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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加上当年爷派去护着您,之后返回的两人。如今,两骑侍卫共余八人。”声音里透着隐隐压抑的伤痛,钟展垂下头眉头深锁、瞪大眼睛、肌肉紧绷,眼前似乎还是当年那惨绝人寰的一场大厮杀。
屋子的气氛顿时沉重了起来,隔了半晌易无忧才轻轻一叹抬眼看着他:“知道是谁做的吗?”
缓缓抬起头,钟展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可隔了片刻还是低了头低声答道:“属下……属下不敢妄侧。”
因这一句话,易无忧是更加肯定了心里的猜想,除了那个心狠手辣的太子爷,还会有谁?
“如今你们在哪里落脚?诗琴她们也和你们在一起吗?”忽然想起诗画找了多次都不曾找到他们,易无忧很想知道他们的近况。
“我们几个散住在城郊,有情况的时候才会碰面。发现爷失忆后,夫人说……”说道这里钟展一顿,看了眼易无忧发现她并无异样才继续说下去,“就是林小姐说,让我们不要把以前的事情告诉爷,就让那么过也好,免得……免得想起些不开心的事情。所以我们就在暗里护着他们。”
不开心的事?易无忧心里一笑,这林嘉还真是说地冠冕堂皇,漂亮的很。转眼看钟展似乎是在等着她的话,朝他淡淡一笑:“那你们就还这么护着他吧!就让他这么过下去,以前的事情什么也别让他晓得。”
“什么?”没想到她居然会来这么一句,钟展一时之间不曾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她,“王妃,你……”
“钟展,这个称呼该改了。”出声打断他的话,易无忧笑看着他带着疑惑呆愣着的脸,“四年前,我就不是王妃了。你能进这个宅子,想必知道这是哪里。再过些时日,这里的人都会改口叫我一声夫人。回去吧,回去继续暗里护着夏侯沐和林嘉,只要他们过得好就行了。”
看着那满脸的淡然笑意,钟展忽然显得有些激动:“王妃,您知道吗?爷在失去意识之前跟我们说,如果他死了,就是天涯海角也一定要找到您,誓死也要护了您的周全。如今,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您,您怎么就?”
“他还活着不是吗?钟展,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没有必要还去追根究底。他忘了所有的东西,对他来说或许很好,只要他以后过地好就行,你明白吗?”看着他神色复杂,闪烁不定的眼眸,易无忧抬手搭上他的肩膀,“如今,他有他的路,我有我的路。如果你们还在伊宁城,遇到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能帮的我一定帮。不过,记得到时候得称我一声楚夫人。好了,走吧,免得被人发现。”
看她已然转向一边静着一张脸,不准备再言语,隔了半晌钟展才抱拳沉声来了句:“那,小人告辞。还望……还望夫人照顾好了诗画。”说完话,钟展不再多做片刻的停留,推开窗户闪身跃了出去。
直到钟展的身影消失了很久,易无忧才黯然一笑。夏侯沐,我真的不明白,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真的不明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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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易无忧带着诗画给如锦送去了喜帖。看见帖子的时候,叶轻翔似是早已料到一般,满是笑意。反倒是如锦的脸上明显一僵,不过最终还是笑着恭喜了她。走的时候,看见了叶薇,也看见了她眸子里高涨的怒焰。然而易无忧还是当做没看见一样不曾搭理她。当年,她让过林嘉,如今她可不会再让一次。
回去侯府的时候,迎面遇上了楚汶煜。斜长的桃花眼中依然流转着阴柔邪魅的光;依旧是那么似笑非笑地摇着折扇,让人看不出异样。可易无忧的头皮还是有些发麻,点了头算是打过招呼就准备让过去。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他有断袖癖,尤其是知道他害死了叶紫,易无忧这心里还真就不能保持平静。
可这个二爷并不打算就这么让她过去,错身的一瞬忽然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笑弯了眉眼来了句:“都忘记恭喜你了,吴郡主。过些时日,又该改口叫大嫂了。”
明显感觉到他那“大嫂”两个字是用牙咬出来的,易无忧心中一颤,尴尬一笑:“谢过二爷。我……”
“唉!”长长叹着一口气,楚汶昊忽然松了她的胳膊凑近了她的脸,伸手捋过她散落在耳边的一缕秀发轻轻揉搓把玩起来,“真是不明白,大哥怎么就会娶了你呢?”
闻得一阵淡到极致,似有若无的幽幽香气,易无忧缓缓皱紧了眉头,不着痕迹地让开些许距离。刚准备说话,诗画已经喊了起来:“二爷自重,别失了分寸。”
眸光一转却依旧是那么邪魅地笑着,片刻后又转向易无忧深深望了一眼才放开手:“我真的,不明白。”
这个人,也是可怜的吧!看到他眸中一闪而过的寒光,易无忧却忽然一笑:“二爷,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不管那个人是谁,有着什么样的身份。喜欢就是喜欢,喜欢本身并没有错。只是有时候,世俗容不下而已。”
斜长的桃花眼瞬间眯成一条缝看着已走去的易无忧,楚汶昊舒展的手紧攥成拳,不停地揉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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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耐滴二爷啊!HOHO~~
卷五 第十九章 良辰吉日却道乱
第二日,易无忧去了宫里。楚汶昊只把她送到了宫门口,两人就那么站着、看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楚汶昊重重地握住了她的手,深锁着她的眼眸来了一句:“等着我来娶你。”掉头就走。
目视着那渐行远去的马车,半晌,易无忧才收回目光,转身递给诗画一个包袱,却依旧手搭在上面不曾挪开,凝视了半晌终是重重一叹偏了头:“扔了吧!”
听着里面玉器碰击的脆响,诗画手一捏便知道是什么东西,顿时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小姐……”
“扔了吧!”重复一遍,易无忧错身走到她身后,静等着她的行动。
低了头眉深锁,诗画收紧手捏紧了那个包袱。真的就什么也不留下吗?真的需要断地这么彻底?心里挣扎犹豫了半晌,诗画抬头看了眼青天,瞬间被那光芒万丈的红日耀出些泪,咬紧下唇终是缓缓向前走去。
踏进宫门的那一刻,易无忧似是忽然听见“嘭”地一声巨响,内心里真的有扇门被她彻底地关上,不会再打开。深吸口气缓缓吐出,轻轻闭上眼睛,片刻后再睁开,眼前的一切仿佛真的崭新了一般。从踏进这个宫门开始,就真的没有退路了,接下来就是等着楚汶昊高头花马,满身红衣地来娶她;等着穿上那艳红的嫁衣,花轿临门后,在那锣鼓震天的喜庆中嫁做他人妇。
接下来的日子,闲散却又忙碌。里里外外、从头到脚,金冠、嫁衣、绣鞋,都是量了她的尺寸后去做的。从选料到样式,从绣线的颜色到花式,每一样黎皇后都陪着她一起挑选。黎皇后笑言,当年她成亲的时候都不曾这么考究过。听了这话,易无忧笑着脸脱口来了句“其实没必要,又不是第一次……”可话也只说到这里,便黯了整张脸。眸子里好不容易聚起来的些许喜气,瞬间流失的一干二净,顿时变得一片黯然。
她不是第一次嫁人了!似乎真的没必要弄地如此隆重。可是,她又希望这场婚礼能够异常隆重,希望全西宁的百姓都知道她嫁给了楚汶昊。希望用那样的隆重和众所周知把她先前的所有都掩掉、埋掉。
日子似是不紧不慢,可眨眼却到了头,快得让易无忧惊讶。所有的东西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制完,却依然精细。金冠、嫁衣、霞帔、绣鞋,还有耳饰、项链和龙凤镯,样样都是那么地华贵喜庆。一一拂过,易无忧似是没有太多的欢喜,心里有的只是一片安宁,静地有些可怕,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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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娘娘。”诗画的声音,拉回了正自愣神的易无忧,转头就见黎皇后一脸笑意朝她走来。
一一扫过摆放整齐的东西,黎皇后拉着她的手走到桌边坐下:“东西都满意吗?”
“满意,自是满意。”答了她的话,易无忧深着脸上的笑,可那笑却怎么也深不到眸子里去。
“满意就好!”点点头随时这么说着,黎皇后面上的笑却渐渐淡了下去,盯着她似是有些晃神的眸子,“有心事?”
“没。”微一惊,易无忧凝了神稍稍低下头,“只是,心里有些……”
“无忧!”语重心长,出声打断她的话,黎皇后缓缓蹙紧眉头,“已经做了决定,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好好地走下去。莫要因为一些事情,误了将来的一辈子。我就是个例子,明白吗?”
心里似是被轻轻敲了一记,易无忧缓缓抬起头看着黎皇后满脸的凝重神色,嘴唇动了几次却有不知该要说些什么。
一声重叹,黎皇后站起身子:“明天不仅仅一场嫁娶而已,是西宁昭端郡主嫁给远督侯。若是有了什么差错,丢的,可是皇家的脸面,你明白吗?”
身份?脸面?就真那么重要?心里虽是如此不满发问,可易无忧还是点点头。
“好了早些休息吧!不要想地太多。明天,风风光光地把自己嫁出去。”叮嘱了一句,黎皇后深深望了她依然有些怅然的脸,无奈地摇摇头走了出去。
坐在那里毫无焦距地茫然前视,易无忧心里忽然之间空空地毫无着落。这一步,到底是走对了?还是错了?然而,不管是对是错,都已然无法回头。
“小姐!”走过去坐下,握紧她搁在桌上有些微凉的手,诗画低低唤了声,“这几天我想了很多。莫说爷忘记过去了,即便是他还记得,你也不会和他再有什么。要不然,当初你也不会走。其实,侯爷这个人还不错,至少对小姐你好是真的。娘娘刚刚有句话说得对‘莫要因为一些事情,误了将来的一辈子’。所以,小姐不必再如此惆怅。明天,得欢欢喜喜地嫁给侯爷。”
“诗画……”居然连这个丫头都想明白了吗?望着她坚定带笑的双眸,易无忧反手握紧了她的手,“诗画,找只笛子来给我吧!最后再吹一次那《追风的女儿》。”
是夜,悠扬的笛声响彻西宁皇宫,久久不曾散去,似是连城外都能听闻地到。而城郊,似是也扬起一曲幽咽的洞箫歌,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