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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名伶的风流史-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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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就别管了?我反正不是偷来抢来的!”

“那,这房子?……”

“全归我,你不同意,现在还可以反悔!”

“哦,不不不,全归你!全归你!”他知道有这二十万足足可以买它两栋楼。

“张团长!”一个娇里娇气的女人声音,像一道鬼影闪了进来。

“啊,来了,来了!”他像听到圣旨跟头巴使地往外跑。

震豫东伸头向外瞅瞅,正是那个狐狸精白牡丹!她早有耳闻说张银龙与她打的火热,今天一见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早有新欢、背叛了她!她长出一口气,一块巨石总算落了地。她对着镜子看看自己憔悴病怏怏的面孔,又看看桌上和女儿的照片,感慨万端的想,折腾来折腾去,只有女儿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男人,男人是什么东西?男人永远是个可望不可即的、可及不可信的东西,也许叫他们禽兽或动物更为合适!

张银龙的兽性比人性强的多,他的思想大滑坡是在认识白牡丹之后,以及和震豫东离婚之后,家有贤妻男人不做坏事。白牡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见张银龙有了那么多钱,立刻打起来小算盘:“咱们结婚可以,但,钱必须归我管,要不,被你挥霍完,我可怎么活?!”

张银龙连蒙带虎地说:“那不行,你要是跟哪个小白脸跑了,我不就哭天抹泪啦!”

最后商定每人十万。可是,张银龙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忙三火四地准备婚礼的当儿,白牡丹在开封蒸发了,不仅如此,她还把张银龙那份钱,一分不剩地统统窃走啦!

张银龙成了真正的穷光蛋!

可是,张银龙打肿脸充胖子,他对自己的上当受骗一直保密。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照常上班。他自我安慰:“也许那钱自己就不该要,正所谓不义之财不可得!然而,毕竟他失去的太多,金钱、老婆、情人,一下子全没了,他被彻底颠覆了,全军覆没,无家可归!

他忽然想起在自己家门口碰见的那个男人,他是震豫东的情人?自己为什么没有一点察觉?他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在取钱那天出现?这说明他与那二十万有关系,什么关系?不可能是他借给她的,因为,他不像是一个有钱的老板,另外,他以前没有出现过,说明与她并不熟。经过分析张银龙认为那个人是来送钱的!钱是谁的?他猜来猜去,最后猜到焦作的鲁天舒,他有钱,他一直倾心于震豫东,这些钱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之一毛。张银龙心如明镜在鲁天舒身上还有油水可榨,他决计必须去一趟焦作。

鲁天舒热情地招待张银龙,酒桌上鲁天舒承认是借给过震豫东钱,她借钱并没有说原因。这让张银龙有了空子可钻:“其实,我们是为了盖剧团宿舍才向您张口的,原以为二十万再加上我们平时攒的十多万就差不多了,谁知道一动工竟然发现不是那回事。”

“张团长你说还差多少?”

“唉,真不好意思,我是偷着来的,她要是知道绝对不会同意再来给你添麻烦!”

“哎,您见外啦,我们交往也不是一两天了,也算是知心朋友了吧,是朋友就要两肋插刀!”鲁天舒显然把他当成了震豫东。

这使张银龙的欲望更加膨胀:“好,那我就撕破脸皮啦,如果可能的话,鲁总再借我们二十万,我们保证二年还完!”

“近人不说远话,回去请转告豫东团长,有钱还,没钱不还!”说着他掏出支票,大笔一挥,手戳一盖,二十万就进了张银龙的口袋。

张银龙拿到二十万,兴致勃勃地回到开封,他决计好好利用这二十万,他要盖一座像样的小楼,再买一辆进口摩托车,再娶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媳妇……

可是,当他办完前两件事的时候,白牡丹却一把鼻子一把泪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张银龙怒不可遏,指着她的鼻子问:“你把我那二十万弄哪去了?”

“我在你之前认识一个军官,谁知道他原来是个冒牌货,钱,全被他骗走了。”她呜咽着说。

“噢,真是报应,你骗我,他骗你,可是最终还是老子吃亏!”

“你就大人大量,饶我这一次吧,我给你做牛做马还不行吗?”

说着她给他跪了下来。

张银龙暗想:“其实,我何尝不是也在骗鲁天舒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骗子世界嘛!”

想到这,他对白牡丹的气已经消了大半,他低头再次看看白牡丹,她尽管有些狼狈,但仍然风韵犹存,他清楚记得她那凝脂般的肌肤,以及她那令人陶醉的激情和呻吟声,她是他遇到的女人中最惬意最默契的一个,他觉得为了她花二十万是值得的!

“你留下可以,但你必须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听我的,如果有半点违背我就对你不客气!”

“好,好,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为你献出一切。”

女人在男人面前不能有致命的短处,否则,她将会失去自由平等,乃至家庭的地位。

张银龙再次结婚的消息,使高玉树彻夜难眠,它像一付灵丹妙药,将他死去的灵魂再次唤醒,他暗下决心一定把震豫东重新争取到手,他决计重新振作起来,他首先沐浴更衣,换上一套笔挺的中山装,又去一家高级的理发店理了发,刮了胡子。他的举止立刻引起全团人的注意,大家心如明镜,他这是让震豫东看。人们议论着,看来这回又要人归原主啦!当然,震豫东也看得清楚,她首先是高兴,她一直希望他能够重新振作起来,恢复他结婚前的状态,也就是学生时代生龙活虎的那股蓬勃劲。但是她忽略了一点:破镜重圆。她似乎犯了婚姻恐惧症,张银龙的残暴虐待已经把婚姻的美好彻底摧毁,连她和高玉树初恋时的那些记忆也荡然无存啦!基于这种状态,高玉树的进攻很难找到缺口。

他曾向刘堂试探过,可是,得到的却是皱眉摇头。他只好采取静观其变的等待态度,但是,他又觉得这样太被动,太迟缓,太揪心。最好能做点什么,尽管是一滴水的作用也好,他想到水滴石穿的成语,不禁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他思来想去,觉得还是用自己的强项—诗为好!(恋爱时,他们曾经用诗交流倾诉过),于是,他开始重操旧业,可是,写诗是需要心境和灵感的,近年来他的心已经破碎不堪,乍然提笔,未免感到有些捉襟见肘,他只好求助于古典诗词,当他读了陆游的《钗头凤》:红酥手,黄腾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诗中的内情虽然与自己的情况不同,但,失去爱妻之撕肝裂胆之悲哀痛苦,以及绵绵无际之后悔,却是同出一辙的,所以才对天长叹:错,错,错!

于是,他的灵感像喷泉一样直往外涌:龙泉剑,飞红缨。潘杨二湖水清清。晨风柔,笑意浓。满怀爱情,唯你独钟。梦,梦,梦。

天依旧,人变丑。铮铮誓言忘脑后。不怨天,不怨人。一步走错,再难回首。错,错,错!

诗写好后,他很踌躇,他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她会不会斥责他,会不会把他们的现存关系破坏掉,他没有一点把握。犹豫三天,最后他决定孤注一掷!他采取正常寄信的方式把信寄了出去。从此,他天天盼着那个邮递员的出现,信,姗姗来迟了,他不敢代接代送,终于,他窥视到信已经像白鸽似的落入震豫东之手。她小心翼翼地将信撕开,她连忙找个没有人的地方,仔仔细细地看。她淡淡的一笑,连忙把信装起来。她四下瞅瞅,便不动声色地回到人群中。

高玉树高悬的心终于缓缓降落下来,他弄不清楚,她看过信的内心反应,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并没有多大反感。

接下来是炼狱般地等待,他奢望她能够大发慈悲,能够给他回信。他梦见她给他回信了,而且,也是一首诗。他恍惚记得有这样两句:水泼地,实难收。劝君自爱,莫强求。

显然,自己是在做春秋大梦,她根本不会原谅自己,因为自己伤害她太深太深,自己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陈世美!而自己并没有受到应得的惩罚,只是在蒙混过关而已!

无独有偶,与此同时唱小生的李论也在追求震豫东,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有趣的是他采取的表达方式也是写信,而且也是写诗: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团长姐姐,李论好逑。同台联袂,卿卿我我,下台以后,银河相隔。银河水干,弟弟得攀,如能成全,愿做潘安!

震豫东看完哑然失笑了,她欣赏李论的睿智,他用银河比喻张银龙,既形象又贴切。她奇怪,为什么两个文化人都热衷演员?是喜欢戏曲,爱屋及乌,或是喜欢演员的温柔风流,人们常说婊*无情,戏子无义。这一缺憾难道在自己身上也存在吗?她想,假如讲情义的话,自己应该涌泉相报的人,非鲁天舒莫属。一个电话,他就可以派人送来二十万,就此一点,是一般男人无可比拟的!可是,她又不愿意把爱情建筑在金钱的基础上。

于天宝又无意间把他看到的,爸爸跟白薇的事,告诉给了她妈妈,当然他是按他的智商说的:“妈妈,告诉你个秘密,爸爸和我媳妇摔跤来着!”

老太太一听这里一定有事,于是小声问:“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

“哦,他们怎么摔的?”

“在床上,还光着屁股。”

“什么?光着屁股?”

“是啊,他们还天天摔哩!”

“傻孩子,你可别给别人说呀!”

“那为啥?”

“你别管,反正你记住,谁也不要告诉!”

虽然她这样说,可是,心里却在骂:“这个小妖精,原来如此!”与此同时,她也怀疑为什么自己近来总是那么好困?这里一定有什么奥秘。她立刻想到一定与晚饭和茶水有关,于是她特别留心白薇给她倒的茶水,并悄悄把它换掉。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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