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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平日是个极冷静沉着的性子,城府又深,就算是动怒,表面上也绝对不会显露出来。
可不知为什么,和虫虫对答两句后就情绪失控,话不经大脑就说了出来,一点没有足智多谋的军师样子,倒像个斗气的姑娘家。毫无理智的想打败对方。
她点明来往于聚窟洲的人没有魔道、没有渡海人不行,是想杀杀那个红毛丫头的气焰,哪想到那个可恶的丫头不但没有低头,还挺直了脊背,一脸无法无天的样子。
“不要以为聚窟洲与世隔绝就无法做生意。人啊,真是生命力顽强,到哪都能过活。本洲地方大,物产也不少,难道还能抱在一起求死?再说聚窟洲也是北山王辖下,我倒不知道以北山王的性子还能让本洲成为隔绝之岛?魔道不给往来于聚窟洲的人方便,北山王会让魔道中人在其他洲府通行无阻吗?
呵呵,凤凰大军师这笑话说得还真好听。
就算北山王允许吧,魔道的人不需要外洲的物产吗?也是,你们魔道人多,自己就可以往来运输、自给自足,可这样一来,魔道改成商道好了,也不用练功修行了,不知道魔王大人愿不愿意?我好心提醒一句,魔道鲜与外洲做生意,千万当心被骗,到时候得不偿失。还有还有,我修好的路可不许魔道的人走哦,大家下了船就直飞乱石山吧,谁踩一下我的路,我就把谁的两个脚丫子剁下来!”
哼,跟她玩釜底抽薪?到底看看谁狠。
她现代的脑袋还能输给古人!古人是有大智慧,可是小心机就差得远了,这死女人左看右看也不像个有大智慧的,怕她什么!
聚窟洲面积很大,怎么折腾都能讨生话,而魔道的人虽然能飞行,但运着货物看他们怎么飞?难道也像游戏似的弄个储物手镯啊!
不让她坐船,她就不让魔道的人走她的路,她甚至可以把商贩组织起来,以不卖给魔道任何一样东西来kang议他们掐断海上通路。(感觉好像工会斗争哦!)
在这一点上,事关广大聚窟洲人民的切身利益与她完全相同,除非魔道要造反,否则魔道要么闭门吃石头,要么妥协。
闭关锁国?哼,这巳经被验证是错误地,并且早就被现代社会所抛弃,没想到凤凰居然玩这种不上档次的招数,必败无疑。
再说,她还有最后一招,就是开发一个“神仙飞渡”项目,让四大师叔和师父带着聚窟洲的人在死海上空飞过。就算只能满足个别人地要求,好歹也算打破封锁。
这是一种态度,所谓态度决定一切!
虫虫这边满心打算让天门派的高手来当拉洋车的车夫,那边气得凤凰把背在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肉中。
她怎么忘记了?
六道之战后,魔道本就受到了压制,成了各方角力下的牺牲品,虽然在王的带领下重振雄风,但其他五道一直紧紧叮着魔道,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怎么能轻举妄动?怎么能在王还没有准备好地情况下,就招来北山王的敌对和其他各道地警惕?
王想做什么,没有人比她更请楚,那是在两人还很小的时候就深深知道的。
所以她觉得她是王最亲近的人,这让她感到幸福、感到她的地位与众不同,同时也感到责任重大。
怎么能?怎么能为了和一个丑丫头斗气而失去理智。怎么能为了一时之气而破坏表面平静的局势,耽误了王的大事?
她要忍!哪怕忍字是心头的一把刀!虽然她很想挥刀把眼前的女人斩成齑粉。
论相貌,这条虫不及她;论武功,远不及她;论法术,拍马也赶不上她,所以她是为王而忍耐,那是她心甘情愿的,没有什么不平。
但是她多么希望王的行动快点开始啊!
她想看他如浴血魔神一样把其他五道踩在脚下;她想永远跟随他、帮助他、崇拜且爱着他;她想看着魔道失去的一切再夺回来;她想伴他一起称霸天下。
没有人能近王的身边,除了她。
虽然,她也走不进他的心。
魔道能做到所有的事!北山王算什么?仙道算什么?那隐居蛰伏又蠢蠢欲动的妖鬼二道算什么?那高高在上的天道又算什么?
有了魔道中蕴含着无弄黑暗力量的王,毁天天地也只是指掌之间的事,哪怕那五道联手与魔道为敌!
只是,现在不能动。
那么就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虫子再得意、嚣张一阵子吧!
这十洲三岛注定是要变天的,因为自从有天地的那天起,已经注定了有毁灭这一切的人。
而她做为毁灭者唯一不排斥的女人,有的是机会把今天的侮辱千百倍讨回来!
“凤凰军师,王说——王说不要招惹虫小姐,说就由着她闹,不理她就是。”
汪老板站在凤凰的身后,清楚的看到他们美丽多智的军师,被这不讲理又难缠的丫头气得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忍不住上前劝道。生怕两道真的在这里打将起来,那虫姑娘有个闪失,他无法向魔王交待。
这一番唇枪舌剑实在太可怕了。
卷二之第三十五章 男人啊,可耻的动物
凤凰手心里咯凳一下,汪老板的话像闪电般击中了她的心。
王说不能动她?为什么?是因为有深意的安排,还是因为——
只一瞬间,她听到心里发出了“咔”的一声响,似乎有什么裂了一道缝隙。
是她前一刻还深信不疑的信念渐渐虚无了吗?那是她多年来暗示自己而形成的,那是她在王心中的地位,那是不能坍塌和损毁的。
一丝连她自己也没觉察的慌乱,使她急忙用理智以及多年的规律在那条裂缝上涂沫欺骗的灰膏,直到信心重又变得完美无缺。
她暗吁了口气,重新恢复平静的心绪,不过还是有许多被强压在心底、努力忽略的事被勾了上来。
她听她的嫡系手下说过,无穷山上通天塔一事是毁在八剑弟子中第七的女弟子手里了,可是王根本没有伤她,甚至还救了她一命。
为此她曾经心怀疑虑,可是又深知魔王冰冷漠然的性格,那从不为女人动心的冷酷,所以虽不安,但随后就劝服了自己,命令自己不去想起。
再之前,还曾听过魔王也放过一个女人,任那个女人大闹雅仙居,并从逍遥山带走了一件宝物。
在渡口的时候,汪老板等人因为不能伤害此女的王命而被仙道摆了一道。
难道前两个女人和眼前的这个是同一个人?
而听他们说话的意思,她确实是白沉香的七弟子,叫什么姚虫虫。可为什么魔王要对她另眼相看?
看她的模样,也就是中上之姿,性格和温顺根本挂不上边,而且十分多话。王怎么会喜欢?
王平日里虽然不喜女色,但千百年是漫长的岁月,他有过的女人也不少。每一个女人无不是温顺少言的人,即便如此,王也从来不要同一个女人第二次,这不正说明,他只是偶尔“需要”女人,而不是“喜欢”吗?
什么时候王变了口味?还是这个姚虫虫根本不是王喜欢的女人,而是有其它未知的原因使王留了她的狗命?
是了。是了。
既然王不会喜欢她。那么一定是因为这条虫子是八剑弟子,她的剑又是专门斩妖除魔的却邪剑,大概对魔道有所威胁,所以王有这样的安排。
这其中必另有深意,她还胡思乱想个什么劲,真是可笑。
凤凰这样想着,潜意识中逃避着可能的可怕答案,只接受自己想接受的可能。
一个自负聪明,能运筹帷幄的女军师,却在这一刻有意蒙蔽自己的心灵,或者那是因为恐惧。
而另一边的女人,脑海中却色色的反复出现一男一女XXOO的镜头。不过她没有热血沸腾,或者脸红心跳,而是心下一片发凉,因为那男人在颠鸾倒凤之机,经常会抬起头来,对着镜头笑。
明明是花四海嘛!而那女人是凤凰。
不行不行,重来!一定要幻想出她是这出以花四海为男主的黄色小电影中的A片女主角的影像。
她在现代的时候,一个帅哥曾经说过:根据量子物理学的定理,只要意念够强大,一切幻像都会变成真实。
她要用力想:看到花四海。扑上去,撕、咬、占有、颤抖、最后仰天狂笑。嚣张的狂呼:哇哈哈,大魔头是我的人啦!
嗯,切记切记。一定要GOINGDOWN(英文音译为够淫荡),一定要加强意念,才有可能成功。
两个女人各怀心思,但在局外人看来却似乎是这两个女人在凶狠地对视着。
可这一切不过很短的时间,西贝柳丝看准时机,连忙丢了个眼色给白沉香,走上前挡在两个女人之间道:“即如此,在下就先告辞了,白掌门、各位天门派的道兄,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慢着,拿钱,赔偿,买票!”
虫虫正在用力幻想,期望意念成真,眼看就要撕开幻觉中花四海的衣服了,突然被西贝大导演喊“卡”,气愤之下想起了一些“小事”。
西贝柳丝有点尴尬的站住,那一惯淡定的微笑在嘴角稍微变形抽搐:“可不可——赊账?”
从来没有过啊。他居然会没钱。
他是什么人?十洲三岛的首富,银子比北山王的国库里的还要多,居然现在要赊账。
这都要怪小花那个死家伙,传令让他和凤凰火速赶到流洲,还什么“不容有误”,害得他连衣服也没换,直接被凤凰从那间聚窟洲最有名的赌坊中扯出来,一路到了死海边。
偏巧那天他遇到一个好玩的赌徒,开心之下把钱全输光了,而凤凰的功力又不足以飞渡死海,只得等乘渡海人的船。
他早就听说有位大小姐要在乱石山脚下做生意,还在死海边开了间客栈了。但他没有来调查过,因为他知道能做出这样胡闹而异想天开的事,能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除了天门派的姚虫虫不会有别人。
虽然他拿不准虫虫要干什么,但早料到会有这一场相遇。
之前他很期待这场重逢,可又不愿无缘无故地跑来,只因他发现他居然有些想念她。
只是当相遇不期而来的时候,他发现他漏算了这位大小姐对钱财的执着,结果害自己如此下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