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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表少爷?那厮怎么了?闹出艳照门儿了咩?
小钮子微红着脸庞表情暧昧地压低声音道:“其实那天……我也看到了……表少爷和方少爷在假山后面……方少爷把表少爷摁倒在石头上了……当时还有几个丫头也看到了呢!”
噗——小阶啊!你应该是攻啊!你是攻啊!太辜负人家对你的期望了啦!罗扇傻瞪着大眼彻底呆在了枕头上。
“小扇儿!你口水滴碗里了!”小钮子一把扯过罗扇手里已经喝光药了的空碗,转头放回桌上,继续压下声音来往下八,“我还听表少奶奶房里的丫头们悄悄说啊,那天表少奶奶一进表少爷的房间,正看见表少爷同方少爷两个衣衫不整地滚在床上,表少奶奶的脸色当场就青了,硬是把方少爷从屋里打了出来!还有啊,好多丫头都看到过,表少爷同方少爷两个在背人的地方亲热,这些话全传到表少奶奶耳朵里了,表少奶奶哪里忍得下?!直接带了人就冲进了方少爷的房间,又是摔东西又是上手打人,结果惹恼了方少爷,第二日从小倌儿馆带了十几个小倌儿去了表少爷那里——啊,你还不知道罢?表少爷搬出府去住了,在外头租了个院子,和表少奶奶住在里头——方少爷带着小倌儿们直接去了那院子,吃酒作乐又唱又舞,表少奶奶气得使人往外轰他,方少爷便让小倌儿们挡着,两拨人混打了起来,方少爷就只同表少爷袖了手在旁边看热闹,边看边喝酒,喝着喝着就……就亲热到一处去了,表少奶奶登时气了个倒仰,她手下那些丫头婆子又哪里是那些小倌儿们的对手,个个被打得一身伤,如今听说表少奶奶气病了,那方少爷更是大摇大摆地索性就住进了表少爷那里去,现在他们这档子事在府里都传遍了,怕是外头人也都有耳闻了呢!”
罗扇用手背揩了把唇角口水:表少爷这招可真是够辣的啊!他是想利用方琮逼表少奶奶和离呢——若真是在背地里同方琮亲热,还能让丫头们看见么?当然是故意让人看见的。只是这样未免对他自己也牺牲太大了些,不知道他把底限设在了哪里?允许方琮上到几垒了?嗳呀呀,别逼人家脑补嘛讨厌啦……嗞溜……
没注意罗扇满脸的猥琐,小钮子八卦到了高潮,而高潮部分通常都是极具爆炸性的消息:“青荷要嫁人了!二少爷做的主,你猜对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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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白二之怒
青荷要嫁人了?白二少爷做的主?罗扇这回倒真是惊讶了,这是唱的哪一出呢?唔……莫非白二少爷这是顾念着青荷伺候他一场,所以就算要把她打发了也会给她安排个好去处?嗯……白老二这个人倒是挺重情的,还真看不出来,怎么他对老娘就这么毒舌冷血哪?!
“你猜青荷嫁的是谁?”小钮子脸上的表情绝对堪称八卦党的模范表情,神秘,热情,充满着勾人心魄的诱惑力,罗扇受到蛊惑,如痴如醉地问了句“谁?”,小钮子压低声音,睁大单眼皮儿的小细眼儿,一字一句地道:“巫管事的儿子!”
巫管事的儿子?罗扇这下更懵了,她实在琢磨不透白二少爷的用意,当真……当真就只是简简单单地把青荷打发了吗?也是……青荷充其量只是诬陷了她罗扇的清白而已,又没有对白二少爷造成损失,白二少爷能把她打发了已经是很给罗扇面子了,还能希求他做到什么程度呢?人家是主子,奴仆在主子的眼中不过就是一只狗儿一只猫儿,偶尔给你个好脸色,偶尔有个亲昵的动作,都是在取悦他自己罢了……
罗扇轻轻地伸手在自己耳根儿处揉了揉,抿起嘴来没有说话,小钮子却更加添了几分神秘地继续往下说道:“我听青山说啊……巫管事的儿子……是个侏儒!”
……侏儒?罗扇惊讶地睁大眼睛,望着小钮子的小嘴儿,小嘴儿没有停顿地说着:“如今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没有找上媳妇,当然了!谁家闺女肯嫁个侏儒啊,他们家又不是有钱人家,一家三口都在白府当下人。二少爷说了,巫管事尽心尽力为他料理后院之事这么多年,又是他的乳母,恩同再造,自是不忍看着巫桐——就是巫管事的儿子,不忍看着他孤独终老,还说青荷是他最得力的丫头,这么优秀的人当然要赏给对他有哺育之恩的巫管事了。”
白家人倒是很懂得知恩图报,但凡主子们的乳母在府里都有很高的地位,这也是为什么巫管事有那么大的权力敢不经过白二少爷同意就私自对其贴身的丫头动刑的原因,巫管事的权力之大,在青院里几乎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甚至白二少爷的老爸白老爷,对她也是存着三分敬意的,因此哪怕是在整个白府,巫管事都有着很高的地位。
“我听青山还说啊……”小钮子继续往下八卦,这一回声音压得更低了,几乎把嘴凑到了罗扇的耳朵边,“巫管事的那个侏儒儿子巫桐……是个天阉!”
噗——天阉?!罗扇彻底惊了,但是没忘先问了小钮子一句:“你知道天阉是啥意思不?”
小钮子挠了挠头:“我问了青山,青山说就是天生的公公,公公没法子生宝宝,所以那个巫桐肯定也没法子生宝宝了呗。”
“那你知道公公为啥不能生宝宝不?”罗扇又问。
“难道不是因为是天生的一种病吗?”小钮子狐疑地看着罗扇。
“所以凡是天生不能生宝宝的就都进宫做了公公是么?”罗扇好笑。
“对啊,不想进宫当公公也可以,就像巫桐这样在外面也可以过活嘛。”小钮子理直气壮地道。
OK,可以继续了,罗扇点头,这孩子还不晓得天阉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更不会明白嫁给一个天阉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守活寡的滋味没有尝过的人不会理解这是有多么痛苦,偏偏这位天阉还同时是个武大郎,甭说重活干不了,连灶台沿儿恐怕都摸不着,青荷嫁过去这就相当于养了个儿子在身边,可儿子起码还有长大长高的一天,这位巫大郎永远不会有那一天了,青荷终尽此生,将永远无法体会被丈夫拥在怀里的滋味,永远体会不到男女之事的美好,永远体会不到为人母的幸福乐趣,永远只能俯视自己的袖珍丈夫,当她穷尽一生精力为公婆养老送终之后,等待着她的将是和自己那位能省下不少棺材料钱的丈夫苦耗到老、无人送终的凄凉结局。
白二少爷,白沐昙,你这个男人,你这个坏男人,你这个闷骚腹黑毒舌阴深、披着羊皮的冷酷狐狸男!你好狠你好冷你好辣你好毒你好阴险你好……嗳嗳。罗扇摇头,双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耳背上,也许自己不该决定为这个男人效忠,搞不好……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如果哪一天不小心背叛了他,会不会落个比青荷更惨的下场?尸骨无存?……最怕是连心也存不下了……
“青荷如今已经回家备嫁去了,巫管事也得了二少爷给的假,替她儿子筹备婚礼事宜,”小钮子又是一脸的艳羡,“青荷这回好了,巫管事在咱们府里是这样一个地位,做了她的儿媳妇,将来怎么不也得混个管事娘子当啊!二少爷对手下的人可真好……”
小钮子年纪还小,她当然不明白结婚的奥义在哪里,她只觉得青荷会有个好前程,就像银盅一样,银盅做了廖大厨的徒弟,也会有个好前程,但她不知道的是,廖大厨是个多么有名的好色之徒,银盅那样的姿色又怎么会被他放过,他一定会请求白老爷做主将银盅赏了她做妾的——对,做妾,他家里已经有一位正室了,而这位正室坊间传闻最是善妒,廖大厨先后纳过三四房妾室,没有一房能在这位正室手底下安然无恙地撑过一年去,可是廖大厨实在是戒不了女色啊,所以就算家中有妻如虎,还是挡不住他那颗崇尚“食色性也”的老心肝儿,白老爷自然愿意成人之美,银盅会成为廖氏手底下第五位吃着猪的伙食干着牲口的活计穿着乞丐的衣服住着囚犯的房间的丽奴,当然,她也有机会每晚被重达二百斤的廖大厨肥硕的身躯压在床板上,前提是她能熬得住廖大厨那略有些变态的SM情结,不会过早地香销玉殒在他的皮鞭蜡烛小钢针上……
白二少爷当然知道廖大厨的这些个喜好以及他的身家背景,白老爷喜好美食,每每四处搜罗大厨的时候都是他白二少爷负责派人去调查待聘人员的履历档案的,所以他对廖大厨的一切都相当了解。
对于银盅,因她是那位陈老爷送给白二少爷的厨娘,银盅归籍到白府还没有多少时候,白二少爷自是不好卖掉她或是转手再送人,所以把银盅安排到大厨房去是最为合适不过的选择了,即使传到陈老爷耳中去也是相当正常的一件事,而当廖大厨纳了银盅之后呢,银盅的生死际遇自然就与他白二少爷无关了——他总不好插手去管人家的家务事吧?!
当罗扇可以下床走动的时候,青荷已嫁作了巫家妇,银盅也入了廖家门,小钮子送来了最新最重磅的八卦消息,这个消息令所有青院的下人深深地处于震惊之中至今还难以至信——白二少爷卸了巫管事的职,让她回家养老去了。
白二少爷说:巫管事为了沐昙辛苦操劳半生,如今有了儿媳妇尽孝膝下,该当回家好好安享天伦去了——赏银百两,从此后不必再进府来,免得大家见了彼此感伤。
手掌大权老当益壮在青院里令行禁止风光无限的巫管事,就这么,就这么被白二少爷轻轻的一句话,赶出了白府。
白二少爷依旧云淡风轻,可青院的每个下人都能感觉得出,二少爷发怒了,这怒火不是突然就有的,而是似乎数天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只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没有人察觉得到他的怒,这怒绵长隐忍却又压迫感十足,所以一旦爆发,即使不形于色,仍然能波及到青院的每一个角落,让每一个人都切实地感受到无与伦比的惊骇与畏惧。
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