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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听见的话可一样会吃不了兜着走。
摩南等他发过一通莫名其妙的脾气,小声说:“即使如此我还是想学的,飞行术,先生。我妹妹黛尔贝拉在另一个郡生活,学会飞行以后我可以偷偷去见她,我发誓不会被人看见。”
老人挥舞的拳头直接落到摩南头上:“没出息的小子,先给我把壁炉点着!你必须学会让火苗在手心燃烧超过十秒。”
“之后就教我飞行了吗?”
“不,之后你得学着让它燃烧二十秒。”老人回答到。
——可现在拿着一团火真的没什么用处,先生。
摩南想着,低头看云层的缝隙中露出的山林,夜晚的疾风刮得他有些站立不稳。
伸手握住离自己较近的木楔,他用力掰折它,以确定这家伙不会也突然断掉,答案还算勉强让人放心。他定了定神,力图让自己脸上出现一副跃跃欲试的兴奋神情,不去考虑从高空掉下会变成什么样子。
父亲去世以后,梅隆叔叔派人将他跟黛尔贝拉两人接到河谷,然后很快分别送到首府和新都接受贵族式教育。在那短暂的几个月里,摩南最难以忍受的便是清晨的体能训练。回到河谷以后他乐得清闲,连马也不必骑的生活才真正是他喜欢的。
“小安格都比你的胃口大。”黛尔贝拉抱着她的小黑猫,嘲笑这个哥哥,“我看遇到危险的时候你只能气喘吁吁地坐下等待救援吧!”
——真希望黛尔贝拉就在这里,她一定不敢再小瞧我!
摩南回忆起妹妹的话,赌气似地想。
一股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勇气填满了他的脑袋,他把手肘挂在木头楔子中部,用脚蹬着墙面吃力地翻到木楔上。
另一根横木镶在斜上方的小裂缝里,距离他伸出的指尖差不多有一码。
年轻人颤巍巍地抬起自己留在地面上的脚,踩到木楔上,弯着的腰不敢伸直。他感到自己的重心在身体前后不断跳跃,就是不落到双脚中间。猛地向前一倾,他抓住了第二根横木,重重地吁了口气。
正在此时,踏脚的木楔喀地一声响。
“不、不会吧?”
他睁大眼,注视着木条的尖头从墙缝里脱落出来,打着旋儿。轻快地随风而去。摩南死命抱住手上那根横木,咬紧牙关爬上去——这下可是没有回头路了。
——对,我可以让这木头长粗一些,那么它便会在巨墙的缝隙里卡得更加牢实!说不定还能将每一根木头连接起来……
念头闪过,摩南冲木楔吟唱生长的龙语。
毫无反映。
领主大人悻悻地在一排摇摇欲坠的楔子上面慢慢攀爬,脚底的木头不时因为他的体重而脱落。不可否认,他比那个土著女孩重很多。“好吧,好吧,下一次我会掉下去的。”他嘴里念叨着,却如同白蚁一样顽强地向巨墙顶部爬去。
“巨墙”的第一个字不是随手写来的,它看上去不比王宫的尖塔更矮,以摩南一步一歇的速度来爬的话,它的相对高度又得再加一倍。
摩南蹭到第二条横向的大裂缝里,休息片刻,继续上路。
到达第三条的时候,他躺下,放松手臂和腿部的肌肉,甚至顺便吃了点干果肉,整理好被吹乱的头发。
第一卷 巴萨帝国的鞑鞑草 第六十八章 逃脱大师之后呢?
摩南坚决而又缓慢地往墙顶爬去,天幕上出现淡红色光彩的时候,他已经坐在巨墙顶部的一角喘气了。
他猜得没错,传送阵就在这里,直接刻写于墙顶之上。
跟远处那一道云层形成的水平线相比,墙顶倾斜得厉害,如果它的表面是光滑的,那么年轻人毫无疑问会滑落——就像盘子里的煎蛋。
表面不平滑的原因之一是法阵的外面密密麻麻地排着奥法时代的通用文字。它们看上去是用药水或者魔法蚀刻在金属表层的,凹槽内淤积着水痕。
“第二十一天……”摩南读着,“第二十一天的夜里我们登上咕噜咕噜(?),这是离藏匿点最近的一座咕噜(?)。几百年来它已经有些裂痕了,我们决定用新设计的魔法来修复它,特此记录修缮部位与方法,仅供未来的维护者参考。”
之后是好几段的详尽修葺说明。
当然刻纹里所写的并不是什么咕噜咕噜,只不过这种通用文字的特性是没有专用读音,而它提到的这个巨墙的学名,摩南不知道应该怎样默念出来才合适,于是用咕噜代替罢了。这不知读音的词,字面意思为照明物或者光线。
刻纹的最后一段介绍了如何使用传送法阵,以及注意事项。
在它们的旁边又存在着笔迹明显不同的小字。
“有趣的记录,但修复咕噜咕噜(?)的方法显然不是最好的。从你使用的损耗公式可以推出……”摩南眯了眯眼睛,头疼地瞪着那大段大段的公式和运算。
看上去,这个后来者兴致盎然地做了许多演算来证明自己的观点,末了还提出更好的维护程序,不过他并不在意究竟有没有人认真考虑他的提议。
“落款是,‘居然还活着的罗兰’?”
罗兰?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摩南想不起在哪里听说过。
也许是哪个国家的探险者吧,那些人的名字总是爬满世界各地的——他暗忖。
想到探险,领主大人这才回忆起自己正在逃跑途中,这样悠闲地浏览古迹未免太没有紧张感。他咳嗽一声,看着传送法阵。
“呣,正向传送是将这块石头放到对面……”
按照法阵介绍的顺序搬动石块,摩南小心地对着阳光确定方位,以免摆放错误。
一切调整妥当,咒文也已经翻译完毕,就在摩南欢喜地跑向法阵中央的时候,一道白光闪过。
土著女孩出现在法阵中心,两人大眼瞪小眼。
摩南张大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呆了半晌,伸手接过女孩抱在怀里的三颗椭圆果实,尴尬地笑了笑。
眨巴着双眼,女孩似乎想不明白摩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两三步跳到墙顶的边缘,发现木楔小路一路断的断、散的散,惨不忍睹。
她嘟起了嘴,随后攥着拳头用力敲打摩南的背。
“我也不是故意的……这不也没能逃得掉嘛……”摩南一面挨打一面委屈地嘀咕。他还记得那只守卫墓地的巨隼是怎样被拍到峭壁上,因此对土著女孩,他决定采取打不还手的态度。
原住民女孩当然听不懂他的话,只是气愤得直擂他的背,气头过了,拖着缩成一团的摩南走到法阵里,念动咒语。
“哇啊!”
摩南感觉自己落在了什么富有弹性的东西上,撑起身体一看,是几只躲闪不及的哈莫。
法阵的运作是转瞬完成的事,他现在已经回到地面。这个传送阵位于树顶某处的石板上,法阵内外到处都是哈莫——这些短手短脚的小东西能爬这么高还真是不容易。
女孩踢开缠到自己脚上的哈莫,拉着摩南便往石板外面跳。
虽然树冠蓬松而活力十足,脆弱的枝叶却无法承受两人的重量,哗啦啦一阵乱响,摩南在或粗或细的树枝间磕碰了几回,终于咚地一声摔到厚积的落叶上。
女孩紧跟着他落下,四肢着地,随后立刻跃起。
哈莫们追着她咯啦嘎拉地掉下来,圆滚滚的绿球散了一地。
牵着摩南的手,女孩一面快活地尖叫,一面往森林深处奔跑。她跑得是那样地快,以致摩南得竭尽全力才能不被拖得摔倒,事实上,他为掌心传来的那股无穷尽的拉力而惊叹。
跑出不知多远,哈莫们已经被甩得完全没了影儿,女孩窃笑着绕一片矮树林跑了两圈,爬上树。
“小姐,我可以离开了吗?”摩南缓过劲,仰望着她问。
说完他随便挑一个方向,头也不回地走去。
在丛林中跋涉了一个多小时以后,他抬起头,悻悻地望向那个笑嘻嘻跟着他的小姑娘。“如果你会说话就好了,告诉我怎样才能找到斯杜雷他们……”他沮丧地坐下。
女孩当然会说话,只是不会说他能听懂的语言而已,但现在摩南的心情已经十分糟糕,无暇考虑某些用词是否合适的问题。一成不变的景色让人疲惫,那种茫然再次使得他情绪低落,如同在峡谷里一样。
土著姑娘轻巧地跳下树,伸手触摸他那湿漉漉的额头。
“hera……”她甜美的笑容衬得水灵灵的眼睛格外动人。
“真希望能明白你在说什么,也许正在安慰我?”这个念头虽然毫无证据,却也让他觉得好受了点。
女孩的手落下,盖住他的双眼。
一股痒麻的脉动从脑后传来,他感到有什么异于自然粒子的东西在体内缓慢流动,就像血液般温暖而充满力量。
“我好多了,我好多了。”他说。
女孩笑笑,拉着他的手,两人继续在山林中漫步。她无法告诉他这是要去什么地方,摩南也没有办法表达疑问。
手心微微的湿润了,她改用小指勾着他的食指,露出可爱的犬齿笑着。
第一卷 巴萨帝国的鞑鞑草 第六十九章 灵魂之森
森林里有不少可吃的东西。
那种心形叶片的藤蔓,将绽未绽的嫩叶味道还算不错,带着清苦的香气。
树下的蕨类植物正是结出淡红色小果子的季节,果实水分充足,略为涩口。在它们的草叶底下还藏着一种单叶的小草,它的根茎酸酸甜甜,只是太细小,达不到果腹的效果。
摩南跟着女孩在林地里游荡。
她在树枝间上蹿下跳,比松鼠还要灵活,但摩南对他们的目的地究竟是哪里完全没有概念。
“我到底该干什么……”接过用双朴木宽大的树叶盛装的野果,他一面吃一面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既不知道自己现在的位置,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找到矮人的考察队。
——斯杜雷一定给我留了路标,但它在哪里呢?也许我在艾姆卡的深处转上一辈子也遇不到。
如果这土著女孩能说巴萨语,那么摩南的诸多问题便可以得到解答,他也能够请她送自己回到巴萨人的驻地了。摩南的脑子里冒出无数个如果,甚至想到要是安格没死的话,说不定能解决沟通上的困难——他总是无所不能的。
可惜摩南亲眼看着他与巨隼一同落下了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