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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玲起身对两个店员摆手道:“王小艾你去买四杯热茶回来,再要个四人份蔬菜披萨……小艾一个人可能拿不了,卢晨你和她一起去,拿收银台里的钱。”
把两个店员支开后,伊玲再次转头看向纪寒,“说吧,纪寒,这么多年你都没瞒过我什么事,所以这次也不会的吧?你知道了什么,关于你大哥的事?”
纪寒今天来这里,其实并没有多经过大脑,无外乎是他的女性朋友,只有伊玲这一个。
两人从小就格外的好,长大后虽是各自成了家,但感情不变,依旧是对方唯一的蓝颜知己。
纪寒只想在伊玲这里多坐一会儿,没想过要把他哥折磨童侨朗的事告诉她。
只是没想到伊玲的反应会这么快。
伊玲见纪寒久久不说话,突道,“你要问的是谁把童侨朗害进监狱的是吧?”
果然,她刚说完,纪寒就一脸愕然地看向她。
伊玲无奈吐出一口气,肯定的叹道:“你知道是你大哥把他害进去的了。”
现在的情况是两个人都知道自家那口子干的缺德事儿了,但又都为了自家那口子的名誉,不能开口说明了。
所以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后,纪寒率先打破了沉静:“我……大嫂,我突然发现罗佳可能和我认识的那一个不一样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再说的具体点。”
“比如,”纪寒近几年来接触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不善言辞,思索了一阵如何措辞,才继续道,“比如她曾经在我心里是最完美的人,现在我突然发现她也有不完美,并且那是我最不喜欢的。”
伊玲发怔,眼神涣散。
她发现纪寒的形容,和她对纪文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
“所以,童侨朗的入狱,也和罗佳有关?”
纪寒淡淡一笑,两人抬头后,视线撞在一起,眼里有互相了解的默认和无奈。
说对了,童侨朗的入狱,和他们自家那口子都有关。就不说那人是童侨朗,就是这两人合谋将任何一个陌生人陷害进监狱,也有些狠了吧?
可是,为什么呢?童侨朗究竟做了什么,让纪文和罗佳能做出这种事?
伊玲至今不知道她不能生育是因为童侨朗,纪寒至今不知道当初罗佳被绑架是因为童侨朗。
所以伊玲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因为纪文太变态,而纪寒理所当然的认为是罗佳没忘得了纪文,心甘情愿帮他。
至于纪文带着罗佳去追纪寒,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伊玲,就是可惜伊玲今天不在市中心,两人绕了个大远才来到城西。
话说这四个人,绝对是有谁投错了胎,或者月老给人绑错了红线,纪文应该娶罗佳,伊玲应该嫁纪寒,那样肯定会和谐很多。
可是,现实偏偏就是反着来的愁不愁人。
但你要是反着来就别让人互相交叉着有革命感情啊,那不是闹误会呢吗?
当纪文和罗佳刚走进伊玲的店里时,就看见纪寒的脑袋放在伊玲的肩膀上,依偎着。
知道咋回事的当事人,是知道伊玲借肩膀给纪寒安慰他呢。
可不知道咋回事的当事人,那还不一个误会一个准?
门口的俩人的脸都变了色,门里的俩人都闭着眼睛,没感觉到气场的变化,最后是被纪文“不小心”撞倒一个化妆水的瓶子,才睁开眼的。
下意识地分开了身体,可这动作又无奈显得很是心虚。
一不小心整得真跟有什么事似的。
周一,天气晴,宜外出,宜嫁娶。
但这一天,似乎也是个“离婚”的好日子。
早上八点,纪文伊玲和纪寒罗佳,就在民政局门口意外的碰了头。四个人手中都拿着红艳艳的结婚证,以及其他的相关证明。
记着刚领证那会儿,他们都没经验,以为准备了九块钱选了个好日子来领证就能领上,没想到领证前还要填表,去什么防疫站还是检疫证的去做检查,花了将近一百块,而且还是折腾到了第二天才领上证。到现在一回想起来,也不知道当时是被骗了,还是其他人也是这么个程序。
然而,现在就要拿着结婚证去领离婚证了。
那天,纪文罗佳看到纪寒伊玲依偎在一起后,四个人间,都记不得是谁先说的话了,只记着有个声音轻道:“现在好累。”
当晚,伊玲就递给了纪文一张离婚协议书。
纪文漫不经心的扫了一遍,头也不抬的问:“什么意思?你有外遇了,还是对我厌倦了?”
伊玲久久地看着话里话外藏着话的纪文,淡道:“厌倦这个婚姻了。”
而同一晚,纪寒也收到了罗佳递给他的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和财产分配书,这还是纪寒被打之前她准备好的。
纪寒看后,只说了两句话。
“为什么?”
罗佳轻道:“累了。”
然后纪寒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好。”
于是今天,这四个人在这里碰到了。
两个小时后,分别签了字,领了离婚证,又重新在走廊间碰到了。
说句实话,四人似乎都松了口气,只是伴着的这个轻松,还有无法言喻的疼。
几个月前,几人还一起去看了动画片疯狂原始人,为里面的笑点开怀而笑。
此时,不过百天,就风云都变了。
伊玲眼睛微微泛红,而纪文,仍旧有一种大哥的风范,笑着对几人说:“那……要一起吃个饭吗?” 那笑里的内容,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伊玲却是率先摇了头,“我需要回店里,就不去了,店里最近很忙……夏天,女孩都出来买防晒霜了。”
纪寒也紧跟着开了口,“我回医院去办出院手续,也不去了。”
罗佳最后也道,“我……我去美甲。”
纪文笑笑,点头道,“那就散了吧。”
四个人,走出民政局,四个方向,似乎是从此分道扬镳一样,背对背,大步离开。
但是,提出理由的三人分别上了车后,对司机说的话,差不多都是同一句话。
“我想在车上休息,一直开吧。”
而纪文,手里的离婚证已经被捏得变了形,最后去敲了朋友的门。
高承爵打开门后只见纪文脸色阴沉的站在他家门口,接着就看到了纪文手中的离婚证,登时就笑了,“哟呵,离婚啦?”
纪文推开高承爵,径自走了进去,“借我个床。”
高承爵跟在纪文的屁股后,甚是幸灾乐祸的说,“床没问题,还要借什么吗?老婆需要借吗?”
“你借?”纪文淡道。
“当然不借,”这个有妻有子的高承爵得意洋洋的说,“不过儿子可以借你,要搂着他睡吗?安抚安抚你没儿子的小心灵。”
纪文点头,“正合我意。”
纪文是几个人中看似最平静的,但试想,伊玲是他从小就喜欢的女孩,一直执着了那么多年,突然间就不再是他的了,离了。
他的内心,怎会平静。
他比谁都痛苦,只是他从不表现出来而已。
035章 春天
四个人齐齐离婚的后果就是两家的爹妈都疯了。
纪家爹妈一脸严肃地把俩儿子加一个伊玲叫到了家里;另外还把近些日子很消停的纪舟叫回了家;开大会。
纪舟最开始知道的是二哥二嫂离婚了;刚一听见;就乐了。他一直不太喜欢拜金女罗佳;罗佳把他二哥给霍霍得跟小跟班似的;他看着他二哥没事儿给罗佳提包啊,喂饭啊;捏肩啊;都心烦……还心疼!
那这回可好了;他二哥可好着呢;肯定能找到更好的。
可等他再一听到大哥大嫂也离婚的时候,就傻了,丁点想法都没有了;浑浑噩噩的就被老妈给叫回了家。
一家人围着餐桌坐一圈,纪妈妈头不梳脸不洗的,就给儿子媳妇看,看她多憔悴,纪爸爸则是很沉稳的坐在纪妈妈旁边,身穿老式中山装,抽着老汗烟,甚至还在老伴儿不注意的时候给了俩儿子一个稍安勿躁请放心的眼神。
每天都摆在桌上的新鲜的水果没了,只有纪文知道其昂贵价钱的花瓶也没了,除了纪爸爸需要的一只烟灰缸外,青色碎石的大理面餐桌上,只孤零零的摆着三个离婚证。
纪家妈妈气得手都哆嗦了,刚拿起茶杯要喝水,没拿稳,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了。
震得纪舟也跟着一颤,哎哟,那可是他新买的套杯啊,好几千一套呢,少了一个,好可惜。
“儿子,不,大儿子,不,老大老二你们俩一起说,婚姻是儿戏吗?啊?你们说离就离?小玲你先别说话,你俩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纪妈妈喘着大粗气,脖子上冒了一层汗,跟更年期犯病了似的,心跳也杠杠的,抖着手指头说,“我这老太婆活了一把年纪了,小儿子小儿子不结婚,大儿子二儿子结婚了,还突然离了,你们这是跟我玩心跳呢?啊?离之前你们怎么不想想我们这两个老不死的?你们是不是非要气死我不可!”
伊玲听着一阵难受,说不让插嘴还是插嘴道,“妈,您别气,这事儿都怨我……”
“小玲。”纪文突然不容置喙的沉声打断她,“你去找找妈的血压器,找不到就去买一个。”
纪舟赶紧站起身来,“别别,大嫂你坐,我去我去!”
“没说让你去,坐下。”纪文瞥了眼纪舟,复抬头对刚要起身的伊玲道,“你去,再买两瓶速效救心丸。”
伊玲知道纪文这又是在为她着想呢,知道老太太一会儿肯定会把怒气指到她身上。
可她不想在这个时候逃避,让两个大男人面对一个脆弱的老太太,就开口道,“我还是……”
“大嫂,你去吧。”这时候,纪寒也突然出了声。
伊玲转头去看了眼纪寒,纪寒给她了一个安抚的笑,而纪文冷着脸看着她,只等着她出去。
伊玲只好点点头,拿着包走了出去。
纪爸爸给老伴儿顺了顺后背,方才抬头对两个儿子说:“小玲被你们支走了,有什么话要说,说吧。”
纪妈妈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仨儿子,她要是早知道他们仨能在长大后对伊玲都存着那样的想法,真是早就不让他们跟伊家来往了。如果那时候就搬了家,就都什么事儿都没有了,伊玲也会有父母陪着。伊家两口看着女儿出嫁,再一同享受天伦之乐。
纪妈妈叹着气,后悔。
“妈,我和小玲离婚是我提出的。我们结婚这么久,只要过一个孩子,而那个孩子意外流掉之后,一直没有要,不是因为我们不想要,是因为在那之后我要不了了。”纪文平静地把责任都揽在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