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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子人闻言,都诧异地看向姚士卿,他此举不异于任用女子为政,这可是古往今来,罕所见闻的。
“当然,此事结果未定,本官也不想给百姓放一句空话,让他们白欢喜一场。”姚士卿郑重道,“所以,在事情有成效之前,在座的各位,务必要保密。”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姚士卿如何不知道任用女子为政,乃是开亘古未有之先河,所遭非议和阻力无可避免,所以他才不得已转个弯,提拔不谙农事却分外依赖李小婵的李名远做了代理农监,现在又要求在座各位为李小婵杂交育种的事保密。
众人忙都应了下来。
姚士卿便又问李小婵一些话,想要多多了解杂交育种是怎么一回事。
正在说话间,先前被姚士卿安排去王有财家里问话威慑的廖云清回来了,说是安排好了马车,这就可以出发了。
天色已晚,李名远苦留四人在自家吃晚饭未果,便亲自将四人送到村口,目送马车不见了踪影,这才喜气洋洋地回家去了。
到了家,文娴已经在乐得合不拢嘴地夸奖李小婵了,李名远见状,少不得又是兴奋地加上几句,一家子合合乐乐地吃了晚饭,各自睡觉去了。
而马车上,姚怀瑾一脸忧色地问:“爹,您此举是不是过于草率了?李姑娘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
“可她比三十几岁的李名远还靠得住!”姚士卿打断姚怀瑾的话,一脸正色地说,“你也都打听过了,自打李家老两口去世之后,李小婵自己担负起一个家的生计,不但没有让一家人挨饿受冻,反而将田地打理得愈发地好。别的不说,就说是她去年捐出来的玉米,在整个西川府,找不出比那更好的了。”
“但是那什么‘杂交育种’的事,闻所未闻,单凭李家老两口的经验,只怕不够。更何况李家老两口已经去世多年……”姚怀瑾还是担忧。
姚士卿却笑了,道:“爹只当你是个聪慧的,却原来还是差了一线。你也知道李家老两口去世多年了,可是那玉米,却是李小婵近两年才种出来。”
姚怀瑾闻言,顿时恍然大悟。
一旁的廖云清笑道:“只怕是李姑娘跟自家祖父母学了经验,又动脑子做了改良,才有如今的收获吧。不得不说,这样聪慧果敢的姑娘,真不多见。听说,上回她竟然到衙门,把自家的田契、房契、地契之类的,都归入自己的名下。办理的小吏虽说是因为大人对她的看重没有为难她,但是,她竟然能堵住李名远这样贪图好处的人的嘴,不让他上告,却是极为难得。”
这件事,姚怀瑾也听说过,此事闻言,不觉得点头,对李小婵又多了一分赞赏。
一直在外沉默地赶车的姚怀礼,听见马车里的人纷纷都夸赞李小婵,也顺嘴说了一句:“李姑娘虽然是个姑娘家,但是却颇有几分侠气。”
一马车的人顿时都沉默了。
要姚怀礼主动加入他们的谈话,还对一个姑娘赞誉有加,那简直就跟让太阳西升东落一样困难。
姚怀瑾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悄声对姚士卿说:“爹,只怕那李名远,看中了大哥……”
姚士卿却没有预料中的不悦,反而调笑道:“我姚士卿的儿子,哪里有人看不上的!”
姚怀瑾很是诧异,当初对于王梅香,姚士卿可谓是严防死守,怎么这会儿到了李小婵身上,他反倒是不在意了?想了想,姚怀瑾最终什么也没有再说。
姚士卿对此事似乎很不在意,转而问起廖云清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大人只管放心!那王有财说了,此次抢收二位公子甚是辛苦,他定要代表李家村村民,好好地感谢两位公子。这些,是其中的一部分。”说着,廖云清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笑着递给了姚士卿。
姚士卿看看数目,笑道:“搜刮乡里这么多年,总算让他吐出来了一些。”
廖云清笑着应道:“多的还在后面。王有财说了,等麦茬庄稼种上,他自然还要拿出更多的酬谢。”
姚士卿笑着点点头,又说:“不能光让牛干活儿,不让牛吃草。回头,就直说这些银子是他王有财散布乡里,用来慰劳抢收队队员的!乡绅土豪,不缺银子,缺的不就是这些虚名?往后,有事临门时,也好拉动他帮忙。”
廖云清笑着赞叹姚士卿几句,不外乎天纵英明、爱惜百姓之类的。
一旁的姚怀瑾不过听了两句,便没了兴致,处置乡绅富豪什么的权谋政治,他一向没兴趣,早就起身挑帘,同姚怀礼坐在一处,随意闲观暮色中隐约的精致去了。
且说李小婵,因为没了李大爹一家的帮忙,碾麦脱粒、扬晒麦子的活儿一下子都落在了她的肩上,变得异常繁重起来。
李名远心疼自家那金灿灿的麦子,别在麦场上损毁了;也怕毒辣的太阳伤了李小婵娇嫩的肌肤,不好请姚怀礼笑纳,便请求姚怀瑾再派几人去协助李小婵。
姚怀瑾想了想,觉得麦收工作暂时告一段落,麦茬庄稼要种还待两日,便爽快地同意了,直接拨出四人给李小婵帮忙。又因为姚士卿没有明确批评李名远妄图嫁女求荣的举动,姚怀瑾便也不防着姚怀礼接触李小婵了,姚怀礼得了空子,也自告奋勇地帮忙去了。
第五十六章 嫌隙
更新时间2014…6…25 20:05:15 字数:2209
有了这五人的帮忙,李小婵顿时松了一口气,客客气气地指挥几人先把自家麦场里的麦子收拾完。至于放在李大爹家麦场的那些麦子,李小婵则暂时先放着,因为李大爹家脱粒扬好的麦子,还在麦场里晾晒着。
先前因为拒婚的事,伤了两家的和气,李小婵可不愿意再因为脱粒扬麦的事儿,弄脏了李大爹家正晾晒的干净麦子,再徒生不快。
可是,嫌隙已经产生,怎么都回不到当初了。
一整个上午,李小婵都顶着草帽,领着另外的五个人,六人分成三拨,各自赶着一头牛,用三只石碾子同时碾麦脱粒。整个麦场上,只听得见牛的哞声和石碾子碾轧麦子的声音。
姚怀礼是个武人,跟其他人比起来,对于庄稼一事可谓是一窍不通,但是触类旁通,对于驾驭牛马却十分在行,再加上有李小婵的从旁协助,所以他干活儿的速度和质量丝毫都不比其他人慢,得到了大家的众口|交赞。
而姚怀礼,也第一次从农事中,体会到快乐。当然,这只是暂时的。
人多力量大,再加上先前李小婵已经碾了大半天,还没到中午吃饭,整个麦场里的麦子,第一轮碾轧已经完毕。
李小婵又将众人分成两拨,一拨用铁叉先把上面覆盖的麦秸挑起来,堆到麦场的一边;另一拨拿着木锨和扫帚,将底层铺着的碾落的麦粒扫起来,堆到麦场的另一边。
姚怀礼自恃是个练家子,孔武有力,不待李小婵安排,就率先拿起一把铁叉,一叉子戳进麦秸底下,准备把麦秸秆挑起来放到一边。谁知太过用力,第一叉子就戳进了泥土里,埋得太深,一下子没能挑起来。
众人见状都笑了。
姚怀礼是个粗人不假,但也好面子,尤其是先前大家刚夸赞了他,这会儿又都笑他,落差太大,他一时心理承受不了,脸色便不可控制地又红又窘。
李小婵见状,便止住了笑声,上前帮忙,道:“大公子,这挑麦秸秆,可不是拿枪打仗,用不着那么拼命。您只需将这铁叉放到麦秸秆的下面,轻轻一挑,再堆放放到一边,就行了。”
说着,李小婵还接过姚怀礼手中的铁叉,给他示范了一次,十分轻巧地将覆盖在表层的麦秸秆挑起来,稳稳地堆到一边,剩下的,便是混杂着麦糠等杂物的麦粒了。
姚怀礼一看,觉得也没有什么难的,自己先前失败只不过是因为不得要领,便接过李小婵递过来的铁叉,信心满满地又戳了进去,然后自得地挑起来……
一阵风过,漫天的麦糠飞起来,顿时呛得姚怀礼还有一旁的李小婵捂着鼻口咳嗽起来。
“大公子,这铁叉不但不能戳到泥土里面,也不能全都没入底层的麦粒里面,不然这一扬,麦糠就漫天乱窜了。”李小婵一边咳嗽,一边笑道。
幸而其他人见李小婵耐心地教授姚怀礼挑用铁叉麦秸秆的技巧,早就从对面开工挑麦秸秆、扫堆麦粒去了,不然都难免遭殃。
不得已,李小婵又耐心地指点了姚怀礼几回,姚怀礼这才能稳妥地将覆盖在表层的麦秸秆挑堆到一旁,虽然不时仍有麦糠飞舞,呛人鼻口、迷人眼睛,但是已经算是进步飞快了。
李小婵自去拿了木锨和扫帚,跟在姚怀礼身后,将麦秸秆底下碾落的麦粒,都细细地堆扫起来。
日行中天,午饭的时间到了。
李小婵正要招呼众人暂停手里的工作,先回家吃饭,眼睛一瞟,无意间就见不远处李大爹家的麦场里,李大娘正在翻晒自家晾晒的麦子。
李小婵正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已经翻晒完麦子的李大娘就冷眼看了过来,但是不待李小婵招呼她,她就很快就又收回了目光,脊背笔直地回村去了。
李小婵尴尬愧疚地立在毒日下,只觉得浑身发冷,先前因为姚士卿大力支持她杂交育种的喜悦,也逐渐消失了。
“小婵,我们先回家吃饭了!晚点再过来!”对面的人大声招呼李小婵。
李小婵这才回过神来,勉强笑着谢过大家,又邀请大家去自家吃饭。
“那可不成!”对面的人调笑道,“二公子早就立下的规矩,抢收队队员不得借机揩事主的油,咱们可不敢明知故犯!知道小婵你有心,就行了!对了,自家的牛,我们就先牵回家喂食了,下午再牵过来。”
对于李小婵,李家村的大多数人,都是颇为善意喜欢的。
李小婵又谢过了大家,送别众人之后,将铁叉、木锨、扫帚等一应农具都堆到一处,又解了石碾子,牵着自家的老黄牛,心事重重地准备回家吃饭。
“大公子,今天辛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