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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您是主子,咱们做奴才的给主子下跪,这是规矩!”诗画正色,递了杯水过去。
易无忧漱了口,看着这个根深蒂固封建思想的丫头,拉着她坐下来:“诗画,这世上没有人天生就是主子,也没有人天生就是奴才。你在王府做事,是用你自己的劳动换取你应得的报酬,你不需要给谁下跪,懂吗?”
诗画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易无忧!心里想着,是谁说王妃是个痴儿的?这些个话哪是个痴儿能说的出来的?
“王妃……”诗画红了眼圈,拿起梳子给她梳头。这个王妃不仅不痴,看样子可是精明的很呢!这么体恤下人的主子,整个润硕王府的下人可都有福了!
看着镜子里自己高堆的云髻,坠了流苏的金冠和几只颤微微的玉簪。易无忧摇着脖子,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头有多重。在诗画的惊呼声中,拔了发簪、摘了金冠、散了高堆的发髻,重重吐出一口气。
朝诗画伸伸舌头,易无忧笑道:“要是梳了刚才那个头,我连这个房门都走不出就要摔死了!”
诗画“噗嗤”笑了起来,就听见夏侯沐懒懒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谁要摔死了?”
“王爷!”诗画施了礼,“王妃说刚才奴婢给她梳的流云髻太重,走不出房门就要摔死!”
“你怎么来了?”易无忧张望着,“如锦呢?她怎么不在?我姐姐呢?她醒了吗?”
看着她柔黑的秀发散了一肩,眼中还有着刚起床不久的一丝迷离。夏侯沐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本王来看我的王妃也不行吗?”
易无忧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自己梳起头发:“诗画,给王爷倒茶!可别渴了他!”
诗画一笑,走过去倒茶。看着她利落的梳顺了头发,拣了最素净的银钗简简单单的盘了头发,从颈后挑了一缕头发拢垂到胸前,额角的碎发随意的散落着,整个人看上去既清爽精神又不失柔美。夏侯沐坐下来:“我让如锦给你准备吃的去了,张姑娘住在旁边的梨落院!”
易无忧站起来正看见如锦端了吃的送来,草草的吃了一些东西,夏侯沐拉着她来到了大厅。看见他们两人出现,站了一院子的人齐齐跪了下来,高呼着“王爷千岁,王妃金安!”
纵然他们做警察这行什么样的阵势都见过,可看见这百来号的人跪在自己面前请安,易无忧还是有些眩晕的感觉!无助的向夏侯沐看去,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夏侯沐冲她笑笑,对着跪了一地的人:“打今儿起润硕王府不再只有一个荒唐的王爷,还有润硕王妃。大家给我仔细的伺候着,她说的话就是本王说的话!”轻轻顿了顿,夏侯沐继续说,“我不管你们之前在外面听说了什么样的谣言,但是你们给我听清楚了,不该说的话一个字别提,该说的话也给本王想清楚了再说!听见了吗?”
“听见了!”跪了一地的人齐齐回答!
夏侯沐看了易无忧一眼,示意她说些什么。易无忧皱着眉思索了半天,看着黑压压的一片脑顶,忽然大声说道:“都起来吧!全起来,以后在我面前不要动不动就跪!”
话一说完,所有的人开始叽叽喳喳的交头接耳,夏侯沐也是一脸诧异的看着她。易无忧笑笑走过去拉起前一天晚上见到的那个年老的太监:“公公,你这么大年纪了!跪在地上,可对腿脚不好!”
福安看看她又看看夏侯沐,站在那里跪也不是站也不是,眼里却含着感动。就看见易无忧慢慢变了脸,冷哼一声对着外面院子里的人:“是不是现在,我说的话你们就不听了?我不管你们见了其他人是不是也跪,但我不想见人在我面前下跪!”
“奴才不敢!”“奴婢不敢!”片刻后参差不齐的声音响了起来,一地的人站起来看着这个传说中有些痴傻的新主子。看样子,可是一点也不傻呀!可是偏偏一来就免了所有人的跪礼,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想法?
易无忧点点头,扬起下巴得意的看了夏侯沐依旧错愕的样子,继续说:“还有,住在梨落院的张秋池张姑娘是我姐姐,以后你们待她就跟待我一样,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这次的回答倒是异口同声。
易无忧满意的点点头:“清楚就好,都散了,忙自己的去吧!”
遣退了所有人后夏侯沐留下了几个像她介绍,那个年老的太监是王府的总管事福安,诗琴、诗棋、诗书、诗画是一直跟着夏侯沐的几个小丫头,几个人和钟展一起都是夏侯沐还在宫里做王子的时候就跟着他的,后来夏侯沐封了王,几人也就一起跟着他来了王府。
做完事,认完人易无忧就准备去梨落院找张秋池,谁知道夏侯沐忽然拉了她的手跟着她往后院走。一路上,易无忧一声不吭的低着头,想要挣脱却被夏侯沐握的紧紧的!
“明天我陪你回易府吧,看看你父母!”夏侯沐突然出声。
“啊?”易无忧回头看他。
看着她傻傻的样子,夏侯沐笑:“你嫁到我润硕王府几个月了,按说早该回门了!当初我跟外面人说,我带了新王妃游山玩水去!现在你回来了,是该回去看看!”
“恩!”易无忧点点头,有些汗颜,自己都忘记了还有易相夫妇这对父母存在,没想到夏侯沐居然这么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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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易家有女晚回门
第二天易无忧喊上了张秋池一起和夏侯沐去了易府。在真正的易无忧的记忆里,易相这个父亲总是平静和蔼的笑容展现在面前,而易夫人却是一点映像也没有。怀着忐忑的心情在马车里一路颠簸到了易府。
听说女儿不再痴傻,易相竟然高兴的滚落了两行泪,而易夫人虽然一直是满脸的笑容,但是易无忧看的出来她眼里的冷漠。这个易夫人大概不喜欢自己这个女儿,或许压根就不是生母!
当易无忧叫了易夫人一声“娘”时,似乎易府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易无忧却笑笑说是“自心智恢复了之后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忘记了,以前的不痛快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坐在厅里,听着夏侯沐和父母聊着些无关痛痒的话,易无忧虽然很想搭腔,但是想想又不知道说些什么。道了声胸口憋闷拉着张秋池走了出来,让如锦带她去了原来住的地方!易相大概真的很疼这个女儿,屋里摆放的都是些上好的东西。
慢慢的看着屋里的陈设,却发现居然没有丁点落尘,不知道是因为她今天回来才有人打扫的,还是天天就有人打扫?
“如锦,以前我也会弹琴的吗?”易无忧拨了瑶琴,那个真正的易无忧的记忆一直都是模模糊糊的存在在她的脑子里。
张秋池一笑:“无忧你可是相府千金呀!这些个东西理应都会的!”
“姐姐你该是知道的!以前的很多事情我都记不清楚了,而且之前我可是个痴儿!”易无忧看向她,忽然笑了起来,“姐姐弹一曲给我听可好?”
“好!”张秋池走过去坐下,缓缓弹了一曲《流水》。等到张秋池弹完,如锦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直竹笛:“张小姐弹的可真好!我家小姐可就不喜欢弹琴了,不过可是吹的一支好笛!”
“是吗?”接过竹笛一声叹,没想到真正的易无忧和她都吹的一支好笛。笛横唇瓣,一曲《追风的女儿》吹奏出来,也就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那个在他十岁的时候就因公殉职的的刑警。也正是因为父亲,她才选择去做一个警察。父亲喜欢吹笛,教会她的第一支曲子就是这首《追风的女儿》。
“无忧,这是什么曲子?怎么从来没有听过?”张秋池接过笛子,推推发愣的易无忧,“真没想到你吹的这么好的笛子,改天教了姐姐可好!”
“《追风的女儿》,这曲子叫《追风的女儿》。”易无忧一笑,“姐姐要是喜欢吹笛我教你就是!”
“好一曲《追风的女儿啊》!”夏侯沐走了进来,“本王不知道我的王妃还有这样的心思,居然想追风而去!”
旁边的易相听了这话,赶紧说:“王爷可别误会了!”
“误会?”夏侯沐一笑,“没有误会!本王可是很高兴娶了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王妃!”
易无忧翻眼,走到易相身边挽了他的手扶他坐下:“爹,女儿想请爹爹帮个忙!”自幼没了父亲,忽然之间有了个疼爱自己的父亲,易无忧虽然不习惯当着实是欣喜的很。
“什么请不请,帮忙不帮忙的?你是爹的宝贝女儿,有事就说!”易相宠溺的拍拍她的脸。
易无忧笑着拉过张秋池:“爹,这位是张秋池张姐姐,曾经救过女儿的性命!女儿希望爹能认了她做义女!”
“无忧!”张秋池没想到她会让自己的父亲认了自己做义女,惊讶的看着她!
“什么?”易相也是吃了一惊,“救过你的性命?王爷,怎么回事?你们离京这段时间出了什么事吗?”
夏侯沐匆匆咳了起来,朝易无忧使使眼色。该死的,她这不是在家人面前告状,说自己没照顾好她吗?
易无忧赶紧接过话:“其实没什么,就是女儿贪玩,见红水河的水凉快,偷偷的跑去想洗个澡,可跟王爷一点关系也没有的,王爷要是知道,怎么会让女儿去做那等危险的事情!谁知道就呛了水,幸好张姐姐救了我,我见她一个人孤苦无依就带她回来了!”这话听在夏侯沐的耳朵里很不是滋味,也不知是夸他还是损他?
易相是一听那红水河,脸上即刻变了颜色:“红水河,又是红水河?你知不知道当年你就是掉进红水河里才生的病,失了心智!”
“爹!”易无忧蹲在他脚边拉起他的手,“这次女儿可是因祸得福呀,女儿现在不是都好了嘛!爹,那认张姐姐做义女的事?”
易相看看张秋池,刚开始的时候以为是王府的丫头,后来又觉得大概是润硕王的侍妾之类的人,可是再看却也不是,女儿对她可是好的很!现在才知道是这么回事。
看着他犹豫的样子,易无忧说:“爹,到时候姐姐跟着我住王府,不劳爹多费心。我只是想给姐姐一个好的身份!”
听了她这话,易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