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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在这最后的相聚时刻里,李小婵似乎才真正成了李名远和文娴的女儿,享受他们的父爱母爱,承欢膝下。
可是,越是如此,分离到来时,才越让人难以割舍。
为了给圣上留下一个好印象,李名远没有等到五日之期到,就提前一天出发了。
出发那天,姚士卿和廖云清,以及李安和刘文举,都和姚怀瑾与李小婵一起,给李名远和文娴送行。
一行人在岔路口,依依不舍,歌华别情,终究是不得不分别。
看着李名远和文娴乘坐的马车越来越远,李小婵只觉得心底累积的情绪再也压制不住,眼泪便悄悄地流了下来。
一旁的姚怀瑾,内疚地遮住众人的视线,轻轻地替李小婵擦拭眼泪。
回城时,因为要处理李宅的时,姚怀瑾和李小婵便和众人分别了,拐去了李宅。
留下管家和厨娘照看宅院,至于剩下的两个小厮,李小婵觉得留着多余,打发了又断了别人的生计。想着刘氏将整个姚府控制得牢牢的,李小婵便和姚怀瑾商量之后,又征求了忠儿、义儿两人的意见,将他们带回了姚府,专供梧桐苑使唤。
一切安排停当,李小婵这才和姚怀瑾依依不舍地坐上马车,离开了。
第二十九章 新婚别
六月中,秋季庄家还在种植。
李小婵想起自己在西川府时的计划,便将自己的打算写了下来,和姚怀瑾一起,趁着给姚士卿请安的机会,交给姚士卿预览。
姚士卿看得很仔细,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抬头问:“这就是上次你打算让你爹献出的种地的良方?”
李小婵点点头,问:“爹,您觉得怎么样?”
姚士卿笑道:“非常好!将各种产业综合到一起,既省财省力,又能多样丰收,是在是个好计划!”
李小婵闻言,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可是还没等她笑出来,姚士卿就面色一转,正色道:“但是,若想要推行开去,只怕并无几分可能。”
李小婵一怔,旋即笑道:“爹,我原本也没打算将这耕作方式推行开去,毕竟,如今有地的不亲自种地,种地的又没有办法对土地使用做主的很多,即使遇到那有地又愿意种地的,只怕也不耐烦这些一开始做起来很琐碎的工作。而且民以食为天,食以粮为本,我只怕,也没人敢这么做。”
姚士卿点点头,对李小婵的回答很是满意,又笑道:“只是,你这什么‘桑基鱼塘’的做法,只怕不太适合内陆,倒是沿海或是南方水泽多处,才比较合适。”
“爹高见!”李小婵笑道,又忙讨好问:“那以爹之见,我若是想要在京城做这些,该怎么调整呢?”
姚士卿闻言笑道:“原来连爹都算计进去了!好罢好罢,就看在你这张房子的面子上,爹就将这京城农业的情况都说给你听听,你自己再做决定。”
李小婵赶紧道谢,也不客气,在一旁的椅子上坐定,拿出提前备好的纸笔,一边和姚士卿讨论,一边记录。
姚怀瑾在一旁笑意深深,他的小妻子啊,终于从离别的愁绪中挣脱了出来,又开始元气满满地忙自己的事业去了,那他是不是也该努力一把呢……
但是,朝廷的任命,始终都没有下达。
眼见着同榜的人一个个都有了不错的任命下来,但是,姚怀瑾却还是依旧在家里等消息。
没过两天,一个消息在新晋的士子之间传开了,圣上将他最宠爱的女儿,嫁给了当朝状元郎,据说,是公主亲自挑选的夫婿。
虽然是个新闻,但是也在大多数人的预料之中,毕竟,状元郎年纪不大,又是一届学子中才学最为出众的一个,他配公主,才算是郎才女貌。虽然,事实上,圣上看重的人是姚怀瑾。
姚怀瑾得知这个消息的时,不由地叹息,既然公主一开始就不属意他,那为何圣上还要因为他急着和李小婵成亲的事,迁怒于李名远,难道真是天威难犯吗?
一直都不怎么热衷于仕途的姚怀瑾,愈发地觉得,伴君如伴虎。
姚怀瑾将自己的想法说给姚士卿听之后,姚士卿沉默片刻,才问他:“既然你不想入朝为官,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读这么多年的书,是为了什么?”
姚怀瑾愣住了,他一直被教导认真做学问,考取功名,但是从来没有被人问过,他想做什么。
是啊,李小婵喜欢研究庄稼,在泥土里收获成功,那他读这么多年的书,是为了为什么呢?
姚怀瑾沉默半晌,才说:“我喜欢读书,喜欢书里的雄韬伟略,想要像古人一样,立功当代,名传千古。”
姚士卿满意地点点头,又问:“既然如此,你不想做官,又如何实现自己的抱负?”
姚怀瑾脸色一暗,语气却十分坚定地说:“爹,我明白了!”
姚士卿点点头,说:“小婵在这件事上,比你做得要好,她一向知道自己要什么,也愿意去努力。爹希望,将来,你们两个都能够一生无悔!”
在姚怀瑾和姚士卿谈话三天之后,姚怀瑾的任命下来了,谁也没有想到,竟然是去西北战场慰劳将士,并且留在七皇子帐下,做个参军。
对于一个一心向学的文人来说,这样的职位,实在是有些尴尬。
但是,姚怀瑾对此没有任何不满,也没有觉得圣上此举 是在报复他罔顾圣意,抢险成亲。因为每个热血男儿的心中,总会渴望驰骋疆场,奋勇杀敌,姚怀瑾自然也不例外。
唯一让姚怀瑾悬心,是他刚过门的小妻子李小婵,刚送生身父母前往混乱的宛西县,现在又要送他去战场,会不会承受不住。
然而,李小婵比姚怀瑾想象中的要坚强得多,她得闻消息后,虽然哭了一场,但最终还是冷静地问:“圣上有此任命,也不算是意外,还好我们提前都有所心理准备。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三日后。”姚怀瑾有些不忍,又补了一句:“恩厚这次会与我同行,还有增员的将士一同前往,不会出事的。”
李小婵强忍着眼泪,点点头,又嘱咐了姚怀瑾很多路上小心的话,便默默地去为姚怀瑾收拾行李去了。
姚怀瑾从身后抱住李小婵,鼻尖酸酸的。
李小婵的眼泪,又涌了出来,但是很快,她便强颜欢笑道:“今儿我刚接到外祖的信,还没来得急告诉你呢!”
果然,姚怀瑾闻言,稍微松开了李小婵一些,问:“什么信?外祖给你写信做什么?”
李小婵便任由姚怀瑾轻拥着自己,到妆镜台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封崭新的书信,抽了出来,展开了给背后的姚怀瑾看,强笑道:“先前我跟爹讨论了一个种地的房子,爹觉得不错,说是可以尽快试试看。但是,我一个人到咱们的庄子上,爹也不放心,便让我去外祖那里的山谷先试种一番。之后爹就给外祖去了书信,直到今日,外祖才派小墨将书信送了回来,说是同意了。”
姚怀瑾一边听,一边快速地看完了王翰林写的书信,点点头,道:“这样也好,有外祖护着你,我走了也能放心。到时候,将忠儿和义儿,还有桃儿和叶儿都带上,不管是生活起居,还是种地什么的,他们也能帮衬你一二。”
李小婵原本想要说用不了那么多人伺候,但是又怕姚怀瑾不放心离去,便点点头,答应了。
夫妻二人,便你侬我侬地依依不舍地过了两日。
第三日,姚怀瑾就必须出发了。
出发那天,不但姚府的全体人员还有廖云清、李安和刘文举等来送行,就连远在郊外住着的王翰林,也来送行了。
姚怀瑾嘱托了王翰林几句,王翰林便慈爱地说:“你放心,小婵,我会替你看顾好的,你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就行了,不用担心家里。”
姚怀瑾便点点头,面色暗沉忧虑。
王翰林便笑道:“对了,你知道小婵给庄子起了什么名字吗?叫福慧庄园,只怕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你的吧!怀瑾,你真的找了一个贴心的好妻子,所以,你一定要毫发无损地回来!”
王翰林说到最后,眼圈红了。
福慧,福慧,那是在怀念他早逝的女儿王清慧啊!想当初,他也是因为这庄园的名字,而下定决心,让身为贵妇的外孙媳妇,下地种植庄稼的。
姚怀瑾一听,看向李小婵的眼神便更多的柔情和不舍了。
然而,分别的时间何其珍贵,每个人都想要和姚怀瑾道别一番,姚馨甚是还哭了起来,所以直到姚怀瑾随大部队离开,李小婵都未能和他说上几句话。
姚怀瑾离开之后,李小婵整个人突然就像是被抽出了浑身的精气一般,病恹恹的,每日里除了给刘氏请安,就窝在梧桐院里,对着姚怀瑾的东西,一发呆就是大半天,恍恍惚惚的。就连刘氏和刘氏安插在梧桐院里的人,偶尔给她找个小麻烦,李小婵也浑不在意的样子。
桃儿和叶儿看在眼里,非常着急。
想着李小婵先前要去郊外的山谷小住以便种庄稼的事,桃儿和叶儿两个便忙来在李小婵面前絮叨此事。
彼时,黄昏,晚霞压满了半个天空,西边一片绚烂。
李小婵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听着桃儿和叶儿两个絮絮叨叨的,本来恍惚的眼神突然凝聚有神了起来,嘴角渐渐地有了一丝笑影。
只见,李小婵从躺椅上缓缓地站了起来,拉整齐了衣裙,对着桃儿和叶儿灿然一笑,道:“我还没着急,你们两个急什么?放心吧,明儿一早,就领你们出去看看外头的风光!”
姚怀瑾只是暂时离去,又不是不回来了,她万不能让自己因此就现在颓废沮丧之中,白白地让姚怀瑾忧心!李小婵看着西天绚烂的晚霞,握紧拳头,暗自立誓道。
李小婵一向是个行动派,打定主意之后,当晚,她就借由晚饭时候,向姚士卿和刘氏说出了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