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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沫一脸惶恐:“我不过闲着无聊打发时间,哪里懂什么好赖?二哥瞧着好的话,赏一本给妹妹就行了。”
“那二哥就自己做主了。”舒淙很是高兴,辞别了舒沫,带着清风走了。
赶紧他特地叫住舒沫,竟是为送她东西?
“小姐,”立夏一脸莫名地瞧着月色下渐行渐远的两条人影,又喜又忧:“今儿刮什么风?”
“谁晓得?”舒沫胡乱应了一句。
“依我看哪,准是老爷跟二少爷说了什么。”立夏心里却早下了结论,一脸喜气。
她就知道,老爷对小姐果然是高看一眼的。
、争执
几个子女都散去,正房里就剩下舒二爷和李氏。。
赵嬷嬷使了眼色,众人便识趣地退了下去,让他们夫妻二人说话。
“淙儿是怎么回事?”李氏想起晚餐时,舒淙的反常,忍不住问。
“哦~”舒元琛愣了一下,不答反问:“听说你带着小四她们几个去普济寺了?”
“嗯~”听他一问,李氏倒也有些明白,上前替他宽了外裳挂在架上,不急不缓地解释:“老爷只顾着当官,可还记得家里有三个要出阁的丫头?可巧邱侍郎家的嫡三孙也到了年纪,这就去瞧瞧,若是合适,就先订下一个。”
二房三个庶女年纪个挨个,相差不远,这事舒元琛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带着三个闺女上门,任别人挑选,想起来心里也是不舒坦的。
但女儿们的婚事,自古都是嫡母做主,他一个大老爷们,自然不好插手。
舒元琛沉默了一会,问:“我怎么听说,邱家这位三少爷风评不太好?”
李氏一听这话,勾起心中不快,当下脸一沉,冷笑:“老爷一把年纪尚且难过美人关,何况一个少年郎?再说了,要是没半点毛病,哪里轮得到咱们家,还是庶的。”
舒元琛被她一刺,脸上挂不住,白净的面皮登时就红得象块布,陪了笑道:“好好的,怎么把我扯进去了?再说,她是上面赏的,我也不能推辞……”
李氏越发恼了,淡声道:“滦哥儿算怎么回事?事先也不写封信通知,抽冷子送到老太太跟前,这不是明着打我的脸吗?”
“哪里是瞒着,只是想着反正要进京,没必要特地提,这才拖了下来……”舒元琛一脸尴尬。
“老爷在这事上吃的亏还不够吗?”李氏心中气苦,流下泪来:“当年,要不是老候爷昏聩,抬了老太太做平妻,大伯由庶长子变嫡长子,这永安候府早该是老爷当家,又哪会弄成现在这样分出东西两府,教外人看笑话?”
舒元琛被她戳到痛处,沉了脸低喝:“爹再错也是长辈,哪里轮到你这做媳妇的说三道四?”
“老爷宠妾我管不着,但若伤到淙儿的地位,妾身绝不会善罢甘休!”
夫妻二人在里屋争执,声音越说越大,赵嬷嬷在外面干着急,想要进去劝,终究是不敢。
忽听外面有人闹起来,打发了小丫头去问,才知道是季姨娘身边的大丫头萍儿来请老爷。
林瑞家的登时就怒了,开门出去,照她胸前就是一脚:“没羞没臊的东西!这是什么地方,也敢来闯?”
萍儿被蹬翻在地,趴在地上哭求:“冤枉啊,奴婢只是来求夫人开恩,饶了我家主子。不然,这天寒地冻的,跪一晚要死人的啊~”
赵嬷嬷一愣,这才记起,季姨娘被舒元琛罚跪,敢情到现在还没叫起呢!
、病殁
林瑞家的把脸一板,冷冷地啐了一口,骂道:“呸!大喜的日子,在这里说什么死呀活的,掌嘴!”
几个粗使婆子一拥而上,扯的扯手,揪的揪头发,把萍儿按在地上,不由分说啪啪啪左右开弓,连扇了十几个耳光,直打得她面皮紫涨,嘴中流血这才罢手。:。
赵嬷嬷微一蹙眉,淡声道:“老爷已经睡下了,明儿早上再说吧。”
“打出去,锁门。”林瑞家的冷喝一声,转身进门。
婆子们把萍儿推出去,扔在地上:“再来吵,打折你的腿!滚!”
萍儿虽打出去了,但季姨娘到底是舒二爷的宠妾,又生了六少爷,风头正劲着,若是进门第一天就出了事,于夫人的名声亦是有损的。
林瑞家的和赵嬷嬷一合计,这事还是得回了老爷和夫人,让他们去处置。
平日里文竹最爱露尖,在老爷面前露脸的事,总是争着去做。今天却不知怎地,有些木木的,半天没有反应。
文秀只好起身,隔着帘子禀道:“老爷,夫人~”
“什么事?”舒元琛正在气头上,口气自然不好。
“季姨娘还在偏厅跪着呢,请老爷和夫人示下。”
舒元琛一怔,想着季姨娘细皮嫩肉的,在这冰冷的地上跪了几个小时,登时心疼不已。当着李氏的面,却不好说什么,只得拿眼睛看着她。
“别瞧我呀~”李氏心中有气,别过脸去,淡淡地道:“罚的是老爷,放的自然也是老爷。”
“让她跪!”舒元琛没法,只好沉了脸喝道:“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再起~”
文秀听了这话退出去,又等了个把钟头,这才去偏厅叫起。
季姨娘倔,硬撑着不认错,有什么法子,是不?
季姨娘一瘸一拐地出了正房,萍儿还地跪在院外,满身的血,脸早已肿得象猪头。
两个人见了面,皆是又惊又怕。相扶着回了院子,关起门来抱头痛哭一场,当天晚上季姨娘就发起烧来。
她从河州带过来的,就只一个萍儿贴身得力。两个小丫头,都是李氏临时拨过来的,对萍儿的吩咐自是爱搭不理,早早地吹了灯歇了。
萍儿自知就算去了,别说老爷的面,只怕连门都进不了。只好强撑着伤痛的身子,跑前跑后地烧水给季姨娘擦身,换衣。
拖到第二天早上才去回了夫人,中午就有人过来把滦哥儿抱走,说是怕过了病到六少爷身上。
大夫却是傍晚时分才姗姗而来,胡乱开了副药就走了。
可怜季姨娘娇宠惯了,又气又羞又怒又恨,没三天就殁了。
消息回到正房,李氏蹙了眉尖,不悦地道:“府里正办喜事呢,她倒会触霉头!”
林瑞家的就笑:“不过是个姨娘,搭出去便了,省得张扬。”
、借花献佛
季姨娘高调张扬地进府,不知多少人在暗地里等着看一场妻妾相斗的大戏
哪里知道,季姨娘只做错一件事,几天时间就把悄没声息地湮灭在深宅大院里。
教人叹息的是,从头到尾,李氏根本手都没出!
西府殁了位姨娘,就象湖中投了颗小石子,连浪都没掀起,就悄没声息地落下了维幕,丝毫没有影响到舒府的生活。
这日舒淙照例来给李氏请安,他瞅准了时间,赶在舒沫从正院辞别出来,在岔道叫住她:“七妹妹~”
“二哥~”舒沫侧身给他行礼。
“瞧,这是什么?”舒淙扬着两本蓝皮线装书,得意地笑。
舒沫瞥了一眼,不觉眼睛一亮:“果然是好东西!”
舒淙送她的并不是死板无趣的《四书》《五经》,却是一本《大夏历险》,一本《大夏地域志》。这二本书都是当代怪杰儒者李南歧所著。
据传他出身富庶之家,文采斐然,却不愿与权贵结交,不肯写八股文章,只喜游历名山大川。
《大夏历险》纪录的就是他十五岁起游历名山胜水的感悟和经历,读来趣味十足;而《大夏地域志》顾名思义,是他根据亲身经历,勘定的大夏地理志。
只是他性子怪异,浪荡不羁,著述虽然深受追捧,却只在清贵之中手抄流传。
一本可说千金难求,得之不易。
短短几天时间,舒淙能弄到这二本书,倒确实费了一点心思。
嗯,好吧,她更正,不止是一点点,而是大大的心思。
舒沫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有了这二本书不谛于推开了一扇通向外界的窗。
“嘿嘿~”舒淙到底是少年心性,见合了她的心意,忍不住嘴角上翘:“七妹妹喜欢就好~”
“二哥费心了~”舒沫一直对他敬而远之,只有面上情,这次却是真心实意了。
撇开这二本书的价值不说,光只这份心意,已足以让她感动。
舒淙年纪还小,又一直在书院念书,接触的都是些文人学子,心思单纯。
这时见舒沫真情流露,却是不愿骗她,抢了他人的功劳,稍稍犹豫了一下,尴尬地解释:“其实……二哥只是借花献佛,送书的另有其人。”
事实上,就连送这二本书也是别人的主意,他只是做了个顺水人情。
舒沫没有吭声。
她就说嘛,舒元琛出马都未必能弄得到,舒淙竟然得来了,有些奇怪。
立夏忍不住惊讶了:“谁呀?”
“不管书是谁弄来的,我只认二哥的情。”舒沫瞪了立夏一眼,抢着说话。
“哎~”舒淙摸摸头,开心地笑了。
“母亲还等着呢,我不耽搁二哥了~”舒沫冲他笑了笑,急急带着立夏走了。
、熊掌和砒霜(一)
立夏开了几回口,不是被舒沫打断,就是岔开,一直憋到晚上铺完床,才终于问了出来:“小姐,送书的到底是谁呀?”
舒沫懒懒地靠着大迎枕,撇嘴:“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事吗?”
她认识的男子,用五根手指数都嫌多。。
想来,那天乱翻他的书架,还是遭报应了。啧,闲事果然是不能乱管的。
她在舒府五年,一直安安静静,刚出手管个闲事,麻烦立刻找上门。
“是……熠公子吧?”立夏其实心中也早有了谱,她要的,不过是舒沫的认可。
舒沫看着立夏只差没有冒星星的眼睛,忍不住想笑:“咋了?”
立夏满眼都是憧憬:“你说,熠公子是不是看上你了?”
要不然,那么珍贵的东西,怎么能给了小姐呢?
舒沫睇她一眼,淡淡地提醒:“他已经成亲了。”
所以,不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