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正亲町天皇尴尬的看了看一边的几位“智囊”,看来对这件事的预想出了一定的偏差。连我们这些织田家的重臣都大感震惊,自然也就难怪这些公卿们的莫名其妙,织田信长到底……想要什么?
“右大将殿下大公无私高风亮节,这本身就足可堪为天下楷模!”可能是因为多少更年轻几岁,新任关白近卫前久显得比前任二条晴良更富于勇气,亦或说明他与织田信长的关系更进一步。“……为了天下安危的大计,有些时候不得不事急从权,维护天下正道才是当务之急!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右大将是否有些过于忠厚了?”这番话说得看似指责,实际上是极响的马屁,我就从来没有想过把织田信长和“忠厚”一词联系在一起。
“近卫阁下所言虽然非常有理,但窃以为正因为当此乱世才万万不可姑往姑行!”虽然是否定了近卫前久的观点,但织田信长却略有悦色,显然是生受了这番恭维。“我织田信长虽然只是个山野武士,但一番忠义之心却是天日可鉴!在下的一介虚名微不足道,但却决不能给天下人一个错误的信息。信长一旦坐上征夷大将军的位子,那么谁都会认为可以仅凭武力来摄取权力,宵小妄佞之辈必将摇唇鼓舌,蛊惑愚蛮争行暴虐!试问这样做是使天下早日安定呢,还是更加导致纷乱?”一番话说得义正词严,不知道底细的人还真会把他当成当世的圣人了。
“此时朝廷正需要诸位忠义之臣的支撑,右大将总不能就此退却吧?”可能是看这么半天织田信长的底牌还没有备模出来,二条晴良坐在那里显得有些着急。“……当今朝廷黯弱政令不行,除凶邪作乱的因素外,也是我等一干朝臣辅助不力之故!织田右大将世之英雄人皆仰望,更有一班良才辅助。若蒙不弃,我愿向朝廷倾力保荐殿下出任太政大臣一职,相信必能开创出亘古未有之一番新天地!”
二条晴良突然提出的这个临时动议,显然事先并没有取得相关人士的共识。天皇和公卿们彼此间用默契的目光交流了一番,然后共同希冀的盯住了真正的主角。
“这个提议……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织田信长稍作沉吟就竖起了一道坚固的“门板”。“……众所周知!上位公卿必是出身于藤原氏一门嫡流,这个已是传承千余年的‘铁律’,所谓仕出门第,何况是身为正一位百官之首的太政大臣?信长源于外藩武家,如果仅以尺寸之功即入阁拜相,朝廷体统何在?皇室的尊严何在?法纪纲常又何在?”
一干贵人们面面相觑,这可真是搞糊涂了!征夷大将军他不干,太政大臣他也不干,这已经是无以复加的尊崇了呀!他还想要什么?还有什么能比这更……想到这种可能,不少人鼻凹鬓角都冒出了冷汗!
“是……是……本卿失言了,想不到右大将竟然如此的……如此的大公无私!”到底是人老成精,二条晴良两只小眼一阵叽里咕噜的乱转后,脸上浮现出了一种令人发腻的谄媚笑容。“……当此世风日下民气不振之际,能有织田右大将这等大德大贤横空出世,实在是朝廷幸甚!天下幸甚!如此至德实在是令本卿汗颜,足可堪为天下楷模!”说罢他对周围的几人使了一个眼色。作为一个长期秉政的老牌政客,他自然有一批帮手。
“是啊!是啊!”一个白脸尖下巴的公卿立刻随身附和,我记得他好像姓花山院,名字记不住了。“……右大将可谓武家中的典范,朝廷理应颁布诏旨晓谕全国……”
“岂止是晓谕全国那么简单!”一个长着两只狐狸眼的公卿不满于同僚的建议。“像这种旷古难觅的贤德,即便是古之圣贤亦有所不及!陛下应下旨建立神社,以期……”一时间颂声如潮涌来。
我明白了,这些人是想把织田信长“架”起来!拥有如此众多“美德”高尚的人、纯粹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自然不应该有什么非份之举。我不知道织田信长是怎么想的,自然也就难以猜出他会不会接受“圣徒”的封号。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人,大多也是一头雾水,只有丹羽长秀一脸的平和镇静。
“蒙陛下宠召是臣等的荣幸,但不敢久留宫禁搅扰陛下清静!我们这就告退了!”织田信长可能是听烦了这些“屁话”,因而率领我们起身告辞了。一张脸继续无喜无悲,让一班公卿不知所措。
#####
“那帮陈腐公卿发出的气息,还真是令人讨厌!”带领我们回到下榻的地点后,织田信长揪松了领子长出了一口气。“有什么想法吗?大家都说说吧!”
“主公实在是太高明了!”泷川一益兴奋的说到。“……在这个时候,除了主公谁还能坐上将军的位子?但要是答应的太快了难免被他们这些人看轻,怎么也得被他们敦请个三四次再说……”不少人都对这个说法频频点头,只是我觉得似乎没那么简单。
“米五郎……”对于这些议论织田信长并没有作进一步评价,而是自顾自的开始往下面进行。“足利义昭的那个儿子怎么样,还摆的出来吗?”
“回禀主公!”丹羽长秀回答道:“这个人年纪虽然不大,但还算识时务!通过我的一番观察,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最为重要的一点是他和任何大名、武将几乎都没有什么来往,手下只是豢养着几个画家和诗人!”
“诗人?”织田信长点了点头。“这样的人做将军的话,应该也不会闹出什么笑话来……”
“捧足利义昭的儿子作将军?!”每个人的脑袋上都升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好像即便是走遍天下也找不出比这更荒谬的事了。废了老子再立儿子,那和脱了裤子放屁有多大的差别?
“这件事等等再说吧!先观察一段,也好配合其他的事情。”织田信长没有向众多的属下解释疑问,看来这是一个需要自己领悟的问题。“我要召集的人都来齐了吗?美浓的稻叶、安藤;近江的阿闭、矶野;越前的桂田;还有松永、荒木他们,都已经到了吗?”
“回禀主公,都已经来了!”丹羽长秀急忙回答。“依附本家的大名、城主均已到达京都,只是池田大人……应该也快到了!”
“不要去管那个小子了!”织田信长愤怒的挥了挥拳头。“你们!还有所有的人,明天一起和我去奈良!”他再次毫无解释的命令到。
“是!”所有人一起应到。
“对了,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主意!”织田信长又发了一个奇想。“你们写信把妻子儿女都叫到京度来,15天后我要召开一个盛大的赏花茶会……”
“报主公!”一个近侍突然从门口走了进来。“山内一丰大人从岐埠来了,说有紧急的事情要面禀主公!”
“快叫他进来!”听说“紧急”二字所有人都联想到了战争,织田信长自然也不例外。
“回禀主公……”山内一丰一脸古怪的走了进来。“阿市公主已经返回了岐埠,命属下……”
“她终于舍得回来了?”织田信长很是意外的问到。
“是,是池田大人送公主殿下回来的!”
“她有什么话说?”
“她说……她说……”山内一丰的表情越来越尴尬。“她说:她已决定嫁给池田大人!因为时间紧迫,婚礼就不等主公回去参加了……还请主公见谅……”
织田信长太阳穴的青筋开始跳动,两侧的鼻翼一鼓一鼓的活像是只蛤蟆。我侧脸看了看,许多人的脸开始歪斜,“猴子”和柴田胜家歪斜得尤为厉害。
65、礼
织田信长在佛门中的名声本来就非常不好,尤其在火烧比睿山之后,其人气更是跌到了谷底。其实就其本质来说,我倒认为只要不直接涉及政治,他对文化人还是相当礼遇的,对于和歌、茶道、赏花都有相当的造诣,对于南蛮文化也是发自内心的向往。这上面和“猴子”出于极度自卑心理的附庸风雅完全不同,后者仅仅因为一些无稽之谈就把千利修给杀了,可见“黄金茶室”的诞生也并非源自什么品味。
不管怎么说织田信长现在的凶名正盛,所以当他率领一众“打手”光临奈良东大寺的时候,以主持为首的全体和尚可着实吓得不轻。虽然不曾参加过与织田信长敌对(也可能暗中参加过)的重大行动,但毕竟也是拥有众多僧兵的宗教贵族。
好在一边有松永久秀和筒井顺庆(也是和尚)陪同,这两位原本的对头在现今的形势下反而变得彼此平衡,并和这些佛门势力联系进化的更加微妙。
“还真是壮观啊!”参观大雄宝殿时织田信长的兴致很高,对着高达数丈的毗卢舍大佛不住的赞叹。
这使主持相当的紧张,因为大佛不止遍体涂金还镶嵌了不少的宝石。现在一个信息已经在近畿悄悄传开:不久前织田信长强令堺町和石山的豪商们捐献“矢钱”,索价高达15万贯,并进而以刀兵相胁迫。因为除了拥有土地之外和尚们还靠宗教蛊惑人心敛财,所以往往比普通大名们更加富有。越富有的人往往越加的吝啬,我本人就是个非常鲜明的“例子”,钱从来都是要花在刀刃上的。
看着在和尚愁眉苦脸解说下的织田信长,不少人都犯起了疑惑。
“嗨!”“猴子”轻轻的拉了拉我的衣袖,并小声的叫了一声。
我会意的减慢了脚步。“什么事?”等到身边没人注意的时候,我小声问他。
“主公这是怎么啦?”他满腹疑虑的摸了摸鼻子,非常不解的说:“主公干嘛来这儿,难不成真的要拆这座大佛?”
“应该……不至于吧!”虽然这么回答但我也不能十分肯定,最近织田信长接连作出怪异的举动。“这座大佛虽然看着气势恢宏,但不过是包金的木头,作为整体是有很高的古董价值,切下来就成一堆废品了!整个运走卖掉太不现实,剥下金皮恐怕连100贯都卖不到。当然,完整的佛头还是……”我这时看到羽柴秀吉的表情突然意识到不对,他好像也算是半个佛教徒。“玩笑,玩笑而已!我怎么可能作这么亵渎神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