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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会不会离去……
手中书一卷,抵着下颚,另一手弯起轻巧圆桌,若有所思的看向那扇紧闭的门,秀眸下一片暗沉,窗外寒风吹动桌上锦布,轻轻晃动。
……
“吱呀!”
随着一声锁落,殿门开启,寝殿内寂静一片,殿内白日的光芒早已被烛火取代,纤细的身子端正了背坐在圆凳上,左手搁置在红木圆桌侧,右手拿着书,眸随书动,待到一页看罢方悠悠抬头朝开启的殿门看去,看着那一身威严的人含笑轻道:“几个奴才而已,竟然劳烦相爷你亲自送来。”
背光的地方,顾想和身后一众人站定,那摸样四字形容恰到好处——来势汹汹。
那浑身上下的戾气,实在不像普通奴才,十数个人除了最后的王嬷嬷和小荷,全是男的。
秀眸一扫顾想身侧老仆,惊讶出声:“你老不是正看门么,怎来了这里?”
那老仆闻言面色顿时一变,如被羞辱般,抬头就要出声,却被顾想伸手制止,弯腰颔首退后几步。
这才对嘛!
扶风看着那老仆暗道。
记得第一次在关外见着这人时,标准的奴才狗像,见了旁人,气势汹汹,见了主子,低眉顺目的,今早那摸样实属不惯。
“哈哈,扶风啊。”顾想一声朗笑上前:“给你送的,我这是甘之如殆,应该的。”
轻轻一笑,低头翻动手中书页:“扶风怎敢当。”
顾想笑着点头:“当得,当得。”
“哗啦!”一声,书页翻过,扶风埋首细看,眉眼不动:“小荷,怎这么不知道规矩,还不快给相爷看茶。”
被点名的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几不可闻的轻啐一口:“还真拿自己当个主子了。”
“不忙,不忙。”平日威严著称的顾相,此时却是笑眯一双眼来到红木圆桌前:“扶风啊,听说那东西已经到手了。”
“恩。”扶风漫不经心的应着,眉眼却是没离开过手中书页。
“在你手上?”
“在了。”
顾相深陷的眼中闪过精光,再次确认的问道:“此时就在你手中?”
扶风低垂的美眸抬起,晃了晃手中折叠的书,摊开首页,念着上面四个墨黑大字:“此为孙子兵法。”怕顾相不信,还特意抬高了些许。
顾相嘴角抽了抽,身后老仆却是受不住的喝道:“柳扶风,你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相爷说的不是这个。”
前一刻还‘您’了,这才几个时辰的功夫就直呼其名了。
“相爷,您这奴才耐心不好。”
“你……”
老仆愤怒的话在顾想看过去的眼中消失,转头时,顾想点头称是:“让你看笑话了,回头好好惩治。”
扶风点着手中书慢慢悠悠说道:“这可是相爷你问了话,扶风如实回答的,倒不是扶风要说什么,实在是这奴才,不明摆的说相爷你明知故问么,当奴才的说起主子来了,实在大不敬,扶风这是在为相爷你鸣不平啊。”
噼里啪啦一大通话,却是说的不慌不忙,慢悠悠的,就脸那声音也跟水似的,一旁人听的却是几经变脸。
老仆在顾想阴沉脸下不敢多话了,顾想面上笑意更是早已僵硬,站于最后的小荷看了眼中人,表功般大声开口:“就在她身上,她今日回了朝露殿奴婢和王嬷嬷可是守着了,一直在殿中没出门。”
“狗奴才,谁让你多话了。”
一声怒喝,小荷满脸错愕缩身,一脸不明所以的被王嬷嬷拉到身后:“这有你多嘴的份么?”
小荷怎么都不想邀功的机会变成这般,低头不敢多嘴了。
扶风看着那缩在最后的王嬷嬷和小荷,轻笑一声说道:“可怎是相府的‘好奴才’啊。”声音含柔,面上含笑,却是不达眼底。
王嬷嬷被那视线看的沉默不语,小荷却是不满皱眉:“我们本来就是相府的奴才,若不是有相爷命令,谁愿意来照顾你这么个人。”
“是么。”扶风含笑收了视线看顾想:“难怪处处偷懒。”
“你!”
小荷怒了整张脸,看了眼不远处的顾想却是硬生生的咽回了。
“这狗奴才害偷懒?”顾想阴沉了脸扫了王嬷嬷和小荷一眼:“若是惹扶风不高兴了,我这就打死她们。”
扶风扫一眼那张方脸上虚假的笑,摆摆手中书:“罢了,反正也从没指望过她们,连个茶都泡不好。”
顾想强忍怒火的脸可见僵硬:“按照约定,扶风是不是该把东西给我了?”
扶风:“是。”
闻言,顾想面上分明可见激动:“那……”
扶风摊开圆桌上锦布,赫然可见一精致锦盒,手中卷起的书轻点:“相爷所指可是这个?”
看见锦盒的瞬间,顾想双眼已经亮起,几步上前迫不及待的打开锦盒拿出里面卷轴摊开:“对,对,就是这个。”紧握卷轴的双手有些颤抖。
“半壁江山,半壁江山。”激动念着几字,神情有些癫狂,就好似字面之物已经浮现眼前,垂手可得。
一个已过时两年半的密诏,却让顾相激动的忘了形象。
“相爷要这何用?”
唰声收起卷轴,面上癫狂不再,恢复威严:“与你无关。”
扶风冷笑在心。
即使不知他要来何用,但看他这幅摸样就让她觉得恶心,听着他口中一遍遍的重复,更是全身冰冷。
半壁江山,对这天下之人来说是多大的诱惑,谁人看了那几字不是面露贪婪?
利欲熏了心,蒙了眼。
眼前的顾想在目中与多年前的封半城重叠,握在手中的书不禁被捏的褶皱,发出刺耳声响。
顾想收了手中物小心放好,转头看扶风:“虎符呢?”
“虎符?”握紧的手松开,书页恢复原有摸样,一一摊开放在圆桌上。
“对。”顾想点头:“两样,一个是这,还有一个是虎符。”
“哦。”扶风点头,书页最后一页被摊平,抬头直直看着人:“可惜那东西不在我手中。”
“你这是什么意思?”顾想猛的一震,声音拔高,末了笑着摇头:“不用隐瞒了,我的人可是亲眼看着你拿了虎符。”
“是拿了。”
“那东西呢?”
看着激动的人,轻轻一笑:“又放回去了。”
“什么!”顾想整个身子跳起,圆瞪了双眼:“你怎么能又放回去了。”
“想放就放回去了。”
“你!”顾想怒的双眼赤红,摊开的手几次紧握,看着扶风面上平淡,深吸口气放软声音问道:“你这是在开玩笑吧,其实东西在你手中。”
扶风看着他笑而不语。
“砰!”
一声沉闷声响,顾想双手支撑在圆桌上:“你给我再偷来一次。”
“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就封半城对你的宠爱,能偷一次就能偷上第二次。”
看着突然靠近的人,扶风面上波澜不惊,只弯身捡起顾想震掉的书:“已经惊动皇上了。”
“怎么可能?”顾想放在圆桌上的手一抖。
“相爷不会以为你这么多年所为皇上一无所知吧。”扶风好笑的看着面容僵硬的顾想,拍了拍衣裳悠悠站起:“皇上上次去关外,表面上是因为宫中一干老臣为后位和子嗣一时争持过烦,逃走躲避,逃避的话,对于皇上来说,关于就等于自己第二个家,加上对凤后的怀恋,关外就是最好的去除,你利用此次机会动手脚,实则皇上也没闲着。”
“什么一丝?”虽然表面镇定,顾想的声音却是明显不稳了。
“皇上是去勘察都国左相多年硕果了。”
“……”顾想身子一颤,后退一步。
这么多年,因为关外离宫远,所以他暗地里的行动全部都是在那里进行,他所有的一切可以说都是在那里,这么会……不,绝对不可能。
猛的抬头,面目含憎看向面前一脸从容的女人:“这些只是你瞎编的吧,按你这么说,皇上其实早知道,为何要等到现在才动?”
“相爷难道不知道,凡事都要讲究一个时机?”
“这些只不过是你逃脱的理由。”
“为何逃脱,相爷你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要留扶风。”
“……”顾想震惊看她。
扶风微弯嘴角而笑:“不是么?”
“你既然早知道还敢如此放肆?”
“扶风若不放肆了,相爷会留扶风一命。”
“自是不会。”
“那为何要不放肆呢?”
“……”
顾想深吸一口气看向眼前人,依旧是眉目含笑,整个身子娇柔的就好像风吹即折,可为什么就觉得气势逼人呢?
“老爷,别听她瞎说。”身后老仆匆匆走来,付在顾想耳边压低声音说:“她一黄毛丫头知道什么,皇上那想法就连伺候这么多年的您都不知道,她如何知,您可别上了她的当。”
“就是,相爷,这人什么都不会,就会糊弄人。”小荷点头连连称是。
顾想一眼瞪去,扭头看王嬷嬷,直到王嬷嬷摇头后方大振,面上也恢复点冷硬。
“不错。”顾想一拍桌子喝道:“差点就上了你这黄毛丫头的当,休要转移话题,那虎符呢?”
确是如此,扶风从进宫开始,一举一动都控制在自己手中,捏死她,也就跟捏死只蚂蚁差不多。
“相爷对自己和属下都太有信心了。”扶风睨了老仆和不远处王嬷嬷一眼,突然掩唇笑出了声,看着顾想的目光带着同情:“扶风若是您,现在该担心的是左相府。”
“本相为何要担心……”
话未落,身后突然传来骚动,一个侍卫打扮的人神情焦急的跑了进来,蹙身不知在老仆耳边说了些什么,老仆神色大变,担忧的看了看顾想,蹙过身耳语。
“你说什么!”顾想深陷的眼蓦地一缩,伸手提起老仆瘦骨如柴的身子。
老仆被提起,顿觉呼吸困难,大口大口的喘息。
顾想甩手扔出老仆,焦急踱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封半城身边都有我的人,绝对不可能。”
“所以就说,相爷你对自己和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