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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回答到:“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女士?”
“你并不惊讶,提问也失去了应有的敏锐,这与你十几天以来的表现相差甚远。如果想要欺骗我,你得做得更好才行。”女巫用指头梳理她的长发。
“我并没有那样想,女士。事实是我确实认识一个符合描述的人,他能让烈火凭空燃烧,巨石也听从他的调遣。”隐瞒是没有必要的,因为双方迟早会碰上,而且安格认为蛇族对摩南的兴趣将会令他的主人身价更高——常言道,好评总是比货物本身更加值钱,嗯,就是这个道理。
蛇女听完他的话,并没有急着追问,只是眯起眼睛看着他。
“告诉我,你见过hoom吗?”她说。
安格摇头。“也许被藏在隐秘的地方,你知道,那可是一件珍奇的东西,在我们……部族里,罕见的物品总是很值钱的。”
蛇女听到了一个新词:“值钱?”
“就是说能换很多食物和土地。”安格改用土著能够理解的说法。
“哦,那是一定的,而且会比你想象的数字还要大。”她点点头,顿了顿,侧过头问,“如果我为你提供一辈子都吃不完的肉食,你能替我拿到hoom吗?”
安格看着她突然变得像小女孩一样天真的神情,微笑道:“我从没见过那东西,也许可以考虑吧。……你也提供兽皮和草棚?”
蛇女尖声大笑起来,藏在水草中的小鸟被她吓得飞起。
“哈哈哈,你真是一个可爱的男人!”遮住嘴,她快活地眯起眼,用细长缝隙中那一点闪烁的眼瞳瞄着他,“别想着回到你那原始的部族里面了,我不需要通过别人的帮助来取得hoom!告诉我那个带着hoom的人在什么地方,你要做的是这个,我保证你会得到食物和遮体之物。”
安格也忍不住轻轻地笑了起来:“一个不幸的消息,女士,目前他应该与鸟图腾的萨满在一起。”
蛇族的女战士一边拨弄水面一边看着这两人。
——他们似乎聊得很开心,双方都露出了笑容。可为什么那个男人一句话之后,女巫大人蓦地变脸了呢?
她不解地歪着头。
女巫赫朵沉下了脸,若有所思地望向远方:“那么他们一定也正赶往加泰了。可惜几乎所有其他部族的人都以为宝物在我手里,而不会阻挠她。”
“加泰有什么正在等待hoom吗?”安格问。
蛇女巫没有回答,只是瞥他一眼,示意他又有所逾越了。
她慵懒地趴在木筏上,顺手从水面上捡起一片落叶:“啊,但愿鸟图腾中有人替我出手。据我所知她们中存在那么几个人总是与年轻的萨满看不对眼的。”
“难道说鸟图腾的族人胆敢挑战首领的威严?”东方人作出好奇的样子。
他当然知道这一点,在浮空城的时候女孩的身手也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但他认为自己能知晓得更多,并且,跟蛇女巫说话还满有趣。这女人骄傲得像一只孔雀,却又因见识的限制而表现出一种淳朴的狡黠,这使得她的言行常会变得矛盾,同时也泄露过多的信息。
赫朵掬起一捧淡绿色的水喝下,润润嗓子。
说得太多了,她暗忖。
但她还想继续谈下去,这几乎是一种习惯,过去用灵魂对话时便是这样,所有信息如潮水般涌来,自己知晓的则像瀑布一样奔流直去。灵魂之间传递信息不需要组织语言,只要一两个发音将双方的注意力集中到同一个点上便能交流,比刺破手指时感到痛的速度还要快,因此也几乎无法控制交换的内容。
与外来者得通过思考、使用语言才能交流,这样的形式令她的头脑莫名地兴奋。
“我说过鸟图腾的萨满是个小女孩吗?”她继续道,“她不具备统率全族的威信,拥有的只有牙齿、指甲和灵魂使者。”
“灵魂使者?”
不知谁被她的牙齿和指甲弄到差点曝尸荒野那样的狼狈境地?安格想。
“是的,灵魂使者。”蛇女严肃地点头。
那是一种极为强大的灵魂,她说。
它们是我们的祖先中被称为英雄的那部分。英雄们死后灵魂并没有离去,它可能变化成为她(他)生前希望的模样,留在需要它帮助的人们身边。而鸟图腾就是最需要灵魂使者保护的部族。
顿了顿,她撇撇嘴:“你知道,萨满总是擅长调动灵魂力量,她与灵魂使者相处得也最为融洽。”
“如此也有人敢挑战她吗?”
安格敷衍型的回答让赫朵觉得有些无趣,但这个东方人好歹仍作出一副专心聆听的神情,似乎还等待着下文。
坐正了身子,蛇女说:“部族内部的矛盾不能依靠武器和肢体以外的东西来解决,这是我们默认的规则。如果谁违反了它,任何人都可以请神殿的长者们来处理那个破坏传统的人,萨满或者巫师或别的什么有能力的人都不能例外。通常情况下,违者将会被囚禁在一个秘密的场所,终生不得再见到阳光。”
也就是说“神殿”里面那些“长者”才是土著中力量最强大的人,安格想。
“就牙齿和指甲而言,鸟图腾的小女孩也不弱。”他说。
“呣……是这样。”女巫有些黯然地表示赞同,摸摸背后的伤处,“如果有人替我拦住她,不让她进入加泰,我会送给那人许多风干的肉块作为奖赏。呵。”她自嘲地笑笑。
第一卷 巴萨帝国的鞑鞑草 第七十二章 巧遇,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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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斜照在林间的草地上。
压弯一片细长草叶的虫子展开翅膀飞走了,弹起的叶片轻轻晃动。没有丝毫声响,这样诡异的静谧已经保持了几分钟。
鸟图腾的土著们全都安静地望着摩南,准备较量一番的两位女性也转过头来盯着他。
他收起魔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为了阻止斗殴,年轻的领主玩弄小戏法,往好斗的两人之间喷出烈焰,如今他成功地吸引了女士们的注意。
“呃、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呢?或者至少,你们别用那种能伤人的武器……”他小心翼翼地劝解。
当然,没人能听懂他的话。
“hoom!”戴绿羽毛的女人突然尖叫一声,飞身扑向摩南。
摩南只觉得一阵天翻地覆,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推dao在草地上,后脑狠狠地磕中一块石头。“嗷!”
看上去不太锋利的石斧在他头顶上扬起,作势将要砍下来,就算劈不掉他半个脑袋,砸得脑浆四溢总是没有悬念的。这女人比戴羽毛头饰的女孩凶悍许多,她显然不打算等摩南交出hoom,而决定直接杀人越货了。
说时迟那时快,伴随着巨响,女人被一团凭空降下的火焰击中,如同枯叶一般轰地燃烧起来。
她发出尖叫,跳跃,在湿润的草地上翻滚。那团烈焰来得疾去得也快,转眼便熄灭。并且,它似乎并不若女人以为的那样灼热,她的眉毛和头发竟都完好无损。
女人惊魂未定地将视线移回摩南身上。
摩南仰躺着,双眼紧闭,手臂缩在胸前。
他受到的惊吓比绿羽毛的女人更大——她在被火焰幻象恐吓的时候失手丢下了自己的斧头,而这把该死的斧头打着旋儿向摩南的脑袋落了下来,咚地一声嵌进他耳朵旁的泥土里。
天啊,他甚至感到被铡断的草叶喷出了汁液,它冰凉凉地溅到他的耳朵上,要是石斧偏上那么一点,现在的情况就该换成他的血液和脑浆喷在草叶上面了!
女孩横过石枪,站到摩南身边,伸手拉他起来。
“hoom。”她有些得意地对自己的族人说到。
绿羽毛的女人哼了一声,人群中走出几名女子站到她那边。
正在此时,山林某处突然传出一声响亮的喷嚏,这声音四下回荡,让人摸不清出处。
女人们一惊,迅速将食物和器具拖进带刺的灌木从里藏好,爬上树,躲在繁茂的枝叶间。
摩南觉着那个鼻音相当耳熟,女孩焦急地扯动他的衣角,可他的脚像是生根了一般,打死也不肯动弹。
“等一下好吗?我似乎听到朋友的声……啊!”
没等他说完,女孩忽然双手拍在他的头部两侧,同时轻声地哼了一个听不懂的词。
摩南看见一股昏暗的迷雾从她嘴里冲了出来,他被团团围住。黑暗中远处有模糊的光点,那里传来动人的歌声和烤肉的香味……
他感到自己的思维越来越涣散,很快地,他陷入了美好的梦境里。
女孩一把拉住他的后领,费力地拽进灌木从,随后用树叶和浮土掩埋起来,只剩下鼻子和嘴巴露在遮掩物外面。
又一声喷嚏传来,这回明显近得多了。
她急忙伏下身,蜷在灌木的叶片阴影中,瞪大双眼,从枝叶缝隙里看出去。
朝这边走过来的是满身尘土的人类,土黄一片,几乎看不出衣料的颜色,行走的过程中,那些板结的泥块沙沙地落到草地上。
为首的大胡子男人比身后的家伙们矮一些,他揉着红鼻头,大踏步地往前走。
那些穿着硬皮靴子的脚踏过草地,很快便在上面留下了一条践踏过的小路。队伍末尾的瘦小男子摇晃着,走得时快时慢,嘴里嚷嚷着:“斯杜雷,你一定迷路了。把地图拿出来看看!”
“不可能!”前面的矮人大手一挥。
“啊,真是小气……”男子嘟哝道。他伸手拍打在头部周围萦绕的蚊虫,却不小心碰掉了架在鼻梁旁边的单片眼镜。
镜片落地弹进灌木丛里,正巧滚到女孩眼前。
瘦小的男子趴在地上,伸手摸索着草丛,往这边挪过来。
“你到底在磨蹭什么!”矮人不耐烦地往回走了几步。
“我的镜片,那是很重要的东西!”
矮人哈哈大笑起来:“得了吧,迪比特,你的眼睛比我还好!起来,走了!”
“可它很贵!”地质学者反驳道。
女孩缩着脖子,她看到自己的族人在树枝上亮出了石器,她们随时准备跳下来干掉这队陌生人。
那只干瘪的手正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摸索着落叶,他在找什么,这个古怪的透明物吗?
他距hoom的拥有者太近了!
啊,他的指尖已经戳到后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