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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意一头撞过去,正好撞在她肚子上,两个人都倒退了一步,跌坐在地上。
立刻有人过去赶着扶起了苏雪意,苦口婆心地劝着她不能就这样做了傻事,平白无故丢了性命。
苏雪意不答话,只是泪流不止。
那边救了人的妇人身边也围过去两个人,将她扶起来,拍着她身上的灰尘。
这边苏家人却诧异地发现这几个人都不认识,有人不由得就嚷嚷了出来,问着那几个人是谁,从什么地方来的。
那几个妇人笑眯眯地上前对着主座上行了一礼,口称“姑奶奶”拜了下去。
苏老夫人一怔,随后激动地伸出手去:“可是我那老哥哥派过来的?”
几个仆妇中最为年老的几个当即就热泪盈眶:“大小姐,咱们来探望你了。”
苏老夫人顿时落下泪来。
苏雪意也被着忽然杀出来的一班人马分去了心思,虽然还是哭着,倒有大部分精力在关注那边。好在她边上的几个人也都心不在焉,她才没露出马脚来。
这个时侯,苏老夫人已经叫着苏家三姐弟上前,让他们给几个仆妇见礼。
几个仆妇连称不敢,当先对着苏仁意和苏欣意两人所在的位置行了一礼,后者连忙避过称不敢。
苏雪意这个时侯才正大光明地推开众人的手站了起来,对着这几位仆妇下拜:“多谢这几位嬷嬷方才救下雪意。”
那几位嬷嬷只是略微让了一让,就受了这一礼。
随后,一个看上去已经头发花白,显见得年纪不清了的仆妇就笑眯眯地对苏老夫人道:“还请姑奶奶莫要见怪,方才一时情急,也顾不得许多就冲了进来。”
苏老夫人连称无碍,又引荐了苏景嵩,然后方才对那几位仆妇问起她口中的老哥哥的状况来。
“自从接到姑奶奶来信,老爷连胃口都好了,每餐要多吃一碗饭呢。就只是念叨着什么时候姑奶奶能回去看一眼,兄妹二人聚一聚才好。”一位年约三十许的仆妇就上前说到,“于是就打发我们过来瞧一瞧姑奶奶,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衬的地方。”
说罢,她的目光在屋内扫了一眼,在红梅和齐彦身上停顿了一下,就露出别有意味的笑,道:“只是来得不巧,一来就见着那等不长眼的下人和登徒子想着找麻烦。”
停了一停,在苏老夫人开口之前,那仆妇就笑着对苏老夫人道:“姑奶奶就是好心肠,这等背主的下人,打秋风却还想着对主家不利的穷亲戚,就该远远地赶走了事。哪里容得下他们在这里胡乱说话,平白坏了主家的名声。”
蔡夫人见这几个下人进退有度,身上的衣服都是上好的料子,平日里自己用的也不过如此,一举一动之间也很见气派,心下不由得就有些猜度。
此时听到她们这样毫无顾忌的话,心中不由得更是猜测起来,撺掇着边上一位下属的夫人去问这几个人的来历。
听了那位夫人的问话,苏老夫人这才恍然,摸了摸苏仁意的手——此时,他和苏欣意一左一右地站到了苏老夫人身边,苏雪意则依旧站在大堂中间,道:“这是我老哥哥家来的几个人。”
方才发话的那位仆妇就笑着上前对着蔡夫人的方向一拜:“想必这位是蔡知府家的夫人。奴婢是镇国侯府的下人,今儿奉命来拜见侯爷的妹子。”说着对苏老夫人那边示意。
蔡夫人一惊,头皮发麻。
这位镇国侯林远韬并不是新贵,十几年前却也不过是赵王府中的左长史,十几年前在赵王府上下为了隐太子反叛而被屠戮之后,他却因为当时被赵王派去给当今天子送信而逃过一劫。随后又立下了从龙之功,而入了当今天子的眼。天子当政之后,他又不断立下军功,三年前刚刚得了镇国侯的封号。算得上是京城里炙手可热的权贵人物。
蔡夫人万万不曾想到,苏老夫人居然有这么一位侯爷哥哥,更是在这个要命的关头派了人过来。
她当下就堆起笑脸,含糊地说了几句话,心中兀自惊疑不定。
今日回府之后,要好生和自家夫君分说分说了。
不只是她这样想,家中亲眷有为官之人的,都不约而同地动了这样的心思。
就连白夫人也分外意动。只是她心中犹有疑虑,若苏老夫人当真有这样一个哥哥,为何苏大人苏致远十八岁中了同进士之后,磋磨这么些年,也不过是一任知州呢?
这个时侯,她倒是忘记了,镇国侯府的兴起,也不过是最近几年的时光。
苏雪意也心中微动,却只是低下了头。
她的事情尚未解决,还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
没过一会儿,众人都重新认识了苏老夫人的隐藏身份之后,来自镇国侯府的下人话音一转,又说到了苏雪意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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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意这档子事,其实到了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已经非常明白。加上苏雪意方才一撞,连身上最后一点嫌疑都被洗脱了。
方才若是镇国侯府的下人不出现,苏雪意可就当真撞上去了。
虽然只有苏雪意自己清楚,就算没有人拦,自己也不过是流血晕一会儿的事。她可不准备陪着那两个人一起去死。
此时听到镇国侯府的仆妇说起这件事,苏家的几位族老小心地扫了扫上座上苏景嵩的脸色,就纷纷道,此事已经查明,无需多说了。
镇国侯府的仆妇笑吟吟地一拜,道:“既如此,还请诸位还表小姐一个清白。”
苏雪意一听这句话,心头一松。这件事终于过去了。
果然,族老一开口,就为这件事定下了基调——齐彦倒还无所谓,只能说是素性不良,红梅却又是背主又是私通,只怕不好过。
只是族老们刚刚说了沉塘,邓氏却跳了出来:“慢着,这是我家的丫鬟,要处置,也该轮到我处置。”
镇国侯府的几个下人都面带微笑地注视着恶狠狠的邓氏。
“太太,太太,求您了,求您绕我一命,我给您当牛做马……”红梅大声地哀求起来,邓氏不为所动,大步过去,对着她一巴掌,红梅脸上顿时一片红肿。
红梅低低地叫痛起来,而被她寄予厚望的齐彦在边上此时只是苍白着脸,喃喃念叨什么,看都没有看向她。
“怎么,觉得疼了?”邓氏过去揪着她的头发,让她不得不看向自己,“要是我再用点力,你的牙都要被打下来。只是我念着,好歹我是要将你嫁出去,要是牙掉了,脸都瘪了,可就不太好看了不是?”
她这边说着,苏雪意却一点都不担心邓氏真的这样轻饶了红梅。
所以她只是偷偷地抬眼,仔细打量着那几位来自镇国侯府的下人。同时,门外隐隐约约出现的身影也让她上了心。
红梅也不相信邓氏会那么好心,只是一听到不用现在就死,她心头还是涌上一阵狂喜。只要一时三刻的不会死,她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机会翻盘。
于是当下告饶说好话不停,邓氏眯着眼对她一笑,踢踏着脚步走到齐彦面前。
齐彦此时正呆呆地跌坐在那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一直到邓氏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才茫然地抬起头来。
“在苏家的日子过久了,齐彦你就忘了本了是吧!”邓氏毫不犹豫地指着齐彦,一脸想骂却又顾忌着周围的人不敢骂的样子。
恨恨地看着齐彦好一会儿,她才一转身,对着周围的人行礼道:“还请诸位帮忙,替我写个休书给这个贱人。”
边上就有人笑道:“邓氏,那休书是男子写给女子的。”
邓氏一瞪眼:“他齐彦是入赘我家的,凭什么我不能给他写休书!当初不过是顾念着他是个读书人,不好落了他的面子,才由着他在外头说的。你们去十里八乡打听打听,谁不知道当初是我家给他家下聘。”
众人大哗。
如果是这样,那齐彦连秀才的功名都保不住了。毕竟本朝延续前朝,对赘婿多有限制,科举做官是断然做不得的。
齐彦闻言,似乎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抬头看她一眼,又低下头去。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后悔,不该招惹苏雪意,到头来只是将自己赔了进去。
立刻就有那等好事之人过来,拉着邓氏到边上去,琢磨着给她写休书了。
红梅也被人送到了一边,由着邓氏恶狠狠地不时瞪视她两眼。而地上那一堆衣物,立刻有人端了火盆进来,一件一件地全部丢进去烧了。
苏雪意此时站出来,眼角还带着泪痕,对众人行了一礼,将那日老苍头叮嘱众人的话说了一遍,道:“虽说日子久了,也许已经无害,只是若是有什么事,却叫我心头难安。所以,还请安全为上。”
心中不安的众人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苏雪意方才又行了一礼,下去了。
苏家族老一声轻咳,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之后,方才道:“雪意侄女之事已经确定,为外人胡乱攀诬,那攀诬之人也有了处置。那么,我们来商量一下另一件事。”
苏雪意悄悄地退回到自己的丫鬟身边去。杏花这个时侯才满脸劫后余生的表情上前,悄悄地握住她的手:“小姐,还好你没事了,刚才担心死我了。我真没想到,红梅会是那样的人。亏得小姐你还那么为她考虑。”
苏雪意对她微微一笑,道:“好了,事情都过去了。”
此时,苏家族老刚刚说起要苏家家业需要人帮忙,镇国侯府的几个仆妇忽然一声轻咳,上前歉意道:“还请诸位见谅,我家老爷的意思,是既然苏家只有孤儿寡母,那不如干脆接到京里去,在老爷左近,也好就近照看一二。”
说罢,她垂手敛目,向苏老夫人致歉,不该在这个时侯说出这种话来。
苏老夫人却陡然一声叹息:“这件事也不怪你不说。实在是今日太不凑巧了些。本来今日是致远我儿的埋骨之日,谁料……平白闹出这么多事来。”
她抹去眼角的泪水,对着苏景嵩的方向行了一礼:“既然族叔过来,想必族里对我的提议也有了答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