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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女心机叵测,她负责帝寝殿熏香之责,自是知道最近殿中用的是安神香。安神香味淡,可安神静气,适仪安胎……可若这香味与荷香掺杂在一起,却是致命的。不仅可致女子滑胎……甚至会一尸两命。
你们一定会想,也许她是无心的。
可她专司熏香,相味间的互冲她怎会不知……而且今天出门后,她不仅建议来赏荷,甚至自告奋勇的下池采莲。难道诸位不觉得太过矣……”平乐一席话,让原本一头雾水的婢女护卫不由得深思起来。
确实,一个专司熏香的婢女,应该知道有的香味是互冲的,是万不能一起用的。
随后的提议,就算是采荷是偶然提出的,可下池采荷确实有些过矣。
这活计,完全可以唤护卫来的。这婢女确实是做的过了,以至最终露出马角。
“安神香与荷香不能同用,这禁忌知道的人并不多。便是有些御医,也不一定知道,可见此女心机之深。十八,明白将此女打捞上来,扔到乱坟岗,这便是背叛我的下场。”平乐冷声吩咐道。
杀鸡儆猴?不,她这是杀鸡敬百兽。
这婢女自是有人指使的,至于是谁?
不过是那些想让自家女儿孙女进宫伴驾的。在知道她有了身孕后便坐不住了,相趁她根基未稳之时来个先下手为强。
她如何能让那些人趁心如意。
前些时候殷裔才恢复,她把心思都花在殷裔身上了,随后又是丁氏母女的事。现在好容易闲下来了,她自然要磨刀霍霍向奸臣了。
妖女?妖女又如何?她本就是死一次的人了。
称为妖也不为过。
妒妇?女子不是不妒,而是不敢妒。她敢妒,而且能妒,为什么不妒,她就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殷裔是她一人的,而且仅是她一人的。
蛮夷?
不通教化?
蛮夷又如何?不通教化又如何?她活的自在便是……一时间,平乐的目光简直包罗万象,直让殷十八觉得凉气从脚底直窜头顶。
主子啊,夫人委实不是凡人啊。
这样谈笑间杀伐狠绝,风华间一笑见血……主子,自求多福吧。
虽然平乐表现的很冷血,虽然大多数婢女都怕了,不敢对平乐心生二心,可婢女中难免有些异类,比如拿了某个大臣的好处,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于是平乐当日所为,最终还是传扬了出去。
什么杖杀婢女啊。
什么冷血煞星啊……总之,自从万民请愿过后,平乐渐渐淡出人生的视线,这次,可谓是风光上境。
帝寝殿中。
平乐与殷裔并肩而坐,殷十八立在二人面前。
“主子,这造谣之人太可恶了,当日夫人明明是惩治叛徒,可却被传得那般不堪入耳……主子,干脆将帝寝殿的婢女全部赶出宫去,属下一定替主子寻些出身干净可靠的。”
殷十八是来报告消息的。
平乐让他密切注意民间关于她的流言,不出平乐所料,果然传的神乎其神……
其实那些人的动机很简单,就是将她塑造成一届恶女,便是殷裔有心册封她为后都没有办法,因为民心所向。
她好容易策动的万民请愿,在这谣言面前,简直一路溃败。听完殷十八的话,平乐摇摇头。
这是治标不治本,便了换了新人,便能保证新近宫人不会被钱财所诱,权势所逼,进而行背叛之事。
还不如依旧用这些宫人。
只是她要想办法弄清楚她们其中,谁有问题?
“这怎么辨明?那么多宫人,而且只要她失口否认,我们也拿她没有办法,总不能一个个打杀了事吧。”殷十八觉得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谓人心最难测。这些奸细在宫中,并不一定出手害人,有的只是打探消息,却把打探来的消息送到宫外,再由那些背后主谋之人将三分事实扩张成十分传扬出去。
再这般,夫人岂不要人人喊打了。
殷十八脑中毫无头绪,可平乐却莫测高深的笑笑。一见她这笑,殷十八登时来了精神。“夫人有办法?”
“佛曰,不可说……”
“主子,夫人心思真恶毒,勾起属下的好奇心,却又闭口不言。主子,请体谅属下这颗整日提心吊胆的,就让夫人将计划告知属下吧……”
平乐的眉头拧了拧。
恶毒?她吗?殷十八,你不觉得这话相当抹黑她的形像吗?她明明是个善良明理,温柔娴淑的好女来着……
如果殷十八知道平乐的想法,便不是提心吊胆了,而是肝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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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lanjingshu’亲亲的平安符。谢谢~~~
【三零二章】挖墙角
【三零二章】挖墙角
如果殷十八知道平乐的想法,便不是提心吊胆了,而是肝颤了。
平乐的性子,如果不惹到她,她是不会搭理的。就算惹到她,只要不过了她的底线,她也懒得用脑子去算计旁人……只是这些人委实过份了,她在深宫中,没招谁没惹谁,那些人却想方设法的陷害她,陷害她还不算,竟然连她未出世的孩子也想暗害。
她如果由着他们这般下去,真成了被人随意拿捏的软肺子了。
想她自重生后,虽然不能说过的如何威风。可除了殷裔让她吃了些苦头,她并未在谁手中受过委屈,便是楚溯,晋毓那样的王者,都没占到便宜。何况这些老匹夫。
以前,殷裔没有恢复之前,她无法放手一搏,因为她不知道殷裔会不会反感她如此心计。毕竟这些老臣算是新朝的权贵,若真的动了,会不会动摇新朝根基。可现在她可以放手一搏了,因为便是殷裔,也无法纵容这些老臣了。
尤其是知道他们竟然将主意打到她身上,更是怒气攻心。如果不是她安抚,或许殷裔的法子比她还要血腥狠辣。
至于寻出身边奸细之事。
于殷十八来说不易,可平乐要做,倒也不难。
无非是她现身制造些茶余饭后的笑料,以余众人。然后再由暗卫打探哪些最终添油加醋的流落民间。
进而逐渐缩小范围,最终便是打乱编组,一和二,二和三,一再和三……这些人交叉,范围越缩越小,最终平乐弄清了身边的奸细,竟然有不下十人……想整个帝寝展服侍的宫人不过三十余,其中竟然有三成是隐在身边的奸细。
这个认知。让平乐和殷裔更加确定了一定要铲除那些朝中迂腐权臣……
虽然殷裔上位后己大力扶持庶民寒族。可寒族毕竟根基不深,无法和百年乃到数百年的大族相争,以至朝上虽然有两成寒门子弟,可掌握的不过是些鸡毛算皮的小事。
不管是军权还是财政大权。都掌握在氏族手中。
其中又以付姓为首。
付氏,算是濮阳除了殷氏最大的氏族,以前因有殷氏在,一直很是低调。但凡殷氏涉猎的生意,付氏都不插手。殷氏见此,倒也没有难为付氏,最终把马场生意交由付氏打理,从此与马有关的生意殷氏不再涉足。便是靠着马场生意,付氏一直稳居濮阳第二氏族。
虽然与周,姬。陈那样经营数百年的大氏族无法相比。可付家却一日日兴旺起来。尤其到了这一代,更是做了从龙之臣。付家才发家不过几十载,不像一些大的氏族,大的氏族一般是不屑于在朝为官的……
大氏族出来的郎君,本性是风*流恣意的。
他们不愿被束缚。而且大的氏族一般家中存银颇丰,便是什么都不做,也够数代吃用。可这付家贫寒起家,所历不过二代,不比那些百年氏族,风骨这种东西,也是需要时间养就的。所以很是看重官位。
最终在濮阳被困之时,捐了数万石粟米,皇朝初建这时,殷裔论功行赏。给了他一个首辅之职。
当官的不一定要博学多才,之所以封他为首辅,只因在殷氏起事之时。付氏可谓是倾囊相助,殷裔知恩图报,最终许了付氏高位。
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有了高位,因为高位。付氏的生意从日进百金,到现在的日进千金……有了权,有了钱,付氏诸人便有些不安份了。
这样强行扶植起的氏族,虽然有权有财,可毕竟根基太浅,而且族中子弟只能算是暴发户,根本无法与大家郎君相比。
所以在族中子侄的挑拨怂恿下,付氏动了将女儿送进宫中的念头……
想着女儿若嫁给殷裔,再生下子嗣,将来,岂不是整个大盛国都要落入付氏手中。可若想自家女郎入主后宫,当先要除去的便是平氏……那女郎越发的过矣,竟然明目张胆的霸占着帝君。
而且缕缕做出嫉妒之事。
诺大的大盛后宫,到此时依旧只她一*女郎,这怎么成?
付氏家主名付云……在动了几回心思都被平乐强硬的打压回来后,终于决定将家中所有郎君召来,以期共商出一个可行的办法。
付氏书房。
付云一共有五子,大子二子是嫡出,余下三子是庶出。若说欢心,反而是幺子最得付云心意。
所以看着面前一排五人,付云却是先问付五郎可有良计……付大郎等人虽然不敢说什么,可面色都有些阴沉。
付五心下暗喜,他自幼嘴甜,颇得父亲喜欢。长大后又秉持着少做少错的方针,一直呆在付家,而他的几个兄长一个个都想在父亲面前露脸,有什么差事抢着去做,虽然有时做好了,偶尔被父亲夸奖几句,但多数时候,办砸的时候多,便是不办砸,他也会推波助澜的帮助他办砸的。
这样两厢一笔,他虽然什么都不做,始终最得父亲欢心。
见父亲第一个便问他……付五强压下心头的得意劲,一本正经的开口。“父亲莫担忧,平氏有孕在身,自是无法服侍帝君……我等都是男儿,自是知道女郎的重要。忍一时可以,帝君那般的人才,却不会一直忍耐……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