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局长突然找我。”
“什么事?”
“能有什么好事,还不是要我注意影响之类的屁话!”
“怎么,他是不是抓到你什么把柄了?”
“没有,所谓的群众反映,不过就是追我遭拒的那个科长。”
“你也是,就嫁他多好,两个科长,夫随妇唱,文化局还不是你们的天下!”
“什么呀,我要他,一个离过婚的,又老又窝囊,说真的给我提鞋我也不稀罕。”“那你稀罕谁?”
“你是明知故问,我喜欢的就是你这个老夫子,老色鬼!”
高玉树一把拉过她就要施暴,她连忙告饶并神秘兮兮地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他急问:“什么好消息?”
“我怀孕了?”
“什么?!”
“我怀孕了!”
听到这话,高玉树并没有感到喜悦,相反,他有些震惊和反感。
“怎么,你不高兴?”
他沉默不语。
“我知道,你是怕那个戏子!”
他依然无语凝噎。
“现在我们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夫妻了,你必须面对抉择!”她早已经胸有成竹。
高玉树万万没有想到不祥的事竟然是这,他失魂落魄地说:“为什么,不是每次都带套的吗?”
“先生,不要忘记咱们去杭州出差那回,可是真刀真枪的呀!”
“如此说来你已经有三个多月啦?”
“是,算你明白。”
继而,是一阵沉默。白薇打破僵局:“你说话呀,其实,这是好事,常言说,长痛不如短痛,再说了,论学历、论工作、论感情,我那一点比不上她?”
“你少说什么感情!”他深恶痛绝。
她心如明镜,这是他的软肋,一直以来,他对那个戏子总是有一种沉醉痴迷的情愫,这种近乎妖邪的感情使他忘乎所以、失去正确的判断。但是,他又是一个多情善感,难耐寂寞的书生,而她的工作性质又迫使他们分多聚少,于是他便顺理成章地做了她的俘虏。至于感情,她从来认为那只是一种需要,是一种托词,是可以经营、培养,甚至买卖交换的;至于爱情,那只是文人学士杜撰的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那不过是用来忽悠人的罢了,比如,过去的封建皇帝,他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可是他们之间又有多少爱情呢?而就一般老百姓而言,旧社会的婚姻大多数是包办婚姻,他们根本谈不上爱情,可是他们照样生儿育女,白头偕老。然而,千百年来人们,尤其知识分子,为了寻找一种精神寄托却把爱情奉若神明,而高玉树就是其中代表,他撇开大学中许许多多优秀的女生而不顾,偏偏去追求一个华而不实的戏子。多少次,她都毫无顾地的向他示爱,他都无动于衷。她可说是锲而不舍,情有独钟,步步为营,终于征服了他,而今,离成功已经只剩一步之遥,她绝不会错过决定自己一生命运的良机!
“你打算何去何从?”她以试探的口吻问。
“你怎么证明他就是我的?”他转守为攻。
“也嗬,你别提起裤子不认账,难道要去医院检验不成?我可是随时奉陪。”她理直气壮。
“你别忘了除我而外还有一个人。”
“你是说于明辉吧?哈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朝他那推,事到如今,我就顾不得他的隐私不隐私了,告诉你,他有病,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不信,可以去医院检查!”她并不气馁。
高玉树其实心中明白,这件事自己是难辞其咎的,他并不是一个敢做不敢为的人,只是这件事来的太突然,他没有一点思想准备,不管怎样自己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但是究竟该如何做,他一时还真拿不出个主意来。最后,他一筹莫展地说:“你让我好好想想行不?我现在心里的确很乱。”
“你就不想听听我的意见?”她仿佛早已经胸有成竹。
高玉树目光痴呆地瞅瞅她,她依然咄咄逼人:“你应该知道这件事的后果,弄不好你我会受到处分甚至丢掉工作,他们会提高到思想作风和道德的高度去看待。”
“那你说该咋办?”他有些害怕。
“如果……我们能够结婚,那一切就会迎刃而解了1”
“你是让我离婚?!”他暴跳如雷。
“你稍安勿躁,听我把话说完,我是要你假离婚,尔后再假结婚,尔后再复婚。”
高玉事终于弄明白,原来她拐弯抹角是让自己和震豫东离婚,这对他来说不啻于挖他的心肝,他连连摇头:“你别说了,这条路行不通!”
“你不要过早否定,现在摆在我们面前就这两条路,一条是丢掉饭碗;另一条就是咱们结婚。”
“还有一条,既简单又可行。”
“是什么?”
“做掉!”
“你分明是想让我死啊,你看看我的肚子!”她掀起衣服让他看。
高玉树下意识地瞅瞅她隆起的小腹:“原来你早有打算!”
“当然,哪有妈妈不为自己孩子考虑的,你知道孩子是无辜的。”
“我不管!”他气急败坏地吼。
“那好,你不管我管!但是你别后悔!”
“有招你就尽管使!”
“好,高玉树这可是你说的,我这就去找局长,我就说是你强奸了我!”她孤注一掷。
高玉树的确被她这一招吓住了,他知道强奸是要判刑的,他俩的事,又没有第三者证明,他不堪设想。
双方陷入沉默。良久,高玉树以缓和的口气说:“算了,你让我回去想想,这样吧,三天以后我给你一个答案。”
“三天太长了,我给你两天的时间,说真的,我已经不能再等了。”
“好吧!”
两人步履沉重的离开小红楼。
两天来高玉树着魔似的,吃睡不安,他只好借酒浇愁。这晚他又来到那家小酒馆,独自喝闷酒,刚喝两杯,对面过来一个光头,他穿着一袭白色便装,红光满面,目光炯炯,问后坐下也要了酒和菜。少顷,他关切的问:“先生,您一定遇到了什么麻烦?”
高玉树上下打量他一下回说:“你怎么知道?”
“我是算出来的。”
“哦,你会算卦?”
“略知一二。”
“好,那你给我算算。”
他上上下下在他脸上仔细看了一会,煞有介事地说:“观您额头发暗,眉头紧锁,目无光华,一定是有什么心事缠绕,不妨让贫僧猜上一猜。”
“你是和尚,为何如此打扮?”
“我是出来办点私事,为了方便起见,所以……”
“啊,看来我们倒是有缘,那你就猜猜看。”
“你是为了爱情而苦恼。”
“哦,您也懂得爱情?”
“嗐,什么叫懂得,我是过来人,不仅懂得而且经历过。”
“噢,那就听听您的高见吧。”
“在爱情上,人们常犯的错误是,只把爱情视为一种感官上的愉悦和享受,并想长久的沉溺其中,而不去苦心经营和执意付出,尤其不能使自己的人格发展方向超越“唯爱”与“唯得”的局限性,所以,注定是要失败的。“
“请问,怎样才能杜绝失败呢?”高玉树眼里充满期待。
和尚喝了口酒意味深长地接着说:“现代的爱情观,不仅有“可塑性”而且有“可售性”,彼此自由交往,等到双方有了相关的共识后,既可走上婚姻之途,这个过程中已经包含有交易意味,考虑到交往的价值符合自己的需要,于是才进行接触,尔会是坠入爱河,待时机成熟,便结婚生子。一旦有朝一日,彼此认为不再适合继续交易下去,便可中断这种契约式的婚姻关系。所以,当下离婚已经是家常便饭!”
高玉树听后为之恍然大悟,原来婚姻是可塑可售的,离婚并不是一件忤逆之事,他暗暗佩服这位高僧的见解。
“师傅,真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来,我敬您一杯!”
临了,和尚又送给高玉树一句话:“小伙子,我看你是一位有才学有前途的有识之士,望你能尽快解除羁绊轻装前进!”
“好,谢谢!还有,请问大师法号和仙居?”
“贫僧乃善弛是也,修于般诺寺。”
在法师的指点下,高玉树决计同意白薇的假离婚方案。白薇听后喜滋滋地说,这就对了,等孩子生下来再说,不过,事不宜迟,我的肚子很快就后暴露无遗了。
“那我也不能请假去找她呀!”
“好,我想办法!”
“你又要去找他。”
“怎么,你还吃他的醋?”
“你没听说,吃醋是爱的表现,爱本来就是自私的嘛!”
“哈,但愿你这是心里话!”
白薇的确神通广大,剧团很快便回到了开封。大家好久没有回家了,剧团放假三天。震豫东也给保姆放了假。她带着小红燕兴致勃勃地回到家,高玉树还没下班。家里除了堆了许多酒瓶和烟头外,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她略微收拾收拾便背着女儿开始做饭,她要自己的丈夫回来能够马上吃到可口的饭菜。小红燕似乎特别高兴,在妈妈脊背上呀呀说着什么。她炒了两个蔬菜,然后又把事先买的酱牛肉和猪肚切好,放到盘里,继而又打开一瓶老白干和两瓶啤酒。蓦然,小红燕在她弯腰的时候竟然伸手抓了一块酱牛肉,放在嘴里唆。“乖乖,你也馋了吧,那也要等爸爸回来一起吃呀!”
“不必了,我女儿可以优先!”是高玉树。“你怎么突如其来,小心吓着孩子。”
“我一看屋里亮着灯,就猜出是你们回来了。”
“哇,好丰盛呀,还是有老婆好!”他脱口说。
“本来就有吗?你好像话里有话。”
“没有,没有,应该是还是老婆在家好。”他更正。
不知怎的,这顿饭是高玉树有生以来吃得最香的一顿,他似乎才发现自己的老婆原来如此会做饭菜。他悄悄与白薇作一比较,她美丽、单纯、贤惠、热忱;白薇则聪明、性感、胆大、城府。两人的惟一差别就是学识。他耳畔又响起白薇的话;她一个戏子,你们在一起有多少共同语言?她懂得你的价值吗?再说,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都在男人堆里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