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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民初历史演义-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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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就算没事,那倒不如不说了。”文绅道:“贤妻,这也难怪你信不及,以后请你慢慢地看吧。你两位哥哥既然驱逐咱们,咱们也不便再往下住了。现在我心中已经有了成算。古松吟老伯同我父亲是换帖弟兄,近年因我做的事见不起人,所以没敢寻他去。如今走投无路,只得求一求这位盟叔。他老人家古道照人,万不能袖手不管。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吧。”好在家中也没有什么可携之物,连铺盖全当净了。于是大小四口,偷偷地出了屋门,从后门出去,到百花街古家,去寻这位老翁。
  古松吟见了他们,十分怜惜,立刻将跨院两间平房让给他们居住,一切饮食零用之物全都送过来,甚至连铺盖枕头都一齐替他们备妥。老头儿膝下有两个儿子,全未抱孙,看见这两个小孩子格外爱惜,立时拾出几盘糕点来,叫白妮、升官吃。孩子饿了两天,看见点心,欢喜得不住跳跃,抓着向嘴里送,吃了不少。古先生又问文绅,因何四五年不到我家来。文绅跪在地下哭诉已往从前不成材的历史,自言从今以后,既承盟叔援救,必然要改过自新。松吟道:“人孰无过?过而能改,不失为圣贤。你如今既然醒悟了,可住在我家,不许出门,我看你三个月再说。”从此他四口儿住在古家,果然规规矩矩的。过了三个月,古松吟见他心神安定,鸦片烟瘾已经断绝,脸上吃得胖胖的,不似来的时候那般难看。这一天将他叫到自己屋中,拿出一部书来,乃是张景岳先生《内经注解》,交与文绅,对他说道:“你将这部书带回自己屋中,下力读它一年。俟等一年后,我却要当面考试。”文绅连声答应,接过书来,恭恭敬敬地拿回屋中仔细阅看,原来是《灵枢》、《素问》,上部是原文,下部是张景岳的注释。他便专心致志从头读起。始而还觉着无甚滋味,及至日子长了,慢慢地有些领悟。知道这部书,实在是卫生却病的圣经,益寿延年的妙术,便下真功夫去揣摩研究,心领神会,日子久了,居然能够融会贯通。他本是聪明过顶的人,记性又着实的好,过了一年,已经读得滚瓜烂熟。这一天松吟又把他叫过去,当面考问,果然背得熟,讲得通,发挥一点见解,能补原注所不及。古老头儿听了,这一喜非同小可,不觉赞道:“好,好!贤侄真是有志之士,不枉了老夫一番苦心。实对你说,老夫幼年也在科举上很用过几天工夫,后来看破了那是无用之学,才弃儒学医。当初范文正有言:‘不为良相,当为良医。’我们既不能发迹,良相是没得指望了,所以立志要做良医。果然老天不负苦心人,这南昌城中,古松吟的医道总算薄负微名。我家的财产事业,也全由医道而来。如今老了,跑不动了,有心将这一点学业传给儿子,可惜我那两个小孩天资鲁钝,够不上学医的材料。自从贤侄前来,我便有这意思,恐怕你不能专心,所以拿这书先作一个引子,试一试你的志向如何。却没想到你居然能这样用心,好极了,你随我来看吧。”文绅随着松吟来至一间书房,只见两座书橱。满满的全摆着医书,一共有四百多种。指与文绅看,又告诉他应在什么书入手,那样书有何长处,那样书有何短处,便将文绅安置在这屋中居住,松吟又天天来给他讲解。
  又过了两年,凡有寻松吟看病的,松吟便叫文绅先诊脉立方,然后自己再参酌改正。过了几个月,松吟看他进步很快,居然能独立给人看病,便叫他挂牌行医,把家中的小房子借给他一所居住,叫他领妻子自立门户,每月还贴他钱米。文绅初学行医,名望很浅,当然请的不多。到底每月挣的钱还能对付着吃饭,总算是有了自立的本事了。又过了两年,古松吟也病故了。临死时候,将自己著的一部医书,名叫《医学权衡》,一共八十四卷,完全赠予文绅。这部医书乃是荟萃数百种医书的精华,断章取义,细大不遗,又参以他生平的阅历见解,总算一部极完美的医书。文绅自得此物,医学更有进步,无奈他命途多舛,始终不能享名。越是贫苦人家,寻他诊治的,一剂药准好。富贵人家,多多许钱,他格外用心,反倒不能见效。因此同道的人全讥诮他,不管他叫“文绅”,都管他叫“瘟生”。
  这一年活该他要露脸了,正赶上冯旭做江西抚台。冯旭已经六十三岁了,膝下只有五个小姐,并无公子,他盼儿盼得眼穿。他的太太卞氏,乃是续娶的,也有四十八岁了,只生过两位小姐,近十年以内,并未生育。依着大家的主意,全撺掇冯旭纳妾,冯旭执意不肯,说我该有儿子,太太自然会生;不该有儿子,纵然纳十房妾,也不中用。再说我这大年纪,何必再糟蹋人家的女孩子?因此纳妾的事,便搁住了。就是他升巡抚的这一年,太太忽然病了,终日呕吐饮食不进,又嚷着肚子发胀。先把官医院的院长叫了来,这院长姓陈字兰甫,是上海最出名的医生。庄之山保过他知县,后来又保到同知。庄大帅做两江总督时候,特把他荐到江西,便派了这官医院院长的差。到差二年,很捞摸几个钱。也又惯于逢迎,历任抚帅全都另眼看待。他一面做着官,一面还行着医。出诊是二十块的脉金,两块钱的车费。在司道以上请他,是不要钱的。可是看好了,不是委他一个兼差,便是一千八百地送银子。因此他一个人身上,总兼着有十七八份差事,在本省佐贰班中,算得是第一红官了。这一次冯旭的太太病了,巡捕房用电话招呼他马上就来。他哪敢怠慢,只恨爹娘少生两只翅膀,要不然一飞便可到了。连忙坐上轿子,箭一般地跑到抚院衙门,手本递上去,立刻就请。直让到内宅,冯旭亲自招待。兰甫见面,请过安,先说道:“卑职不知帅太太坤驾违和,不曾早来伺候,求大帅恕罪。”冯旭笑道:“太客气了,内人身体平素倒是很健壮的,这一次忽然腹胀作呕,闹得很厉害。你老哥医道高明,快快给她诊诊脉,立个方子,早一点好了,也省得家事这头,兄弟又得多操一份心。”兰甫道:“大帅自请万安,这倒不是什么大病,卑职先诊诊脉,回头再议方子。”冯旭亲自将他引至卧室。此时卞夫人才吐过,躺在白洋绉的帐子里不住地哼哼。女仆见先生进来,忙将帐子打起,将卞夫人扶起来,用枕头靠住身子。然后端过一个凳子来,请兰甫坐下诊脉。兰甫先朝着太太请了安,方才侧着身子,坐在凳儿上。女仆放上一个小炕几,炕几上又放上脉枕,将夫人的手轻轻扶到脉枕上。兰甫低着头,伸过手去评脉,用浮中沈三取法子诊了好大工夫,然后又换手诊。诊过了,问女仆道:“太太这病是新得的,还是旧日就有这病根?”女仆道:“从前有时候也吐些清水,却没有这次厉害。”兰甫点点头,对冯旭道:“帅太太这病纯粹是停饮,略微地消散消散,一两剂药便可大好。不过太太的贵体不比寻常人家,禁不得猛烈之剂。必须于消散之中,还要少施清补,才不至过伤元气。卑职到外边缮写药方好了。”冯旭又陪他到书房。兰甫恭恭敬敬,拟了一个方子。不过是茯苓、半夏、槟榔、砂仁、当归、白芍之类,又另外加了二钱洋参,一钱半炙耆。冯旭见了,连声夸赞高明。等把他送走,便立刻派人将药取来煮好了。
  卞夫人吃下去过了一刻,又大吐起来,而且吐得比前尤重。冯旭吓慌了手脚,连骂陈兰甫无用奴才,这一点小病全治不好,反倒给添了病。立刻又派人将西医请来。这位西医是德国人,名叫班弟,听说还是医学博士呢。及至将他请来,诊完了脉,又听了听脏腑,说是血寒壅滞,叫到他医院去取药水。药水取来,叫一次吃半格,如果见效,再吃一格。卞夫人吃下半格去,倒是不呕吐了,却喊着心里堵截,喘不上气来,要闷死了。这一来可真把冯旭吓慌,心说中西的两大名医全请到了,依然有增无灭。这样看起来怕没有指望了,急得在书房中只有跺脚。还是教他女儿念书的老夫子欧阳先生灵机一动,便献计道:“东翁何不把全城的文武官全请了来,问问他们,可有靠得住医生急速请来,也未见得不能治好,岂不比袖手着急强吗?”一句话提醒了老头子,便立刻派武巡捕,拿着自己的名片,将本城现任候补人员一齐请来,一个也不剩。大家听说抚帅请,谁敢迟慢?不一刻将一座巡抚衙门全挤满了。冯旭也来不及一一招呼,只站在人群中,对大家宣布说:“内人病势沉重,诸位老寅台如有可靠的医生,请荐举一位。如能将内人治好,兄弟必要格外酬劳。”他这番话说出去,自以为众人必争先恐后地荐人了,哪知迟了片刻,并无一人应声。你道这是什么缘故?因为人同此心,心同此理,都晓得这位太太的病连大名鼎鼎的中医陈兰甫、西医班第全没治好,可知是一种疑难大症了。要贸然荐上一个人去,治好了固然得脸,倘然小有参差,如何担架得起?因此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多事。没想到正在此时,由知县班中抢出一个人来,向冯旭道:“卑职意中倒有一个医生,此人虽不十分有名,却真正是一位儒医,学有根底,经验又多。倘令他给帅太太诊治,必能妙手回春。卑职家人,经他治好的不止一次,所以卑职才敢大胆保驾。”冯旭一看此人,认得是候补知县秦颖士。此人是山东蓬莱县人,以举人大挑知县来江西候补,已经三四年了,不但没署过缺,连差事上的红点子也不曾落到他头上一次,要算本省第一名黑知县了。此番出头荐医,大家全看着他,暗暗发笑。心里说这位秦老先生多半是想差事想疯了,愣敢向大帅荐医。这种倒霉鬼荐的医生,保管一剂送终,他大半是不想在江西混了。等帅太太咽了气,他还不是滚蛋大吉吗?哪知冯旭此时却不作如是想。他见众人袖手无言,唯独秦颖士这样热心,足见此人性情直爽,不善趋避,倒还是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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