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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野先生从来没做过类似这些生活上的准备,可他毕竟不是吸血鬼,而是个人类,想必在这方面苦战了三个月吧,我不禁产生了莫名的钦佩之情。
回到三楼的教室之后,我开始补强床铺。用美工刀切割硬板纸,然后用胶带在桌子上粘上两层。『可是,无论怎样改造,硬板纸终究还是硬板纸吧』,或许会有人这么认为,但实际上两者之间具有压倒性的区别,睡起来的感觉完全不同。将另外一枚硬板纸卷起来之后,被窝就算完成了。
做了许多工作之后,一股疲劳感袭来,我开始吃饭。
因为是速食食品,所以没有加工的必要。
当然,
「我开动了。」
这样一句话可不能忘了。
虽然是速食食品,但是追根溯源,也是靠牺牲某种生命才制成的。
应该是这样,所以不能忘了感谢的台词。
不,就算不是生物,对于即将成为我的血肉的东西,也应当心存感激。
生命的尊严。
就算死去了也不会消失。
不过,不可能一直都吃这样的食物,看样子还是趁早买好电磁炉和锅比较好。虽然是在那两个人找到新的房子之前的临时住所,他们两个人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搞不好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期内,我都要住在这里。
「厕所和洗浴只要利用学校里的设备就好……手机充电,实在不行的话在学校里也还是有办法的。学习的话,在图书室或者图书馆就好。还有什么问题……」
我将可能成为问题的要素一一提取出来,一个接一个地仔细检查——无论什么问题,都立刻就找到了答案。
与其说这样一种行为是在担心接下来的这段日子改如何生活,其实更类似是在证明自己并不会为了那样一个家烧毁就变得困扰。
这样一来,似乎自己的想法就变得合乎逻辑了。
矛盾被解决了。
充满了我的风格的思考方式。
「我吃饱了。」
以季节来说现在还算是盛夏,太阳下山的时间也很晚,可等我忙完这些,窗外已经一片漆黑,我换上从百円商店买来的睡衣和内衣,躺在刚刚制成的床上睡下。
无论以怎样的标准来衡量也很难说是令人舒适的床。
然而不可思议的是,比起家里的走廊,却有一种更能让人安眠的感觉。
009
008
缺
009
嗯?
是不是跳过了某个章节?
还是我搞错了?
算了,反正没关系。
如果说伦巴还在,这里想必是个很值得它打扫的废墟,可惜的是它和我的家一起烧毁了,我也无法再依靠它的力量在早上起床了。
可就算这样,肯定也能够和往常一样,在同样的时间醒来,我对此深信不疑。
人类的体内有生物钟这么个东西。
早已印刻在身体里的这种规律,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打破。
更不用说我是从来都没有睡迷糊过的人类——虽然我这么想,事实却并非如此。
不是睡过头了。
反而是在预定时间之前,我就醒过来了——而且还不是自己醒过来的,是被人叫醒的。
伦巴消失了的现在,明明就不可能有人把我叫醒的——
「羽川同学!」
突然。
被人叫醒了。
所谓睡迷糊了,就是指在这种时候,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光景吧——在等待着认识赶上理解的这段时间里,我优哉游哉地想着。
看着在我的眼前,抓住了我胸口衣领的战场原同学。
优哉游哉地想着。
「没事吧!?还活着吗!?」
「啊,哎?哎?早上好?」
搞不清楚状况,道了早安——我已经不知多久没这么做过了。
同时还很疑惑。
因为,那个冷静的战场原同学怎么会满脸通红,而且泪水也几乎夺眶而出,直直地注视着我。
「没事吧!?」
然后,战场原同学又重复了一次相同的问题。
我连她到底在担心什么都搞不明白,
「嗯、嗯。」
只好点了点头。
完全是被她的气势压倒了。
「…………」
听到我的这番回答之后,战场原同学总算是松开了在我胸口的手,咬住了嘴唇,似乎是在强忍着泪水,然后,
「笨蛋!」
给了我一巴掌。
被人打了。
被人扇了巴掌。
有心回避的话或许还能避开,然而对方的这股气势让我只能一动不动地按了这一下。
不,果然还是避不开的吧。
脸颊,一下子热了起来。
「笨蛋!笨蛋!笨蛋!」
光一次还不够,战场原同学不停地挥动着手掌——中途就已经无法保持平衡,倒在我的胸前,然后就像个闹别扭的孩子一样,扑打着我的胸口。
完全不痛。
可还是很痛。
「女……女孩子!一个人!睡、睡在这种地方……!要是发生了什么的话,你要怎么办!」
「……对不起。」
道歉了。
不,应该说是被迫道歉了——因为,我现在还觉得自己做过的事情,也就是类似童子军野营的这一夜,还挺有意思的,完全没有反省的意思。
可是,就算这样。
战场原同学,那个战场原同学,为我的事情感到无比担心这点——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
或许不该这样,可我觉得有点高兴。
有那么一丝高兴。
「不行。不能原谅。我绝对不会原谅。」
战场原同学说着,依偎着,抽泣着,呜咽着,抱着我。
仿佛打算就这样再也不分开。
「不原谅你。就算道歉了也绝对不原谅你。」
「嗯……我明白了。我知道了。对不起。对不起。」
就算这样,我也依然重复着道歉的话语。
我伸出双手抱着战场原同学。
不住地向她道歉。
结果,战场原同学花了大概三十分钟才止住了泪水,而那正是我几乎从未改变过的,起床的时刻。
010
「昨天晚上开始我就一直给你打电话。」
之后,战场原同学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回复了往常的冷美人形象,说出了刚才那句话。这种转换之迅速实在让人惊叹。不过就算如此眼睛周围的红肿还是没有消失,果然这方面是没办法了。
另一边,我则是由于床铺的问题,似乎睡相很成问题(被形容成了超级羽川人),就形象怪异而言大概和战场原同学也差不到哪里去。
不过,刚才的那份嚎哭简直就像是假的一样,战场原同学眼下异常普通的行为举止让我钦佩不已。
我真的觉得她很可爱。
自己的睡相怎样根本就不重要了。
「我完全无法想象自己的家被火烧毁了之后会是怎样的心情……这种时候不想和任何人交谈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所以一直都忍着没打电话,可终究还是担心得不得了——『算了,就打电话去问问吧』,做出了这种决定之后,却无论如何都联系不上。」
「啊啊,对不起,我把电源关了。」
我说道。
「一想到接下来的生存问题,就觉得还是节约一点比较好。」
没有用手机来代替闹钟的功能,除了对自己的生物钟很有自信之外,也有这种非常实际的理由在里面。
学校里的插座,也并不是一定就能够拿来用的(如果向老师说明了情况之后,应该是能够借用的,但是基本上来说学校里是不允许使用手机的)。
「真的是,你也太较真了……插座什么的,随便拿来用不就好了。」
「那样不就变成偷电了吗?」
「都亏了你,我可是在小镇里东奔西跑的啊。向许多人打听了之后,得到了羽川同学似乎是借住到同学家去了的情报——可是,没问到到底羽川同学是借到哪一位同学家里去了。」
「你、你问了多少人啊?」
「我把自己的联络网找了个遍。」
「…………」
远远不是怕生能够形容,对人类的不信任到了极致的那个战场原同学,也成长了啊。
不过,因为这种成长,我下落不明的消息在班级里散播开了……
这该怎么说呢。
「另外就是,对不起。我和羽川同学的双亲也见面了。」
「哎。」
吓了一跳。
也就是说,战场原同学造访了那两个人住宿的旅馆了吗。
当然如果下了功夫去找的话,一路顺藤摸瓜要找到也不是什么难事……本来就不是什么隐居,还有邮局的信息可查。
话虽如此,战场原同学,肯定是以为——我也在那座旅馆里面,所以才回去拜访的。
「是这样吗。战场原同学,和父亲……还有母亲见面了啊。」
「像那种人,根本就算不上是父母吧?」
若无其事地,战场原如是道。
可与其说是若无其事。
其实更像是一脸不快的表情。
以前,别人完全无法从她的表情中看出她在想什么,不过最近各种感情都开始出现在脸上了。
或悲或喜。
有时愤怒。
……看样子受到了很过分的招待。
那两个人也是的,做点戏给外人看又有什么不好——黄金周的时候似乎也以很恶劣的态度面对忍野先生——虽然这么想,但是在这种状况下都说不出什么正常话语来的我那来的资格去评论呢。
没办法接着对方的话茬继续下去。
「看样子是有许多内情。我也不打算追究。」
和阿良良木君不同,关于我家里的情况,羽川家的不和还有扭曲,她都一无所知,不过也没有深究,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
真是漂亮的手腕。
让我憧憬。
「那之后我就不停地在暗夜中寻找,终于在今天早上想到了这里。不,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过了,可是我实在难以想象正值妙龄的少女会选择在这种地方过夜……就是因为不相信,不愿相信,无法相信,才留到了最后。」
「嗯。嗯嗯?难道说,战场原同学,通宵了?」
「不是难道说,战场原同学的的确确是通宵了。从头到尾一夜未眠,简称从夜未眠。」
所以心情太急躁,发现了羽川同学的时候才会哭出来,战场原同学如是道。
还真是可爱的借口。
另外正确说法是彻夜未眠才对。
「……正值妙龄的女孩子,在夜晚的小镇里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