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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俊臣点点头;“我认为他一定拿到了;只有两种可能;他要么交给了李旦或者李显;要么还在他手上;我个人倾向于后者;只是藏在什么地方的问题。”
“可就算名单在他手上;来中丞大规模搜查净土寺;这岂不是提醒了他;他还会再让来中丞找到吗?”
来俊臣沉默了;这确实是他担忧之事;自己搜查净土寺之事肯定会被李臻知晓;这等于在告诉李臻;自己在找他的秘藏;他的秘密调查就无法再进行下去了。
武三思喝了口茶;又慢慢悠悠道:“我也得到一些消息;可能会令来中丞失望。”
“殿下请说”
“我听说李臻已经把所有的信件都还给了各家皇族;当然;这只是我猜测;但我唯一能肯定之事;就是李臻已经把太平公主和李元嘉的通信还给了太平公主本人。”
“殿下怎么知道?”来俊臣狐疑地问道。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是有人告诉我;但我要提醒来中丞;既然他已经把信都还了;你觉得他还会把那份名单保留在手上吗?或者说;李旦、李显他们会容许李臻保留那份名单吗?”
来俊臣的心顿时沉入了深渊;这是他最担心发生的结果;如果书信和名单都没有了;让他怎么向圣上交代?他还怎么调查兴唐会之事?
来俊臣只觉一阵心烦意乱;半晌;他咬牙道:“如果兴唐会不灭;殿下能安心继承大统吗?”
这句话说得很露骨;武三思脸色一变;重重哼了一声;“我几时想继承大统了?请来中丞要注意说话分寸”
“很抱歉;卑职是有点急糊涂了;说话不当;请殿下谅解。”来俊臣自知失言;连忙道歉。
武三思倒不是真的生气;他只是装一装清高罢了;他看出了来俊臣的失望和焦急;便语重心长道:“来中丞若想灭兴唐会;不一定非要盯着李臻;此人不会留下什么把柄;为什么不换一个目标呢?比如某个皇族;既然李元嘉有兴唐会金牌;再找一个有兴唐会金牌的皇族;这两者之间不就搭上了关系吗?”
这当然不是武三思的策略;而是明先生的建议;一句话顿时提醒了来俊臣;是啊他有李元嘉的兴唐会金牌;为什么不充分利用呢?来俊臣眼前仿佛打开了一扇新窗;令他豁然开朗;他连忙起身行礼;“多谢殿下的金玉之言;卑职感激万分”
“来中丞若真的感激我;就帮我一个小忙吧”武三思笑眯眯道。
“殿下请说;只能卑职能办到;绝不推辞”
“是这样;我怀疑是武承嗣刺杀李旦;只是他刺杀失败;李旦有一个贴身侍卫叫做霍知善;此人是关键人物;但现在已经逃走了;我已派人四处搜寻;而内卫和大理寺也在全力搜查此人;能不能请来俊臣也帮帮忙。”
来俊臣明白了;当即道:“卑职这就安排得力人手;搜查这个霍知善。”
荥阳县城西北约十里处有一座小村庄;名叫虎牢村;因靠近虎牢关而得名;村庄很小;只有五六十户人家;以杨、霍两姓为主;在村子最东头是一座占地十余亩的宅院;这便是霍氏族长霍简的家。
霍简已年过六旬;身体每况愈下;已经很少露面了;族长之位也由他的长子霍知祝继任;霍简一生先后娶了三任妻子;每任妻子都给他生了一个儿子;长子霍知祝和父亲住在一起;准备继承家业;次子霍知福在县城开了一家酒肆;生意做得颇为红火。
小儿子霍知善最令霍简自豪;从小拜师学艺;练了一身高强的武艺;目前在京城的皇宫内做侍卫;据说是相王的贴身护卫;村里人无论谁去京城;霍简都会让他带封信给儿子;带信是假;炫耀儿子的地位才是真。
虽然霍简身体不好;很少出门;但太阳不错的日子;大家都会看见他坐在大门附近的一株老槐树下休息;不过最近似乎有点不对;一些细心的村里人发现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甚至连孙子也没有出门玩耍;让邻居们不免有些猜疑。
这天夜里;云厚风大;星月遮蔽;夜色格外浓黑;一条黑影悄悄靠近了霍家;黑影并没有敲门;而是有些吃力地翻过高墙;跳进了墙内;大门外的老槐树后背;却藏着另一条黑影;他紧贴着树于;全神贯注地倾听院子内的动静。
就在这时;院内爆出一声长长的惨叫;紧接着有人哭喊;“饶了我吧我不是霍知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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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8章 侍卫落网
老槐树背后的黑影吃了一惊;立刻转身向远处的树林狂奔而去;不多时;便一头钻进了树林内。
霍府大院内;数十名黑衣人从各隐身处冲了出来;他们纷纷点燃火把;将院子照如白昼;为首之人正是内卫校尉张黎;内卫已查到了霍知善的家;张黎便率领武士名内卫武士昼夜兼程赶到了荥阳。
几名武士将翻进院子黑衣人摁住;此人腿上中了一箭;躺在地上满脸痛苦之色;不停地哀求;“我不是霍知善;饶我一命”
张黎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你是何人?为何晚上翻院墙?”
“小人叫杨平;是隔壁邻居;刚才霍知善找到我;请我翻墙帮他开门;我便答应了——”
“霍知善在哪里?”张黎急问道。
杨平一指大门外;“应该就在外面”
张黎扔下他便向外冲去;数十名内卫武士纷纷跟随着他冲出去;府宅外已经看不见任何人;张黎奔过老槐树;只见远处百步外是一片黑黝黝的树林;霍知善一定是奔进了树林内。
张黎心中极为懊悔;本来可以抓到这个霍知善;却被这个狡猾的混蛋耍了一回;他心中着实不甘心;一挥手;“跟我进树林内搜查”
数十名内卫武士跟着张黎向树林内奔去;此时;霍知善已经奔到了数里外;他靠在一株大树上呼呼喘气;暗暗庆幸自己谨慎;躲过了一劫。
霍知善年约二十岁出头;身材中等;面容长得颇为清秀;他从七岁开始练武;得到名师传授;练出一身高强的武艺;又凭借清白的家世;被选入千牛卫;成为皇嗣李旦的备身侍卫。
但就在几天前的一桩行刺案中;他却成了被大理寺和内卫通缉的要犯;霍知善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但他需要一笔钱;再远远逃离家乡;藏到南方去;他本想在离去前再看一看父亲;不料家中却有了埋伏。
霍知善沉思片刻;又转身向县城方向疾奔而去
两更时分;霍知善来到了荥阳县东城门内的迎客酒肆;这里就是他二哥霍知福开的酒肆;虽然他们是同父异母;年纪又相差十岁;但兄弟二人的感情却非常好;霍知善相信二哥会助自己一臂之力。
他在酒肆外观察良久;确定酒肆内没有埋伏;便敲了敲后门;过了片刻;后院传来二哥霍知福的声音;“是谁啊
“二哥;是我;知善”
门口的霍知福声音顿时紧张起来;“你等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了门;探头向两边看了看;一把将兄弟拉进了院门;霍知福和兄弟长得一点都不像;霍知善脸型瘦长;身材匀称、健壮;而霍知福却长一张圆脸;身材矮胖;一双小眼睛内透出商人的狡黠精明。
不过此时他满脸都是担忧之色;他摆摆手;示意兄弟不要说话;拉住他钻进了堆放杂物的小房间;霍知福关上门;点亮了一盏小油灯;用劲将兄弟按坐下;极为紧张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县城内到处是通缉你的布告;今天县尉还带人来我的酒肆搜查。”
霍知善苦笑一声说:“一言难紧;不过能否给我一点吃的;我饿坏了。”
“等着”
霍知福出去了;片刻;他端来一大盘冷胡饼;还拿来一壶米酒;“都是冷的;没办法;先吃吧”
霍知善早已饿坏了;如风卷残云般大嚼起来;片刻吃光了一盘胡饼;又将一壶米酒喝得于于净净;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吃得心满意足。
霍知福注视着兄弟;等他吃完了;这才道:“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二哥;有人要刺杀相王;我们三个贴身侍卫死了两人;我命大;只受了轻伤;逃过一劫。”
“那你逃跑什么;还被大理寺通缉;难道你和刺客有什么关系?”霍知福不愧是精明的商人;一句话便说到了点子上。
霍知善面露羞愧之色;轻轻点了点头;“是我一时糊涂;没有抵抗住黄金的诱惑;答应与他们合作;不过我坚决不肯动手;他们就退而求其次;要我提供准确情报;我便将相王的起居规律告诉了他们;结果相王在后院被刺。”
“相王死了吗?”霍知福大惊失色问道。
“他很幸运;也只是受了伤;逃过一劫;不过大理寺和内卫来调查时;发现了我的破绽;我只好趁他们不备时逃走了。”
说到这;霍知善叹了口气;他的破绽就是虽然受伤;却没有中毒;尽管他反复解释;但还是引起了大理寺的怀疑;准备把他带走深入盘问;除了逃跑外;他没有第二个选择;甚至不敢留在京城;那样他必然会被对方灭口。
霍知福呆了半晌;他知道兄弟闯了大祸;搞不好会有性命之忧;他颤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霍知善刚要开口;忽然感觉不对;他忽地一口吹灭了灯;但已经晚了;只听轰地一声巨响;木板屋被撞开一个大洞;一名黑衣人扑了进来;手中拎着一把数十斤重的大锤;迎面一锤向他砸来;来势极为凶猛。
霍知善身体极为敏捷;向后一个鱼跃;身体平翻出去;躲过了致命一锤;黑衣人力量极大;但身体也极为灵活;他一锤砸空;又奔近一步;挥锤砸来;杂物极为狭窄;霍知善根本无处可躲。
就在这时;被撞翻在地的霍知福一把抱住黑衣人的腿;大喊:“三郎;你快跑”
黑衣人大怒;大锤猛地回抡;正砸在霍知福的脸上;只听见一声惨叫;头骨碎裂声响起;霍知福脑浆崩裂;惨死在大锤之下。
霍知善看见兄长惨死;眼睛顿时红了;但他身边没有武器;他抓住了兄长给他创造的一线机会;用劲一拉堆得高高的旧桌子;十几张旧桌子轰然坍塌;将黑衣人掀出屋外;霍知善一纵身从破碎的木洞内跃出;院子里有四五名黑衣人;他们埋伏在周围;一起挥剑向霍知善杀来。
霍知善掰断一条桌腿;连挡数剑;和执锤人相比;这几名拿剑的黑衣人武艺弱不少;霍知善虽然身体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