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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她忽然指着福妃,“啊”地大叫一声:“我明白了!”
“是慧妃!”福妃用力咬着唇瓣,眼睛红得要滴血!
那个时间,三位姨娘都被禁足。
只有慧妃才有机会,有这份心计,更有让林医正听命于她的能力!
是她,精心布了这个局,引她入觳!
一步一步,将她逼上死路!
“对!除了她没有别人!”秦姨娘神情兴奋,眼里精光四射:“咱们现在,正好将计就计,反将她一军!慧妃就算知道你是假怀孕又如何?她只能哑巴吃黄连,生生咽下这颗亲手摘下的苦果!”
“呃?”秦姨娘眨了眨眼,一时不解其意。
“络子上的毒,是你下的。”福妃低柔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既是慧妃布局,自然没有必要再画蛇添足,在络子上熏麝香,害她流产。
秦姨娘一个不慎,终于被她捉了把柄,憋得一张脸通红,张大了嘴,做不得声。
“你们,都想我死!”福妃的心境异常惨烈,脸上红白交错,越发散发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你闭嘴!”福妃的声音很轻,却冷得令人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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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身正不怕影子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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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云阁里,许妈几个人正议论纷纷,感叹不已,舒沫忽地站了起来:“立夏,我们走。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
“上哪去?”许妈满眼疑惑芑。
“去书房,见王爷。”
立夏紧走几步,抢到前面去替舒沫挑帘子。
哪知手刚抬起,还未挨到帘子,银簪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舒沫跟前。
众人吓了一跳,齐声喝道:“银簪,你这是做什么?”
舒沫急着去见夏侯烨,哪有心思听她说话,快步越过她:“你起来,有什么事你跟许妈说也是一样。猬”
“银簪!”绿柳骇了一跳,急忙过去拉开她:“别太过份!”
按规矩,银簪是不能进上房的,小姐脾气好才没有追究,竟敢变本加厉?
“很重要吗?”舒沫怔了一下,放柔了嗓子。看小说就去……书_客居!
银簪咬着唇,怯怯地点了点头,声音细如蚊蚋:“这件事,跟黑丫有关……”
“什么?”屋中几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哦?”舒沫冲许妈使了个眼色,走到炕边坐下,柔声道:“别急,慢慢说。”
许妈会意,谨慎地挑了帘子出去,在碧纱橱外守着,不许旁人靠近。
银簪垂了头,轻轻细细一句话,如同在平静的水面扔了数百斤石灰,刹那间令众人心中波翻浪涌。
“初三的晚上,奴婢曾经跟黑丫见过面……就在花园的那口井旁边。”
绿柳冲过去,一把揪着她的衣襟:“好好的,你们干嘛跑那么偏的地方说话?”
绿柳啪地甩了她一个耳光,厉声道:“黑丫都死了,现在说不知道,有什么用?”
“没看到她已吓得发抖了吗?你再打,越发说不清了!”立夏过来,把绿柳拉开。看小说就去……书客)居
“银簪,你好好想想。”舒沫等她哭了一阵,情绪稍稍平复了,这才开口:“黑丫约你,可有提到什么特别的事情?”
银簪茫然地摇了摇头:“没什么特别的,就跟平常一样,带了吃的聚一聚,聊聊天什么的……”
她跟黑丫年龄相仿,又是舒沫在同一个人牙子手里买来的,因此关系一直很亲。
舒沫待下宽厚,银簪又是三等丫头,不比黑丫貌丑只能做洒扫的粗使丫头,加上出云阁里,银簪的年纪最小,许妈等人对她一向都很照顾。
因此,每次见面银簪总是会给黑丫一些好吃的点心,或是好玩的东西。
黑丫很是羡慕,说了几次想到出云阁来,求她在舒沫面前说些好话,把她要过来。
银簪年纪小,哪里敢答应这样的事,因此只说要她安心做事,反正都是在王府,不论在哪个院子里,都是一样服侍主子。
初三那天傍晚,黑丫又来找她玩。
银簪照例拿了许多玫瑰糕,豌豆黄等点心出门。
跟平常不一样的是,黑丫带了一包窝丝糖,说是办事得力,主子赏的。
“等一下,”舒沫打断她:“窝丝糖不是你给她的?”
“你们平时,也是到那口井边说话?”舒沫又问。
“这么说,黑丫早有预谋,故意引你去那里,然后投井自尽,再栽赃到你身上?”绿柳冷着脸,尖声质问。
银簪吓得张大了嘴,不知所措。
“别理她,你继续。”舒沫看绿柳一眼,淡淡地道。
银簪于是继续说。
两个人吃了点心,又玩了一阵,银簪见掌了灯,怕银瓶找她做事,便急急回了院子。
第二天便听说黑丫的爹妈病了,请了假回去探亲。
她当时还在心里嘀咕,黑丫是孤儿,在人牙子里手里转了三四次手,早就不晓得亲生爹娘是谁,探的哪门子亲?
本来想等黑丫回来再问她,谁想到等到的却是她的死讯。
听说就死在那口井里,身上还揣着没吃完的窝丝糖。
她当时就吓得不行,越想越觉得后怕,便不顾一切来找舒沫,只求洗掉杀人嫌疑。
“黑丫来找你,可有人看见?”绿柳恶狠狠地逼问。
“贱蹄子,你自个做死就算了,干嘛拖累别人!”绿柳气得伸指掐着她的胳膊,用力拧。
立夏瞧着不忍,又气银簪惹祸,恨恨地道:“现在认错有什么用?出云阁离花园有一段距离,那时天还没全黑,指定有人看到了!”
“看到又怎样?”舒沫淡淡地道:“王府规矩里,可没有不许丫头们玩耍走动这一条。”
“可是,”绿柳又气又急:“府里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小姐,没事都想整出点事来。有这么个大好的机会,还不赶紧把脏水往小姐身上泼?”
“身正不怕影子斜,”舒沫神色平静:“我没做过,不怕别人冤枉!”来分享
、326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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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妃心中恨极,用力闭紧了眼睛。。。
只觉象处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中的一叶孤舟,狂风骤雨,惊滔骇浪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而来,殛欲将她吞噬。
她孤立无援,四面楚歌。
唯一能延长性命的方法,是饮鸠止渴。
可,即使是这样,她也想活。
就算是死,也该抱着她的仇敌,同归于尽!
深深地吸了口气,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我,要怎么做?”
秦姨娘眼中迅速掠过一丝得意之色,从袖中取出一包递了过去:“把这个喝下去,快则数时辰,迟则明日,就会见红。芑”
福妃并没有立刻接她手中的药包,而是怀疑地看着她:“你确定这不是毒药?”
秦姨娘脸一沉,把药包收了回来:“不信算了!”
福妃神色惨然,一把从她手里把药包夺了过来:“刺向慧妃的利剑也好,本妃的催命符也罢,都无所谓了。看小说就去……书客~居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说罢,也不看她,仰头把药吞了下去。
她吞得太急,竟噎得两眼翻白,满面通红,痛苦地用手捏着喉咙:“水,水……”
福妃一把抓住茶壶,对着壶嘴,咕嘟咕嘟地猛灌。
秦姨娘伸了手在她背后大力拍打。
“行了,”福妃终于顺过口来,冷冷地拂开她:“没被药噎死,倒让你给打死了。”
秦姨娘讪讪地退开一步,抱怨:“这个毛躁的性子,也该改一下了!知道的是在吃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吞金呢!”
“什么?”秦姨娘没有听清。看小说就去……书_客居!
福妃凄然一笑,凄美绝艳:“吃下这药,跟吞金自杀,有何区别?”
秦姨娘怔怔地瞧着她,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强笑道:“富贵险中求,只要过了这一关,你就是睿王府永远的福妃,没有人能扳得倒你!”
福妃默不吭声。
秦姨娘达成目的,也不愿意再做停留,免得平白启人疑窦,遂起身告辞:“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是来看我,还是来看戏?”福妃嘲讽。
“美云……”
“算了,”福妃闭上眼睛,靠上迎枕:“不管是什么,走吧,别让我再看到你。”
秦姨娘不敢惹她,假装没有听到,扭身走了出去。
出了婉荷阁,迎面正碰上提着食盒的宛儿,忙扬了笑,奉承道:“宛儿姑姑,又来给福妃送药呢?真是勤奋,连这种小事也亲力亲为。”
宛儿微微欠身:“秦姨娘,这是要走了?”
“福妃这会好象睡了,不如宛儿姑姑移步,到连玥阁小坐片刻,喝杯茶歇歇脚?”秦姨娘热切地看着她。
“不用了,奴婢可以等。”宛儿委婉地拒绝。
秦姨娘有心想套近乎,无奈宛儿始终不冷不热,自觉无趣:“你忙,我不打扰你做事。”
秦姨娘目送着她高挑的身子没入院中,朝地上啐了一口:“呸!不识抬举!”
如萱抢着掀了帘子,接过宛儿手中的食盒,将她迎进来。
“这是奴婢份内的事。”宛儿微微一笑,侧着身子坐到了榻边。
如梅熟练地取了蜜饯,装在水晶碟子里备用。
福妃听了这话,心中“咚”地一跳,一直挡在眼前的那团暧昧不明,模糊不清的迷雾,突然间消散。
忽然间,心如明镜!
王爷根本不喜她,为何对她的怀孕格外上心?
派了承运殿的掌事宫女亲送汤药还不够,还亲手喂,亲眼看着她喝下去,才肯离开……
借着安胎的名义送来,原本正常的月事悄无声息地停了。
汤水送来的时间岂不是掐得刚刚好,不早也不晚……
宛儿接了汤碗,执了银勺:“娘娘,让奴婢服侍你喝吧?”
福妃眼睛发直,愣愣地盯着面前这碗汤药,各种各样的念头,如风车一样在脑子里转着。
五脏六腑,心肝肠肺,象被人一只巨手攥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