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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看周义和鲁清音,果然是非常般配和谐的。落难公子得佳人青眼,倾力相助,互许终身;到得公子高中之日,再正式成亲。多恩爱,多圆满。
可惜啊,十一记得清楚,那原本的命谱上写道,周义高中之后,要有怨抱怨有仇报仇。
他衣锦还乡之际,做的第一件事是迎娶鲁清音。——这倒是件好事,他不忘本,不忘旧爱,没有说一富贵,就忘记旧红颜。
然而,第二件事,便是奚落前妻杨双喜了。那个时候,杨双喜已经和许松柏走到了一起,虽然未必相爱,但到底是相依相伴。
——历来有许多人在富贵之后衣锦还乡,对当年奚落过自己的人百般羞辱。——这也罢了,不是人人都是圣贤,在心里憋了多年的闷气抒发一下也不算什么。
然而这个周义若单单只是羞辱前妻倒也罢了。——诚然,杨双喜在众人眼中没有眼光错把珍珠当鱼目,被人奚落是活该。——可周义不仅仅是羞辱她。
许松柏经营的熟食店向来生意不错。后街的罗大娘在这儿买了半斤熟牛肉,回家吃后没多久,就突发心疾过世了。罗大娘无儿无女,她远房的侄子一口咬定是许松柏家的熟牛肉害死了老太太,要将许松柏绳之以法。
周义为了可以荣归故里,特意与一个同年调换了一下,出任广平县的县令。这可是他上任后的第一个大案子。
经仵作验尸以后,他很快断定,罗大娘这是疾病所致,与许松柏无关。但是,他怎会轻易放弃这个折辱前妻的机会?他当然不会徇私枉法,然而在此之前,他要一报当年的羞辱之仇。
周义放出话来,许松柏被抓进大牢,择日处斩。
许松柏的女儿许怜笙知道继母和县令的关系,哀求继母去从中周旋。——其实,不用许怜笙开口,杨双喜也会去斡旋。
杨双喜一早就说过与周义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但眼下别无他法,只好去求周义。
周义如今官运亨通,又有娇妻在旁,面对“故人”,自然流露出十二万分不屑来。他先是正色说要秉公执法,但言语之间却又隐隐流露出只要杨双喜肯回到他身边,他肯定会放过许松柏之意。
杨双喜懵了,她可不相信周义这么做只是为了逼她回去。可是夫妻多年,他话里的意思她怎会听不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杨双喜这样的女人在古代绝对是要被骂的,可参见姜子牙的老婆,朱买臣的媳妇儿。在丈夫势微的时候离开丈夫的女人在戏曲里都不会有好下场。
虽然这个故事里主角都不算什么好人,但是我必须说一句,人品渣的人也有恋爱的权利,是不?不能因为人家坏,就不让人家恋爱。人无完人,价值观不同吧。可能他们都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
另,作者君真是蠢毙了,时间定错了,先把72章发出去了,没办法,第71章也发出来好了。表打我。
☆、覆水难收恩义断【四】
周义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对杨双喜的不舍,各种暗示,只差没亲口说出要她回到他身边。
杨双喜无奈,只得顺着他的话哀求破镜重圆。
周义等的便是这一句。他才不要这种嫌贫爱富的女人!他这么说就是为了羞辱她。周义冷笑一声,说道:“覆水难收,你既然已经求我休弃了你,居然还想回到我身边?可惜我已有娇妻,绝非你这等水性杨花的轻浮女子所能比的!”
杨双喜茫然无措,她已经按照他的话说了啊。
周义又道:“念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再给你个机会。”他说着命人端来一盆水,说道:“我将这水泼在地上,若你能收起来,我便重新八抬大轿娶你进门,许松柏一案也可以重新再审。若是收不起来,嘿嘿……”
杨双喜倒没想着再嫁给他,许松柏对她情深意重,她不可能离开他,另嫁他人。但是案子重审却是她期盼已久的,明知道泼下去的水再难收回,她还是艰难地用手去舀泼在地上的水。
结果是必然的,杨双喜痛哭流涕也达不到周义的要求。
围观的众人有许多不知道事情原委,只当是杨双喜新欢刚下狱,她就死乞白赖去找被她抛弃后飞黄腾达的旧爱。别人对她各种鄙夷,她统统听不见,只是失声痛哭。
周义觉得解气了,才宣布他不会再娶杨双喜,但是为了彰显他的大度与秉公执法,他会重审许松柏一案。
众人纷纷拍手叫好,夸赞周大人果然是个情深意重以德报怨的好官。
当然,最后的结果是许松柏吃了多天的牢饭之后无罪释放。虽然生命无碍,但是他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了,就和杨双喜一道过着清贫的生活。
十一不大喜欢周义,尽管他最终还是重审案情没有徇私,但在十一看来,他就是一个小肚鸡肠心胸狭窄的人。难怪他做了一辈子的官,也只是个小地方的县令,不曾升迁。
不过,眼下的周义和鲁清音还真是恩爱啊。虽然还没成亲,可是各种体贴尊重,几乎要闪瞎人眼儿。再想想此时在破庙里头的杨双喜,对比也忒鲜明了。
凭什么同样是死了女儿,娘亲难过得快要死掉,爹爹却依旧风流快活?十一想小小的教训周义一番,让他夜夜梦到自己女儿。
看着周义清晨的黑眼圈,十一还觉得不解气。但她始终记得自己不能干涉别人命运,也不敢多加惩治,只好让周义在梦里一解思女之苦了。
她实在是厌烦了周义一面与鲁清音卿卿我我,一面还哀叹着:“魂魄不曾来入梦”,现下好了,你女儿去你梦里找你了,你可开心了?
这边十一在跟周义开些小玩笑,那边顾清风正琢磨着让许松柏跟杨双喜来个合适的邂逅。
方法多得是,机会也总是人创造的。这种小事可难不倒顾清风。
杨双喜□□,只好拖着病体前去找活儿做。她这个样子,根本就没人愿意给她活儿干。
她正难过无助的时候,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说可以让她去做工。她喜不自胜,立即同意。她跟随着顾清风所扮的管家,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儿。
果然到一条小巷时,顾清风开始凶神恶煞逼杨双喜将身上的钱财都交出来。
杨双喜觉得自己脑袋有点发懵,她自己都身无分文只能在破庙藏身了,还居然有人打劫她?她要是有钱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境地啊。她看着顾清风,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顾清风也急了,杨双喜没有什么值得他图谋的,他要扮恶人,除了抢劫还能怎么着?总不能像范奎那样抢她去做压寨夫人吧?
别说,杨双喜初时还真是这么想的,她甚至都想为了清白咬舌自尽了。可偏偏眼前这个眼神不好的劫匪只要金银,不要美色。她呆呆的,也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顾清风无奈,只得掏出一把匕首,在杨双喜脸边比比划划。杨双喜不过中人之姿,单论容貌还不如万临春,加上生了病,更显憔悴。顾清风匕首挨着她的脸,都觉得磕碜。
可是那冰凉的匕首贴着自己的肌肤,杨双喜却甚是恐惧。她脑海一片空白,只能喃喃开口:“我没钱,我没钱……”
如同顾清风算计的那样,去探视女儿的许松柏从这边经过了。顾清风瞥见他的衣角,才松了口气,可算是来了。再不来,他的戏都唱不下去了。
许松柏听女婿家传来消息,说是女儿可能有喜了。他挂念女儿,便亲自提着鸡蛋点心去看望女儿。原来是空欢喜一场,他难免有几分失落。他都过了不惑之年了,想抱孙子;没有孙子,抱外孙也行。唉,偏偏是误会了。
天色渐晚,为了早点回到店里,许松柏抄了小道,恰好看见有人拿着匕首在威胁别人。
碰到歹徒拿着刀,许松柏是不大想去帮忙的,万一再搭上自己可如何是好?然而,他又不能昧着良心装作不曾看到,那样他会一辈子难安的。
壮了壮胆子,许松柏悄悄地走过去,拎起手里提的食盒,猛地一下子敲到了顾清风脑袋上。
顾清风甚是激动,等了好久,许松柏终于出手了。他还以为许松柏要不管不顾呢!看来这个许松柏真的是个热心人。
许松柏那一食盒砸下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哪怕顾清风是妖怪,也感到了微微的疼意。他很配合地啊了一声,倒在了地上,紧接着匕首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杨双喜劫后余生,大口大口地喘气,感激地看向恩公。
许松柏却害怕顾清风会突然醒过来,他一把捡起地上的匕首,也不管食盒了,拉着脚步虚软的杨双喜就跑。
等到离了那条巷子,两个人都气喘吁吁,许松柏才松开手。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他救下的人是杨双喜。
杨双喜跪在地上,感激涕零。她的每一次狼狈,都会遇到他。
许松柏听杨双喜道清原委,沉吟了许久,最后说道:“大妹子,你要是不嫌弃,就先到我那个熟食店里帮忙吧。我不能保证给你多少工钱,但是给吃给住,肯定管饱;总比你一个妇道人家住在破庙里强得多。人心险恶,谁知道今天这样的事情还会不会再出现呢?”
他说出这样的话时,心里也有几分忐忑,生怕杨双喜误以为他存了歹念。毕竟他是一个鳏夫,邀请一个女子回自己家住,在旁人看来总是不正常的。
然而杨双喜此刻几乎连命都保不住了,她怎么想到许多?更何况,她如今早已是弃妇,还在乎什么名声之累?她想起许松柏对她的两次相助之恩赠银之德,哪怕是给他白白做工也是愿意的。他肯管吃管住,她自然是十分乐意了。
如此一来,杨双喜正式进了许松柏的熟食店,为后来两人的关系发展奠定了基础。
至于顾清风在那条无人的小巷躺了一会儿,待他们跑远便站起来恢复了原本面貌。
可能是最近法术用的多了,他竟然觉得有些疲惫。手臂上隐隐有鳞片蔓延,他默默打坐了一会儿,才渐渐消退下去。
顾清风不敢大意,除了看许松柏和杨双喜进展如何,轻易不使用法术;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