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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上的上官凛听得心惊肉跳,他虽然一直知道明月松心怀叵测,但明月松无论做什么都是在他的明府当中进行勾当。那明府被明月松布置地处处是暗哨,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上官凛根本就探测不到任何的讯息。这一次要不是明月松自己暴露阵脚,上官凛也不能听到这许多信息。
上官凛心里头暗暗捏了一把汗,看样子明月松是真地打算回燕国,不过既然自己听见了,他想要就这样跑掉,可没那么容易。上官凛倒也听出明月松并非燕国的眼线那么简单地身份,他冷眼旁观,没想到自己的楚国还有这些疮孔,若是不把这些暗流扫除,对他的统一大计实在是阻碍不少。而明月松要把董清秋也带回燕国,更是他不能允许的!董清秋是轩辕季的徒弟,明月松带走他倒一点也不稀奇,可是轩辕季的传人只能属于他上官凛一个!只有他才能够得到轩辕先生的辅佐!
上官凛冷冷地看着地上的明月松,脑子里头浮掠过无数擒贼擒王的手段。正想着,地上的明月松忽然挪动身子,挣扎着支撑起自己地身体,踉踉跄跄地朝横卧一旁的董清秋走去。
上官凛也不知道明月松到底想要干什么,他只见明月松行至董清秋的身畔,蹲下身子,跌坐在他的旁边,却用手捧起董清秋地脸,搁在了自己大腿上。
上官凛越看越是不对劲,只觉得周身泛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但却见明月松伸手摩挲着董清秋的脸庞,又捏了捏他地鼻尖,上官凛甚至可以看清楚明月松的表情,他的脸明明是苍白无血,这时候却有一种苦中作乐地笑挂在脸上,他看董清秋的眼神更是奇怪,就像江妃看自己的眼神一样!
上官凛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认为,他这到底是在做什么?他还没想明白,就看见明月松忽然低下头,嘴唇轻轻碰触到董清秋的额头,虽只是蜻蜓点水的一碰,却好像找到了甘泉一样,一路往下,终于停留在那两片湿湿的红唇处,再不离开。
仿佛那里便是能够解救他的良药,明月松吮吸着,稍一分开,立马又贴了上去。不经意抬起头拨弄自己头发的时候,上官凛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脸上挂着的笑,是对着董清秋生出的爱怜心疼的笑。
他听到他对着怀里的董清秋喊了一句:“你就是不肯爱上我么?还是你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明月松低低地说着这句话,眼睛始终没有从昏睡中的董清秋身上挪开,虚弱的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被上官凛收于眼底。
此时的上官凛已经目瞪口呆,身子僵硬成一块石头,尽管他知道董清秋有些不正常,可是他也一直认为董清秋是故意造谣中伤自己,但今天晚上当他亲眼见到明月松这样“深情”地像男人对女人那样亲吻着董清秋,还说那样一番话,上官凛简直有些难以承受。
上官凛不是不知道世界上有龙阳之癣的人,他知道他们这类人的存在并不稀奇,他只是无法接受身边明月松和董清秋的“不正常”,只要想想就让他觉得脑子有那么一瞬间完全空白。他脑子里头满是明月松亲吻董清秋的画面,或如蜻蜓点水,或如杨柳雨露,虽然十分保守和动作轻缓,但月夜下,这动作格外地吸引人的眼球,尤其是他的眼球。
上官凛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迟钝,连身子底下站着的树枝被自己踩掉了一小枝都没有意识到。
树枝落地,静夜里,这声音显得尤其的突兀。
明月松陡然抬起头环顾了四周,显然是听到了那声响声,他警觉地看了一圈,也不知道那声音到底是人为还是夜间什么动物发出的。
他的目光定格在上官凛所在的那片区域。要不是明月松身受重伤,现在自然要过去看看,上官凛恐怕就得暴露了。
此时上官凛便像一只蜥蜴一样,紧紧地贴在树上,眼瞅着明月松又把头缩了回去,没有发现自己,上官凛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上官凛就那样继续匍匐着,他看着月光下,明月松只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单衣,却把自己的外袍紧紧地包裹住董清秋,心里头的惊诧被他脑子里头的另一种念头渐渐蚕食干净,那念头支撑着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明月松和董清秋的“芶且”关系,胸中一股热火涌上心来……
上官凛又在树上呆了好一会儿,只是心里头也不确定明月松几时要走,见明月松已经不再怀疑这边有人潜伏着,便不再死守在这里,他飞速地窜下树去,绕着那七弯八拐的胡同回到主街上。
街道上空荡荡的,宵禁的冬夜显得格外地冷清。上官凛在大道上揪住一队正在巡逻的兵士,亮出自己手中的金牌,对他们说道:“见此牌如同圣上亲临,我乃御前侍卫刘……刘产。”
第六卷
第六章 … 与你无干
上官凛不敢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自他得知董清秋是真的轩辕季传人,知道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再假装和董清秋有什么瓜葛来激怒江妃,上官凛便刻意地想要和董清秋保持距离,更想要完全抹杀掉自己和董清秋那不光彩的“记录”。要是告诉这一队普通巡逻的兵士自己的身份,免不了又会惹来一阵没必要的妄自猜测。
于是上官凛只是告诉几人具体的位置,自己一个人则躲在树荫里头看那些人上前去骚扰明月松。
明月松没料到自己躲在这样偏僻的角落却已经被人发觉,他只顾躲着妩仙门的媚使,完全没想到这一队日常巡逻的兵士怎么会找着这里来。
明月松已经隐隐感觉到这件事有些蹊跷,眼见得那一队兵士上前来把自己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处变不惊道:“你们来得正好。董丞相与在下都受了伤,正想找大夫看看伤势。”他轻轻松松地回答,既点出了自己和董清秋的身份,又看不出有丝毫的不妥,教那些人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那队兵士受命于上官凛,上官凛早就已经交代过,所以几个人一点也不意外,二话不说就往董清秋的头上拎了一壶水,尽管那水是上官凛刻意交代地从客栈里头要来的温水,但往董清秋头顶这一浇,董清秋登时就打了一个激灵,发胀的脑袋被冷风一吹,立马就从沉睡中清醒过来。渐渐恢复了意识。
她听见旁边响起明月松地声音,“她会着凉的!”话是对旁边人说的,但她听得出来他话里头说的是自己。
即使上官凛还算照顾她,没让士兵给董清秋浇一盆凉水,但她还是忍不住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董清秋蓦地睁开眼,旁边已经多了一圈的兵士。当然,最令她震惊的是明月松抱住自己,自己的身上还盖着他的袍子。
董清秋挣脱开来,重伤之下的明月松就跟一个布娃娃一样一推就倒。董清秋把袍子扔在他的头上,也不知道是昏睡中还有记忆,还是多少都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她揉着自己地嘴巴,直觉告诉她,那里被吸吮过似的。她恶狠狠地对着明月松,“你都对我做什么了?”因为发昏,声调有些没把握好,旁边的士兵有些怪异地看着董清秋,只觉得这董丞相的声音果然是比传说中还要女里女气的。
董清秋气恼着。她只记得自己是被身后那个诗雨给打晕的,可是醒来以后便躺在了明月松的怀里头。这个恶贼!得不到自己就把自己打晕吗?她想要问,却忽然发觉周围还有许多兵士。这群兵士都是守城的护军,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顿时把那些恶语都给收了起来。她瞥眼看其他人有些怪异地看着自己,立马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的声音忘了处理。她心底犯虚,刚才那一壶水浇下来,本来董清秋还擦着脸上地水,忽然想到这一抹。定然要把她脸上的妆容给冲淡了,尽管有夜色的掩盖,但她原本就满脸倦容,只怕会被人瞧出端倪。她不再擦拭,放低声音看了其他人一眼,“你们是?”
那些士兵早已经套好了词,躬身道:“卑职巡逻至此地,有一位侍卫大人让卑职等人来此巷中接两位丞相进宫去。”
“侍卫大人?”董清秋和明月松都是一愣。明月松心里头隐隐觉得不妙,也不知是感受到什么危险地讯号了。下意识地往上官凛所在的方向看去,他就说这班兵士怎么可能寻到这里来?又好端端地怎么会往董清秋的头顶浇一盆水?
“是啊。侍卫大人说是奉了皇上的圣旨。务必要我等护送两位丞相回宫去。”
明月松心中一惊。难道说自己刚才的说话已经被人听了去?他紧张地看了董清秋一眼,董清秋却真是谢天谢地。“好啊,那就有劳各位了!”去皇宫里头对着上官凛,总比对着明月松好吧!
“喂!”明月松强撑着要站起,偏着身子就要把董清秋给拉住,“你疯了?你还回去?”他的言下之意是上官凛会要了董清秋的小命。
董清秋眉头一耸,现在上官凛才不会要自己地命呢。“当然!我宁愿死,也不要跟你站在一起。”董清秋的话让明月松想要挤出笑也笑不出来了。
“我不管,你今日无论如何都得跟我走!”
董清秋愣住了,明月松的话让董清秋怔怔地立在当场,看着他说这句话时候斩钉截铁的表情,竟让董清秋一时之间
他刚一伸手,袖筒里头的玉箫滑落下来,周围的兵士还没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就有好几个被明月松点倒了。其他人吃了一惊,怎么都没想到明丞相会对自己的兄弟出手,正不知该拔刀还是退后的时候,丛林中一道人影闪了出来,一把捉住董清秋的手腕,像是一只猫头鹰一样,凌厉狠辣,伸手往明月松地前胸一拍,明月松一个不稳,重新重重的摔倒在地。
即便他死死地拽住董清秋的衣袖,还是被那头鹰硬生生斩断,他只能在倒地地同时,看到董清秋被那人拦腰抱起,绝尘而去。
劫走董清秋地自然是上官凛,董清秋莫名其妙地就被上官凛给带走,重新落地的当头,扭转头一看,却只见明月松歪倒在地,口里头又喷落出一大口殷红地血。
董清秋看得心惊肉跳,没想到上官凛出手如此狠辣,“他!”她说了一个字,就只见其他的护军已经又围住了明月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