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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了,大家自然欢欣彭舞,哪想得到那所谓的魔头前世蒙受了多么大的冤枉!所有的是非黑白,与人们心中所想的完全相反,所谓的历史也被胜利的一方粉饰了,这世上若没有真正客观反应事实的那本《始书》在,大魔头地冤枉又找谁方去昭雪?!
她怒火中烧。大步往钧天撒星殿闯。她要看看那个道貌岸然地天帝,要问问他如何给花四海一个公平!
还没进门,斜刺里窜出一道白光,硬生生把她推到一根大石柱后面。
“又双倍师祖?”虫虫看清那道白光,随即灵活的转身,把华显子地魂魄让到石柱地阴影中:“您老现在是魂体。拜托您不要在白天乱跑。撒星殿虽然荫凉,但万一晒到阳光,您老不是彻底呜呼哀哉了吗?”
华显子形体扭曲,显然非常难受,“知道我冒死来拦住你就好,至少你不能辜负我一番好意。唉,我就知道你这丫头听到宣于谨在这儿,就会杀气腾腾的冲进来。果然没被我老人家猜错。”
“干嘛拦我?!”虫虫柳眉倒竖,大声道:“他即有脸来,还怕我质问?!我师父太过迂腐。脸皮薄面子矮,倘若没有我在他身边,他被阴险小人里外里后挤兑,说不定又上了什么当。应承下什么不该应地事。”
“哎哟,这丫头,虫虫,虫大小姐,小姑奶奶,你小点声不行吗?”华显子急坏了,魂魄化为一根长绳,绊住虫虫的脚,“全天门派就数你光棍,真是块爆炭,就容人劝一句吗?”
“有什么好劝的,陷害别人的人,没有道理和他好讲。”虫虫是个嫉恶如仇的脾气,听到宣于谨来到天门派,早就火顶脑门。心里不住的替花四海委屈。此时哪儿还忍得住火爆脾气,拼命向前走,拖得华显子的魂体像拖把一样在地上滚。
卷四之第六章 宣于谨深不可测
“你不想知道宣于谨为什么要陷害信都离难了吗?”华显子勉强道。
虫虫骤然停下了脚步。
华显子看到虫虫仿佛杀人一样的眼神,连忙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你别瞪我,我害怕。但是如果和宣于谨闹僵了,就什么也听不出来了。而且让你师父很为难。你知道,好多事不到最后一刻,还是要绷着一股劲的。”
“他明明是姑息养奸。”虫虫怒道,但心里有些沮丧。颓然叹了口气,倚在石柱上。
刚才她只是一时发火,但稍微冷静下来也明白,现在还不是和宣于谨撕破脸的时候。一来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二来为了和平静解决十洲三岛的事,不能再挑起无谓的争端了,虽然她很怀疑。花四海是否会饶过宣于谨。
而且她才得知天帝下界的消息,他就跑到天门派来了,还一副人心所向的德行,他究竟欲何为呢?
“何人在外面喧哗?”白沉香的声音大殿内传来。
虫虫一愣,随即答了一声,然后没等白沉香说话就闯了下去,当然表面上还是毕恭毕敬的。
白沉香看她垂着头,但脊背却挺着笔直,一副找茬的模样,心里一哆嗦,生怕她惹事生非。他最清楚虫虫与花四海之间的关系,后来她从《始书》上知道了天帝陷害花四海前世的因果。明白这劣徒心中为那魔头不平,一定会为他付公道的。
而他虽然嫉恶如仇。也不齿宣于谨之为人,但毕竟肩负仙道大任,不能莽撞行事,少不得要虚以委蛇的应付一番。等和南明大师和竺竹岛主商量过后才做决定。
他想让虫虫退下。又怕戳了她的反骨。揭了她的逆鳞,让她当场暴起,那两个字就是说不出口。想来一个师父要看徒弟脸色的。只怕全天下就他一个人了。
“白道兄。这是贵徒吗?”白沉香还没找到台阶下,天帝宣于谨率先开口了。
虫虫没有抬头,只觉得天帝的声音非常好听,对个低级弟子也矜持有礼,摆明是那种骗死人不偿命。吃人不吐骨的人,和蔼得过分。
“正是劣徒,八剑中排行第七,道号蚂蚁。”白沉香轻轻一笑,掩饰紧张,“蚂蚁,最近多事之秋,你要勤奋修炼,跑到这里来玩什么,速去!”
“师父,徒儿听说天帝大驾光临,惶恐得很。不知道是否有缘一见?”
因为虫虫很礼貌,白沉香都冒汗了,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心想这劣徒不是去北山王宫,想办法面见云深师祖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如果在外面受了气,这会儿见到天帝。只怕要闹翻天了,怎么办?
唉,师门不幸啊。
宣于谨呵呵一笑,“小道太客气了,天、仙两道即为盟友,咱们就是一家人,自然是有缘的。”
听他这么说,虫虫还有什么客气的。而且在刚才低头的时候已经调整好了神态和眼神,尽量显得不那么敌意。天界一直自封着,宣于谨未必知道她和花四海的关系,现在暂时不闹翻。且看看他要干什么再说。
一抬头,正对向宣于谨的脸。
虽然在《始书》中见过宣于谨的模样,但这一刻还是感觉很意外。因为千年来他地容貌没有变过。四十多岁的样子,文士打扮,很朴素的一袭白衫,衬得脚下一双黑鞋显得很刺目,宽阔的额头,慈眉善目的长相,可神色却感觉文雅得虚伪,总带着审视和挑刺的态度。
总之他就是一个中年知识分子大叔地皮相。应该会让人感觉有好感的,可虫虫看了却心中不爽。
就是这个人伤害了她地大魔头。那么狠、那么绝、看着很通情达理的人,却做出那么残忍和无理的事情。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妒忌花四海的前世信都离难比他帅、比他强、比他会吸引女人?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蚂蚁。休得无理,哪有这样直视长辈的。”白沉香见虫虫眼神变幻,连忙道。
虫虫也怕在眼神中暴露出对天帝的厌恶有恶假装恭顺的低头,心中却想。这个姓宣的伪君子既然装模作样,不如她也演一出戏。她大小姐上大学时正经当过导演,指挥戏剧社地同学排演过《歌剧魅影》呢!
“宣于师伯既然下界,可是十洲三岛之福了。”她心里恶心着,嘴头却甜甜地说,“有您做主。天下大乱之局必解。想必魔、鬼、妖三道也闹不起来,真是民之大幸。”
宣于谨呵呵呵笑着,似乎很畅至,又似乎很谦恭,“蚂蚁贤侄过奖了。也多虑了。天地万物自有定数,自古邪不胜正,贤侄不用担心,只要咱们三道齐心,一定会平息纷争,这天下哪能黑白颠倒呢?”
哼,你颠倒黑白的事可做得好呢!虫虫心里骂着。
只听宣于谨又道:“再者,自从老妖王仙去,妖道一直偏安妖界,而新妖王还小,不能服众,妖道自保尚且勉强,不会搅入战局。鬼道又在前日与人道之北山王订下了盟约,说来魔道独木难支。花四海再强,也抗不过天下人。”
听到“花四海”三个字从宣于谨口中说出来,虫虫几乎落泪。这名子是如此温柔的藏在自己心里,如今却被一个卑鄙无耻的人提起,简直和扎她的心差不多。
可是。听到宣于谨这番话。她心里又是一紧。
“天帝果然厉害。闭居天界。居然对天下事了如指掌。”虫虫夸道,心中却有点嘀咕,怕宣于谨知道她和花国海之间的恋情,怕他有了情报基础,又想什么花招对付那个骄傲得不屑卑鄙的魔头。
宣于谨又是一笑,似乎不笑就不会说话。“六道大战之时,我受了重伤,足足修养了千年。前几日才出关。不过天道也是十洲三岛的一员,虽说我封了去往天界之路,但自然会派人关注局势。只可惜我出关太晚,闹到天下不太平起来,只希望能亡羊补牢。还百姓黎民一个安宁。”
“天帝知道魔头,呃,魔道的事?”她继续试探,白沉香倒没拦她,因为他也想知道宣于谨到底知道多少,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有探马定期来报我。自然会知道这一号天下绝顶的人物。”宣于谨坦率得让人不安,“只可惜没有画影图形,我却不知原来他是一位故人。”
听到这儿,虫虫心里“咯登”一声,没想到宣于谨居然明目张胆的承认花四海是信都离难的转世,倒显得很是光明正大。那他突然掌握多少情报?他一直隐忍不出,现在出现又为了什么?
这个人,果然深不可测。
卷四之第七章 北山王妃
虫虫向上瞄了一眼,正看到宣于谨微眯着眼睛看来,目光有如冷电,令她浑身不舒服,特别是他的表情如此温柔文雅,让人想攻击都找不到下嘴的地方。
花四海、信都离难,前世后世全是大白痴,城府这样深沉的人是不适合当朋友地,他居然还掏心掏肺的,最后被害得这么惨。
宣于谨说得好听。邪不胜正?可惜正邪从来是分不清楚的。也是最容易颠倒的。
“六道大战年代久远。知情人甚少。我师尊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给我。”白沉香及时接过话来,“在我看来,当务之急是平息目前动荡的局势,想来宣于帝来到鄙派也是有此目的。蚂蚁,为师要和天帝商议要事。你先退下。”
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让七祸头子离开,立即背着宣于谨使了个眼色。虫虫见她这行为端方的师父现在撒谎连眼睛也不眨。明明知道六道大战的细节。还装得那么像,满心烦恼中觉得好笑,倒也没争辩,施了个礼就走了出去。
她蹲在离撒星殿不远处的一个阴影里。一边等白沉香出来,一边和华显子说起了在北山王宫遇到的事。当她想到北山淳奇奇怪怪的态度,不禁打了个寒战。仿佛那双寒星样的漂亮眼睛还盯在她背后。
“那小子要干嘛?”华显子眨了眨眼睛。
“我那知道!就是觉得他忽然对我这么客气,总有点不怀好意。实话说吧,我有被算计的感觉。”虫虫懊恼地拨起一根草,叼在嘴里。
“这么套近乎,不是为了利益,就是为了人。”华显子咂了咂嘴,“利益你是没有。毕竟你还不是天门派掌门,那剩下地就是人了,八成那小子看上你了。男人哪,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办起事来自然会古怪。”
虫虫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