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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琼华嘴角抽了抽,既然你和大舅母到时候都会过去,你现在交代那么多做什么?
“二夫人,表少爷和表姑娘们已经收拾好东西了。”正在二舅母又开始说在侯府要注意什么的时候,她身边的大丫鬟在外面说道:“大夫人让奴婢叫您呢。”
二舅母应了一声,拉了温琼华回正堂,老太太正拉着温思华说话,见他们出来,赶忙笑着招手示意温琼华过去,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说道:“琼华长大了,也比以前漂亮了,看来,果然是将军府的风水养人啊。”
“老太太过奖了,让我说啊,琼华比以前漂亮,那是因为皮肤好了,这人啊,只要心情轻松,整日里能笑呵呵的,就一定越来越漂亮。”二舅母张嘴就刺了老太太两句,不过,老太太大约是心情好,倒是没在意,又侧头和大舅母闲聊了两句,很是隐晦的保证了一定会对琼华姐弟好,这才提出了告辞。
于是,在将军府住了一个月之后,温琼华又带着各种家当回到了侯府。
当天侯府就举办了宴会,欢庆温琼华姐弟回家。参与的人不少,不过,温琼华上下打量了一番,温琼莹从头到尾绷着脸,不和长房的人亲近,也不和二房的人亲近,更不和三房的人亲近。就好像从头到尾席上就坐了她一个人一样。
温舜华则是缩着脖子不出声,别人不和她说话,她就当自己不存在。
温舜静倒是高兴了,不过因为要端着架子,倒也没多说话。三房两个年纪小,被温舜英和温舜颜照顾着,倒也童言童语说的开心。
温琼华微微挑眉,也不在意,反正,现在是二房高兴了她就不高兴,二房不高兴了,她就恨不得放鞭炮普天同庆。这宴席上有人表现的不高兴让她乐呵乐呵,她还觉得甚好呢。
在侯府的第三天,温琼华才被通知去见客,见的自然就是永安侯夫人了。粉青和天青很是紧张,连着挑了四五身衣服都觉得不满意,温琼华自己拽了一身粉色的:“就这一身吧。”
粉青忧心忡忡:“姑娘,穿这一身会不会显得太小了?”
温琼华白她:“我今年才十六岁,还没举办及笄礼。”
“可是,这是在订亲啊,永安侯夫人应该是希望您看起来比较……”天青皱眉,温琼华嗤笑了一声:“她肯定恨不得程大哥娶个不懂事儿的媳妇儿。好了好了,再耽误下去,指不定永安侯府夫人就着急了,一着急就觉得咱们对她不尊重什么的。”
更年期妇女,一向事情多。
天青和粉青这才赶紧闭嘴,跟着温琼华一路往嘉庆堂。二夫人病重没出席,三夫人陪坐下手,大舅母二舅母另坐一边。上首是老太太,永安侯夫人在老太太的左下方。
“这就是我那宝贝孙女儿。”老太太笑着对永安侯夫人说了一句,将温琼华揽在怀里:“这是永安侯夫人。”
“琼华见过永安侯夫人,给夫人请安。”温琼华乖乖行礼,永安侯夫人笑的端庄和蔼:“快起来,我记得,我还是几年前见过你吧?和之前相比,更漂亮了。”
“谢永安侯夫人夸奖。”温琼华做出羞涩的样子,永安侯夫人拉着她开始东拉西扯,从念过什么书问到每日里做些什么,再从喜欢什么问道不喜欢什么。
温琼华斟酌着回答了,遇到危难的,就低着头装害羞。大舅母二舅母偶尔会插几句话,将某些问题给绕过去。
大约两柱香之后,笑着从头上拔下来一支碧玉簪:“我一瞧见你就喜欢的很,这簪子还是当年我刚嫁到永安侯府的时候,我婆母给我的,现下送给你,我瞧着,你带上是更好看了呢。”
温琼华脸色通红,羞涩的去看老太太,等老太太表态,见老太太点头了,这才赶紧行礼:“多谢永安侯夫人赏赐。”
“哎,怎么还叫夫人啊?那多见外?就叫我伯母吧。”永安侯夫人拍着温琼华的手,满脸笑容:“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早就想有个漂亮闺女了,这下子可算是如愿了。以后啊,我肯定将你当亲闺女看。”
98、中举
永安侯夫人来过之后,就是正常的订婚程序了。永安侯夫人特意请了镇国公夫人当牵线媒人,两家说和,定下媒人上门的日子。
接着是程家的官媒上门,送来程尚德八字。温家的官媒再跑一趟,送去温琼华的八字。三媒走过,就是合八字了。
确定两人八字相合,天造地设,送纳彩礼。
这些事情,温琼华是一点儿都不用出面的。程家那边送来了永安侯和永安侯夫人,还有程尚德的尺寸,她那张单子上的东西就立马又多了六身衣服六双鞋子,得庆幸程家的长辈不是很多,要不然,就算是有三年时间,她也不一定能做得出来。
整个订婚程序下来,和二舅母当初估计的,当真是半分不差,整整两个月的时间。等这些都办完,将军府立马就派人来接了温琼华他们回将军府。
老太太自然是有几分不高兴的,可是眼看温琼莹就要选秀了,她一时半会儿的又没办法只照顾温琼华,再加上将军府那边态度比较强硬,她也只好放人。
回到将军府,温琼华也没消停下来。三月春闱,这次三表哥方继也是要参加的,方家头一次出这种要走科举道路的,所以全家上下都跟着忙活。
温琼华得一边照顾着方老太爷,一边旁观三表哥的准备工作,毕竟,三年之后,温思华也是要开始科举的,她得先学会一些。比如说,考试前要吃什么不能吃什么,方家都请了专门的大夫过来,生怕三表哥一不小心吃错了东西,到时候进了考场,纸顾得上闹肚子了。
另外,还得准备一些药丸衣服什么的,药丸要掰碎,衣服不能带夹层。笔墨砚台得是自己用惯的,确定墨条到时候真能磨出墨汁来。
好不容易忙完了三月份,三表哥出了贡院进皇宫,一鼓作气参加了殿试,以二甲一十六的名次,成了一名光荣的庶吉士,就等三年后再来一次考试,要么进翰林院,从此一飞冲天,要么被下放,踏踏实实的从底层干起,一步一个脚印往上爬。
这对方家来说,可是一个大好消息,方家转型能不能成功,就是在等三表哥的这次考试结果。结果,三表哥一次就成功了,可算是让方老太爷和两位舅母高兴坏了,恨不得放鞭炮告知天下,幸好老太爷还算是有理智,强调了几遍低调,只自家人摆了酒席。
“说起来,咱们家这次可是双喜临门呢。”大舅母吃了一杯酒,忽然笑着转头看温琼华:“琼华也知道了吧?程家那孩子,今年也是参加了春闱的。”
温琼华点点头,之前程尚德说过这个事情。后来永安侯府上门提亲的时候,也曾经说过。然后三表哥去考试的时候,温思华去送他进考场,也是遇见了程尚德的。
“程家那孩子,倒是比你三表哥强多了,他是考中了探花!”大舅母笑着说道:“以后啊,我们琼华可就是探花郎的夫人了。”
温琼华张大嘴,二舅母挑眉:“你不知道?”
“也没人对我说啊。”温琼华眨眨眼,这两天大家就只关注三表哥的考试成绩了,没人提,她也只以为程尚德考的不怎么好,却没想到,程尚德居然还考了个探花!
“我以为思华是肯定会对你说的,就直接让人送了贺礼到永安侯府。”大舅母也有些惊讶:“倒是没想到,你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
温思华也吃惊:“我见大舅母给永安侯府送了贺礼,还以为大舅母已经和大姐说过了呢。”
“可真是两下里抓瞎。”二舅母总结:“都以为说了,结果谁都没说,不过现在说也不迟,这琼林宴还没举办,打马游街也是明天的,咱们还能赶得上,琼华回头再自己做些女红什么的,回头送给程家小子。”
温琼华赶忙点头:“那我做荷包啊还是手帕?”
“就做个扇套和扇坠吧,这眼看天气也该热起来了,正好能派得上用场。”二舅母拍板决定,温琼华想了想看三表哥:“也给三表哥做吧,我记得去年三表哥用的是二表姐做的,今年二表姐大约是没空给三表哥做了,反正我也要做,就多做几个。”
“那可多谢表妹了,我还正发愁没什么用呢。”三表哥当即笑着说道,二舅母白他一眼:“就会使唤你表妹,你房里不是有专门做针线的吗?”
“二婶,那些人做的,怎么能和表妹做的相比?表妹就是我亲妹妹,没道理程家那小子都能用表妹做的东西,我这个亲哥哥却得往后站,回头我见了那小子,还得揍他一个满脸开花!”三表哥端着杯子笑道。
引的大舅母又瞪了他一眼,外祖父摸着胡子在一边哈哈大笑:“老三说的不错,这妹妹给哥哥做点儿东西,是应当的。只是,琼华也别累到了,做个一年半载的,你三表哥不着急。”
四表弟在一边跟着起哄:“表姐也给我做,我还缺给扇套呢,不过我不着急,表姐做个三年五载都行,只要有我的份儿就行。”
温琼华毫无心理负担的全部答应了下来,反正,时间还长着呢,几个扇套而已,她一个时辰就能做一个,连绣花带缝边还带坠子。
大雍朝的民风比历史上的明朝是要开放些的,这状元榜眼探花打马游街,是引了不少大姑娘小媳妇的围观,不少人身上带了五六个荷包七八条手帕,连头上的首饰都要比平日里多几个。
坐在马上的三个人,一个是人到中年的儒生,一个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最后就是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程尚德。于是这帕子荷包就像是长了眼睛,一个个都往最后那个人身上砸。
温琼华居高临下,瞧见有个簪子冲着程尚德的脸去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是活该,不是说,最难消受美人恩吗?根据簪子的飞行速度和尖锐程度,要是砸在脸上,那不毁容也得出血。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