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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言大学毕业了,靠着张父的关系进了一家电视台实习,与其说是实习,不如直接说是打杂。因为恰好遇上台里人员紧张的时刻,而像她这种没有任何实践经验的新人,人家哪儿差人就被安排去哪儿填补,可别人听说她是新人后,满脸的不情愿,抱怨,我们这儿是实在差人,没办法了,你就去协助某某,听他安排。
可等她到组时,轮不上一番自我介绍,领导就直接吩咐,某某,你带一下她。有时情况紧急,全组人加班到凌晨,休息几个小时后,第二天继续上班,看着其他人没有任何情绪,她心里的任何话语都说不出了。
可要是一不小心出错了,领导会当即发火,训斥道:“这么简单的都出错,那以后的重要的活儿,你怎么办?”
子言在蒋易面前抱怨过,人家只说:“子言,任何行业辛苦在所不免,你喜欢它就坚持下去,不想继续下去,那就放弃喜欢。”
而潇潇说,你就知足吧,我每天天不亮就要去取杂志分发,老板让你去哪儿就去哪儿,通常还要挨骂,你说这日子怎么就这么苦呢?还是读书的时候好啊。
原来每个人所遭遇的不顺,不称心都近乎相似,你不必想起曾经的意气风华,也不会记起以前的风花雪月,社会给每个人的境遇都一样。
她第一次认真地比较起以前读书时的生活来,那时的一切都显得那般弥足珍惜了,可之前自己还埋怨那日子太无趣,现在想想明明是不知好歹的浪费而已。
子言经过一段时间的实习,深知自己从小被父母,被蒋易保护得极好,并不知道这世界的残酷,无情。可她突然想让自己独自成长起来,努力适应这个世界,不再过分依赖着父母,依赖着蒋易了。
其实她那时潜意识里就知道自己必须去学会独立,或许是更早的时候开始。
等她彻底适应了实习生活,电视台新进了几名实习生,但看着一张张青涩,好奇的脸庞,一如当时的自己,尤其听他们带着敬称叫她为言姐,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老了好多岁,虽然仅是比别人早进台里几个月而已。
子言回家后,无奈地跟蒋易说这件事,蒋易从电脑前抽出眼神,奇怪地望着她,问:“小言,你是说我也老了吗?还是在提醒我什么?”
她马上辩解道:“我说的是一种心境,心境,你懂吗?就是武侠小说里的出现的那种世外高人的心境。”
当然她纯属非常夸张的比喻描述,但旁边的人却以为会从她嘴里蹦出什么看破和事态炎凉的词汇出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幸好,他放心下来,说:“你只是处于一种对环境熟悉掌握了的自信和安然,而并不是心境老了。”分析起来,似乎确实是这么回事。
看着她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他状似无意地说:“小言,这周末我们回家吧。”
“啊,我们不是上上周才回去过吗?”她不解地问。
“那不一样,我说的是你跟我回我们家。”
张子言这时候发觉自己脑子有时候还是够用的,当即反应过来,惊讶的样子,结结巴巴地反问:“蒋易,你刚刚的意思是……是说……哦,是想……”
蒋易放下鼠标,走到她身旁,低头温柔地用嘴堵住了她发出疑问的嘴,她本在想问清楚他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但现在根本不能问清楚了,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刷。。。刷。。。
☆、26 浪漫的想往
周六,晌午十分,两人才抵达约定的地点,蒋易之前就通知了两方的家长,加上蒋林,五个人早在餐厅的包厢等着他们两人了。
子言仅是想象一下那肃杀的场面,心里就紧张,害怕了。
她在等着蒋易去停车时,心里已倒了几个弯儿了,都考虑直接临阵逃走了。
踏进餐厅门时,她突然停住脚步,两手紧紧地抓着蒋易的手臂,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紧张兮兮地发问:“蒋易,要是……要是叔叔和阿姨不喜欢我怎么办?”
蒋易反手握住她的手,认真地望着她说:“不会,放心,有我在。”
而她竟真的因为蒋易的“有我在”三个字,心安了不少,跟着蒋易一步一步地朝包厢的门走去了。
可是,蒋易,这些年来,你为什么不在呢?
看见两人走了进来,坐在那儿的五个人一致看向他们,神色各异。
首先是蒋林,她笑着站起身,指着空位,打趣说:“你们两可够面子了,让长辈一直等着。来,坐吧。”
子言规规矩矩地依次喊了一遍人,然后才和蒋易一起走过去坐下。
蒋正国笑呵呵地应了,对着对面的张父说:“唉,你看这些孩子是看着长大的,眼看都要成家立业了,你我也该是老了,岁月不饶人啊。”
张父也微笑着:“还别说,和我一起的,比我还小两岁,前些日子都在计划买墓地了,你说这日子快得……抓不住!”
林兰却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看着他们,并不搭话,这使坐在对面的子言紧张极了。虽然她的工作,有时会接触一些重要的人物,那样也会非常紧张,但两相比较而言,完全是两码儿事了,这样的场合,她显然更无所适从了。
蒋易从桌下伸过手来,紧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旁边的蒋林玩笑道:“妈,第一次见未来儿媳妇,你是紧张了吗?”
张母也适时加入,笑着说:“真的会紧张,我从接到蒋易的电话开始,就没睡过安稳觉了,可能想到孩子们都长大了,要离开我们了,舍不得了。”
林兰听到这儿才稍微有所反应,像是无所谓的口气:“其实他们俩的事情,他爸爸做主就行了,他说好,我还能不同意吗?”
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而她这极其不自然的话语,使得本就紧张得不得了的子言更加不安了,抬头无措地望着对面的人,桌下被握的手无意识地往里退缩,却被蒋易用劲儿握着,不能动静了。
“妈,我们说好的。”蒋易的声音从她头顶飘过去,似穿透了她的神经,而她至始至终都没有搞清楚,蒋易这句话的意思。
蒋林见情况,随即说:“妈,我以后结婚也可以不用征求您的同意吧,那太好了,要让我爸同意还不容易吗?是不是,爸?”她后一句对旁边正和张父聊开了的蒋正国问。
蒋正国这边回过来,感叹说:“唉,你这孩子,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这些老家伙们只能看你们自己的造化咯。”
一顿饭结束,张子言感觉自己的神经崩得快断了,最后微笑着跟几个人道别,手心里都起了一层汗了,她想自己或许是过于想表现得得体一点了。
等其他人都纷纷离开了,蒋易问:“你觉得我妈可怕吗?”
她全程都没敢和他妈妈说一句话,通常被问话时,才简短作答,忐忑,不安的情绪一直表现在脸上,但又很努力地想表现镇定一些。
子言神色稍微轻松了点儿,对着他,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蒋易摸了摸她的头发,以示安慰,然后开口:“我觉得也是,别担心,有我呢。”
过了会儿,他略带轻松的语气说:“我怎么记得小时候你还联合我妈来教训我的事呢,那时你可天不怕地不怕。”她完全听出了揶揄的意味来。
那么久以前的事,他还翻出来说。
她解释:“那不一样,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难不成他现在想欺负回来?
子言能记得的就是,几个小孩聚在院子里玩儿,她非要跟蒋易组一队,可蒋易那天铁了心不顺她意,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这就算了,她妥协了,心不甘,情不愿和别人一组。
游戏比赛开始了,蒋易那一队实力实在太强,张子言一队开场就被秒杀了,而胜负欲极强的她,在那个当下,心里觉得委屈极了,直接大哭了。
她的哭声正好被林兰听见了,走过来,弄清楚大致情况后,揪着蒋易说教了一番,蒋易心里不服,但嘴上什么都没说,不理会任何人,一个人到一边去生闷气了。
张子言可能心里感到愧疚了,又死皮赖脸地,跑去主动示好。
蒋易不理她,她悻悻然,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质问:“你刚才为什么在我妈面前乱说?”她的“乱说”实际就是添油加醋,然后经过蒋易妈妈的自我消化,吸取出来的营养结论是:蒋易很过分地欺负了她。
她自知理亏了,小声辩解:“我怕你以后玩都不带我了。”
原来她对他的占有欲从那么早就开始了,尔后日渐增长,呈一发不可收拾之态。
两人向停车场走去,没走几步,她突然停住,拉着蒋易的手,委屈地问:“我想起来了,你还没跟我求婚,我怎么就被带来见家长了?”
蒋易看着她状似认真的模样,忍不住捏着她的脸,忍着笑意说:“我以为这就算求婚了。”
她不依不饶,说:“不行,这不算,怎么着也得有戒指啊,花啊。你看我们台里的周姐,人家求婚的场面,多浪漫啊。”
两人坐进车里,蒋易帮她系好安全带,回驾驶位坐好了,才说:“小言,其实我们自己过好就好了,别人觉得怎么都无所谓。”
半响,她才恍然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
这些年来,她努力地让自己过得好一些,可蒋易,你呢?你过得好吗?我希望你好,就如同你希望我一样好。
这事过去很久之后,有次和蒋林闲聊,她才知晓一些事。
“我妈不知怎么的,不同意你们俩个在一起。蒋易一直努力说服她,后来拉上我,和我爸,三个人一起给我妈做思想工作。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蒋易对一件事这么上心,以前他总高高在上,更别说让我帮他忙了。”
“唉,小言,我妈那边就不要担心了,有蒋易在。”蒋林不以为意。
所以,她那天实际见到的情况已算比较好的,那一刻她知道了,一直以来自己被保护得太好,以至于在后来失去了这道保护墙后,她才惊觉自己的不坚强,竟全是关于他的。
到家后,她进门直接瘫软在沙发上,不想再动了。
蒋易则直接进屋去,在里屋翻箱倒柜了半天,然后走了出来,到她旁边,命令的口吻:“把手伸出来。”
她懒懒地,依言伸出左手,直到感觉无名指上有冰凉的质感时,才惊讶地回过神来,满脸不置信,好奇追问:“你什么时候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