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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原本的命谱。
牵错之后就不是这样了,牵错以后,白长安和袁矩无甚纠葛。白长安从这里经过时,袁矩的人已经离开,她没有被袁矩抓到。投亲不成身无分文的她阴差阳错被冯闲的人带了回去,不久被凌虐至死。而袁矩依然讨厌女子,至死不变。
顾清风听得有点头疼,他的师父虽然给他讲过很多凡间事物,他自己如今也多次在凡间行走,偏爱男风还是第一次听说。他觉得他有些理解不了,需要好好缓缓。
十一无限同情地望着他:“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你隐身或是换女装了吧?你的容貌不算太差,都是会被抓走的。”
顾清风有种看到蛇羹的感觉,胃里翻涌得厉害。他往嘴里塞了个果子,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静下来,可他的脸色依然苍白。
“你没事吧?”十一有些害怕,“对不起啊,我该早跟你说的,我玩笑开大了。”她直接抓起顾清风的手腕,输送仙力。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旦看到顾清风脸色发白,她就隐隐感到不安,总觉得需要为他做点什么。
顾清风摆了摆手:“无碍。”他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才道:“所以说,你要让白长安被袁矩抓走?”
“是啊,这样一来,虽然她暂时受点苦,但最后还能好好的。牵错以后,其实是漏牵啦,那样的话,白长安会死得很惨。冯闲这个人,死后是会下地狱的。不能让白长安跟他有一丝牵扯。”十一又斜眼看看顾清风,笑道,“其实,我也没想到,袁矩的人会捉走你。毕竟,你长得,长得……”
她想说:“你长得细眉细眼的,不大好看”时,精准地捕捉到了他眼中的威胁,忙改口道:“你长得这么好看,我怕袁矩会被你比下去。”
顾清风的脸黑了,这样的评价,他委实开心不起来。
十一拉着顾清风来到袁矩家中。曾经的长公主府现在看起来依然华丽,但是看着给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顾清风指着白墙上的的涂鸦,问:“袁矩做的?”
十一极其沉痛地点了点头:“是的,他们家的每一面墙上都留下了他的墨宝。”
顾清风更加嫌弃了:“这样的人脚上竟也有红线?”
十一认为顾清风的理解能力有偏差,便好意解释:“这个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要他有姻缘,脚上都会有红线。而且,这个袁矩本质上并不坏。你不能因为人家断袖就瞧不起他,说他是坏人。况且,袁矩还不是生来就断袖的。据命谱上讲,他幼时无意间见过他母亲与人苟合,还有,还有,也有不少丫鬟看他父母感情不好,趁机爬上他父亲的床……反正,就是这样了。他就认为天下的女子都不是好人,他就厌恶女子了。但是他为什么喜爱男宠我就不明白了,莫不是为了与冯闲比较?”
顾清风对袁矩的心路经历毫无兴趣:“这家子可真够乱的。”
十一点头:“是是是,你说的是,的确够乱的。”她舒了口气,顾清风是越来越好脾气了,被她赚到这种地方来了,也不过是只生了一会儿闷气。
她侧眼看看顾清风,唉,真不知道随她这样东奔西跑,他还能不能像原本的命运那样修成正果?或许是她的错觉吧,她总觉得顾清风的修为不若她想象中的好。莫非真的是妖界整体水平较低?
十一掐指一算,拉着顾清风穿过袁府的房屋,径直奔向花园。——话说这花园真是感情萌发频率最高的地方。她想,她若是哪一天凡心动了,就待在人间大户人家的花园,肯定能逮着个如意郎君。
袁矩正在呼喝着命令下人将花园腾出一大片空地来。如果忽略他酒色过重导致的眼窝深陷目光浑浊,他的皮相还是很不错的。他的眉斜飞入鬓,凤目高挑,鼻梁高耸,唇红齿白。他穿了一身绣着大红色牡丹花的绸衫,穿在他身上,虽然艳俗,但不可否认很好看。
十一看直了眼,一个劲儿地扯顾清风的袖子:“你看,牡丹花,牡丹花……”
顾清风实在看不得她这个样子,凉凉地说了一句:“真丑。”
十一的好心情瞬间就没有了。再看看在袁矩的指挥下花园里许多被连根拔起的姐妹,她更是心疼的眼泪汪汪。虽然这些花灵识未开,但终究是她的同类。她悄悄施个障眼法,将那些还活着的花草偷偷移走,打算移植到别的地方。
顾清风有心帮她,可是见她完全没有要他帮忙的意思,他也就不出手了。这点小事,她自己做得来。
不远处的凉亭里,大腹便便油光满面的冯闲正悠闲地喝着茶,他身边跪着两个貌美的小厮,给他捶腿捏脚。他神情惬意,时不时地看上袁矩一眼,问道:“小侯爷,这什么时候开始啊?”
两个人说好了要比赛的,评委都来了,场地还没清理好。袁矩心中有气,却兀自倔强:“急什么?莫不是找不来好货,怕了?”
冯闲脸色微变,他派出的人今天的确无收获,只好从自己家里挑了一个袁矩不曾见过的来凑数。
终于清理好了花园,无人去理会那些被连根拔起的花草。大家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着两人的小倌儿。
白长安和一个美貌少年一道被迫跪在地上,嘴也被堵上。她犹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带到这里来。
围在一旁品评的也是城里的颇好此道的名流,几个人对着白长安和那个少年品头论足指点了好一番。大多数认为那少年美则美矣,却不够媚;不若白长安妩媚与英气并存,眼波如水,顾盼生辉,狼狈得招人怜惜。
所以这次是袁矩胜出,袁矩甚是得意,哈哈大笑,对那些抓人回来的家丁道:“自己去账房领赏。”他又对冯闲说道:“冯兄弟,我早说了你不如我,本事不如我,运气也不如我。”
冯闲情知自己带来的这个少年是来凑数的,不是按照事先说好临时抓的,也有些心虚,少见的没反驳袁矩。
一直跟自己争锋相对的人这次甘拜下风,袁矩更得意了,在白长安脑袋了拍了一下:“不错,挺给爷挣面子,今晚就是你了!”
有人问袁矩可否割爱,袁矩直接给了那人一脚,骂道:“爷的人你也敢抢!摸摸脖子上长了几颗脑袋!”
那人哈哈笑:“就这一颗,小侯爷大方些呗,等您玩儿剩下了,再转送呗。”他说着话在白长安脸上摸了一把,叹道:“这滑不溜丢的,果真是个妙人。小侯爷好福气,小侯爷好运气。”
都知道袁矩这个人好男色,脾气怪,但是很少真正动怒,为人也大方。
众人都哈哈大笑。
当即不少人说道:“小侯爷哪天玩厌倦了,借我们玩玩儿,妙人要大家伙一起享用才好啊。”
白长安嘴巴被堵着,但旁边发生的一切,她还是听出了个大概。这群人拿她当做小倌,还用这般淫邪的目光看她,她羞愤欲死。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会说我很不舍得你们吗?
☆、雌雄不辨缘成怨【三】
如果不是身子被束缚着不得自由,白长安定然会撞墙自尽。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竟被一群男子这般羞辱。可惜她现在除了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在一旁看着的十一咬牙切齿,低声道:“我一定要给他们个教训。你等着,我要让他们天天都做噩梦!”
其实,她也想真的给这些人教训,但她知道必须按规矩来,人间有法,天界有道。她不可能越过人间律法去制裁这些人。所以,她能做的只是小小惩治一番。
刚听到她说要给这些人教训时,顾清风还吓了一跳。因为她曾说过,这些小时空的人的命运不能随意干涉,待听完她的话,他笑了起来,原来所谓的教训不过是让他们做噩梦。
围观的众人终于四散开去,偌大的袁府花园一时显得冷清起来。袁矩逆光而站,竟给人一种寂寥的错觉。
想到袁矩从小被父母忽略,母亲面首众多,父亲小妾也不少,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他长成这个样子,也怪可怜的。
十一叹道:“说到底,这个袁矩也是一个可怜人。要不是他有那样的爹爹娘亲,如何能养成现在这个德行?是不是?”
顾清风可不认为一个人的好坏跟他父母有多大的关系,但他近来已经习惯了不去反驳她,所以沉默了。
袁矩亲自替白长安解开绳索,拿掉堵口的帕子,拍着她的肩膀,笑道:“你也看到了,是你帮我赢了他们,说吧,你想要什么?”
白长安战战兢兢,一边抹泪一边说道:“我要回家。”她想起方才的一切就小腿发软。她告诉自己:长安,你不要怕,你不要怕……
袁矩笑得很和善:“这可不行,你也听到了,你是我的。这儿就是你的家,你要往哪里去?”
“你,你……”她打算绕过袁矩离开,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
袁矩眉峰挑起,面带薄怒:“怎么?爷说过让你走了吗?就算你要离开,也得经过爷的同意!”
白长安一把打落他的手,义正辞严:“你们还有没有王法?青天白日,强抢民女!你们就不怕我去告状吗?”
此时的她尽管内心被恐惧包裹,但仍然努力做出一副镇定的模样来。
袁矩哈哈大笑:“什么强抢民女?爷这是强抢民男!爷也不算强抢,说吧,你要多少银子?你开个价,爷出得起!”
这话一点不假,袁矩此人,身份显赫,性子古怪。他有两大爱好,其一是爱当街强抢民男;其二则是爱敲诈勒索有钱人。即便是他的皇帝舅舅也拿他没办法。——当然,他如此行径与皇帝的刻意纵容不无关系。
冯闲虽然号称是首富,但是跟袁矩一比,确实相差甚远。
人有时候很奇怪,与别人交谈时,总会注意对方的最后一句话,而忽略了前面。
白长安当即说道:“你无耻下流!”
她再次企图越过袁矩,这次却直接被袁矩拽着衣领给扯了回来。
下人们在一旁嘻嘻哈哈地看热闹,有的还出言劝道:“嗐,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