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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没事吧?”少女看着我目瞪口呆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的问道。
男孩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姐姐说:“他……他是不是惊吓过度(惊吓过度?我的形像啊!)留了病根啊!”
“新八郎!”少女大声呵斥着男孩,并用拳头打了他的头一下。
“明明爷爷是这么说的嘛?”男孩一边揉着被打的地方,一边委屈的说。
“哈哈!看来已经没问题了!”正闹着,一个长着长长白须的慈详长者走了进来。
“你好!我叫妙乐斋,是名医生。这是我的孙女仙芝和孙子新八郎。请问尊姓大名?”
“我叫李……忠……忠兵卫!”
3、家的感觉
“我真的来到了战国的日本!而且是织田信长治下的清州!”
几天里我熟悉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广阔丰饶的田地,还算繁融的城下町,这一切既便是在相对发达的浓尾平原也不能不说是表明了统治者的才能。商人、农民、工匠、武士、足轻……或各司其职或来去匆匆,只是看起来实在是滑稽……不对!是实在是非常滑稽!好象是到了《聪明的一休》的场景,或是进了《太阁立志传》的界面。我还看见了信长!是活生生的信长!只是非常远。当时他带着一队士兵入城,我没能看清他的像貌。至于他身后跟的一大群“名将”,我就更分不清谁使谁了!
这些日子,我和这家人已经相当熟了。我编了一些身世,说自己是一个流落海外商人的儿子。后来发生战乱,父母失踪,只得独自回国(555!对不起!老爸!老妈!你们没跟我一块来,儿子只能如此说了!),又在山里遇到了强盗。这些天方夜谈,勉勉强强把我的“奇装异服”和蹩脚日语解释了过去。
收留我的这家人也不是这里的土著。妙乐斋老爷爷已经有89岁高龄,为了学医十几岁的时候就到过南蛮(东南亚一带)。在接触了一些西医后又到了中国,一住就是二十几年。他在中国期间拜访过许多名医,对《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伤寒杂病论》、《千金方》都有很深的研究,就连在中国都少有人解的《洞玄子十三经》等内丹炼法和岭南百粤巫医都有涉猎(好!好!好了不起呦!)。老人对内科、先天疾病和药理学都有极深的造诣,现在他的枕边还摆着一部第一版的《本草纲目》。
妙乐斋老人四十多岁才回到日本,五十岁上才娶妻生子(不然照古代日本的习惯说不定现在都五世同堂了!)。在老伴去世后,他带着长子(仙芝父)和次子(新八郎父)全家住在越中国鱼津城的城下町。妙乐斋老人凭着高超的医术和人品在当地颇有人望,而两个儿子因不是学医的料当了贩卖杂货的货郎。新八郎从小就爱打架闹事,自从有了这副弓箭更是一天到晚泡在山里打猎。只要不闯祸,家里人也就由他去了。倒是仙芝小小年纪就学到了祖父七成医术,真不枉家里给她起这个名字。
一年多以前,越中的富山城主神保长职攻击统治鱼津城的椎名氏。神保军在城下町大肆烧杀,妙乐斋的两个儿子夫妇都被杀害。当时因仙芝随祖父外出采药,新八郎在山里打猎,才得以幸免于难。不得已老人才带着当时13岁的仙芝(现在才14岁!古代的女孩还真是早熟!)和只有9岁的新八郎迁居到了尾张清州城附近。
经过一个月多的接触,我感到仙芝和新八郎都是非常天真善良的孩子。只是这乱世的磨难和生活的重担,使他们显得有些早熟。我尽可能的和他们在一起游戏,给他们讲故事,希望带给他们一些应该属于他们年龄的欢乐。这一个月我的日语有了长足的进步,也难怪!把格林兄弟和安徒生的作品(尽管是精简版)翻成日语你当是件容易事哪!
渐渐的,新八郎变的和我无话不谈,可仙芝却好象更拘紧了。有一次当我给姐弟俩讲完《海的女儿》后新八郎就跑去擦他的弓了,仙芝突然泪流满面的对我说如果她是美人鱼也会这么做的。
“如果我是王子,我是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无论是你的身体还是……你!的!心!”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说。
“反正也不知道怎么回去!在这里生活好象也不错!”看着满脸通红跑开的仙芝我不禁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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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八郎!你……你姐姐是不是……不太喜欢我?”一直没什么进展的我不禁有些着急。
“没有的事!我姐姐最近是有点怪怪的,常常脸红还常发呆。但她绝不讨厌你!这个我知道。”新八郎一边蹦跳着一边说。“我有一次还看见,她望着你的背影咬着嘴唇偷笑!”
我的心在这三月里和万物一起复苏。我正和新八郎一起在山中打猎(实际是我给他打下手)。这些日子我不是帮仙芝照顾药圃,就是替妙乐斋老人背药箱去给人看病(人总得干点力所能及的吧!)。
“大哥!你是不是想当我姐夫啊?”新八郎突然望着我一脸狡黠的说。
“小小年纪不要总想一些有的没的!”我半真半假的说道。
“哼!不说就不说!一个两个都是怪怪的!”
“让我来射一箭吧?”看着新八郎百发百中的射着偶尔出现的小兽和树上的昆虫(没办法!野兽太少!),心情大好的我不禁有些手痒。
“好!”新八郎把弓和一支箭向我递来。
一入手我便吃了一惊,小小一张弓竟是出奇的沉重。把箭搭在弦上,我振臂一拉。也不是没拉开啦!而是……完全纹丝不动!
4、酒肉和尚
我上下仔细看了看这把弓。弓背是一根纹理细腻的黑黑木头,内侧衬着一根铁片,上下端都镶着铜铸的弓首。弓弦约有绿豆粒儿粗细却看不出是用什么做的,好象是由两种东西合成的。
“新八郎!这把弓是什么做的?”我疑惑的问。
“弓背是千年杉木的根,弓弦是用老熊筋和鲛鱼的鳔拧成的!”新八郎得意的答道。
我又看了看,发现弓背内侧刻着一行小蝇头小楷。“大明嘉靖三十六年孟春……”我小声念到。“沧州宋海天制,力开二十钧。”
“天!我的天!二十钧!那可是六百斤!”我实在不能接受这个现实。这把小孩子的“玩具”居然是五石硬的铁背铜胎神臂弓。
“八郎!这把弓是……是谁给你的?”
“两年前我爷爷救了一个明国人。他看我力气大,就给我做了这把弓。他说我将来会有出息的,这把弓能帮的上我!那个人还给了我一本书,只是……我看不懂!”新八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原来如此!新八郎打猎从不把弓拉满,原来是这把弓太强了!他怕把箭射丢。只是我以前一直没注意。
“你能把弓拉满吗?”我问。
“没问题!大哥你看着!”新八郎把一支箭搭在弓弦上,瞄准了二十步外一棵一搂粗的大槐树。
没有一丝声音,神臂弓在新八郎手里变成了满月形。
“嗖!”的一声,利箭洞穿了树干直钉入不远处一块大石一寸有余。
“好!”不是我喊的,因为我惊呆了。
顺声音望去,从不远处走来了一个和尚。这个和尚长的五短身材一脸横肉和大把的洛腮胡子,却并不显的凶恶(有些像画像上的达摩祖师)。他穿一身粗布僧衣戴一个大斗笠,扛着一把长枪,还挂了一个包袱,好像是在旅行的样子。只是我觉的他的长枪有些怪。枪头的下端有两个小枝伸向两边,上端却是弯的。
“你的力气好大呀!”和尚赞赏的看了看新八郎,又看了看那支箭。
“当然啦!町里的铁匠师傅都不如我呢!”新八郎骄傲的挺了挺胸。
“是这样啊!……那我们来打一架吧!”说着和尚把长枪、包袱和斗笠扔在了地上。
“好!”在我喊出不行之前新八郎已经冲了出去。我一把没抓住(就凭我也抓不住)。
新八郎飞快的跳起来,对着和尚就是一拳。和尚上前一步挥拳相迎。
“乒”的一声巨响。新八郎落地打了个趔趄,和尚也退了两步晃了晃。
“有意思!”和尚笑着说道。
新八郎又抡起双拳击向和尚小腹。和尚闪身飞起一脚向新八郎左肩踢去。他们就这么你来我往打了起来。二人对我的喝止全都充耳不闻。
时间一久我也看出点门道来。年仅十岁的新八郎在力气上并不吃亏,而且身形灵活反胜和尚一筹。只是他挥拳出腿全都是率性而为,可以说毫无章法可言。反观和尚攻防进退法度严谨,每每于千钧一发之际脱身而去。实际上和尚已经完全控制了局面。看和尚并没有伤害新八郎的意思,我也就渐渐放下心来。
他们足足打了半个时辰才停下手,全都大汗淋漓。两个人毫无形像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好久没有打的这么痛快了!小子!你可真厉害!”和尚翻身坐起说道。
“大和尚你也不赖嘛!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力气这么大的人呢!”新八郎对和尚也是有些惺惺相惜。
“只是可惜……”和尚眯着眼睛,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少倾,和尚站起了身。从地上捡起了包袱和长枪,眼珠转了转道∶“请问二位,你们是住在这附近吗?”
“是啊!是啊!”不等我说话新八郎就抢着答道。“我家就住在那座山后,离这不到五里路。”
“阿弥陀佛!贫僧是奈良来的行脚僧,想到关东上野国去。不知可以打扰一餐吗?”
“好呀!正好我刚打到了两只雉鸡和一头小野猪。我姐姐做的串烤野味和猪骨汤可好吃了!”
“新八郎!”我拉了拉他的衣袖。“大师是出家人……”
“没关系!没关系!出家人四大皆空随遇而安,且客随主便!贫僧我也……不忌荤腥!”和尚一脸憧憬的用舌头添了添上唇。
5、生离死别
山药、土豆、肉块、萝卜和油脂被交替穿在了铁签上,撒上了盐、香草粉、谜蝶香和一些我不知道的作料,在烤架上“吱吱”作响。火塘里的铁锅中,洗剥干净的雉鸡和小野猪的棒骨一起在汤中翻滚,发出阵阵浓郁的香气。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