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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主才死定了。」
最后三个字咬得极重,云中鹄蓦然抬头瞪着他,问:「为什么?」
「你不要问为什么,你只要想一想永乐。她入宫后有无数机会可以向太后证明自己的身份,她也曾经求你带她去面见太后,但是后来为什么她突然放弃?」
听到这个问题后,云中鹄垂下眼睫,痛苦地皱起眉头。没错,自己太冲动了。
金丝燕见云中鹄已经动摇,暗暗松了一口气,接着说:「既然永乐自己选择守口如瓶,自有她的道理。如果你现在令真相大白,反而会害了她。」
「那现在怎么办?」云中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能告诉太后永乐就是公主,难道要眼睁睁看永乐被杀头吗?
「既然不能求太后,那就只能求皇上。」金丝燕幽深的眼瞳突然闪烁了一下。
云中鹄讶然地盯着他,苦笑着反问道:「求皇上?难道你认为皇上会为了一个才侍候她两个月的奸细求情?」
金丝燕摇摇头,接着说:「不是求皇上同情永乐,而是劝皇上为玄青教平反。」
「什么?」云中鹄不敢置信地盯着金丝燕,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你也是玄青教徒?」
金丝燕微微移身,挡住了他的退路。事已至此,已经不需要隐瞒了。金丝燕轻轻点了点头说:「皇上多半已经猜到我的身份,但她依然助我入宫,把我留在身边,这便是对玄青教的信任。」
「即便如此也无法平反。玄青教刺杀朝廷重臣、扰乱治安、纠结歹匪、意图不轨,难道你要皇上为玄青教颠倒是非黑白?」云中鹄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他站在皇室近臣的立场上,玄青教在他心中就是十恶不赦的邪教。
金丝燕早已料到他的反应,不慌不慢地回应道:「玄青教的所作所为虽有偏激之处,但是目的只为逼昭明国收回青州,而皇上是青州靖安王之女,必定也有收复青州之心。只要玄青教不是逆党,玄青教徒就不应该被问罪,这样永乐才能得救。」
这听上去这的确是在不暴露永乐身份的前提下,保住永乐不被杀头的唯一办法。
云中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令自己保持镇定。他盯着金丝燕,脑海中仍旧只有「逆贼」两个字,一时间难以扭转对玄青教偏见。但是事情关系到永乐的生死,不得不慎重处理。既然永乐已与玄青教结为一党,现在唤来侍卫逮捕金丝燕绝对不是明智之举。思及此,云中鹄终于可以从容面对金丝燕,冷静问道:「永乐与玄青教有什么关系?」
「她曾是玄青教的教徒之一,但是为了保护太后,已经与玄青教脱离关系。这次从她房间中被搜出来的那块令牌,便是玄青教的重要信物。虽然你不相信我,但一定要相信永乐,进而相信永乐愿意相信的玄青教。」金丝燕一改平日轻浮的态度,真诚地说道。
云中鹄并未立即回答,而是低头思索了很长一段时间。太后和金丝燕,他到底应该选择谁?良久的沉默之后,他终于抬起头,直视金丝燕幽深的眼瞳说:「我可以帮你劝说皇上,但我不敢保证皇上真会替玄青教正名。」最后依旧决定相信金丝燕,因为这同时也是永乐的选择。无论永乐的决定是对是错,云中鹄都决定跟随她,并且助她逢凶化吉。
听到云中鹄的答案后,金丝燕如释重负,轻轻点头。
然而云中鹄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加尖锐,问道:「你入宫后隐藏得又深又好,这次本可以置身事外,为什么故意暴露身份?皇上刚刚登基,根基不稳,就算她真有收复青州之心,也不一定会现在公然与玄青教为伍。她一旦不如你所愿,你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你要冒这个险吗?」
金丝燕笑了笑说:「我把我的身份告诉你,比告诉皇上危险多了。我既然现在敢站在这里,就早已不惧代价。」
「如果依你所言真能救出永乐,我就继续替永乐和你保守秘密;但万一有所闪失,我依旧会向太后求救。」云中鹄咬着牙根,沉重地说,「我不信太后真会不顾念母女之情,置永乐于死地!」
如果没有太后,也许他至今仍被遗弃在相国寺中无人问津。他之所以能有今天,一要感谢永乐,二要感谢太后。他从小与永乐一起长大,深知太后对永乐的宠溺。他就像当初的永乐一样,说什么都不愿相信太后会不念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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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鹄放弃去怡兰宫的打算,与金丝燕一起来都天养宫。
华年的两名贴身侍婢,一个被关押在大牢里,一个逃得不知所踪,所以为云中鹄和金丝燕通传的是一名陌生的小宫女。小宫女把他俩领到木樨斋的院子里就不敢再往里面走,怯怯地说:「皇上心情很差,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早朝都没上。太后叮嘱过不要打扰皇上,奴婢实在不敢靠近。」
要不是因为金丝燕和云中鹄一个是皇上御用太医,一个是皇后,恐怕他俩根本连天养宫的大门都进不了。
小宫女离开后,金丝燕和云中鹄一起登上木樨斋的台阶。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华年的一声叱喝:「不许过来!」
最怕被人背叛的华年,突然得知深受自己信赖的两名侍婢都是奸细,再加上崔心莲已经不在身边,没有任何人可以安慰她,所以她的情绪几乎暴躁到极点,难怪刚才那个小宫女刚走进院子里就急着逃离。
金丝燕与云中鹄对视一眼,不顾华年的怒嚷,依旧登上台阶,推门向里屋走去。
听到脚步声后,华年恼怒地冲出来,然而却在看清来人的脸后,却怔怔地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们来干什么?」声音之中充满戒备和敌意。
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排斥感,令金丝燕和云中鹄停下脚步,不再前进。如果他俩单独前来还好,华年还不会如此惊讶。然而现在华年看到他俩同时出现在门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连云中鹄都是玄青教的奸细!
「参见皇上。」两人规规矩矩地行礼。这样做是为了给华年冷静的时间。
华年转身慢慢走回自己的座位,冷漠的目光从两个男人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金丝燕脸上。「朕有话问你。」言外之意就是让云中鹄暂时回避。然而金丝燕却答道:「我俩正为此事赶来。皇上,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这几章永乐暂时不会出场啊。
很少有机会能写到金丝燕和云中鹄的对手戏,哼哼~
☆、069 二选其一
「绝好的机会?」华年冷笑,「朕知道你想说什么。只是没想到连朕身边最亲近的两名宫女都是玄青教设下的圈套。如果朕开口为她俩求情,太后必定怀疑朕回宫之前就已与玄青教有所牵扯,不会善罢甘休。」
华年的顾虑并非杞人忧天,如果她此时站出来,难免外人不会猜测她与玄青教关系深厚。说不定就连玄青教行刺永乐公主和部分朝廷重臣的罪名都会落到她的头上。到时候不要说救永乐,她自己都自身难保。
金丝燕说:「只要皇上有心相助,置身事外也能相助。」
华年抬眸冷漠地瞥了他一眼,似乎并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金丝燕接着说:「听暖冬说,皇上曾经御赐给她俩一块免死金牌。」
听到这句话后,华年和云中鹄同时倒抽一口冷气。华年垂下眼眸,静静地深思片刻后,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当初用来收买人心的金牌,今日竟然遇到意外的用途。不是朕助她俩,而是天助她俩。」
听华年话中的意思,似乎有意相助。金丝燕与云中鹄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华年突然向云中鹄投去警惕的目光,质问道:「你与玄青教有何关系?」
金丝燕急忙抢先答道:「他与玄青教并无任何关系,但是身为皇后,他愿意与皇上同仇敌忾、同谋大计。」
云中鹄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盯着金丝燕,直到这时才发现自己被金丝燕算计了,不停给金丝燕使眼色,让他闭嘴。
但是金丝燕装作没看见,不但不闭嘴,而且还长篇大论地讲道:「就算皇上以免死金牌为由,求太后赦免她俩,但是她俩毕竟是普通人眼中十恶不赦的玄青教徒。如果皇上顾念私情赦免她们,实在难以服众。所以微臣斗胆提出一个建议,请皇上为玄青教正名,还玄青教一个公道——玄青教并非邪教,而是一心想要收复青州的义教。玄青教已经做好准备,愿意协助皇上收复青州。而皇后娘娘也会助皇上一臂之力,说服国丈和大将军同意皇上收复青州之决定。」
为了不给云中鹄插嘴的机会,金丝燕滔滔不绝地讲完上面那一大通话,讲完之后才给云中鹄使眼色,让云中鹄赶紧点头承认。来此之前,云中鹄全然不知自己的任务除了说服皇上之外,还要说服父亲和大将军。他一时目瞪口呆,迟迟没有做出反应。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原来金丝燕想用自己当皇上的定心丸,
金丝燕和华年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云中鹄的脸上。云中鹄心情沉重,但却无力辩驳。事已至此,为了救永乐,只得寄希望于皇上。况且收复青州不仅是皇上,而且也是他父亲与大将军的夙愿。只不过太后一直说时机未到,不主张与北燕再次开战,所以才一直搁置下来。
如今火烧眉睫、箭在弦上,云中鹄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在金丝燕再三向他挤眼之后,他恭恭敬敬地对华年说道:「微臣愿助皇上一臂之力,收复青州。这次之事虽是一场意外,但同时也是一个机会。要想此事完美落幕,还请皇上为玄青教正名,联合收复青州。」语气平静,略含不满。这不满明显是针对金丝燕强硬的做法。
如果来此之前,金丝燕细细向他解释,他不会不同意。但是金丝燕只字不提,当着华年地面才逼他点头,所以他心中自然愤愤不平。不过站在金丝燕的立场考虑,时间紧迫,为了早日救出永乐和暖冬,他没有时间让云中鹄权衡思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