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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嘴惹了易无忧自责,不禁咧着嘴看着夏侯沐嘿嘿一笑:“三哥,我明白。您不必说,小弟我什么都明白。”
阴阳怪调的两句话听得夏侯沐微微有些不自在,特别是林凡威刻意望向别处的眼睛让他更加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一个是曾今的妻、一个是现在的岳父,被这个口无遮拦的弟弟一搅和,还真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也只能刻意板了脸:“你明白?明白什么了?你倒说说你怎么让西宁那个骠骑将军灰头土脸地败阵而回?”
怔了怔,夏侯渲微瞪着眼思索了片刻,似乎有些忐忑的说着:“西宁军远道而来,粮草肯定是最大的难题,定是不会久战的。若是派兵绕至敌后,断了他们的粮草押运之路,他们一定撑不了多久。”
“点子是不错,可你想过没?你这招釜底抽薪,反而会激起西宁军的斗志。粮草迟迟不来,他们定会速战速决早早结束了战斗,到时候必定是一场激战。”听了夏侯渲的话,易无忧点点头却又淡淡一笑。断了敌军粮草是不错,可也会逼的他们斗志昂扬,不见得就会挫了他们的斗志。
“这……”夏侯渲微微有些错愕,转眼看了林凡威有看看夏侯沐。
轻轻揉搓着下巴,林凡威面色凝重的点点头:“易姑娘说的不错。两军交战,其实战的就是那高昂的斗志、那决胜的心。若是没有那斗志,怕是再精良的部署也是于事无补啊!”
“说的不错,如果此次能灭了西宁军的斗志,使得西宁军心涣散那真可说是不战而胜!”轻击案几,夏侯沐站起来看着林凡威,眸子里有着熠熠光辉,“若是能直接伤了那楚汶昊定是最好。我上次可还没和他战够呢!”说道这个,夏侯沐似乎从身体里散发出一股高昂的斗志。一年前收复云漠城的时候,他就和那个楚汶昊战过几场,可不知是因为输在年岁上还是输在对敌的经验上,那几场都拜在了他手上,还险些伤了性命。若是此次能胜了他,不仅一雪前耻还能为南夏平了这场战乱。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若是真的伤了敌军主帅那是最好,可是……”听了夏侯沐的话易无忧点点头,可还是觉得有些悬,“可是就怕想要伤了那个远督侯,并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若是能伤了楚汶昊对西宁军自是重重一击。可若真要想伤了他?就是老夫我,怕也没那十足的把握。”深锁了眉,林凡威重重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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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难耐的沉寂,易无忧看了依旧是那眉头深锁的几人,盯着夏侯渲因为来回走动而晃动的衣摆,脑中忽然闪过一丝灵光:“伤不了楚汶昊,若是能毁了他的帅旗,怕是对西宁军也是重重一击,也能让西宁军心涣散。伤了主帅是件难事,相比之下损毁帅旗应该要容易些的。”
几人一听此话,同时抬起头转眼看着她。看着几人都是一脸期待的等着自己的话,易无忧心里有些微微的激动,扫了几人一眼,脸上有些掩饰不住的笑意:“其实我们可以派队人马守在敌营周围,伺机而动。等西宁军倾巢而出再次攻城,营中空虚时,不惜一切烧毁他们的粮草。而若此时,我军在前线毁去帅旗。帅旗一倒军心涣散定是撤兵回营,当回去后发现粮草被烧时已是身心疲惫,还有那个力气再战么?”
“帅旗被毁,军心涣散。粮草再被烧,那必定无心恋战,怕是想重整旗鼓也难了。”夏侯沐吸了一口气击着手掌,脸上也有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如此一来,我军当真可以说是不战而胜。这一计果然是妙啊!”
看着坐在那里面色微红抑制不住笑着的易无忧,夏侯沐揉搓着手有些惊讶。她说她不懂,可这一计当真是妙的很啊!不仅给西宁军当头一棒,更是一记漂亮的回马枪。若是能顺利地烧毁粮草、毁去帅旗,那么西宁军真的是军心涣散无心恋战了。这样的计,自己都没有想到,也不知道她这个脑袋瓜子里是怎么想到这些的?忽然间,夏侯沐有种想拥她入怀的冲动,想用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头顶心。若是放在以前,他一定会那么做。他也能想象的出,易无忧肯定会安安静静地任由他抱着,可她也一定会不着痕迹地在他身上留些一切让他痛的龇牙咧嘴的印记。可是现在,他只能克制住这样的冲动,站在她身边就这么看着她什么也不能做,毕竟她已经不要他了,毕竟他们俩现在什么关系也不是。若是有这样的女子终身为伴,该是件多么省心的事情啊!然而这样的女子却偏偏被自己给放走了,也不知还能不能寻回来?
“后勤粮草必有重兵把守,须得派一队精良的兵士前往才行。”林凡威点点头,依旧是微锁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想要毁了楚汶昊的帅旗,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过要是拼上一拼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疆场之上,本就是兵戎相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若是能用最少的伤亡取得最大的胜利,保住云漠城;保住全城百姓;保住我南夏王朝的疆土,那么何乐而不为?”说这句话时,夏侯沐似乎换了个人一般,整个人透着一股凛凛大义,似乎还有着那君临天下的傲然霸气。看着这样的他,易无忧微微一怔,这样的夏侯沐还真就没见过。被罢黜之后不但没有颓然,反而将他真个人磨砺地成熟稳重了许多。难道皇上是故意这么做的?故意让他来这边陲之地历练的?可是又何苦将他贬为庶民呢?而且他现在就是一介布衣,可林凡威和夏侯渲商量军情时,他居然也在。还有那天晚上,那些寻城的将士居然也还都肯听他的号令。这一切着实是让人想不明白。
“说的不错。”林凡威点点头看着夏侯沐,眸中露初些许欣赏,“若是能以两队人马换取云漠城的安宁,将伤亡减到最低那是最好。一队绕至西宁驻扎营地周围,伺机而动烧毁粮草,若是可行的话最好将中军大帐一起烧去;一队需在两军交战时冲突而去,毁了西宁帅旗,挫了西宁军士的锐气。杀他个措手不及”
听了她的话,易无忧微微皱了眉。想了片刻抬头问林凡威:“攻城掠地旗先行。若是能诱敌靠近,我军居高临下,以强弓射杀执旗军士。旗手一倒我军将士可以群起而攻彻底毁了西宁帅旗。不知可不可行?”说这番话的时候,易无忧有些忐忑。以前看过书,看过电视都是这样。打仗攻城的时候,都是旗手在前把帅旗插到对方的领地上。只要看见那旗,就看见希望。一但旗倒,那也就差不多输了。可现在是真的打仗啊,也不知道以前电视上看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只能说出来试一试。能用的话就用,不能用的话就当自己异想天开好了。
若是还是在21世纪,几枚炮弹就把那些人炸个干净,不过那也真的是残酷的很。即使是枪,她也觉得残酷,虽然她的枪法是百里挑一的精准,她也不喜欢带着那个硬邦邦的铁家伙。总觉得那个东西在身上,整个人的神经都是紧张的。
卷三 第十章 陌路鸳鸯苦痴缠
“若是能控制好地点和时辰,以弓箭手居高临下射杀之也是可行。”林凡威点点头,“只是这城里唯一的一张强弓,我满军将士怕是没一个人能拉满弓的。再说即使勉强能拉满弓,也不见得就一定能百发百中啊。”
话刚说完就听夏侯渲嘻嘻一笑:“将军怎么忘记有三哥在了?难道云漠城的强弓能比上太祖的那张十二石的落日神弓?”
一听这话林凡威顿时想了起来。大前年围场狩猎,皇上一时兴起取了南夏开国太祖留下的那张落日弓,说是谁能将那张落日弓拉满就将那张弓赏赐给他。南夏开国太祖那是天生神力,他的那张弓号称落日,拉满弓后连天上的日头都能射落下来,虽说是夸张了许多,可也能想的出是一张多么强劲的神弓。可自太祖之后便再也没有人能拉满那张神弓,那样的一件神兵利器也就只余下了受人供奉的份儿。
可大前年狩猎的时候,皇上不知怎么的忽然取了来让一众武将逐个试射,大概也是觉得那样的一件神兵利器就那么荒废在那里实在可惜,所以想了那样的主意为那张弓寻个主人。可满朝武将一一试射后却没有一个能将那张神弓拉满的。皇上原本满满地兴致顿时被扫去了不少,正待要发火儿的时候,就见润亲王夏侯沐一声不吭地走过去执起那张神弓。脚踩后弓步,如抱满月一般毫不费力地拉满了那张神弓,一连三箭带着凤鸣一般的啸响飞射而出,竟是一箭远过一箭,直把在场所有的人看了个惊呆。皇上喜极,一来是为祖宗留下的神弓寻到了主人;更欢喜的是有这样一个出色的儿子,不仅天生神力拉满神弓,更是为夏侯家赢得了面子保住了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当即就把那张神弓赐给了夏侯沐。
可夏侯沐却似乎并不高兴,皇上问了缘由才知晓,他之所以连射三箭是因为觉得前两箭都失了准头,不曾射中他瞄准的那棵小树秧子,而三箭射完便再也没了那力气拉满弓。皇上即刻派人去瞧,果然在那小树秧子后不远处发现了完好无损的三支利箭,当真就如夏侯沐所说一箭未中。自那之后,那张神弓是又被供了起来,不过是从皇宫里转去了润硕王府。
现在又说到这张弓,夏侯沐也只能无奈地笑笑:“罢,罢,还提它作甚。就是能拉个满弓我也射不准,那样的话只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平白无故地浪费了一身力气。那张弓倒是被我带了来,不若这几日就看看这满军将士有没有能拉满弓又能不是准头的。说不定就藏了这样的神射手呢!”
“恩,如此也好!”林凡威笑着点点头,“若是真有这样的神射手自是免去了许多麻烦。吃过午饭咱们就集结所有将士一一试射,看看我南夏王朝还能不能出一个像太祖皇帝一样的神射手。”
“好,我也想试试呢。那今儿就到此结束散了吧。”夏侯渲一脸的雀跃,兴奋的像个孩子,三哥能拉满那张神弓,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拉开呢?
“哈哈哈……”看着他那孩子似的笑容,林凡威一阵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