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司徒玦闻言垂首不语,薛少萍沉吟片刻,又道:“这个姚姑姑性格是好强了一些,不过她怎么说都是起云的亲姑姑,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一不小心,让起云面子上难堪就不好了。”
她终于佩戴完毕,拎起手提包赶着出门,走到房门口,又回头吩咐女儿:“对了,待会你替我跟你姚姑姑说,厨房里炖着的那个冰糖银耳,等它好了之后放冰箱里镇着,记得,我回来之后要冰凉的。”
司徒玦歪着头想了想,追出去在二楼栏杆处对薛少萍谄媚地夸奖道:“这身衣服妈妈穿的真好看。”
薛少萍离开后,司徒玦立马进了厨房,对正在切菜的姚姑姑说道:“姑姑,今天的冰糖银耳好了没有,天气热,记得一定要帮我冰镇起来,我最不爱吃温的了。”
姚姑姑停下来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司徒玦也不废话,哼着歌儿掉头离开,在厨房门口碰到姚起云。他见司徒玦心情大好,愣了一下,也试着朝她微笑。司徒玦还是不理他,走着走着又想起再提醒姚姑姑一遍,“一定要冰的啊。”
说完对着姚起云做了个极其恐怖的鬼脸就跑开了,只留下猜不透她态度的姚起云一头雾水地站在那里。
司徒久安和薛少萍夫妇归来得不算太晚,只不过司徒久安喝多了一点酒,靠在沙发上连嚷着头晕。薛少萍让女儿去给他拿湿毛巾,顺道说:“出门前我让姚大姐炖了冰糖银耳,你吃一点再睡,说不定好受些。”
姚姑姑也颇会看眼色,赶紧从厨房里盛出了两碗,摆放在司徒久安夫妇面前。薛少萍端起一碗,刚喝了一口就蹙起了眉。不过她没跟姚姑姑说什么,却叫住了蹦蹦跳跳给爸爸拿毛巾的司徒玦。
“你这孩子一玩起来忘性怎么这么大?妈妈出门前不是再三跟你说了,让你记得告诉你姚姑姑,把甜品冰镇一下,你爸爸指不定喝多了,正好可以醒醒酒。”
司徒玦一脸的委屈,“我说了,而且不止说了一回。不信你问姚姑姑,再不信,他也可以作证!”她伸出手朝正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姚起云一指。
“说了姚姑姑怎么会不听?你就知道逼着起云替你收拾烂摊子。”薛少萍不悦地对女儿薄责道。
司徒玦没有再争辩,沉着脸一声不吭地看着姚起云,仿佛就等着他一句话。而姚起云同时也感应到姑姑投向自己的,有些不安的目光。
他默默回望司徒玦一眼,对着薛少萍说道:“阿姨,您别骂她,她没骗您。这样吧,我去给你和司徒叔叔拿些冰块?”
司徒玦顿时脸上一副“听见没有,你冤枉我了”的表情,“就知道什么都赖我。”
薛少萍也不再说话,低头用勺子搅了几下碗里的糖水,过一会就放下了碗,再没往嘴里送。
姚姑姑见不对劲,赶紧辩解,她先说:“冰东西吃多了不好。”想想现在对薛少萍说这些更不合适,便又搓着衣服上的围裙道:“我也不知道是您说的,光以为是司徒玦那孩子的意思……”
薛少萍微微一笑,“姚大姐你也是糊涂了,司徒玦是我女儿,在这个家里,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有什么区别呢?”
昏昏沉沉的司徒久安打了个圆场,“算了算了,我也吃不下。一时不记得也是有的,下次别忘就是了。”
“嗯,你说得对。”薛少萍扶起丈夫上楼,对脸色不太好的姚姑姑说道,“没事的,姚大姐,辛苦你把东西收一收。”
他们上楼之后,姚姑姑还是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姚起云没说什么,代她把没怎么动过的两碗甜品收拾回厨房。司徒玦这时才动手给自己盛了一碗,顺着碗沿就喝了一口。
一旁刚洗好碗的姚起云给她拿了个勺子,低声道:“晚上吃这个,你就不怕胖?”
他还怕司徒玦不理会,谁知她抢过勺子,白了他一眼,“我愿意胖,气死你。”
两人闹翻以来,她对他一直冷冷淡淡地,在他面前使小性子也仿佛是许久以前的事了。如今虽依旧没有好脸色,姚起云却仿佛从她习惯性的小脾气里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昵,就如同一缕微光穿透了他心中盘桓多日的阴霾。
他的语气也随之轻快了起来,“最好比猪还胖,让我多死几回。”
这时还没恢复过来的姚姑姑也慢腾腾地走了进来,司徒玦几口吃完,面不改色地溜了出去。
“没想到她一个女孩子还有这心机,起云,连你都……”姑姑重重解下围裙。
姚起云靠在流理台边,定定看着这世上与自己血缘最相似的人,叹了口气。
“姑姑,今天的事你真认为是司徒玦的意思吗?”
虽然姚姑姑总说自己留在司徒家最大的原因是为了能就近照顾侄子,可司徒家支付工钱也从不含糊,每月都是薛少萍准时将钱亲自交到姚姑姑手中。不过这一回,照例发工钱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两天,薛少萍不知是不是忙得忘记了,愣是没有半点反应。
姚姑姑平时从不提钱的事,她吃住都在司徒家,没有什么花费,但是开学在即,家里几个孩子都要交学费,若不是等米下锅,她实在也不必背井离乡。姚起云不时会私下给她一些,统统都拿回家里救了急。薛少萍再不动声色,姚姑姑也看得出她那天的不悦,事后益发勤恳,然而总疑着这绵里藏针的女雇主心中还有个疙瘩,自是忐忑不安。
就在她被家里打来的电话催得六神无主,打算求起云替她在薛少萍跟前旁敲侧击一下的时候,薛少萍出门之前忽然想起似地对她说道:“姚大姐,我现在事情多,你的工钱我已经交代司徒玦了,以后每个月都会由她交给你,你放心好了。”
说完,薛少萍便出了门,可姚姑姑如何能够“放心”,她和司徒玦的磨擦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那姑娘虽从不把事情闹大,但什么时候是个善茬?
让她去看司徒玦的脸色,不如撕了她的老脸,无奈形势比人强,想着家里的状况,如何还能硬气得起来。姚姑姑思前想后,也管不了那么多,趁着除了司徒玦所有的人都不在家,硬着头皮去敲她的门。
门是很快就开了,意料中的难堪竟也没有出现。司徒玦一见姚姑姑就拍着自己的脑袋,飞快回抽屉里取出了一个月的工钱,连骂自己健忘,遂交到姑姑手中,一分不多,一分也不少。
姚姑姑这样一个灵醒之人岂能不明。她暗叹,司徒玦到底是薛少萍亲生的女儿,这番举动无非要再一次提醒她,付她工资的人是谁,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意思点到即止,多余的话一句也不必说。姚姑姑把钱揣进口袋,淡淡道了句谢就走。没想到走不了几步,就被身后的年轻女孩叫住了。
毕竟是年轻气盛,嘴不饶人,姚姑姑明明知道,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时也只得咬咬牙,停下了脚步,背对司徒玦,等着对方的奚落。
谁知,她背后安静了一下,只听司徒玦声轻声说道:“姑姑,我是真的喜欢起云的。”
姚姑姑一怔,回头不冷不热地说道:“那是你们的事,我算什么,哪里管得了这些,你这话要是在你妈跟前说,那才算是正经事。”
司徒玦玩着手里的一块石头,“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你是起云的亲人,我把你当长辈也是应该的。以前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姑姑你别往心里去,大家一个屋檐下住着,你待我三分好,我就敬你七分。如果你实在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就是犯不着让起云夹在中间不好受,大家相安无事应该不难吧,有些事,你就当看不见好了。对了,以后每个月的工钱我会记得按时给你的。”
姚姑姑的背影僵硬。
“我锅里还煮着东西。”说完,她匆匆回了厨房。
姚起云从久安堂结束一天的实习回家,他刻意回来得晚一些,因为昨日在司徒玦和吴江的电话里听到他们约好了今天在司徒家碰头。就当是鸵鸟心态吧,他不想看到他们两个撇开他亲昵的样子。
姑姑正从客厅的垃圾桶旁拣起一块石头,说是搞不懂司徒玦把这东西带回来有什么用处,好端端地玩了一阵又扔了。
姚起云从姑姑的话里得知吴江来过,只不过早已经离开。他看了看那块石头,只见它比拳头略大一些,一端是深褐色,与普通的石头无异,另一端却破了个口子,露出里面绿绿白白的颜色,竟像是一块翡翠原石的毛料。
司徒玦身边总有许多古怪的东西,姚起云问姑姑要过那块石头,说道:“我去问问她还要不要。”
姑姑把石头交到他的手里,并没有说话。但起云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连姑姑都看得出他的那点心思。
他握着石头几步并作一步地走到她紧闭的房门口,敲了敲门。
“阿玦,你在里面吗?”
司徒玦并没有开门,而是在里边问了一句,“干嘛?”
姚起云只得如实道:“客厅那块石头你真的要扔了?”
“一块砖头料留来干嘛,扔了扔了,吴江那家伙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不知道为什么,隔着一扇门,姚起云也能听出司徒玦的声音里透着烦躁。
“你怎么了,声音怪怪的。”
“别管我,你走吧。”
她驱赶他的用意如此明显,让原以为自己和她的关系经过前几天的事已有所改善的姚起云心情跌落至更深的谷底。
“你开门,我有话对你说。”
这个时候他心中的悔意彻底压倒了理智。也许这悔意从她流泪离开那一刻起就开始无止境地滋生,终于缠成了一个茧,让困在里面的他喘不过起来。
他太高估了自己,要他接受两人在一个屋檐下彻底成了陌路,他受不了,一天都不行。
他又轻轻敲了敲门,随即听到门背后一声闷响,似乎是什么软塌塌的东西砸在了上面。
“都叫你走了,你听不见?”司徒玦的声音蛮横里竟带着哭腔。
姚起云心一慌,想象不出她发生了什么事,莫非在别处受了欺负。百般焦急中,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冲到司徒叔叔房间里取了备用钥匙,强行打开了司徒玦的房门。
司徒玦正背对着他坐在书桌前,一听到他竟然打开了门,尖叫一声,钻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