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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服饰的彝族男女约有百多人,齐集街上表演歌舞助兴,暄天的鼓音歌乐,把原本在店内歇息的人都吸引出去,挤得宽敞的街道也成水泄不通,方便了陶仁和侯希白这两个从天井后门潜入来的人。
陶仁顺手拿起一个云腿月饼品尝,只觉入口酥脆松软,甜咸可囗,火腿香味突出,油而不腻,堪称极品。
陶仁点头赞许道:“这月饼味道不错。小侯可知杨虚彦是想从石青璇手中谋夺令师的《不死印卷》?”
侯希白剧震,连拿在手里的月饼也顾不得吃了,愕然道:“杨虚彦?不死印卷……这是怎么一回事?”
陶仁道:“杨虚彦乃令师的补天阁传人,至于《不死印卷》,那是令师交给碧秀心,并因此害死了碧秀心,而后碧秀心去世后又留给石青璇的遗物。此次是杨虚彦和安隆正联手合作,要从青漩身上谋取《不死印卷》。”
侯希白不解道:“前辈能否为我解惑,杨虚彦又怎么会知道《不死印卷》的事呢?”
陶仁点头道:“是安隆告诉他的。安隆对令师极为崇拜,也认为只有除掉石青璇,才能弥补令师的心灵破绽,令师才能再度复出,一统魔道。”
侯希白拍腿道:“我明白了。杨虚彦定是以本门信物假传石师的指令,让我去刺杀徐子陵。而他亦以同一方法骗青旋,好遂夺卷害命之谋。不过此事已泄,给个天他作胆都不敢再碰青漩。”
陶仁道:“令师是个双重性格的人。你是令师在慈父之心发作,心性转善时收的徒弟,而杨虚彦则是令师身为‘邪王’之时收的徒弟,恐怕连令师也不知道该将《不死印卷》传给谁,索性就让你们自己去争,看谁被淘汰出局。”
侯希白的目光似能洞穿重重人墙,直望进安兴隆内,感激地道:“那《不死印卷》落到其他人手上,只是废纸一卷,但若给我或杨虚彦其中之一得到,等若佛家的立地成佛,可以作出梦寐以求的武功突破。今晚幸好遇上前辈,否则我侯希白命丧人手尚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按我师门规距,杨虚彦就交给我了。”
侯希白无论言谈举止,均俊逸风流、潇洒儒雅,让人很难对他生出厌恶的感觉。
陶仁道:“那行,我就不插手你师门的内部争斗了。杨虚彦就归你了,其他人则由我来对付。”
侯希白问道:“前辈可知他们会在哪里?”
陶仁目光投往门外,群众喝采鼓掌声潮水般阵阵涌过来,他心中却浮起石青漩犹如明月半现的玉容,陶仁道:“石青璇应该是与安隆约在安兴隆老铺见面,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两人在人丛中左穿右插,横过车马道,来至安兴隆所在那边街道处,安隆这所老铺像其他店铺般打开大门,糕点美食任人享用,一排挂着十多盏巨型走马灯,蔚为奇观,引得不少人驻足欣赏。
因有美酒飨客,宽敞的铺内人群川流不息,份外热闹。
横过铺门后,陶仁收回投入铺内的目光,凑近侯希白道:“我虽未见过杨虚彦的真脸目,但此人的身型气度均有异常人,小侯看见时自会晓得。”
侯希白道:“人命关天,前辈肯定后晚辈才会出手。”
陶仁看着大街上各民族和平地庆祝佳节,心中一片温暖,益发感到太平盛世的珍贵。满街都是持灯追逐玩闹的孩子,为灯会平添不少生机和热闹。
陶仁心中同时因侯希白“人命关天”之语而想到侯希白的确是本性善良,恐怕连‘邪王’石之轩也始料未及,怎么就培养出一个好人来了?因为这是完全违反魔门常规的。
四十四、重会青璇
四十四、重会青璇
“噢,糟啦!”侯希白突然叫道。
陶仁心中一凛,随他目光瞧去,只见一群六、七个美丽少女,以曼妙的姿态边打系在蛮腰的小鼓,边朝他们走来。
她们穿的均为具有民族特色的彩衣,配色艳丽,最惹人注目的是小领斜襟服饰的两袖以红、黄、绿、紫、蓝五色彩布,拼接而成;下摆边子缀以宝石。又在长衫外面套上以紫红、深蓝镶花的坎肩。腰间扎着长彩带,彩带两端以盘线的刺绣方法绣成花乌纹饰。绚丽多姿处,仿似天上的彩霞,化身为明媚动人的美女,现身凡间。
她们的腰鼓更是讲究,以桑木作框,用宝石、彩玉镶嵌,蒙以蟒皮,双手交替击鼓,右手击鼓心,发出“咚”的强音;左手击鼓边,发出“唔”的弱音。有时两手同拍鼓心或鼓边作滚奏,就那么“咚喀咚唔”,又或“咚咚咚咚”、“喀喀唔唔”,以变化多姿的击奏方法,演化出令人难以相信美妙动听的鼓乐妙韵。
七位系鼓美少女已把两人团团围住,似嗔还喜的敲鼓跳舞,引得人人注目。
其中一女只是身形略高,腿特别长,笑容更是甜美,不知如何却能令人有艳压群芳的深刻感觉。不过她的眼神亦是最幽怨,紧系在侯希白身上,显见两人该是素识。
陶仁认得这美女正是川帮大当家范卓的美丽女儿范采琪。
侯希白无奈地苦笑,此时除非拔身腾空,否则休想脱身。
就在这时,陶仁听到石青漩聚音成线传入耳中的声音:“撇下侯希白后,立即到城外大石寺来找人家吧!”
陶仁循声瞧去,这行踪飘忽、如幻似真,以箫技名闻天下的玉人早消没在人流中,见来得及看到她一闪即逝的粉背。
陶仁知道石青漩知道自己不是岳山,因为天下间只有她才知道,真岳山早已去世了。但陶仁不知道石青漩怎么会那么肯定岳山是自己扮的。
陶仁聚音成线对侯希白道:“情况有变,我先去城外大石寺,你自己想办法赶来。”
说完,陶仁朝范采琪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范采琪美目在陶仁身上先打个转,便不大感兴趣的集中凝注在风度翩翩的侯希白处。陶仁便先行离开了,留下侯希白自己去头痛,这也是他到处留情的报应。
陶仁来到大石寺外,只见在古柏参天,竹树葱笼,月色笼罩下,红墙环绕内佛塔凌空,寺楼巍然高大。
大石寺内全无灯火,这是因为大石寺的主持开罪了魔门八大高手之一的‘天君’席应,而席应最近又重出江湖了,故寺内的和尚均到附近的寺院栖身避祸,一天不摆平争执,绝不敢回来。
远远地看到一点灯火在寺院内亮起。
陶仁迅快的朝灯火亮起处赶去,此时灯火忽又敛去,陶仁只好凭记忆搜索过去,
这所名刹规模不小,由山门殿起,接着是天王殿、七佛殿、大雄宝殿、藏经楼等,殿堂重重,虽及不上净念禅院的结构复杂,造型优美,但亦是宏伟壮丽。
在主殿群成行成阵之旁,万千竹树中耸起一座高塔,份外具有气势。
陶仁在没有人的寺庙任意穿行,片刻后,他已置身在先前出现灯火的罗汉堂中,入眼可见塑像如林,布满大殿。
大殿塑像罗列,分作两组,中央是数十尊佛和菩萨,以居于殿心的千手观音最为瞩目,不但宝相庄严,且因每只手的形状和所持法器无有相同,令人生出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的感觉。
五百罗汉分列四周,朝向中央的塑像,形成纵横相通的巷道。陶仁仿似置身另一个有别于现实的神佛世界,身旁的塑像在透进来的月色掩映中,造型细致精巧,色泽艳丽,无论立倚坐卧,均姿态各异,仿若真人,神态生动,疑幻似真。
当陶仁来到千手观音座前,四周尽是重重列列的罗汉佛像,有若陷身由塑像布下的迷阵中,那感觉实非任何言语可以形容万一。
千手观音座下有个小烛台,只一眼陶仁便认得式样与石青漩在蝙蝠洞外破庙使用的相同,陶仁心中不由一阵激动。
石青漩动人的声音在陶仁背后响起,轻柔地道:“请陶兄点灯好吗。”
陶仁压下心中的激动,取起烛台旁的火石,把烛台燃起。
一点跳跃闪烁的烛火,在罗汉堂中心处亮起来,更添本已诡奇的气氛。
石青漩的声音在右侧传来道:“我们不若玩玩捉迷藏吧!”
陶仁挠挠头道:“好是好,可我现在扮的是岳山,等下有人来了,岂不是穿帮了?”
石青漩沉默下去,接着从千手观音后现身出来,脸覆重纱,淡淡道:“有人来便来吧,也没甚么大不了的,最重要是你来了!”
陶仁问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石青漩一瞬不瞬美目深注着陶仁,玉容虽不见半点情绪波动,秀眸却透出缅怀伤感的神色,轻吁一口气道:“因为我是亲眼目睹岳山的逝世,所以绝不会误认你是真的岳山,况且你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味道。”
陶仁问道:“什么味道?”
石青漩石青璇无惊无喜的仔细端详他好半晌后,点头道:“扮得很象,有岳老的那股霸气。”
面对玉人,陶仁虽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几天遍寻不得,为她担心不已之际,她竟忽然得来全不费功夫的出现在眼前伸手可触处,一股无法言喻的感觉从深心处似洪水般爆发出来,使他来到这世界后首次生出把一位女性拥入怀里的冲动。
但陶仁马上克制住这股冲动。
因为石青漩给他的感觉是冷热无常,永远和你保持一段距离,难以捉摸。虽不至拒人于千里之外,至少是不易亲近。陶仁也不愿操之过急,去碰一鼻子灰,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石青漩微笑道:“安隆本约我到他的老铺会面,幸好在门外碰到你们,于是改约他们到这里来,把事情一并解决。你该没忘记说过肯为我背起所有担子和责任,大丈夫一诺千金,可不能说过便算。”
陶仁突然感应到有几个高手在悄悄接近。
陶仁朝石青漩使个眼色,然后运功装出苍老的声音,老气横秋地道:“老夫已练成‘换日大法’,此次才会重出江湖,青漩有什么为难之事,尽管都交给老夫处理,不必烦心。”
青漩嗔怪地瞄了陶仁一眼,然后像述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般悠然道:“首先我要把这石之轩的鬼卷子交给你处理,岳老爱撕掉扔掉,又或交给谁,悉随尊便。”
随即,石青漩递给陶仁一卷羊皮卷。
异变随至。