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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轱辘就甭提了!”罗扇囧着脸挥手。
“小扇儿,你答应爷,永远不离开爷,可好?”大少爷一把抓住罗扇挥着的手。
这个……不能保证,即便对方是个疯子,罗扇也不想骗人,所以摇了摇头:“大少爷,人有悲欢离合,就如同月有阴晴圆缺,这是没有办法避免和阻止的,咱们珍惜在一起的日子,将来回想起来不会有遗憾,这就足够了。”
大少爷急了:“爷不管!你就是不许离开爷!爷明儿——不!爷现在就去同孟管事说,爷要把你留在身边!”
“好啊,你去啊,你去找孟管事啊。”罗扇翘起二郎腿儿好整以暇地道。
大少爷噌地起身往外走,走到门边儿就停住了,扭过头向罗扇道:“你去把孟管事找来。”
“我不去,要去爷您自己去。”罗扇动也不动。
“我……我不出门,你去!”大少爷皱着眉,眼中带着惧色地望向门外暗暗冷冷的院子。
“啧,你连门都不敢出,还拿什么本事不让我离开你?”罗扇故意激他。
大少爷一赌气,抬腿就要往门外迈,脚还没落地就又缩了回来,犹豫来犹豫去,最终还是没敢迈出门去,垂头丧气地走回来坐下,皱着眉不言语了。
罗扇看着不忍心,打岔笑道:“嗳,大过年的,咱们这么干坐着也没意思,玩会儿什么呢?大少爷您教小婢玩游戏好不好?捉鬼了,骑马了,小鸟飞飞了,你说,玩儿什么?”
大少爷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玩儿‘我就是和你对着干’!”
“好,就玩儿这个,谁先当令官?”罗扇连忙赞同。
“公平点儿,猜拳,我出锤!”大少爷终于提起了精神。
“好,来,一、二、三——呃——”罗扇难以置信地叉着爪子瞪住大少爷伸出的两根修长手指,“你——你——你不是说你出锤嘛?!”
“我没说我哪一把出锤啊。”大少爷万分得意地用那两根手指夹住罗扇的小手剪啊剪。
罗扇被疯子涮了打击很是沉重,失魂落魄地听凭疯子摆布。
“你现在说:我就是不和白沐云在一起!快说!”大少爷道。
罗扇抿着嘴儿不吱声。
“你怎么不说啊?!”大少爷急道。
“少爷您忘了,我得跟您对着干啊,您让我说,我当然就不能说了。”罗扇道。
大少爷挠挠头,觉得自己这个命令没下对,想了想重新道:“那你就是不说‘我要和白沐云在一起’!”
“我就是不要和白沐云在一起。”罗扇道。
“你——你说错了!”大少爷更急了。
“您不让我说‘我要和白沐云在一起’,所以我当然要说‘我就是不要和白沐云在一起’了啊!”罗扇申辩道。大少爷急得跳起来来回踱步,却又觉得罗扇说的也在理,一时没了办法,情绪各种暴躁,罗扇就在一旁窃笑。
“你——你坐下!”大少爷急得没奈何,只好先从简单的练起。
罗扇便站起身,笑吟吟地看着他。
“低头!”大少爷又令。
罗扇就仰起脸来。
“睁眼!”大少爷再令。
罗扇闭上眼。
“动!”大少爷最后崩出一个字。
嗯?哦,就是不许动。
半晌听不见大少爷再发指令,罗扇有些纳闷儿,正想着偷偷启开一道眼缝看看,就听见他一字一句地道:“白沐云不许抱小扇儿。”
不等罗扇反应过来,腰上便觉一紧,慌得连忙睁眼,却见大少爷的一双胳膊正紧紧揽在她的腰上,低着头拿一双黑得吓人的大眼珠子用力地瞪着她,带着恼火带着赌气带着认真带着坚定不移——最后一道令竟是他下给他自己的。
罗扇慌着就要推开大少爷,却见他将眼睛瞪得更大,唇缝里挤出声音道:“你要抗令么?”
这——这不抗不行啊!罗扇使劲推他,却被他双臂一收箍得更加紧,罗扇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被鱼叉叉住的大头娃娃鱼,嘴巴一张一张的几乎要断了气儿:“我……咳……放……放……开……我喘……喘不上……来……气……气儿……了……”
好容易这疯子松了松胳膊,罗扇连忙大口地呼吸了一阵,这才恼道:“你快放开我!你又欺负我,我不理你了!”
大少爷不为所动,只管把罗扇摁在怀里:“你要是不理我,我就一直这么抱着你,永远这么抱着你。”
“呜呜呜,我错了,大少爷,您放开我罢,我的腰都快断了……”罗扇服软,小女子能屈能伸。大少爷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抱了罗扇个把钟头,直到罗扇双脚麻得没了知觉,这才终于松开了胳膊,罗扇晃了一下就要往地上摔,被大少爷一把兜住腰救了回来,拔萝卜似的抱着放到椅子上坐下,语重心长地道:“小扇儿乖,以后要听爷的话,不许发脾气,不许不理爷,爷会好好对你,保护你,不欺负你,和你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好不好?”
“好,好,你和我,都快乐的过一辈子。”罗扇凌乱地点头。
大少爷笑逐颜开,拍了拍罗扇的脑瓜:真好,她答应了。他和她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了,永远都这么快快乐乐,永远不分开,永远永远,永远。
27 夜夜月圆
年节过完;日子恢复了正轨。罗扇惊喜地发现自己不但长个儿了,而且还涨工资了。她不知道别的小厨房的主厨月薪多少;不过她的工钱可真已算是丰厚了——每个月有二百钱呢!是原来在南三西院的四倍!相比起来;她和大少爷每天靠编竹篮竹匣子挣的钱就显得有些少了;所以这一天两个人凑在桌上开了个小会。
“要怎么才能挣更多的钱呢?”罗扇琢磨,“如果我们不求进取;这样一直干下去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大少爷支着下巴跟着琢磨:“咱们每天多做一些就好了罢?”
“再多也就是这个量了,咱们毕竟只有两个人,而且做的又不是什么贵东西;这种花不了多少本钱的东西要想卖得好;数量指望不上的话就只能靠推陈出新了;换个新鲜花样儿,把价钱提上去,这样我们才有可能挣到更多的钱。”罗扇道。
“对,新鲜花样儿,小扇儿,你教我编新鲜的!”大少爷拍手道。
罗扇苦笑:“我会的花样儿爷您早学全了,还到哪儿再找新花样儿去?”
再说了,古人又都不是笨蛋,会编竹艺的多了去了,想用新花样儿抢市场是几乎不可能的事。罗扇绞尽脑汁,努力回忆那一世时有什么东西是非机械制造且古代也没有的,遗憾的是,她似乎除了吃的什么也想不出来……
会开完了,没有任何结果产生,罗扇和大少爷该干嘛就干嘛去了。
春暖花开,白府举家出外郊游,绿院的下人们对别院的人百般羡慕,因为别院的下人可以跟着主子一起出去,而她们……就只能老老实实地窝在绿院里伺候自个儿的疯主子。
罗扇倒是无所谓,反正来日方长。倒是满府的热闹景象衬得绿院更显清冷,衬得正房里那坐在桌旁认真编竹艺的身影愈发孤寂。
罗扇不忍心。
说不出究竟是不忍什么,反正就是见不得他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出神,在那里认认真真地做着事,就好似他的认真是对这个冷漠的世界最大的嘲讽,他用疯子的单纯对抗整个阴暗复杂的世间,既无知又无畏,既可笑又可悲。
罗扇不喜欢自己变得多愁善感,所以她开始刻意疏远白大少爷,白大少爷白天找她,她就用正在做饭为借口避过,晚上找她,就用正在洗澡或是已经睡下挡回去。偶尔白大少爷爆发一回,她就过去哄一回,哄完了还是该避避该挡挡,如此这般,一直到了六月。
第二届全府厨艺大赛又要举行,这一回罗扇没什么兴趣参加,金瓜小钮子跑去当看客,她就留在小厨房给白大少爷熬莲子膳粥。由于绿蕉她们也去瞧热闹了,罗扇就只好自己把粥送进上房去。
白大少爷今儿没编竹子,坐在东间屋的窗前桌旁提着笔写字,罗扇叫了他一声他也没听见,便走过去立在他身后看,见那纸上满满地写的都是“小扇儿,对不起”的字样,罗扇不由既好笑又纳闷儿,问道:“这是干什么呢?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白大少爷吓了一跳,转过头来有些惊喜地望着罗扇:“你来了!你终于来了!不生我的气了么?”
“咦?我没有生你的气呀?为什么这么问?”罗扇奇道。
“没生我的气为何这么久了都不到我房里来?”白大少爷有些委屈,“我还道我又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惹你生气不愿见我了。”
“所以你就在纸上写这些?”罗扇随手翻了翻旁边垒的一摞纸,见厚厚的几百张,全是“小扇儿,对不起”。
罗扇背过身去揉了揉眼睛,佯作生气地道:“你每天就干这些无聊事?编竹艺了么?”
“没有……”大少爷心虚地答道。
“好啊,原来你也是个没长性的人,这个样子还怎么干大事?好男儿志在四方,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么点儿小事都坚持不下来,我看你这一辈子也就这么一天天儿地混罢。”罗扇仍旧背着身道。
“小扇儿,我若连你都留不住,又何以留住天下?”白大少爷伸手握住罗扇的手,“你说聚散离合就如月圆月缺,可你骗了我,月亮圆的时候你也不曾在我身边,我叫你你不来,我干什么都没有精神。我不要什么天下,我只要你一个,你就是我的天下,你就是我的一辈子,我就是要一天天儿地混你。”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罗扇噗地笑了,吸了吸鼻子,想要抽出手来却被大少爷攥得紧紧,“放开手罢,咱们编竹子。”
大少爷一听罗扇笑了,便也转忧为喜,站起身拉着罗扇往西间屋走:“先等等,我给你看个东西。”
“啥东西?你偷偷弄啥了?”罗扇问着,被大少爷一路拉到西屋门口,见他将房门一推,拉着罗扇迈进屋去,罗扇一下子呆住了。
原本雪白的墙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