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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婵和姚怀瑾两个人冷然一笑,并没有说话,心底却是更恨刘氏了。
那丫鬟见状,顿时可怜兮兮地看向李小婵,可是回应她的只有视而不见。
姚馨早就被自己内心的想法给吓得慌了神,见刘氏这么说,顿时忍不住开口道:“她这样当差不用心的人,有什么值得护着的!二嫂子说得对,这样的人留着,只怕是给咱们家里添乱找事呢!你们还不快点把她给拖出去!”
那几个壮实有力的婆子,立刻上前,连拖带拽地将哭着喊着求饶的丫鬟给拉了下去。
不多时,外头就响起了打板子的声音和哭天喊地求饶的声音。
那痛呼声听得李小婵心里有些发憷,她是一个现代人,一向觉得人人平等,没想到如今,自己却亲手做了一个上下尊卑不容践踏的护卫者。
姚怀瑾捉见李小婵脸上滑过的一丝不忍,冷然道:“一个有心害主的下人,你怜惜她做什么!”
姚怀瑾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他原想着有周全在府中,还有周府的人跟着,想来刘氏一向疼爱姚馨,肯定不会在这个当口对李小婵下手,所以这才放心地在前院陪着周全的。没成想,他不过离开小半个时辰,李小婵竟然就遭了刘氏的道儿,弄得满嘴是包!这下子,让李小婵怎么喝水吃饭,怎么说话?!
想想,姚怀瑾都恨不得亲自灌了刘氏和那丫鬟一壶热水,让她们俩亲自试试这滚烫的茶水喝下去,是什么感觉!
其实,姚怀瑾也是关心则乱,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就算真的是刘氏不挑时机 地有心陷害李小婵,但是不过是一杯滚烫的热水而已,难道聪慧如李小婵都躲避不了?
李小婵见姚怀瑾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微微摇摇头,有些艰难 地说:“我虽然有心保她,但是奈何她今日犯了大错,若是我今日保了她,那就坏了规矩,让母亲日后还怎么管家?只能怪她自己……唉……”
李小婵忍着嘴痛,说了这一番心善得体的话。刘氏想要在家里的下人和周府的人面前阴她,她可不会被动承受的!
而且,李小婵也只是一时感慨而已,那个受罚的丫鬟,今日之举或许是无心,但是也见她平日没少替刘氏办事,往他们梧桐院里寻不自在,只是都被她和姚怀瑾拦下来了而已。李小婵虽然觉得人人生而平等,但是还不至于烂好心到,别人打了她一拳,她还要感激地赞一声“打得好”,然后再给别人一把甜枣吃!
底下的那些人听李小婵这么说,都忍不住唏嘘感慨。
周府的一个体面的婆子开口劝慰道:“二少夫人心善。但是治大家不但要该赏就赏,还要该罚就罚。不然,这坏了规矩,可不就是家不成家了吗。”
李小婵朝那开口的婆子微微颔首,微笑算是应答。
那婆子知道李小婵开口不易,便也回以一笑,面上温和,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
李小婵见状,偷偷看了姚馨一眼,见姚馨看那婆子的眼神恭敬,便料想,这婆子应该在周府很得体面,便忍不住微微一笑,心想,这姚馨在姚府是骄纵无比,这嫁了人,不过才三天,倒是这么快就收敛了,果然是有娇女儿,没有娇媳妇么。
正在说话间,一脸着急的忠儿领着大夫来了,停在院外,由里面的丫鬟再引了大夫进来。
众人慌忙让了道,让大夫给李小婵看病医治。
医者父母心,虽然来的大夫是一个蓄有髯须的四十岁余的男子,但是众人也没有特意回避。心急的姚怀瑾,更是让大夫直接凑近了给李小婵查看。
那大夫看了看李小婵的情况,又问了问事情的经过,断言道:“二少夫人虽然只是受了烫伤,不算严重,但是因为这烫伤是在口中,抹药膏不甚方便,而且不易进食喝水,只怕要多受几日罪。”
李小婵听说除了烫伤没有其他的毛病,放了心,勉强笑道:“这烫伤若是破了,只怕容易感染。敢问大夫,这可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
“饮食忌辛辣,另外多食一些汤水之类的流食,注意休息,保持心情舒畅。”大夫说完,又道:“烦请二少夫人伸出手来,把完脉象之后,方某才能给您开方子。”
“有劳方大夫。”李小婵忙笑道,说着,就伸出手去。
只见那方大夫将一方素帕搭在李小婵伸出来的手腕上,右手搭了上去,细细地把脉。
片刻,方大夫表情郑重地说:“还请二少夫人换一只手。”
李小婵和姚怀瑾见状心底都是“咯噔”一下,心想莫不是身体出了什么大问题,一时焦虑起来。
正文 第四十六章 身孕
刘氏和姚馨也是一惊,心底却有些窃喜和期待起来,心想,难道这是上天见她们屡屡受挫,频频来帮助她们了?先是让李小婵误喝了滚烫的茶水,烫了满嘴的包,现在又让方大夫把脉把出了李小婵身体的隐疾?
李小婵伸出另一只手腕,让方大夫隔着帕子把脉,脸上也紧张起来。
方大夫见状,微微一笑,说:“二少夫人不用紧张,深呼吸,放松心情,这样脉象比较平和顺稳,把脉出来的结果才准。”
李小婵见方大夫微笑,这才略微放了心,深呼吸一口气,慢慢地放松了心情。
方大夫把脉把了好一会儿,这才笑着收回手,拱手朝众人道喜道:“恭喜二少夫人,恭喜二少爷,恭喜夫人,府上要添丁了!”
众人被方大夫这一番弄得都愣了神,过了片刻,才异口同声地惊问道:“你说的 是真的?”
只是,姚怀瑾和李小婵面上的都是抑制不住的惊喜,而刘氏和姚馨则是惊愕和惊慌失措罢了。
“这是自然!”方大夫笑道:“二少夫人肚子里的胎儿,约莫有四十来天了。二少夫人若是不信,只管自己算算小日子几时来的,就知道了。”
李小婵快速地算了算,忙一脸惊喜地说:“谢谢方大夫!谢谢方大夫!”
方大夫微微一笑,说:“二少夫人客气了。只是,既然您腹中有胎儿,很多味药材都不能再服用,只怕您口中的伤,要多费一段时日才能慢慢地好了。而且,为了腹中的胎儿的健康,还得请二少夫人忍着口中的疼痛,坚持多吃一些东西。若是实在吃不下硬物,也要多喝一些汤汤水水的补一补。千万不能因为怕疼。就不吃东西,饿着了腹中的胎儿。”
“方大夫放心,我忍得住!”李小婵开心地说,手不由地抚上自己还平坦的小腹。心底有些难以置信,这里面竟然孕育了一个小生命!若不是今日遭了这杯热茶的罪,只怕自己也不会知道这个喜讯吧!难道这就是因祸得福!
姚怀瑾更是喜不自禁,亲自领方大夫到一旁写方子,还给了格外丰厚的赏钱。
方大夫没有客气,一般为主家带来了好消息,都会有或多或少的封赏的,便笑着大方地收下了。
想了想,李小婵又问道:“方大夫,我最近总是莫名其妙地觉得心情低落。或是暴躁烦闷,不知道是何原因?会不会影响胎儿?”
方大夫将写好的方子递给姚怀瑾,又笑道:“有身孕的人总是情绪波动比较大,二少夫人不用担心,只管放宽了心就是。另外。也要避免多受外界的不好的刺激。这一点,就得劳烦府上的人多多费心了。”
也就是说,这府里的人最好时时都顺着李小婵,别给李小婵找不痛快!要不然,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害得李小婵心情不好,影响了肚子里的胎儿。妨害了姚家的子嗣!
姚怀瑾闻言,凌厉的眼神扫视了周围一圈,冷然道:“你们可都听到方大夫的话了!今后若是有谁再干在二少夫人面前说些不该说的,或是做些不该做的,或是有背地里使绊子的,那就是故意陷害我姚家的子嗣!一经发现。绝不容情!”
底下的众人浑身簌簌,慌忙都跪下来 纷纷应声发誓。
刘氏看着这情况,又听着外面受刑的丫鬟的鬼哭狼嚎,知道这下子府里的下人大都不敢再对李小婵动手了,不由地心中一阵烦闷暴躁。面子上却还要做出一副欣喜的样子。
而一向没有见到姚怀瑾如此冷情的一面的姚馨,也不由地心底一颤,低下了头。
李小婵见姚怀瑾如此维护自己,替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清除障碍,十分幸福,心里也不由地软了下来,听着外面受刑丫鬟的哀嚎声,便面有不忍地说:“还请方大夫顺便为院子里犯了错受罚的丫鬟瞧一瞧,别落下了病根子,坏了身体。我如今有了孩子,就当是为肚子里的孩子祈福了。”
“二少夫人心善。”方大夫微微一笑,并不多问那受罚的丫鬟犯了什么错,拎了自己的药箱,随姚怀瑾出了屋子,去一旁诊治那受罚的丫鬟。
姚怀瑾招呼来忠儿亲自伺候为自己带来好消息的方大夫诊治之后,这才转回屋子里,护着李小婵在怀里,一副如珠如宝的样子。
“恭喜二少夫人,贺喜二少夫人!”先前说话的那个周府的体面的婆子,这次又打头阵,带着周府的下人,极有眼色地向李小婵恭贺道。
李小婵微微一笑,说:“谢妈妈吉言。一会儿妈妈可要多喝几杯酒水,也一起沾沾喜气!”
那婆子大方地笑道:“多谢二少夫人,奴婢一定多喝几杯!”
屋子里刘氏和姚馨的心腹,见状,也慌忙向李小婵行礼恭贺。
李小婵都微笑着受了。
刘氏强撑着笑意,将手里的一对玉镯子退了下来,递给李小婵,满脸慈爱地说:“小婵你为咱们姚家开枝散叶,功劳甚大!这对镯子,就当是我给未来孙儿的见面礼了。”
李小婵和姚怀瑾看到那对秀气的女士的玉镯子,不由地眼神一暗,面上,却是都笑着谢过了刘氏。
一旁的叶儿忍不住,故意惊喜地说:“这对镯子成色雕琢得真好!夫人出手真是大方,可见有多疼爱二少夫人肚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