋状态。他们把手中的太刀抡得呼呼生风,杀向了数倍于己的敌人,忘却了所有的恐惧。人多算什么?一颗颗脑袋只是能换来更多的黄金、美酒和女人!
“杀呀!”跑在最前面的水木宗家大喊着把刀劈向一个敌人,由颈部动脉喷出的鲜血溅了他一身一脸。因为力量大他的刀比一般要稍微重些,但打造得并不是很好,因而卡在了对手的颈椎里。他一脚将尸体从刀上蹬了出去,回手将脑袋砍了下来。“首级!我拿到了首级!”他兴奋地举着人头大喊大叫,丝毫也不在意脸上的血污,也没有发觉左侧狠狠削来的一刀。
“混蛋!这是在打仗!”随后赶上的水木宗六郎一刀抢出替他解决了危机,同时狠狠的骂了一句。
人数上的巨大差距是客观存在的,虽然受到了迎头痛击但海贼们很快就将对手分割包围了起来,四五个,甚至六七个人围着攻击一个对手,似乎这是一场将很快解决的战斗。
战斗持续了一柱香的时间,不但没有丝毫结束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不仅一个对手都没有被杀死,海贼们自己反倒已经躺倒了一地。此时个别聪明的家伙已经发现,只要到了最后一击的关键时刻,就会不知从什么鬼地方飞来一支冷箭,接着那个原本准备痛下杀手的同伴就栽倒在地上。渐渐地,海贼们越打就觉得周围光线越充足,难道是天提前亮了?他们偷眼向四周悄悄望去,不由从心底深处冒出了一股凉气。
村街的两边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大群的长枪足轻,穿着整齐的装备手持长枪冷眼注视着场内的厮杀。在他们后面是一些全副铠甲肋下佩刀的旗本武士,高举着火把替他们照着亮。另有许多足轻张弓搭箭四处巡视,随时准备替场子里的人解决一些“小问题”。
不知是谁第一个发出了惊恐的喊叫,海贼们呼啦啦散开向村外跑去,并不是所有军队都具有视死如归的勇气,他们这些人把命送在这里连三好家的抚恤都拿不到。一直在作战的那些野武士不依不饶地继续追了上来,相反边上的足轻和武士依旧站在那里没有丝毫动静。
因为作战很久水木众已经相当疲乏了,加上又只有五十余人,绝大部分海贼在经过努力后成功跑出了村子。他们心中惴惴地回头张望了一下,那些足轻和武士依旧没有动,只是继续冷冷地看着他们……
7、胜利者的“仁慈”
我还是坐在小教堂的台阶上,但身边的旗本们已经不再用手按在刀柄上,足轻们在四面站成几行把小广场围了个严严实实,在他们身后太石村的百姓们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情看着眼前的一切,高举的火把将四周照得有如白昼一般。
一百二十多具尸体被拖到一边摆成两排,移动时为了拼凑那些已经破碎的肢体很是费了一些手脚。原来激战的广场中心被鲜血浸润的土地,依旧湿漉漉、粘呼呼的,上面跪着近两百名背剪双手低垂着头的俘虏。堀秀政正在威风凛凛的训着话,唯一散布在四周不停走动着的,就是那些手持太刀跃跃欲试的水木众。
一个海贼都没能逃走,他们的脚还没踩上沙子就被从两侧冲出骑兵用长枪逼了回来。面对可以轻易将自己碾为齑粉的强大武力,所有海贼都丧失了全部勇气,即便知道会被处死他们还是放弃了继续抵抗。
即使我坐得有十几丈远还是明显感到了俘虏们的沮丧,一颗颗低垂着的头颅说明了他们的悲观情绪,也许他们认为全部被处斩将是必然的结果。有这种想法其实并不奇怪,周围的村民和那些水木众也是这么看的。
我并不希望杀人但又必须杀,既然如此就在尽可能低的范围内尽快地执行吧!离天亮还有大约一个时辰,抓紧时间处理的话,办完这件事后还能再睡个回笼觉。我叫过后藤又兵卫,对他吩咐了我的安排,想想还有些不足就又补充了两句。
“是!”他低低地答应了一声,就跑过去传达给了堀秀政。
“什么?!”尽管明知处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可以失态,可堀秀政还是愣了足有10秒钟,用眼睛朝我这里难以置信地看了看,得到的是我肯定而明确的表示。“你们这些混蛋,罪该万死的海贼!”他恢复了镇静的态度对俘虏们继续怒斥到。“按照你们的罪行,每个人都应该碎尸万段!所有的骨头被野狗啃烂!皮肉让山里的乌鸦啄碎!”他说到这里威严地扫视了一圈,随即话锋一转。“但诸星予州殿下是无比仁慈的,尽管你们只是一些十恶不赦的垃圾,他还是想给你们中大多数人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
“什么?!”这次震惊得是那些海贼,每一颗原本低垂着的头颅都一下子抬了起来。即便是每天生活在刀尖浪口的人依旧有对生的渴望,而且往往比一般人更强烈,原本以为必死又看见希望的人亦是如此。
“水木大人,请问您手下人员的斩获如何?”没有理会众海贼们的企盼,堀秀政转过头去对水木宗六郎问到。
“回报堀大人,并不能让人十分满意!”水木宗六郎低头谦恭地回答道:“……杀敌一人的有21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