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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正有此意。”唐冰笑着,便和君慕风一起迈步进了这家金家胭脂铺。
当唐冰一迈进这家胭脂铺的门口,就发现这家胭脂铺和别家大不相同。这家胭脂铺,总给她一种神神秘秘的感觉。一开始她没意识到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后来当她看到这家胭脂铺在墙角处挂着的一幅画,以及画前燃着的三柱香时,才明白这神秘的感觉从何而来。
那幅画上,画着一个生的很是儒雅的年轻小伙子。这个小伙子的手里拿着一只画眉用的骡子黛,正做出一副凝神观望的样子。
唐冰很是好奇,这副画上的人是谁呢?为什么一家胭脂铺里会供着这样一幅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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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走进来的时候,那个小伙计依然一手托腮,一手拿着笔在纸上无意识的涂画着,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说道:“唉,姓金没有金,必然穷断根啊。”
“噗……”唐冰忍不住喷笑。君慕风也跟着笑道:“这位小哥倒是风趣。”
那个小伙计听见二人的声音,这才意识到有人来了。先是乐的砰的一下站了起来。等他看清君慕风的模样之后,便又颓丧的一屁股坐下,沮丧的说道:“这位爷,您怎么又来了?昨儿个您要的哪几种东西,我们这里全都没有。说实话,我们这铺子,也就开张的那天进过一次货。从此后再也没有进过。实在不好意思的紧。如果您实在急用,呶,那边是杨家胭脂铺,他那里的货比较全。您还是去那边看看吧。”
唐冰和君慕风对视一眼,遂笑道:“能推荐客人去更好的店铺买他们需要的东西,倒也是好商家的一个做法。”
君慕风点头表示同意。接着就向那小伙计笑道:“我今儿个来,可不是为了买胭脂水粉的。”
“不是买胭脂水粉呀?”那个小伙计打量了一下君慕风和唐冰,有些好奇的问:“那么,二位是来干什么的?总不会是想买这店铺吧?”
君慕风点头笑道:“不错,正是要来买这店铺。”
“啊?”那个小伙计吃了一惊。跑出门去看了看,发现门外确实没人,这才又跑进来,搬了两个凳子让君慕风和唐冰坐下,皱起眉头对二人道:“这位爷,您二位是从外地来的吧?”
君慕风笑道:“是呀,我们来自长安,怎么,你这里买店铺还分当地人和外地人?莫不是因为我们是外地人,这店铺就不卖给我们不成?”
“爷这是说的哪里话?”那个小伙计连连摆手道:“谁那里也不会有这样的规矩,弄个店铺还不卖给外地人的。如果爷真想买,我们东家那可真是求之不得。这家店铺,在我们东家手里,就像捧着一个刺猬一样。巴不得找个人接了去。只不过当地人都知道这家铺子不好,所以没人接而已。我看着爷和这位夫人是外地人,怕你们不知道,一时兴起买了去,以后成日家往里赔钱,到时候哭都没处哭去,所以提醒你们一句罢了。”
“这样说来,你倒是好心。刚才倒是我误会你了。”君慕风笑道:“那就多谢小哥的提醒了。”
“哎,不谢不谢。”那个小伙计笑道:“谁赚个钱都不容易。我明明知道这家铺子有问题却不告诉你们,万一将来你们因此吃了亏,我岂不是要内疚死?”
唐冰好奇的问道:“这个铺子到底有什么问题?看上去地角儿挺好的呀。甚至不比杨家的那个总店位置差。为什么当地人都不买呢?”
那个小伙计叹息了一声,说道:“这个事说起来话长了。话说,这个铺子盖的年数也不少了。一直都是卖胭脂水粉的。最初,盖这个铺子的东家是洛阳白家。当初,白家的胭脂水粉可是洛阳城里最好的了。就算杨家当时也只是和他们平起平坐。不过可惜的是,白家的人丁一直不怎么兴旺,到了最近这一代,满家里就得了一个男孩,起名叫白文川,合家都宝贝的不得了。这个白文川长大后,倒是挺争气,无论是制作胭脂水粉还是管理作坊店铺都挺有一套,并没有因为他来自大家族就染上什么不好的习气。白家老爷子眼看着自己家里有了好的传人,也是每日里高兴的不得了,在白文川只有十六岁的时候就把白家的买卖全部交给了他。白家本以为白文川会把白家的买卖发扬光大的,没想到,好景不长……唉!”
唐冰正听的入巷,听那小伙计忽然停住不说了,不由的催促他道:“小哥怎么不说了?为什么好景不长?难道是这个白文川管理的不好,赔钱了?”
“那倒不是。”那个小伙计摇头道:“这位白爷,也算是一个商界奇才了。凭着他十六岁的年纪,把这家店铺经营的有声有色的。甚至杨家也都要自愧不如了。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他竟然迷上了一个叫芍药的青楼女子,瞒着家里天天和那芍药鬼混,店铺也不正经管了。那芍药是个好赌的,就引着白爷一起赌钱。白爷怎么说也是少年心性,正是爱耍爱玩的年纪,手里管着那么大的买卖,那银钱由着他花,这一花,就有些把不住门了。一来二去的,过不多久就把家财输了个七七八八。连这个铺子也被他输了去,还欠了一屁股债……”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又是叹息了一声。
“后来呢?那位白爷怎样了?”唐冰眨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好奇的问他。
那个小伙计叹道:“后来,白家老爷子知道了白文川的这些事。一气之下,一口气没上来,就那么死了。白爷见自家老爷子被自己气死,这才开始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过,他依然迷恋那个芍药,就去找她,想找她借点钱东山再起。却被那芍药嘲笑一场赶了出来,白爷羞愤之际,就独自来到这个铺子,用自个儿腰带吊房梁上,一命呜呼了。据说,他死了以后,眼瞪那么大,舌头拉那么长,非常可怕。哎,年纪轻轻的,好可惜呀。”
呜……伴着他番话,唐冰似乎听到门外有风声掠过,耳畔也似乎响起一个上吊之人踢翻凳子时的声响。一个耷拉着舌头瞪着眼睛的尸体似乎也开始在她面前晃荡……
这时,那个小伙计偏偏又跟上一句:“夫人,墙上供着的那位,就是白爷。你坐的这个位置,据说就是当时那位白爷上吊死了的位置。”
“啊!”唐冰被他说的惊叫一声,一蹦蹦到君慕风怀里,心有余悸的看看自己刚才坐的那个凳子,再看看墙上画的栩栩如生的那个少年,忽然就觉得这个店铺越发变得神神秘秘起来。
君慕风紧紧搂住她,安慰她道:“丫头,别怕,一切有我呢。”
唐冰接触到他温暖的肌肤,被他有力的胳膊抱住,心里的那点惊悸一下子都没了,顿时感觉无比安心起来。
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君慕风笑笑,说道:“其实我也没怎么害怕。只是这位小哥说的突然,我这想象力又太好,忽然想到了某个景象,这才被惊到了罢了。没事没事,这就好了。”
君慕风知她一向是个大胆冷静的女子,这些日子和他在一起,或许是因为对他有所依赖,反而表现出一些小女人的特质来。不过他倒是满喜欢她依赖他的,于是便一笑,将她搂的更紧了一些,向那小伙计笑道:“接着说,那位白爷吊死以后,又如何了?”
那个小伙计见问,便道:“那位白爷吊死以后,白家从此就败了。这家店铺当初落在一个叫徐四的赌徒手里。过不多久,他就以几百两银子的低价,将这家铺子低价出售了。第一个买这家铺子的是个王姓人家,当时也是看中了这地方地角儿好,价格又便宜,这才买了的。没想到,买铺子虽然没花几个钱,买胭脂水粉花的却着实不少,偏偏人家知道这铺子死过人,都不愿意进来,过不多时,这位王掌柜的就赔的连裤子都穿不起了。幸好后来这铺子又被另一家姓张的买了去,他才从这个无底洞里爬出来。就这样,这家铺子半年一倒,倒到我们金爷这里,已经倒了十几茬了。每一个接手的,都以为自己肯定与别家不一样,肯定能让这铺子兴旺起来。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却都是一样,谁接谁赔。人家都说,这是白爷的冤魂不愿意人家占着他的铺子,所以在这里捣乱呢。”
“那么,你在这里看铺子,不害怕吗?”唐冰瞪大眼睛问他。
这个小伙计看了看供在屋里的香火,苦笑一下道:“我是金家的家生子儿,主人让咱干什么咱就干什么,还管什么怕不怕呢。这不,一天三炷香的供着呢,人家白爷就算是去了吧,至少还是一个爷,估计也不会和我这样的小人为难,所以,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这时,君慕风忽然问道:“如果我想买你们这个店铺,你们打算卖多少银子?”
“啊?”那个小伙计吃惊的看着君慕风,惊讶的问他:“这位爷,我都说了这么多了,您怎么还敢买这铺子?这铺子如果您真心想要,我们金爷顶多要个几百两就能出手的。可是,您知道胭脂水粉都很贵的,您无论从谁那里进货,就算是最普通的货,都要几千两的本钱。这如果卖不出去,这银子可不都就打了水漂吗?”
“如果不进货,而是自己开作坊呢?大约要花多少?”唐冰忍不住问他。
“开作坊花钱就更多啦。又是买器具原料又是雇工人的,没有几万两银子是下不来的。”那个小伙计好奇的道:“莫非二位打算买这家店铺,不是想用来出售胭脂水粉,而是想用来开作坊?可是,真要单纯开作坊,也就不需要用几百两银子买这么个小铺子,而是去买个大院不是更好?”
君慕风微微一笑:“你说的很对,作坊嘛,还是用个宽敞的地方来开比较合适。并且,这里的地角儿这么好,用来开作坊岂不是可惜?所以,还是用来开店比较合适。”
“开店……哎,我怎么怎么说你们都不听呢。”那个小伙计很是郁闷的看着君慕风和唐冰说道:“莫非两位以为我刚才所说的这些都是胡乱编造的不成?我向天发誓,我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如果有一句是假话,就让我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