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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好饿,我们可以不可以寻个酒楼吃些好的吃食……”车中,一个女郎娇声娇气的道,随着那女声落下,一个妇人应道。
“吃吃,就知道吃。我们哪有银子去酒楼吃饭。天杀的殷延之,你便那般狠心,好歹我也伺候了你二十几年,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将我们赶出殷氏也便罢了,竟然连一文银子也不给。你是成心想让我们饿死在路上啊。”那妇人开始每日例行的指天骂殷延之。
“娘,都是你的错。濮阳根本没被攻破,你却胆小的只想着逃。连累我和十兄也风餐露宿。十兄,不要朝那方向赶了,我们调头回濮阳,爹爹只是一时气愤,只要我们诚心在门外磕头认错,爹爹一定会原谅我们的。”
说话的自然是殷珂,昔日的殷氏娇女,最近却是个坐在牛车里,身边除了一套换洗衣物便什么都没有的穷酸女郎。她堂堂殷氏女郎,哪怕是庶出,自小也未吃过这种苦头,如果不是她娘丁氏说什么濮阳将破,逃离可以保命,殷珂才不会老实的坐着牛车行出这么远。
殷珂的话很不中听,丁氏自然气愤。
“天杀的小兔崽子,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们拉扯大,一个个却都是吃里爬外的。若不为为了保住你们小命,我会冒险吗?你个死丫头,只会满腹抱怨,吃的却是最多,你十兄的份额都被你吃进肚子了,还天天嚷饿,你是猪投胎的吗?还有十郎……
同样是爹生娘养的,为何殷裔便处处高人一等,你却只知道闷声赶牛车,你便不能争气些,与殷裔争上一争。一个两个的都这般无用。若早知道,我不如不生你们……”丁氏说到痛处,开始玩很是拿手的一哭二闹。
殷十郎听完丁氏的话,眉头都未动一下。
与殷裔争?他凭什么与殷裔争?人家是嫡出,是第一公子,他呢?除了御女无数,他有哪点能超越殷裔。
何况,他有这样的亲人。一个贪生怕死,只想着跑路,一个终日抱怨,却从不知自己短处的亲妹……
他的人生,初时便己败北。
【二三八章】孽有孽果
何况,他有这样的亲人,一个贪生怕死,觉得有危险只想着跑路,一个终日抱怨,却从不知自己短处的亲妹。他的人生,初时便己败北……
以前他还会觉得老天对自己不公,因为庶出,族人全然不将他看在眼里。他折腾,他玩弄女郎,可族人只是觉得他合该如此,大家庶子,便该这般不学无术,于是他更加的变本加厉。便是因此,他与五兄的差距越来越大……最终,五兄是世人赞誉的第一公子。
而他只是纨绔子弟殷十郎。
三年前,他终于看清了事实,这三年来,他始终老实在呆在院中,再未出门沾花惹草,以前收进府的那些女郎,愿意离开的,他也都送她们离去。
他己洗心革面。可是,没人给他机会。
他的母亲还是那般闹腾,他的亲妹还是那般的自私,最终,她们被赶出殷氏,而他,不得不相陪,前二十年他己浪费,后面的时间,他不想自己再做悔恨之事。她们确实不错,可那是他的亲人。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身无分文的被赶出家门。他没其它本事,不能满足她们那永远填不满的yu。望,唯一能做的只有陪在她们身边。
殷十郎默默听着丁氏那毫无道理的谩骂,可殷珂却不是个能忍的。不过片刻功夫,殷珂便高声喊了声娘。
“娘为什么怪我和十兄,明明是娘的错,爹最终是因为生娘的气。才一气之下将我们赶出殷氏,如果不是娘满门心思想去娘家避难,我们能沦落至此吗?只有一身换洗衣服,一路上连个净身的地方都没有。天天啃那些干的掉渣的饼。娘。都是你的错,我要回家,我要回殷氏,我可以殷氏贵女,我将来是要嫁周九郎为妻的……十兄,高转车头。我们回去……”
殷珂的话无疑是雪上加霜,丁氏本就心情不好,被赶出殷氏,而且自己这二十几年积攒下的钱财被强行充公,入殷氏二十几年,最终她竟然是净身被赶出殷氏。她逃难?她逃难是为了谁,这个没良心的,难道她不是为了他们吗?
一个一个,都这么狼心狗肺。
“你闭嘴,如果不是你吵着要嫁进周氏。你爹怎么会怨娘多事,怎么会最终被赶出殷氏。你自己寻面镜子好好照一照自己。人家周九郎那般玉树临风,会娶一个庶出的女郎吗?”
殷珂最受不得的便是有人说她配不上周九。
哪怕那人是她的亲娘。
“娘,你说什么?难道我不够美?难道我不是姓殷……我们殷氏根本没有嫡女,我是唯一的女郎。难道不是殷氏贵女。我哪里配不上九郎?哪里?”
……
殷十郎用手捂上了耳朵,不想被魔音穿脑。出身殷氏又如何。大家女郎该有的教养与规矩一样未学成,反而将母亲那刁蛮自私性情学了个十成十,就算殷珂是他的亲妹,他也会说她根本配不上周九郎。
可殷珂竟然还在这里做着白日梦。
若周九会娶她,这次联姻便不是周氏贵女嫁给五兄了,合该是殷珂嫁进周氏。可以殷珂那般修为,还是少去丢人现眼了。乖乖呆在殷氏便好,却偏生与母亲一样多事,最终被赶出殷氏。
常言道,有因才有果。
前世因。今世果,前尘因,身后果……牛车吱呀的行着,车中的吵闹声渐大,似乎丝毫没有收敛之势。殷十望天……
牛车中的丁氏母女依旧吵个不停。便在这时,牛车急急一刹,吵得正凶的母女二人不由得撞向车壁,齐齐痛呼出声。
“十郎,你小心驾车。”
“十兄,你撞疼我了……”丁氏与殷珂齐齐开口,可突然间,一阵冷笑声传来,母女二人对视一眼,随后丁氏颤抖的掀开车帘……
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张胡子拉碴的脸,那人似乎也正打算掀帘看车内人,丁氏这样一掀车帘,正好与那人目光对上。
丁氏一声轻呼,忽啦一下放下门帘。讪笑声立时在车外场起。
“十儿,十郎。”丁氏轻声唤着,现在她不骂了也不吵了,殷珂更是吓的魂不附体。可车外除了男人的调笑声,根本听不到殷十的声音。
“十兄,你还好吗?十兄……”
“哟,咱们兄弟今天运气不错,一辆破牛车里竟然装着美人。那老的虽然上了些年纪,可也是风韵犹存,那小的面相虽然刻薄了些,可也算有几分姿色。”那人的声音瓮声瓮气的,再配上刚刚看到的那张让人倒胃口的脸,直让丁氏母女心里泛着恶心。
这时,殷十的声音在车外扬起。
“诸位,我们只是过路的,身上没有银钱,万请高抬贵手。”以往的殷十,何时这般低三下四过,他是殷氏庶子,每每出行都是香车软裘,五兄待他不错,从不在这方面苛责于他。如今,却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不得不对这些盗匪低头求饶。
那盗匪看着殷十,似乎纳闷赶车的怎么会是个白净的郎君,看那一举手一投足,根本不似驭夫。只是他被美色冲昏了头,只想着车中一妇一。女,他们是附近的盗匪,只劫过路的马车。牛车,那是穷人才会用的,他们根本没兴趣,怪就怪在这牛车中的女郎音调太高了。
他们这种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亡命徒,喜欢的东西无非是银子和女人。牛车里既然有女郎,自然要观上一观的,若是貌丑,嘲讽几句放过便是,不想两个女郎竟然都生的不错。
根本不像穷苦人家的女郎那般皮黑骨瘦的,反而白白嫩嫩,好像富家娇养出来的那般。
自然,盗匪不打算放过这次绝好的猎。艳机会。
所以一上来还未打照面,便一脚将殷十从车辕上踢下。殷十不似殷裔,有武功傍身,殷十的少年时光,全部用来挥霍了,即便他己经改过自新,可习武,却是晚了。殷十落地是摔破了头,此时他一手捂着伤口,一手去拉掀车帘那盗匪。
盗匪手重脚重的,回身一拳,便再次将殷十打趴在地。
“你是哪里窜出来的,不是小倌馆吧……”随后四周响起附和的讪笑声。“兄弟们,不必理会这女郎,将女郎快些带来,老子今晚要洞房花烛……”
随后,不顾丁氏与殷珂的惨叫,一众盗匪上前,七手八脚的将二人拉下牛车。其间,吃足了二人的豆腐,丁氏还好些,毕竟年岁大了,可殷珂还未嫁人,自是受不得有人对自己毛手毛脚。
“放开,你们真是胆大包天,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殷氏贵女,你们占了我的便宜,小心我五兄派人将你们赶尽杀绝。”殷珂叫嚣着。诸人大笑,刚刚是碰到美人今晚可以开荤的笑,此时,却是嘲笑了。
殷氏贵女?
笑话,殷氏贵女会坐在破牛车上,一路对骂?
当他们没文化吗。
就算他们没文化,也知道殷氏,也知道殷五郎,那可是敢和皇帝对着干的主,他们可是佩服的紧,眼下盗匪还算好混,哪天实在混不下去了,他们还想着去投殷氏呢……
这女郎说她是殷氏贵女?这不是明显埋汰殷氏吗?
殷氏会有这样的贵女。真是天大的笑话。
本来盗匪们还碍于殷珂年轻,想着留给老大尝鲜,现在心中却齐齐升起同仇敌忾的愤恨,名义是上架着殷珂,可那手却不老实的在殷珂细腰上乱摸,甚至有更过份的,将手从殷珂后颈探入,随后陶醉于那如瓷的触感。
殷珂是真的害怕了。
她自幼便想要什么有什么,母亲丁氏以对很是宠爱。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怕打死个丫环小厮,母亲也会为她善后,以至殷珂养成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而且还受不得一点委屈,与周氏议婚被拒后,殷珂己经鞭打死数名婢女,这些,若是传出去,殷珂的名声一早便毁了,可最终,这些罪名全被丁氏悄悄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