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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少爷做了个“小声些”的手势,把门关好,拉着罗扇坐到床边去,压低着声音笑道:“漂亮哥哥带我来的,他逢年过节或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到枕梦居来住上一晚,说是要陪我娘,所以哑爷爷都会给他留门儿,今儿因是八月十五,他也要我一并过来,说什么一家团圆。适才我见他去了书室,就偷偷从卧室后窗溜出来找你玩儿,见你在窗户根儿蹲着拉粑粑,也没敢叫你,怕吓着你了,就先到你房里来等你了。”
你……你才拉粑粑……
罗扇看了眼白大少爷,见身上穿了件杏白的衫子,头发顺服地散在背上,月光下显得很有几分温柔,便轻声问他:“今儿赏月的时候老太爷老太太是不是催你娶媳妇了?”
“催了,”白大少爷点头,“还说过两日要请几家亲戚的小姐到府里来住上一两个月,让她们专门陪我玩儿,到时候我就没法子抽身来找你了。”说罢就觑着眼儿瞅罗扇的脸色。
“哦,”罗扇依然是才拉完粑粑的脸色,“那很好啊,有人陪你玩儿你就不会觉得无聊了,我这里你也不用来,基本的东西我都教完你了,你若想学做新菜色的话可以找府里的大厨子要菜谱,照着菜谱练习就行了。”
“哦……”白大少爷点着头,黑眼珠一阵乱转,“**,我不在的这几天你过得好不好?”
“好啊,当然好了,很清静,很自在,想干啥干啥。”罗扇道。
“想我了么?”白大少爷凑近了问。
“没有。”罗扇答。
“骗人,答得这么快,肯定是骗人。”白大少爷伸出指尖点在罗扇的脑门儿上,略略一用力,将她点得仰起头来对上他的眼睛,“看着我,再回答我一次,如果你说的是假话,眼皮儿一定会眨,说真话就不会眨――回答我:到底想没想我?”
嘁,考验姐?!大眼蛙――呸,大眼神的名号不是白叫的!咱能保持一分钟不眨眼的本事那也不是假的!
罗扇睁大着眼睛答道:“没――有――呀……”
“有”字还没落,冷不防白大少爷撮起唇轻轻对着她的眼睛吹了口气,罗大眼的大眼皮就叭嗒地眨了一下:“我去――你作弊!不算!这不能算!”
白大少爷笑着伸手捂在罗扇的小嘴儿上:“嘘――小声些,夜深人静的,声音传得远……喏,你承认你是想我的了,对不?”
罗扇想要摇头,却被白大少爷一手捂着嘴一手摁着后脑勺操控着拼命点了阵头,直到白大少爷放开了手,她那厢还随着惯性继续又点了两三下才止住。
“臭家伙――”罗扇鼓了鼓腮梆子,瞪起眼睛,“那,你想不想我?”
“不想。”白大少爷呲着牙坏笑。
“走你!你已被逐出师门了!”罗扇狰狞地宣布。
“**好丑!丑**的话我才不听!”白大少爷笑着伸手去捏罗扇的脸蛋儿。
“是,我丑,我这个烧火丫头就是一歪瓜裂枣,你甭理我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自己也喜欢长得帅的男人,我理解你,我很理解你,所以呢,以后你就陪着那些亲戚家的漂亮小姐玩儿就好了,不要再到我这儿来了,免得我这副无盐之貌硌疼了您老的双眼皮大眼睛!”罗扇扒拉开白大少爷的手,然后用力地想把他从床上推起来。
白大少爷闻言先是怔了一怔,转而就笑得双眼眯成了下弦月,就着罗扇的推势站起身,摆出一副没心没肺的面孔道:“那,那徒儿我先走了,**你早点儿睡,我有空再来看你。”
“你再来了!为师不想再见到你,你快回花果山去罢!”罗扇怒冲冲地蹬掉脚上鞋子,屁股一蹶翻身向内,用被子蒙了头一动不动了,“我要睡了,你快走!”
“哦,那我走了。”白大少爷忍着笑应道,抻着脖子看了看罗扇面向墙的小脑袋,眉眼间便又温柔了几分,转身走到窗前,望向对面书室的后窗,见灯光依旧亮着,印在素白窗纸上的那个有着绝世俊朗却又半生孤凉的身影仍然坐在灯下沉浸在无尽的回忆里,白大少爷垂了垂眸子,从袖口里拈出一枝嫩黄的萱草花来,轻轻地放在桌面上,而后快步出了房间。
萱草,又名忘忧,然而许多人同罗扇一样并不知道,萱草,也叫母亲花。
138、责任如牢
清早起来一进灶房;就见哑爷爷在那里生火烧水;罗扇连忙过去问他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动手做饭,哑爷爷用手比划着告诉她白大老爷和白大少爷要在枕梦居吃早点,罗扇心道臭大云那家伙昨晚也不告诉她一声;害她什么都没准备。
既然是白府的大头头要在这儿吃早餐,当然不能怠慢;谁晓得他大白总是什么口味,左一房妻、右一房妾;心里还挂念着个元配夫人;据说人又长得英俊潇洒;怕是房事上嘻嘻嘻嘻……那就给他做顿补元气的罗氏爱心早餐好了。
罗扇从架子上挑了三对羊肾、少许羊肉出来洗净切片;再把葱白切段儿,同枸杞叶和大米一起入清水锅子里慢熬细煮――吃肾补肾;大白总您老好生受用罢,明年再给我们小云添一窝漂漂亮亮的小妹妹嘛嘻嘻嘻嘻!
点心是用核桃、花生、松子、榛子和茯苓加面粉蒸的百果茯苓糕,有健脾渗湿、宁心安神之养生功效,尤适于高血压、气虚湿阻型患者食用――大白总您老年纪一把了还要夜夜在温柔乡里辛苦耕耘,万一不小心玩嗨了来个血压疾升可就不美了哟!
就粥小菜是番茄豆,将泡了一晚上的黄豆入锅煮熟捞出,再入放了黄油的锅中翻搅,加盐、糖、味精、少许水和罗扇自个儿做的番茄酱,勾芡汁,出锅。
哑爷爷负责把早饭端到正房里去,见白家爷儿俩才刚从卧室里出来,白大少爷衣冠整齐,脸也洗得干干净净,反观他老子白大老爷,中衣也未穿,只在外面披着件绛紫色的袍子,露着里头光裸的胸脯,下面撒着裤脚,迈步时便隐隐露出脚腕上扣着的那枚月光石的镯子来,光着的脚上懒洋洋地趿着家常的缎面儿鞋,走了两步后还不小心把鞋甩掉了,连忙单腿儿跳着去找鞋,一手扶着白大少爷的肩,一手去揉惺忪睡眼――这爷儿俩也不知谁才像当爹的!
父子俩在桌边坐了,哑爷爷连忙把早饭摆上桌去,白大老爷在身上摸了半天,似乎没找到要找的东西,随手就拈过一根筷子去,把一头散发随意在脑后卷了几卷,将筷子往上一插,那头发就被固定了住。
还是这般的不修边幅……哑爷爷摇了摇头,幸好三位少爷哪一个也没遗传到他这性子。
白大老爷瞅了瞅桌上的早饭,一指面前粉彩莲花碗里热腾腾的粥:“这是什么粥?”
“五味粥。”白大少爷瞟了一眼,“补肾壮阳哒。”
“嗤……”白大老爷睨向无辜的哑爷爷,“您老倒是心疼我,然而昨晚我睡得安省着呢,啥也没干,手也不累。”
哑爷爷假装什么也没听见,转身往外走,准备回灶房给白大老爷再拿双筷子过来,经过二狗子的鸟笼旁边时,见它哇地一声叫起来:“青蛙妹你又偷懒!二狗子还没吃饭!青蛙妹你是傻蛋!揍你只用一招半!”
白大老爷好笑不已地起身,趿着鞋子晃到二狗子笼前,纳闷儿地瞅着它:“青蛙妹是谁?二狗子的相好?这一套一套的都跟谁学的?”
“呸!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呀?!”二狗子冲着白大老爷叫,语气像极了罗扇,“灶房有佳人,拎刀而独立。一顾倾人碗,再顾倾人锅。宁不知,倾碗与倾锅,佳人爱肉多!”
白大老爷听得仰脖大笑:“好个爱吃肉的佳人,连锅都给人倾了!我倒要看看这佳人究竟是美到了怎样的地步,让我们哑老给藏在灶房里不让露面儿!”说着就要往门外去,忽听得身后白大少爷叫了声“爹……”,不由倏地转回身去,一脸地难以置信:“小云,你方才叫我什么?是不是叫‘爹’了?是不是?”
白大少爷挠着头:“是罢……我也不知怎地,方才听见你大声笑,心里一高兴,‘爹’字就自己从脑袋里蹦出来了……”
“哈哈哈哈!好啊!好!小云你终于能把这个‘爹’字叫出口了,你爹我当真要开心得笑死了呢!”白大老爷欣喜若狂地大步奔回桌边,抻过椅子往白大少爷身边一坐,满眼星光四射,“乖小云,再叫一声给爹听听!爹有多少年没听见你叫爹了?!”
白大少爷歪着头看他:“想让我叫你也不难,要像方才那样笑我才能叫得出口,你若日后想听我天天叫你,你就得天天笑才成。”
“好好好,你肯叫我,我自是要乐得天天笑!哈哈哈哈!”白大老爷喜上眉梢。
“爹!”白大少爷果然脆生生地叫道。
“好好好!哈哈哈哈哈哈!”白大老爷笑声朗朗。
“爹!”
“好好!哈哈哈哈哈!”
“爹!爹!”
“哈哈哈哈哈哈哈!”
“爹!”
“哈哈哈哈哈哈……”
“爹爹!”
“哈哈哈哈……”
后来,白大老爷嗓子就哑了,一整天也没跟人说半句话。
过了两日,白大少爷吃罢午饭又跑来了枕梦居,穿着菊黄的衫子,阳光下笑容夺目:“小扇儿小扇儿!告诉你个好消息!”
“哦,你的亲事定下了?”罗扇一边盯着水盆子里两只肥螃蟹打架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白大少爷伸手在罗扇纤细的后脖颈儿上轻轻捏了一下,好笑地勾了勾唇,口中则正经地道:“不是,是关于小昙的事。”
罗扇又“哦”了一声:“那就是他的亲事定下了?”手里则把两只公螃蟹坏心眼地摞在一起。
“也不是,”白大少爷把罗扇的手从水盆里捉出来,“看钳着你!是前几日宫里头太上皇过大寿,小昙的宁鞯案獠皇怯贡么?所以他就令人做了个祝寿的蛋糕送进了宫去,你猜他是怎么做的?哈哈哈!你绝想不到!小昙竟是令人用蛋糕、水果、蜜饯、糖和奶油做成了一座能盛下十几个人的宫殿!宫殿的内壁上用奶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