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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皆是为了她。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感动过后,平乐又觉得悲哀,即己相忘,何必如此?何必如此!
“醒了,觉得身子如何?”见平乐睁开眼睛,殷裔强忍着忧心问道。
平乐不明所以,动了动有些僵直的手脚,摇摇头。
“很好,就是手脚睡的久了有些麻木。”她确实没觉得哪有异样,前几天还觉有些微微痛意的小腹,此时只觉得暖洋洋的。
暖洋洋?平乐侧目。
只见殷裔的手匆匆从她小腹上收回。“郎君,这是……”
“无甚大碍,胎儿尚小,你虽然觉不出异样,可我担心还是会伤着胎儿,所以输了些内力助你安胎。”殷裔说的轻飘飘。
平乐听完,杏眸一沉。
她虽不习武,身边却有个习武的何劲,何劲总抱怨自己当初太过注重剑术,以至忽略了内功修炼。他说修习内力之人,每分内力都如习如人的命,失一分,人便弱上一分。失的多了,或许会危及习武人的性命。
他从高处跃下救下她己属运气。
即使他不说,她也知他们状况并不好,若好,他不会任由自己这般狼狈。便在这紧要之内,他竟然还将内力用在她的孩儿身上,那是她的孩儿啊,与他何干?
“阿乐不必在意的,内力用了,勤修炼些便是,并不伤身的。”殷裔解释道。他以为平乐并不知何为内力,自然也不会知道内力这东西的珍贵。
平乐压下心中的涩意点点头。他即不想说予她听,她装不知便是,反正她醒了,再不会任由他将宝贵的内力用到她身上。
平乐靠着殷裔缓缓起身。“郎君,我们这是在哪里?还没人来救吗?”
“在崖底,至于崖多深?我并不知。尚未有人来救。上面落石或许将小路砸毁了,无路便无法搭绳梯下来,若想来救,恐怕要费些时辰。”殷裔让平乐靠在自己肩上,轻轻的道。
平乐点头,舔了舔干涸的唇瓣。
“渴了?”说着殷裔随手递来一个石杯,这杯子有些粗糙,似乎是被人有力挖空了内心。里面装着清亮的水。
平乐接过,小口喝着。
“先润润喉,一会吃些野果,本来想猎些野味的,奈何这里实在荒凉,连活物也不见。”殷裔玩笑般的道,他不会告诉她,为了这几个野果,他拖着无力的身子跋涉了多久……
饮过水后,平乐觉得好了些。
这时殷裔才放她一个人坐着,自己动手收拾起来,他先将拾来的干柴堆到一旁,然后拿出两块硝石,努力着磕碰着取火,足足用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冒出几丝火星,最终,干柴被点燃了,他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
平乐自始至终看着他。
想他堂堂殷氏嫡子,何时自己动手做过这些事。为了她,他几乎在挑战着以前一切的不可能。
感觉到平乐的目光,殷裔侧目看向她。
“怎么?没见过郎君生火吗?”
“见过郎君生火,却未见过殷五郎生火。殷裔,你其实不必这般辛苦的,就算不升火,我也冻不死的。”初醒时未注意,殷裔这一起身活动,平乐才看到他的手臂,小腿,还有后背都有明显的擦伤痕迹,衣衫被血浸红,一块块的痕迹像是天上火烧般的云。
尤其是后背,浸出一大片血迹。可他仿佛不知道痛般,只一味的忙乎着她的事。
“便当我冷好了,阿乐,坐近些。”殷裔命令道。
平乐点头,可起身时还是踌躇了很久,最终,还是殷裔看不过眼了,过来将她扶起,又扶她走到火边坐下。
“真是娇气的女郎,落个崖面,便吓得手软脚软……”
平乐拧眉,她胆子并不小啊,手脚确实无力,连起身都觉得吃力,难道真是被吓的。可如果不是被吓的,又怎么会无故的手软脚软呢?
最终,平乐羞愧的垂下头去。
看着平乐那露出的玉般的脖颈,殷裔的心冷飕飕的。他自然是故意试探她的,他想知道她的身子到底到了遭到时什么程度,可试过后被吓到的是自己。
她的手脚竟然全都无力。
连起身都很是艰难……他虽用内力护得她腹中婴孩暂时无事,可她身子这般羸弱……他害怕,真的很怕。
殷裔面上不动声色,将早己泽洗干净的几枚野果递给平乐,平乐随手接过,放到嘴边慢慢啃着。“郎君,你吃过了吗?”
殷裔注意着火势,点点头。
“光吃这些很难恢复内力的,何劲说必须得静养。我即无事了,便不需你照顾了,你好好静养恢复内力。也不知道他们何时能下崖来救。至于寻野果这事,我来吧。”
“好好吃你的果子,老实呆着养胎,娇养的女郎,此时不是逞能之时。”殷裔拒绝,平乐的好心被抹煞,皱皱鼻子,决定当米虫,嫌她娇弱是吧,那她便娇弱给他看……自此后,平乐安心当米虫,每日啃着殷裔带回的果子……只是,他的脸为何一日日更显苍白……他的伤,为何几日不见好转,身上的血渍仿佛每日都有新增……
这些疑惑,终于在一个深夜被揭开。
平乐眼见着这人不要命的做为,恨的几乎将樱唇咬穿……
【一六六章】血脉
【一六六章】血脉
这夜,她总觉得小。腹有些不适,一股冷热交替的气流在她体中游走,最终汇集到小。腹,这几日平乐虽然全身无力,但腹中孩子一直无事。突然间的变化,让平乐骤然惊醒。
然后她看到殷裔跪坐在自己身旁,一只手覆在她的小。腹上,正有源源不断的热。流从他的手掌缓缓湛进她的小。腹,与自己体。内那股冰冷的气息相抗。
一瞬间,平乐便知道他在做什么了。
这个傻子。
平乐几乎用尽所有的力气,让自己的身子偏了偏,感受到她的动作,殷裔缓缓收手,睁开眼睛,便迎上平乐那跃跃yu泣又强忍着的眸子。
“你骗我?”
明明说好不再动和内力的,他明明答应的,可他这是在做什么?难怪他日渐苍白,难道他一日日憔悴下去,却原来是将源源不断的内力用到了她身上。
她是想要这个孩子,可若是用他的性命换?不,她不能。两相一比,她宁愿舍掉孩子,也不要他有性命之忧。
她是个知道衡量轻重之人,她知道什么是自己该保护的,什么是自己力所不及的。
这孩子,能护,便护,不能护,便弃。
她不能眼看着他用内力帮她安胎,不能……“我是骗了你。”殷裔拭了拭额头的汗湿,点头。
“殷裔,孩子是我的,与你无关,你不必用内力来护。”平乐冷声道,他的脸比她入睡时又白了几分,现在简直是惨白的,失去的恐慌向平乐席卷而来。
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即使他负了她,可对他。她还不无法眼睁睁看他殒命。
她的心还是会疼。
平氏阿乐,你实在是个愚不可及的女郎。便到了这般田地,心里竟然还是惦记着他。罢了,即是命,她认。
“你的孩子吗?仅是你一人的?”殷裔哑着嗓子问道。平乐狠狠的点头。“当然是我一人的,难不成是你的?我不记得我们一起在g上滚过……”这话,说的恁的伤人了,即伤他,也贬低自己。
平乐这是气极了。
他一次次不惜自伤救她,让她无论如何无法淡定而处。
“若是滚过呢?”不想。殷裔竟然轻轻接道。
平乐猛的睁大眼睛。一脸你在胡言乱语的看向殷裔……“五郎的为人。阿乐还是信的过的,若真如五郎所说,阿乐的清白之身怎能留了这许久,该早在一年前便给五郎了。若真如此。这孩子……许真会是五郎的。可阿乐记得清楚,你把我忘了,忘的干净,即不欢喜我,也不真心想娶我。我当时便想,你忘了,那是你的损失,待你有一日忆想,一定会后悔这般待我……
可到那个时候。我一定早己嫁人,我再不会欢喜你了。我会让你悔恨当初。就算是没有嫁人,我也不会再傻傻的留着清白之身等你了。你都己经与那个青青那般模样了,我为何还痴傻的等你。
如今也好,我清白己失。又未婚先孕。总算是报了那相负之仇。五郎,你不必再为那些过往而如此待我。我们之间的恩怨早己两清了。你自回去娶你那青青女郎,我自去嫁我那楚国溯君,我们自此桥路不同,连相见都不必了……”
平乐早就想这般痛快的将话说清楚了。
一直以来,她都强迫自己去用信他,信他不会负她,哪怕隔着千险万难,他也不会负她,那她所有的付出,她吃的苦,受的骂,挨的白眼,都是值得的。为了他,她可以与命运相博,可结果呢……
他抱着旁的女郎的一幕,总是会闪过她的脑海。她发现,自己无法释怀。许她真是个擅妒的女郎,她容不得自己欢喜的郎君与旁女郎有染……
这样想来,前世那般惨死,也未必真是冤枉。或许即使当了人家的妾,她也是个不安生的。所以老天才那般待她。
这一世亦是,她不管如何努力,或许终究无法得到善终。
这般绝情的话,从那般小巧的樱唇吐出,恁的伤人,殷裔咳了几声,强忍下喉间的腥甜。“阿乐,若那孩子真与我有关……你还要与我桥归桥,路归路吗?”
平乐在酝酿着绝别的情绪,突然听殷裔如此说,刚刚那番狠话造就的悲怆气氛突然大失,取而代之的是可笑。
“郎君,这种玩知开不得。你不会真的想认下这孩子吧。因为,同情我……”
“阿乐觉得我是那般好心之人?”殷裔嗤声反问。
平乐摇摇头,殷裔看似好相处,总是笑脸迎人的,可那是他披在外表的一层儒雅外衣,真实的他,薄情,冷血,许还很是嗜血。
“即如此,你觉得我会莫名其妙的认下旁人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