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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很珍贵,从山下搬上来的,滴水的成本,即使涌泉的价钱,也是值得的,她很担心自己到这年纪的时候,要是身边没有最亲最爱的人,那她努力给谁看,而谁又会在意她努不努力呢?可总会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啊,即使是蒋易,他也有离开她的时候吧。她想到这儿就自己悲伤起来。
这些年来,她终究还是一个人了,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努力着,很辛苦地努力着。
蒋易离开后,她自己一个人又去爬了这座山,过了几年了,沿途的景色大致没变化,倒是路边摊摆得越来越盛了,有卖吃的,有买纪念物的,有开光算卦的,好不热闹。
那个亭子早被翻新了,木柱上的新油漆,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刺得她眼睛生疼,而亭子旁边竖起了一间写着小卖部的屋子,旁边休息的游客纷纷走去窗口买东西,不同的口音,跟老板讨价还价的。
她好像再也记不起当时那个卖水的老人了,似乎老态龙钟的那个是自己一样。
……
自己一个人,第一次爬上山顶时,深深地,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内心翻江倒海的情绪突然涌了上来,直至眼眶湿润了,打着转儿的泪水,又被憋回去了。
子言记得第一次死活不肯往山顶走,而这次拼劲儿要爬上来,都仅仅是因为他。
她发现,不管过了多久,自己所有的矫情,所有的任性,都是源于他,之前的过分依赖也好,现在的过分想念也好,或许将来的过分遗忘也好。
蒋林本计划多玩几天的,她现在除了毕业实验外,反正也没有其他课程了,但打乱计划的是她的导师,催着她回校。据说因为实验室里有人生病请假了,实在差人了,就只好把蒋林拉回去顶替做苦力。
蒋林很是抱怨,我都计划好了接下来去那儿玩了,看看计划总是比变化慢一步,回去了我得跟老头儿好好抱怨下,让他下次给我把假补回来。老头儿是他们对导师的称呼。
他们送蒋林走后,蒋易送张子言回寝室,快到宿舍楼时,她突然对着他,很严肃地发问:“蒋易,你为什么不喜欢赵静?”
蒋易显然没想到她会问,怔住。
她接着问:“你看静姐,人很漂亮不说,还那么聪明,跟你很配啊。你该不会真的是那什么吧?”
“是什么?”蒋易好奇地反问。
张子言觉得要说出来“gay”的话,自己可能会死得很惨,就笑笑说:“没什么,那你和林琳当时怎么分手了?”
这是她第一次很认真地问林琳,以前林琳还是他女朋友时,她总是笑嘻嘻地喊“嫂子,嫂子”,后来林琳不在蒋易身边时,她也没问,是忍住没问吧,她或许在回避这个让她很介意的问题。
蒋易敲了下她额头,说道:“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不说算了,我只是随便问问。”她只是奈不住好奇,但同时又怕知道了什么,会导致自己不舒服。就像她那时追问林琳到底是不是他女朋友,蒋易没亲口承认过,她才会毫不顾忌地叫林琳“嫂子”,即使大家都一致认为蒋易算是默认了,她潜意识里认为并不是这样的。可如果蒋易真的亲口承认了,她又会怎样呢?她从来都没有想象过。
只是后来这问题被重新晒出来时,蒋易只淡淡地解释说,我什么时候说过她是我女朋友,都是你在那儿瞎喊的。
“那为什么你那次说你们分手了?没在一起过怎么分手?”
结果蒋易很疑惑地望着她问:“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好吧,装失忆,太可恶了,她很不服气,明明不是这样的啊,为什么最后成了她的错了?
“那你当时直接说不是就好了啊!”子言不屈不饶地。
“我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是你没意识到。”他表现得很明显吗?那时具体的情节她都有些记不清了,或许是她故意模糊了,不想记得蒋易和别的女生走那么近的时光,而她却只能远远地站在一旁,近不了一步,但又舍不得退一步。
蒋易感觉身边的人突然安静下来,转头才发现她在发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好了,别乱想。”
她回过神来,随即笑起来:“没有。”
她只是突然醒悟过来,自己似乎从很早开始,就那么在意蒋易了,比她知道的还早,那种强烈的占有欲,嫉妒得自己都无法估量了。
大一下学期,那时全国爆发了非典,SARS病毒弄得人心惶惶的,张母打电话来询问情况,末了还叮嘱她,不要到人群密集的地方去凑热闹,要注意别感冒了什么的,那时她觉得妈妈有些啰嗦,学校都封校了,她还能去哪儿凑热闹,再说她身体素质好得不得了,军训时都没有像有些女生一样虚脱,其实她妈妈的这些担心有些多余,她认为。
刚挂了电话,蒋易的电话就进来了,人家只问了一句:“你今天体温测了吗?”
张子言起身找到体温计,然后开始测体温。蒋易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无奈地说:“你测体温吧。”就径直挂断。
胖子的电话终于被接通时,他所有的耐心被磨掉了,说:“蒋易,你这跟谁打电话呢,我都打了四五通才接通。”
蒋易不答反问:“怎么了?”
胖子说:“班头说你要是不严重,他可以想办法让你从隔离室出来,现在实验室里可缺人了,尤其是你这种大人物,连我们都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算了,我还在里面观察几天,免得传染了,就危险了。”蒋易拒绝。
“你说你这什么破身体啊,关键时刻就是没扛住,对了,子言知道吗?要不要告诉她一声?”胖子突然想起张子言来。
“你们不要乱说。”简单一句话,胖子悻悻然,谁让人家是张子言呢。
“我说你不会还没有表白吧,你们两个看得我真着急,你要再不出手,小言妹妹被别人抢走了……”
蒋易气定神闲地挂断了电话,胖子听着嘟嘟的声音,暗暗咒骂了一句,皇帝都不急太监急有什么用。
第二天,张子言看新闻,说是全国发现多起病例,还有一些患者和医务人员死亡,这数据让她内心很受触动。她打电话给蒋易,说:“蒋易,幸好你们都好好的,真的好庆幸,非典太可怕了。”蒋易淡淡地回应嗯。而后又说,你自己注意一点。
她的笑声透过电话穿透过来,“你怎么跟我妈一样啊,难道你也更年期了?”蒋易回应她的是直接挂了电话,懒得理她了。她小声嘟囔着,真小气。
连接着的二十多天,非典病例增长迅猛,范围有扩张之势,死亡的人数都在逐日增加,这阴郁的危险,让人措手不及。人们在恐慌中还不忘煽风点火,国家政府不得不实时监控,采取控制病情的措施。学校定时对所有教室,过道消毒,三申五令,让老师统计每天每位学生的体温,发现疑似病症,立即上报,隔离,所有同学不能随意外出。
张子言觉得自己应该是从那时起,才对死亡这件事有比较直观的概念,心里顿生恐惧,人们对死亡的无可奈何和绝望。这些年来,她都觉得死亡真的很痛苦,不仅是死的人,还有生的人。
一直到这一年的中期,非典疫情才逐渐被控制,人们悬着的心总算是解放了,张子言没有任何一个时刻有过这种感激的心情,因为身边的人都安好,她似乎理解了《钢铁是怎样练成的》里那句: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每个人只有一次。以至于后来经历了种种,她仍然觉得保尔这句话无比的正确性。
作者有话要说:
☆、14 是不是爱情
大二开始,张子言再也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了,每天堆起的专业课,她有些手忙脚乱了,好不容易捱过了实验课,老师又说你们回去写一份关于XX调查报告,她最讨厌的是老师明知道学生不会认真去做,却老是认真地说:我希望你们认真对待,这和你们期末成绩挂钩。天知道期末成绩你们怎么算的。
还有使人感到很无奈的是,这位老师说我们把实践课安排在周末吧,反正都没事;接着另一位老师又说我下周要出差,我们周末再把课补回来。好好的周末,就被几位老师无情地瓜分了,张子言内心深深地觉得这比八国联军瓜分我们领土更让人痛心。
可更痛心的是,她本想安安静静地逃课,但老师总不给她机会,她不去上课的那节课必点名,然后寝室去上课的人,很有责任地发短信来告知,老师果然神人也,掌握了她步步行踪,更准确地说是掌握了她的思想动态,不然点名的时间怎么拿捏得这么准呢?
周杨杨不止一次地抱怨:子言,潇潇,因为你们,每次只要你们没去上课,我都害怕老师突然点名了。杨杨是她们寝室里的标准好学生,所以剩下几个不想去上课的,都拜托她照应着,李晓还稍微好些,特别是张子言和李潇潇两个人。
日子总在不断重复中流逝,直到某一天,张子言在校门外接周末回家的李潇潇返校,碰到了赵静,才恍然记起,自己已经好久没见他们了。自从知道赵静的心思后,她就有意避开她,虽然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在计较些什么,而她又有什么好计较的,那明明都是人家和蒋易的事。
赵静依旧优雅地笑脸,问:“子言,你最近很忙啊?”
“嗯,有点。”她含糊回答。
“我说呢,昨天胖子他们还提到你,说子言怎么都不见过来了呢。”赵静语气不变。
张子言忽然有些局促不安,这时远处走来的潇潇像救命草般,她急忙朝潇潇挥挥手,转头对着赵静说:“静姐,我同学来了,先过去了。拜拜。”也不等对方的回应,说完就跑向潇潇那儿了。
晚上的时候,她无意间和潇潇聊起这件事,潇潇很斩钉截铁地给出结论,子言,你那是嫉妒。用我们这儿的话说,你这是小媳妇心理。她撩起手里的鸡腿就要砸过去,人家潇潇早有防备,直接跳开,嘴里还在说道,张子言,你别忘了这鸡腿谁带来的。你看我下次还给你带不带。
她也不示弱地说:“李潇潇,你别让我知道你喜欢二班的班长。”
说起这个潇潇就一下子蔫了,她走过来继续坐在子言对面,哀声道:“哎,你别提于楠了,上次我去找他,结果他对着那么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